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 老狐狸
“行,你是大爺,你不說咱就不說了。誰讓我尊敬長輩呢。那我說大爺,您老還想問點什麽?比如說你們俱樂部裏死的那個客人是不是我殺的?或者我有沒有唆使誰去殺人?”
張凡說著用腳在地上一挑。那個僥幸並沒有在桌子破爛時被摔碎的紫砂茶壺被張凡抄在了手裏。然後張凡又是一條一個茶杯出現在他另外一隻手裏。就這麽悠哉悠哉的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然後隨手一甩,就把那紫砂茶壺給丟在了地上。
“啪嚓”一聲脆響,茶水四溢,這個動作就好像是在向金建軍宣戰一樣。
不過這一次金建軍把那口氣忍了下去。麵色反而變得平靜了,起來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當然不是想問這些了。就算這些事情真的是你做的,你會承認嗎?”
金建軍訕笑了一聲,他當然知道這些不是眼前的年輕人做的。
“大爺,你這話說的你要問我就承認唄。反正你就是想找個背鍋的出來,我就背了這個鍋又怎麽樣?不過要是這樣沒營養的話題,大爺最好還是別問了,讓條子過來問我就行了。”
“其實那些問題都不重要。年輕人,老夫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在這裏吃飯的時候離開過座位嗎?如果離開了,你又去幹什麽?”
就在這個時候假山後麵轉出來一個身穿青布長袍的老頭。看到那老頭,張凡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這老頭不是別人,正是近日裏在港島銷聲匿跡的淩道吉淩大師。之前張凡還琢磨著離開港島之前怎麽的也得把這老東西找出來的。現在倒好,老東西自己蹦出來了。倒是省了張凡的一場麻煩。
“你又是什麽人?剛剛我才打了一條狗,難道又要蹦出來一隻狐狸嗎?”
對待淩道吉張凡可是沒有半點好感。反正現在自己的人設就是個拎不清的混混。那麽順嘴罵他幾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是吧?
“小友,你這嘴尖舌利的毛病可是不太好。不過說起來老夫覺得你看起來頗像是老夫的一個故人。”
淩道吉說話的時候,眼神一直在張凡的臉上描著。
淩道吉和張凡是有過一次近距離接觸的。而作為一個風水師,他和金建設還不一樣。
金建設也曾經和張凡麵對麵的接觸過。但是金建設說到底隻是一個普通人。他去辨認什麽人的話,主要還是要通過眼睛。但是淩道吉不同。作為一個好的風水師,就算不像張凡這樣善於察看氣場,也會對一個人或者一個地方的氣場感覺非常敏銳。否則淩道吉也不可能剛走進金鑫大廈時,就感覺到了1樓的不對勁。
此時張凡的麵部已經經過了鐵線蟲的微調。和他原本的相貌有了差異。但是淩道吉能感覺的出張凡身上的氣息讓他有些熟悉。
“唉,我說糟老頭子,你說誰呢?老子活的好好的,你幹嘛咒我死啊?”
張凡的一句喝罵,把淩道吉給罵蒙圈了。
“小友,老夫什麽時候說想讓你死了?”
“你不是說老子像你的什麽狗屁故人嗎?故人不就是死人的意思嗎?我跟你說找老頭子別欺負老子沒念過幾天書,這些詞兒老子還是懂的。”
張凡這頓喝罵聲出來,淩道吉感覺臉上滿是黑線。
故人什麽時候就成了死人了?這他·媽小子沒文化也得有個限度吧?老頭被氣得心中不停的咒罵著張凡,不過他很快就清醒了過來。他覺得這小子很不簡單,不像是表麵上表現出來的這麽渾濁猛愣。這東拉西扯的難道是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成?心念電轉之間,淩道吉很快平複下自己的情緒,擺上一副笑臉對著張凡。
“小友,你誤會了。故人並不是什麽死人。而是說過去認識的人。有這種感覺隻能說明咱們兩個有緣。不知道小友可否回答一下老夫的疑問?在用膳的時候,小友是不是曾經離席,去過別的地方?”
“去過,那又怎麽樣?”
張凡歪著腦袋愛答不理的回了一句。
關於曾經離席的事情,張凡是沒有辦法否認的。先不說這飯桌周圍是不是有攝像頭在盯著。就是之前撐桌子的那4名少女也可以證明張凡確實曾經離席。現在的詢問隻不過是要再確定一下罷了。
“哦,那請問小友是去了什麽地方?之後又做了什麽?不知道小友可否給老夫詳細的說說?”
淩道吉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這個問題可是有點重要呢。
“我在那吃的飯吃完了想轉轉還能去什麽地方?你們弄的這片園林不就是為了讓人轉的嗎?難道就隻能單單的當個擺設,把我們圍在中間吃飯不成?我就是在這園裏轉了轉,嗯,然後在假山後麵撒了泡尿。反正你們這裏也要種樹種花的,弄點農家肥也不錯。有什麽大不了的?”
張凡這話說出口,金建軍的眉毛頓時就是一跳。
他這俱樂部可是整個港島上流社會中身份地位的象征。能來這裏玩兒的,要麽就是他公司裏的功勳員工,要麽就是上流社會中的大佬,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居然在他的餐廳裏撒尿!
旁邊的金碧芳聽的也是嘴角直抽抽。雖然知道這個姓張的小子吊兒郎當的沒個正形。可是金碧芳怎麽都沒想到他會在這種地方撒尿。
“那……可以帶老夫去看看,小友你的聖水是澆在什麽地方了嗎?”
淩道吉的涵養功夫反而是比金家那兩位好上一些,麵不改色的向張凡提出了另外一個要求。
“我說老頭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你記得你前天是在公共廁所的哪個坑裏撒的尿嗎?我就來到這裏一次也就在這裏尿了一次,你讓我給你找出來,那你還不如讓那邊那個快休克過去的,用他的狗鼻子給你找找呢。”
張凡翻著白眼,滿臉都是“你個瓜皮”的神色。
淩道吉被張凡懟得麵色微變,不過做了兩個深呼吸以後,還是把怒氣給壓了下去。他剛剛在後麵測算東西,隻是聽到了這裏的打鬥聲,卻並沒有看到具體情況,現在張凡一說鐵鷹飛,淩道吉才發現鐵鷹飛現在的慘狀,那一條胳膊,一隻手已經徹底廢了,而且看陳凱旋捂著鐵鷹飛的嘴巴,淩道吉也能猜得出來,一旦鐵鷹飛再敢出言不遜,眼前這小子是真的要殺人的。
他老頭子風水上的本事是不俗,可是要真的和人打起來……恐怕十個淩道吉都不夠一個能廢掉鐵鷹飛的高手打的。
“好好找不到就找不到。那年輕人,你能幫我老頭一個忙嗎?”
“不能。”
張凡回答的斬釘截鐵,而且極度不按套路出牌。淩道吉差點被張凡這句不能給噎死。
“我說小夥子現在畢竟是在我們公司裏,你又是小芳的兄弟,我看多少賣我個麵子吧。這樣大家日後碰到也不會有多麽尷尬不是嗎?我這就讓人去給你和你朋友辦理兩張隨意出入這裏的通行證。隻要今天你配合我們一下,等這段時間的風頭過去了,這俱樂部就是你家後院,你想什麽時候過來玩就什麽時候過來玩。還有那些女明星什麽的,隻要是你能看中,我能給你弄到的,就一定幫你弄到手。你看怎麽樣?”
張凡和淩道吉扯皮的時候,金碧芳趴在金建軍的耳邊跟他說了些關於張凡的事情。其中自然就包括張凡喜歡女人這一點。
金建軍就怕張凡沒有什麽愛好,既然他喜歡女人,那麽就給她女人好了。有這樣一個強力打手在身邊,就算隻是跟自己侄女兒的,那對他來說也是非常好的。自己有事兒的話,侄女不可能不幫忙呢。那和跟著自己又有什麽區別?
“好吧,既然大爺你都這麽說了,我還能說啥?那個誰,老頭,你想讓我幫你啥忙啊?”
張凡既然給自己弄了一個好色的人,是那麽就得把這個人設貫徹到底。而且今天鬧也鬧的差不多了,他倒是想看看淩道吉這老東西能玩出什麽花樣。
“簡單簡單。小友,請跟老夫過來一下。”
淩道吉的臉上已經恢複了那副笑眯眯的模樣,身子一側對著張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張凡發現淩道吉想請他去的方向,似乎就是當初他埋下陰火骷髏的方向。這老東西,莫不是手下本事還不錯,找到了問題所在?
不過既然找到問題所在的話,為什麽要讓自己過去?張凡有點不太明白,不過既然答應了張凡也就沒有推脫,起身跟著淩道吉走了過去。而巴鬆和金家叔侄倆則跟在他們的身後。
在這片東方園林的假山之間,彎彎繞繞的拐了好幾圈。最終領導及領著張凡到了一棵葡萄藤下。此時此刻這棵葡萄藤上的葉子有些不正常的枯黃,是從裏到外的那種枯黃,一看就是命不久矣。
張凡對這棵葡萄藤還是很熟悉的。當初他就是把那顆陰火骷髏埋在了這棵葡萄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