抬頭,喬錦鈺已經與那黑衣人糾纏在一起了。
而昭仁殿外,一陣廝殺聲。
傅棠冷冷的站在一旁,手上緩緩的握住了匕首,看著那邊打鬥的兩人,深吸了口氣,將匕首放了下來。
黑衣人招招斃命,喬錦鈺卻因連續病了幾日,身體虛弱,雖然招式占了上風,卻輸在了不夠狠厲上。
此時,那黑衣人一時半會,竟是難以贏下來。
他突然眸光一轉,手中一把飛刀朝著傅棠狠狠的射了過來。
喬錦鈺大驚,一劍劈開黑衣人的長劍,轉身朝著傅棠撲了過來,他抬手,舉起旁邊的花瓶,狠狠的砸向那兩把飛刀。
可身後,那黑衣人眉心得意的一揚,手中的長劍忽然從身後刺了過去。
而被砸開的飛刀,卻又化一為二,衝著傅棠刺了過去。
喬錦鈺咬著牙,飛快的躍過去。
可身後,隻聽哢嚓一聲,一道皮肉撕裂的聲音傳來,黑衣人拔出劍,身上,滿是倒刺,而劍上,血肉模糊惡心至極。
喬錦鈺的臉色猛地一變,毫不顧忌身後的傷,徒手一把抓住了已經到了傅棠眼前的劍。
傅棠眼珠子瞪大,“華英!!”
傅棠撲過去,一把將喬錦鈺扶了起來。
本就蒼白的臉色,此時更是白的像是一張紙。
而那黑衣人,丟下劍,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喬錦鈺。
“鳳兒,你把給我的毒藥換了,我知道,可今日,一切才應該是真正的結束了。”
腦海中,突然蹦出喬錦鈺曾經的一句話,有些事情,必須要有個人來了結。
那個人,不是蕭長安,是他自己!!
“自今日後,再也不會有前朝恩怨,再也不會有人能夠害你了。”
“你說什麽?你說什麽啊!!”
傅棠紅著眼睛,淚水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砸在喬錦鈺如玉般的麵龐上。
他輕輕的扯了扯嘴角,忽然抬眸,看向那黑衣人,冷笑道:“林華睿,你以為,你贏了嗎?”
林華睿?
傅棠猛地抬頭,看向那黑衣人。
黑衣人似乎也不打算繼續隱藏,隻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得意,狂傲。他伸手,一把扯掉臉上的麵巾。
那張熟悉的臉,頓時露在眼前。
傅棠不可置信的瞪著林華睿,“怎麽,會是你?”
“鳳兒,十一年前我就該坐上皇位了,若不是喬家夫子從中作梗,我也犯不著設計燒死前朝皇室所有人,喬家父子無奈,被迫登基,可卻毀了我的全盤計劃!!”
十一年前,造反?
傅棠緩緩低下頭,看著懷中的喬錦鈺,痛苦道:“十一年前,要造反的,不是你父親?”
“父親發現他的陰謀,調兵而上,我前去相助,林華睿父親兵敗後,反倒倒打一耙,說我父親謀逆,將皇室眾人,燒死在常馬坡。我父為了不讓皇位落在他們手裏,隻得擁兵自立,登基為帝。”
喬錦鈺說著,狠狠的吐了一口血,他抬起頭,嘲諷的看向林華睿,一字一句道:“你以為,朕不知道你的狼子野心?朕隱忍籌謀了十一年,才謀劃了今天之局,你以為你收買的那些前朝舊臣會聽命於你?愚蠢!”
他話落,忽然間,門外的廝殺聲突然停止,一切都變得寂靜起來。
秦靖手持聖旨,高聲宣布:“前天聖皇帝蕭錦意親筆,齊國侯林氏父子,謀逆叛亂,弑君犯上,罪不可恕。今天聖將亡,皇室凋零,特傳位於長公主之子,蕭桓楚。”
門外,齊刷刷的下跪聲,殿內,死一般的寂靜。
“他竟然還留了這一手?”
林華睿不可置信的看著殿外,猛地後退幾步,突然,他又似發狂了般,咆哮道:“怎麽可能?桓楚這麽多年來,一直對我言聽計從!!”
“你的狼子野心,本宮自懂事起就已知曉!你以為本宮為何對你言聽計從!不過是為了安撫你罷了!!”
門外,喬桓楚一襲明黃色的錦袍,款款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