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她長得像翁蔚
夏黎安默默地跟在他身後,一顆心複雜極了。
到底要不要告訴冷皓朗自己已經懷孕的事?
這個節骨眼說這事也不大合適,更何況他剛剛把話說得很是明白,如果不是因為婚約,他會找一個兩情相悅的人共度一生,顯然他們的結合,是受那個婚約的束縛。
主宅這邊。
正巧是晚飯時間,冷皓朗打電話來,一家人剛好坐飯桌前吃飯,聽到他們要過來,紛紛丟下筷子等著他們。
“去,給冷少和少夫人布碗筷。”坐在主位的老太太麵露嚴肅的吩咐傭人。
氣氛大不如從前的活躍,老太太也不像平常那樣熱情洋溢的招呼他們。
夏黎安一顆心揪得緊,朝在座的各位行了個禮,隨後緊挨著冷皓朗落座。
“吃飯吧。”老太太跟著招呼。
平日裏會笑意附和的冷家輝這會兒悶不做聲,蘇文佩也是沉著臉不語,隻有夏若琳那一道尖利的目光時不時朝她這邊駛來。
晚飯結束後,老太太喊住了冷皓朗和冷家輝。
“你去客廳等我。”冷皓朗小聲對夏黎安說。
夏黎安點了點頭,同蘇文佩們一起到了客廳。
“你們倆跟我上樓來。”老太太一臉嚴肅道。
父子倆默不作聲的上了樓。
冷家輝自知自己這次釀成了大錯,進門就開始做起了檢討。
“媽,對不起,這次因為我的作風問題,害得冷家上下不安寧,還給冷氏帶去了不好的影響……”
老太太臉色極度難看,心口憋著一團火,想批評自己的兒子,又見他從事發到現在一直精神不振,多少有些於心不忍,轉瞬把嚴厲的目光落在冷皓朗身上,厲聲問:“皓兒,冷氏在華城的地位自不用說,這些對冷氏不利的新聞,你為什麽不及時壓下去?而是讓它持續發酵我,鬧得現在人盡皆知?”
冷皓朗知道老太太一定會過問這件事,也沒打算隱瞞,十分冷靜的回答道:“他的私生活是怎樣,他最清楚,壓得了一時,壓不住一世。”
“敢情你這是兒子教訓父親?”老太太一向疼愛冷皓朗,可是她是一個在乎顏麵的人,這次的事情發生後,冷皓朗本有能力阻止這一切發生,而他卻任由事情向惡劣演變,這讓她極其憤怒,對冷皓朗也有些失望。
老太太身體不好,生氣不得,冷皓朗深吸一口氣,盡量使自己冷靜。
“奶奶,您時常教育我,要對錯分明,錯了就是錯了,這件事雖給集團帶來了負麵影響,但我仍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他已經讓傷害降低到了最小,如果那些香豔的照片外泄,冷家輝更加沒臉見人吧,想到這些,他心裏火氣難治,轉而對冷家輝道:“您也是年過半百的人了,那些錯誤的示範可以收收了,希望您經過此事以後,能夠好好反省,不要再犯。”
冷家輝心裏既有怪罪冷皓朗的意思,又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慚愧。
“那你也得顧全大局!”老太太的聲音激動起來,“這件事一定會影響冷氏的發展,你也清楚,在臥虎藏龍的商界,冷氏是大家趨之若鶩又爭相對付的肥肉,一旦受到創傷,得費好大的工夫彌補?那些競爭對手,恨不得冷氏垮掉,永無翻身之日!”
“奶奶,我現在是冷氏的決策人,所做的每個決定,會產生什麽樣的後果,我想,我都有能力去承擔。”冷皓朗冷靜回答後,又毫無壓力的說:“這件事雖波及到冷氏,但冷氏不至於到垮掉的地步,而且我有信心管理好冷氏。”
老太太點了點頭,連說:“好好好,有你這句話,奶奶不放心也會放心的。”
“奶奶,如果沒什麽事,我先帶黎安回去了。”冷皓朗知道繼續待著,隻會讓場麵越發尷尬。
他現在還不能心平氣和的麵對冷家輝,他想把這一切的隔閡交給時間去摧散。
“你父親近來要在家休養一段時間,集團的事你多費點心。”老太太又補充了一句。
“我會的。”冷皓朗頷首,離開。
老太太把目光落在冷家輝身上,盯著他看了許久,才開口道:“你父親之所以給你起家輝這個名字,是希望你能夠讓冷家興旺輝煌,可結果呢?”
“年輕時,你讓你父親為你操心,收拾爛攤子,老了還要讓自己的兒子替你蒙羞,你讓我怎麽說你才好?”
老太太幾乎是痛心疾首說完這通話。
冷家輝手握成拳,內疚懊惱的同時,又止不住埋怨冷皓朗,“母親,我再怎麽說也是皓兒的父親,他這樣做,分明就是公報私仇!”
冷家輝氣得眼睛都紅了,傷口的隱隱作痛,還有心房處的痛,讓他覺得自己是個十足的受害者,心裏充滿了怨懟。
“啪!”老太太揚手就是一巴掌下去,怒不可遏道:“如果不是你自己在外麵沾花惹草,會被人抓到把柄?你還好意思怪罪我們皓兒!”
冷家輝咬著吃痛的腮幫,心裏充滿了不甘。
他總覺得這件事是遭人設計了。
“媽,自從文慧去世後,我再也沒有在外麵亂來過,隻是那晚應酬喝多了,中途來了一個女人,她長得和翁蔚很像,我才一時失了理智……”
“閉嘴!”老太太嗬斷冷家輝的話,怒意在她的胸腔裏潰散出來,那些悲憤的記憶也奔湧而出,她怒聲警告道:“從今往後,你要是再敢在我麵前提翁蔚的名字,別怪我對你不講母子情分!”
“母親,我已經向您解釋過很多次了,我和翁蔚之間是清清白白的,當年您真的誤會她了,其實是……”
“冷家輝,你是不是要氣死我才甘心!”老太太憤怒難治,嘶吼的同時,牽製得心髒作痛。
冷家輝也不想惹老太太生氣,及時住嘴,安撫道:“母親,您別生氣了,這些陳年舊事最好永遠不提。”他的聲音裏不乏一些心虛。
他一直心懷內疚。他不光虧欠阮文慧一條命、一段情;也毀了翁蔚一輩子的幸福。
今時今日,所發生的這一切,又何嚐不是給他的報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