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二章 知情者
“小琳,回去馬上給我查一下這個淩道吉的底細。需要什麽方麵的支持隻管向公司提,關於他的資料,越詳細越好。”
夜還很長,當然不能全都用來商業互吹。和淩道吉那幫人虛與委蛇了一陣之後,張凡帶著兩個女孩回到了屬於自己的那個角落。坐到沙發上之後,張凡用非常低的聲音朝著施逸琳吩咐了一聲。
“凡哥為什麽要查他?我看那個老頭不是對你挺恭敬的嗎?而且你們聊的好像也挺開心啊。這個老頭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施逸琳很是不解的低聲問道。明明之前兩個人還在那裏有說有笑的,怎麽回來之後凡哥就讓自己去查他呢?
“你去查就是了,最好不要動用咱們公司的力量,你家裏那邊應該也有些渠道吧。我不想讓他知道是我在查他。”
張凡微微皺著眉,看著和周鬆那幫人聚在一起說話的淩道吉,眼中閃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寒意。
張凡不知道剛剛淩道吉說的那些話是有意的,還是真的說禿嚕了嘴?
當張凡說起自己是赤雲道的人的時候,淩道吉很明顯的皺了一下眉。這個反應可是有些古怪了。那似乎是一種出現的理解之外事物的錯愕。
也就是說那老頭子沒有想到張凡會說出他是赤雲道的人。
華夏地大物博,道教的分支教派多如牛毛。按理來說,一個道人出自於什麽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也並非是什麽稀奇事,根本就用不著錯愕。除非淩道吉知道赤雲道。
當然這個知道,可能是從正在修建的赤雲觀那邊知道的。不過如果他知道赤雲觀的話,就更沒有理由錯愕了吧。
還有後麵他提到了赤雲道的人術武雙修本事很是了得。
一個既沒有見過張凡,更沒有看過他出手的老頭子,怎麽會知道赤雲道的人是術武雙修呢?
除非在見到張凡或者說在知道那個在建的赤雲道觀之前。淩道吉這老頭子就已經知道赤雲道的存在。甚至於他對於赤雲道還有一定的了解。
而赤雲道這些年裏一直蟄伏在去翠雲山中,和外麵的道派中人並沒有什麽接觸,就算自己爺爺雲隱子行走江湖的時候,也並沒有用過赤雲道的名頭,除了張凡這邊鬧騰的比較厲害以外,這些年來,赤雲道唯一的一次出山,恐怕就是爺爺他們幾個人那次了,在山外遭了暗算,最後死在觀中……
想到這裏,張凡的牙齒咬得緊緊的。
之前爺爺留下的遺言之中說過,讓張凡不用去尋找什麽仇人,一旦時機到了,仇人自己就會送到張凡的麵前。眼前這個淩道吉,說不定就是其中一個知情者,或者……參與者。
張凡是什麽人呢?對於傷害自己親人的人,張凡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的。所以今天這個淩道吉已經成為了張凡的目標。
至於那個時不時的用眼神朝他這邊掃上一眼的汪清雅。張凡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這樣的小醜總是會有人收的,用不著他著急。
“好的,董事長,保證完成任務。”
施逸琳輕輕地點了點頭,臉上再沒有平時的嬉笑表情。這是張凡交給她的第1個真正的任務。無論如何她也要做得漂亮一點,讓張凡看看自己這個所謂的助理,不是光吃白飯的花瓶。
“張先生,真的沒想到你竟然有那麽大的來頭。”
和淩道吉等人寒暄了一陣,華中興再次走了過來,其實徐琳琅是和華中興同時從人群中出來打算來張凡這邊套近乎的,隻是華中興走在前麵,徐琳琅自然不好和主人家搶了。
“華先生說笑了,我哪有什麽來頭,不過就是一個道士罷了。”
張凡對著對麵沙發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從禮儀的方麵來說這是有點失禮的,不過華中興卻很高興。
原因很簡單,如果你看大街上有兩個人遇到一起後,開始恭恭敬敬的相互打招呼,那麽這兩個人肯定不熟。但是你要是看到兩個人一見麵就咋咋呼呼的喊著“孫子”“你二大爺的”之類粗俗的話語,嘻嘻哈哈的湊到一起,那麽這倆肯定是鐵哥們。
很多時候禮貌就代表著生疏,張凡沒有起身,而是直接讓華中興坐下,這是一種親近的表現。
“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了,早知道我就不應該邀請汪清雅。她雖然是一個大集團的繼承人,卻並沒有半點大集團繼承人該有的氣度。清河影業遲早毀在她手上。來來來,為了我的疏忽,自罰一杯。”
華中興說著,拿起麵前茶幾上的紅酒瓶子,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紅酒,對著張凡舉了舉杯,然後一揚脖子,一口灌了下去。
“華先生倒是個爽快人,我看他們那些有錢人喝著紅酒都是一口一口的抿,沒意思極了。還是華先生這樣的對我的胃口。”
張凡說著從桌子上端起自己那杯可樂,也一口氣喝了下去,然後大大的打了個嗝出來。
“咯——痛快!”
“痛快就好,我和張先生一見如故,真的想好好結交一下呢。”
華中興說著,拿起桌上的酒瓶和可樂瓶,分別給自己和張凡重新滿上一杯。
“我也正有此意,不過既然這樣的話,咱們也就別什麽華先生張先生的了,喊著別扭。這樣吧,看年紀,你別我大上幾歲,我就叫你一聲華哥,你就喊我一聲張老弟得了。”
華中興這個人,張凡看著很有眼緣,平時他可不是這麽容易就能和人交往的。
“好,張老弟,老哥我就占個便宜,來,咱們喝一個。”
對於張凡的敞亮,華中興顯然很是高興,舉起杯來和張凡碰了一個,然後一飲而盡。
“這麽喝多沒意思。丫頭來一曲。”
這華中興是越看越對脾氣。張凡對著身邊的施逸萱吩咐了一句。
“諾。”
施逸萱一聲應諾,在旁邊一張椅子上坐好,懷抱琵琶,左手按著琴頭,右手在琴弦之上撥出了第一個音符。
琵琶的音色清越,穿透力極強,隻是這簡簡單單的一個音節,就讓大廳裏一半以上的人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施逸萱平時的性子有些懦弱,可是一旦開始演奏,他就完全變了一個人,周圍的環境無論怎樣都無法對她產生任何的幹擾。
不過,張凡和華中興舉杯歡彈,施逸萱並沒有像之前幾次那樣選擇曲調激昂類似於《十麵埋伏》或者《千本櫻》那樣的武曲,而是選了一首清雅空靈的《琵琶行》。
“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馬客在船,舉酒欲飲無管弦。醉不成歡慘將別,別時茫茫江浸月。忽聞水上琵琶聲,主人忘歸客不發。尋聲暗問彈者誰,琵琶聲停欲語遲。”
隨著施逸萱的彈奏,站在一邊的施逸琳輕舒歌喉,一首琵琶行從她的口中唱了出來。
不得不說,相對於器樂,施逸琳在聲樂上顯然更有天賦,她沒有受過任何專業訓練,可是這首《琵琶行》卻是唱的即為合拍,沒有一絲一毫的聲調偏差。
“我說張老弟,你這真的是養了一對兒寶貝啊。那個唱歌的姑娘也是你們公司旗下的藝人嗎?他和西子姑娘長得還有些像呢,不會是姐妹吧?”
作為影視公司的總裁,類似的表演華中興真的是見多了。可是他從來沒有見過哪一個如此年輕的樂師能像施逸萱這樣每一個音符都能極其清晰的送到人耳中沒有半點雜音混響。那技藝之高超,要說在琵琶上找出一個比她更強的樂師來,恐怕也隻有傳說中的白發琵琶精方獨秀了。
而施逸琳雖然稍顯青澀,確實和施逸萱配合的相當好。每一個音符,每一個唱腔,都給人一種渾然天成的感覺。哪怕她不是這首歌唱得最好的,卻絕對是和施逸萱最搭的歌者。
“她不是我們公司的藝人,她隻是我的助理。年紀還小,比較喜歡胡鬧,唱歌也是自作主張的那種,華哥別嫌她唱的難聽就好了。”
“怎麽會呢?要不是張老弟肯定不會放人,我都想把她們姐妹倆挖到我這裏來,作為一個組合好好培養了。”
華中興看著姐妹倆的表演,不停地砸吧著嘴,就好像在品嚐什麽美食一般。
“誰說不是呢?這位小姐這麽好的天賦,隻是作為助理的話,實在是有些屈才了,如果張先生不打算包裝這位小姐的話,不如把她割愛給我,佳奈一定會盡全力把這位小姐捧紅的。”
就在張凡打算和華中興調侃幾句的時候,一個很是柔和的少女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張凡扭頭一看,卻是一個穿著櫻花色晚禮服的美麗少女手裏捏著一隻紅酒杯站在他們的桌邊。剛剛兩個人光顧著欣賞《琵琶行》,竟然誰都沒有發現少女的出現。
不過更讓張凡驚訝的則是這位不請自來的少女竟然也是一個熟人。而且前不久還剛剛見過。她就是那天在太湖酒樓中曾經見過的東瀛女孩上杉佳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