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八章 最壞的情況
接下來的一段路上，張凡沒有再和兔子多說什麽。他想了解的事情差不多已經問完了，再多的就算他問，兔子也不可能知道的。
之所以從廣陽市跑到江州市來混，青皮這幫人在廣陽市本地混得並不好。那些重型機車恐怕就是他們最值錢的財產了。
這幫人的落腳點在一棟老舊的居民樓裏。工人村這個地塊的建築真的是非常老舊了，以至於很多原本住在這裏的人都已經搬離了這裏。青皮他們這幫人總有30多個，需要一個相對大一點的住處來安置。於是乎他們就選了這裏。
站在樓下抬頭向上看，張凡能很清楚的看到5樓窗子裏照射出來的光芒，以及倒映在玻璃上的人影。
“你們老大當時是怎麽說的？”
一路的沉靜之後，張凡終於又向兔子提了一個問題。
按理說這些跟著青皮從廣陽市過來的兄弟都應該是被他所重視的那種。想在地下世界裏混起來，沒有一幫過命的兄弟是絕不可能的。可是兔子在打電話求救之後，他們老大顯然是沒有答應過來幫忙。
“青皮哥當時說他顧不上。讓我們自己解決。”
“顧不上？”
張凡不由得朝自己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當時襲擊洛芊芊那幫人應該已經得手了。那個青皮說的顧不上，也許並不是他不重視自己手下的小弟。而是那個有錢的凱子，在得到洛芊芊被抓的消息後，讓青皮在第一時間把人給他送去。
不管是要從裏麵往出撈人還是給他的小弟們治療傷勢都是需要錢的。所以在第一時間去拿錢，而讓小弟自己處理目前的事情，好像也並沒有什麽錯。那麽接下來就有兩個問題了。
首先就是洛芊芊的安全問題。說不定這個青皮哥去拿錢的時候已經交貨了。其次就是青皮哥現在所處地方的問題。雖然兔子交代了他們的老巢，這裏也確實有人，但是那個青皮哥未必在呀。
算了，想這麽多幹嘛？走一步看一步，先把眼下的事情處理完。
張凡一咬牙，扛著兔子大踏步的走進樓道裏。
兔子此時閉著眼睛嘴裏念念叨叨的，似乎是在念經或者默哀。在過來的路上，兔子算是充分見識了張凡那非人類一般的實力。惹上這麽一個殺神，簡直就是一場災難。現在他隻希望張凡看見他知無不言的份上能饒他一條小命。
工人村的這棟老樓並不像是現在的那些樓房一樣，一梯兩戶一梯三戶的。而是那種大樓層，一層上足足有8戶。青皮他們則是把頂上的5樓全都租了下來。還在樓梯口那裏裝了一個防盜門。
以張凡的本事想要悄無聲息的打開防盜門實在是沒有什麽難度。可是凡哥壓根兒就沒想過要靜悄悄的來。他隻是抬起腳來對著防盜門門鎖的位置狠狠的踹了一腳。然後就聽到“咣當”一聲巨響。防盜門整個倒飛了出去撞在後麵的牆壁上。
這一下可是把裏麵的人全都給驚動了。一扇扇房門紛紛打開，足足有十幾個打扮各異的小夥子從裏麵衝了出來。
都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這些當混混的顯然平時都沒少做虧心事。聽到有人踹門，他們不但衝了出來，還一個個手上拎著家夥。顯然是一直在防著有人來襲擊他們。不過當他們看到在樓梯口就站著一個肩膀上扛著人的人時，這些混混們一個個麵麵相覷，都是很詫異的模樣。
“你是什麽……兔子？怎麽回事？你把兔子怎麽了？”
其中一個光著膀子，胳膊上紋著一條青龍看起來像是個小頭目的家夥，率先開口詢問了起來。一開始他隻是想詢問一下張凡到底是什麽人。不過他馬上就從那身熟悉的衣服上認出了張凡扛著的正是他們的同伴兔子。
“你們老大是叫青皮是吧？他在不在？”
張凡並沒有回答這個紋身混混的話，而是直接道明了來意。
“你是什麽東西？連個萬兒都不肯報，還想見我們老大？”
混子們平時就是一群囂張的家夥，更何況張凡此時身上穿著的是一套淩亂的西裝，渾身上下都不像是有地方可以藏武器的，這副模樣真的是讓混子們難以把他放在眼裏。
“我就問你們老大現在在不在？不要跟我廢話，一句都不要。”
張凡的聲音非常的低沉，在話音落下的同時，他把肩膀上扛著的兔子扔到了地上。
兔子的傷雖然不是特別重，但是被這樣丟在地上，還是疼得他慘叫出聲。不過這貨也算是有點義氣，沒有光顧著在地上慘嚎，而是對那個胳膊上紋著青龍的混混大聲喊道：“小龍聽他的，他問你什麽你就回答什麽。不要廢話！”
“兔子你什麽意思？你他·媽的是不是把我們和老大都給出賣了？”
小龍聽到兔子的話，以後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老子他·媽的是在救你的命！你別他·媽的不識好歹，問你什麽就趕緊說什麽！”
兔子大聲喊著。一方麵他想求個活命，另一方麵也是不希望自己這幫混混兄弟們都死在這裏。張凡之前殺人的手法，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就那麽一拋一條人命就沒了。那下手可是要比他們這些混混狠多了。他們就算是出去砍人用的也是砍刀。那玩意兒砍出來的傷口看起來非常的嚇人。可是實際上也就是傷口嚇人罷了，並不會造成什麽生命危險。哪像張凡那樣一動手就要人命的。
至於說什麽背叛青皮哥，兔子心裏完全沒有一點愧疚感。
兔子並不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家夥。至少張凡剛剛想到的那些事情，兔子就想不到。現在兔子隻知道在遇到麻煩的時候他打電話打給了他最信任的老大青皮哥。而青皮哥卻告訴他自己顧不上他，讓他們自己解決。
生死麵前無大事。從被青皮哥拋棄開始，兔子就已經沒打算再把他當做老大了。
“兔子，你他·媽的是不是腦袋摔壞了？還救老子的命？你以為你帶來的是葫蘆小金剛不……”
小龍的那個“成”字還沒有說出口，張凡已經動手了。原本在修煉無名功法的張凡並不願意大造殺孽。更何況現在最重要的是把洛芊芊找回來，而不是跟這些小混子較勁。可是這個家夥顯然不打算聽從兔子的建議，那麽就把對話的人換一個好了。
在小龍反應過來之前，張凡已經像鬼魅一樣衝到了他的麵前，一把拽住他的頭發，朝旁邊一扯。旁邊一個混子的手上拿著的正是砍刀。小龍的脖子就這樣被張凡按到了刀刃上狠狠一抹。
“噗嗤”一聲，一股鮮血頓時從小龍的脖子裏噴射了出來，濺得那個拿刀的混混滿臉都是。
那個拿刀的混混都被嚇傻了。出來混的，誰手上沒沾過點兒血呀？可是下手這麽狠，一出手就要人命的，他們還真是第1次見。
“輪到你了，你們青皮哥到底在不在？”
張凡鬆開手，任由小龍的身子倒在地上。小龍此時還沒有死，整個身體不停的抽搐著，兩隻手拚命的捂著脖子，想要把傷口堵住。可惜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除非現場有一個完整的醫療小組對他進行急救，否則他死定了。
那個被噴了一臉血的混混還在愣神之中，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此時的張凡顯然是沒有什麽耐心的見到混混不回答他的問話，立刻伸出一隻手朝著混混的臉抓了過去。
別說隻是一個小混混。就算是一個身經百戰的特種兵，在這種距離下也不一定躲得開張凡的一抓。那混混的麵門被張凡一把扣住，然後張凡右臂一揚，把那小混混的身體整個甩了出去。拿刀的小混混就像貼牆掛畫一樣，“啪”的一聲，貼到了走廊一邊的牆麵上。當他的身子從牆上滑下來時，因為年頭太久而有些發黃的牆壁上多了一片猩紅的血跡，那是從小混混臉上撞出來的。
就這一抓一甩之下，展現出來的力量已經超越了普通人不少。那些小混混們看著張凡，一個個都不由自主的吞著口水。
“你。”
張凡隻是很隨意的伸手指向了其中一個戴著毛線帽子的混混。那混混的臉色瞬間就綠了。
“兄弟們，別怕他。他不過就是，就是一個人罷了。又沒有三頭六臂，他能把我們怎麽樣？兄弟們，並肩子上！做掉他！”
人群靠後一點的地方，一個和那戴著毛線帽子的混混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小子用略帶顫抖的聲音把這句話吼了出來。
“對！並肩子上！幹掉他！”
“咱們這麽多人，難道還能怕他一個嗎？”
“砍死丫挺的！”
恐懼的氣息在一眾混混們之間彌漫著。而人在恐懼到極點的情況下往往會有兩種不同的表現。其中一種是像傻子一樣，不知道該做什麽。另外一種則是把恐懼化作了憤怒。
顯然混混們屬於第2種，可是，這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