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恢複記憶3
冷皓朗倒是不拒絕,開心的說:“好啊,叫一輩子。”
“你坐好,我有很重要的事告訴你。”夏黎安忽然間變得一本正經起來。
冷皓朗見她坐姿認真,好像有大事要說,緊跟著也一副認真臉。
“這次雖然摔了腦袋,但也不虧啊,我想起了被我丟失的那段記憶。”
“你想起來了?”冷皓朗顯得格外激動,“包括我們怎麽認識,在桐花樹下說的那些話,你都想起來了?”
夏黎安點頭如搗蒜,“以前出現的畫麵總是模模糊糊,可是這次醒來後,所有模糊的畫麵都變得清晰,你小時候的樣子,還有我小時候的樣子都清清楚楚的。”
“安,真是太好了。”冷皓朗一把擁住夏黎安,“你前幾天昏迷的時候,我還在埋怨老天爺,為什麽給我們這麽多磨難,現在才知道,所有的磨難都是為了給我們一個好的結果。”
“可是那些不好的記憶也有了答案……”喜悅之後,內心是說不出的失落。
冷皓朗臉上的笑容收起,擰著眉問:“你是說,讓你做惡夢的那張凶惡的臉,你知道是誰了?”
結婚後,夏黎安有幾次都從噩夢中醒來,在夢裏喊著不要殺她……
他每次問起,她都說不上來,說總有一張極其凶惡的臉出現在她夢裏,可一醒來,那張臉就變得模糊,怎麽也想不起來。
“他是誰?”要是被他知道當年害她的那個罪魁禍首,他一定不會輕饒他。
夏黎安搖了搖頭,不想再追究了,隻是淡淡的說:“他已經被繩之以法,關於這其中的種種,我已經不想再追究了,隻是我現在才知道,阮阿姨不僅救了我的命,還那麽保護我。”
阮文慧在世的那幾年,記憶最為深刻的是那場火災,當時她跟在她身邊玩耍,卻不知道倉庫會突然著火。
阮文慧為了救她,自己被大火燒傷,等火被撲滅,她已經奄奄一息了。
唯一的心願就是讓夏若琳能夠幸福。
想到夏若琳如今的情況,她的心就攥得死緊。
“我想知道那個人是誰。”竟然如此可惡。
夏黎安一想到那張臉,曾經在她的記憶中都是和藹可親麵目的人,結果卻是一副猙獰的麵孔。
甚至還要置她於死地。
她曾一度把他當做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這麽多年,她叫他外公,叫得情真意切,可到頭來,發現他並非是自己的親外公,還夥同夏博遠利用她。
本以為這些已經是可惡到了極致,從未想到他還有如此過分的前科!
“翁青山。”夏黎安淡淡的說出那三個字。
對這個人的記憶已經變得模糊了,從發現真相的那一刻起。
“外公?”冷皓朗顯得十分詫異,他似乎也沒想到一直困擾在夏黎安夢境裏凶惡的臉竟然是翁青山。
“他雖然不是你的親外公,但好歹也是嶽母的伯父,他怎麽會那麽殘忍……”冷皓朗錯愕一陣,又十分心疼夏黎安,伸出手,一把摟住她,“好了,不要想了,這些不開心的記憶把它忘掉,咱們隻記得幸福的就好。”
“嗯。”夏黎安蜷縮在冷皓朗懷裏,睜著眼睛,試圖調整亂套了的思緒。
翌日一早,翁蔚就在廚房做好了早餐。
夏黎安與冷皓朗手挽著手下樓後,見是翁蔚做早餐,一陣奇怪後,忍不住問,“媽,您不回鄉下了?”
“當然要回去,不過先照顧你兩天,省得我回去擔心你又睡不著覺。”
“要不您不回去了,我讓肖迪去把蘭馨阿姨接回來,這樣您和媽,蘭馨阿姨,您們一起能鬥鬥地主消磨時間。”夏黎安一機靈,把她們的娛樂活動都給想好了。
“這個想法不錯,不過我還是喜歡鄉下,空氣好,思想也輕鬆。”翁蔚始終覺得冷家是她的傷心地,即便自己的女兒住在這裏,她還是有種說不出來的壓抑感,所以一心想要回鄉下住。
“那好吧。”夏黎安隻好答應她。
“你別擔心,有你蘭馨阿姨陪我,還有其他鄰裏鄉親,我一點也不覺得無聊,等我想我外孫,我就讓肖迪接我過來,成不成?”翁蔚生怕夏黎安不開心,連忙哄道。
“成成成,就聽您的。”夏黎安乖巧答應。
一屋子的其樂融融。
吃完早餐,夏黎安同冷皓朗出門去。
“你們這是去哪?”翁蔚覺得夏黎安身體剛康複,不易到外麵去吹冷風,覺得她該在家裏多休息兩天。
“媽,我想去看看阮阿姨。”夏黎安沒有瞞著翁蔚。
翁蔚臉色一沉,有些不悅,“去看她幹嘛?”
提到情敵,她心裏自然不舒暢,覺得當年要不是因為她的存在,她和冷家輝也不會走到如此地步。
人總是會為自己的失敗找個合適的理由。
她明明知道冷家輝不愛她,可她依然要找個借口來安慰自己。
覺得這一切都怪阮文慧。
“媽,我想起小時候的事了……”
“你想起來了?”翁蔚驚訝的朝她走過去,“那阮文慧和夏博遠有沒有欺負你?”
“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要去看看阮阿姨……”夏黎安把記起來的事籠統告訴了翁蔚。
翁蔚突然間陷入沉默。
“媽,我和朗哥哥先出去了。”夏黎安見翁蔚遲遲不說話,繼續道,“阮阿姨當年奮不顧身的救了我……”
“我跟你一起去。”翁蔚搶過她的話。
墓園。
黑白照片裏的阮文慧笑顏如花,明眸皓齒,雖隔了很多年代似的,但依然能夠透過照片看出那份靈動和恬然的氣質。
關於她的記憶不多,但多數都是她慈和的笑臉,一直把她視為己出。
夏黎安把一束白菊放置在墓碑前,跪下作揖。
“阮阿姨,有太多的話想對您說,可又無從說起……謝謝您當年的舍命相救,更要謝謝您對我的保護……我很慚愧,沒有完成您唯一的心願……”
夏黎安起來後,翁蔚蹲在阮文慧的墓碑前,用手撫了撫她的黑白照片,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