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三章 夜襲
人,有的時候不單單隻是一個人那麽簡單。
安怡的父親既是一個父親,也是整個寨子裏的老司,他的行動,往往會被貼上代表寨子的標簽,如果因為他做了什麽而給寨子帶來了災難,那麽他就是整個寨子的罪人。
麵對楊攜強硬的態度,如果安怡沒有表現的心虛,安怡的父親是絕對不會強求女兒做什麽的,可是自己女兒一虛,當爹的心裏也沒底,所以安怡的父親答應楊天問考慮一下。這才算把楊天問打發走。
安怡是個接受了現代教育的女孩兒,怎麽可能接受這種包辦一般的婚姻?更何況她還被人懷疑是殺死楊偉的凶手,這要是真的嫁過去還能有好日子過?
眼看著女兒的反對態度極其強烈,甚至有要離家出走的意思,安怡的父親不得不把她先扣在家裏。這畢竟是寨子裏的大事兒,他再怎麽愛女兒,也不得不謹慎。
安怡被扣下以後,首先是憤怒,然後就是想著自救了。
被張凡救下的女孩兒漢名叫陶芷,是個從小就和安怡很好的小妹妹。聽說安怡回家以後,陶芷就去找安怡玩兒,安怡被禁止外出,卻沒有被禁止見客。見到陶芷以後,安怡就委托她去打電話給李鐵,讓他喊張凡來救人。
畢竟楊偉是死在張凡手上的,雖然他是為了李鐵和安怡的事情才痛下殺手,可是安怡覺得張凡多少也得負點責任。而且,在安怡看來,張凡是有足夠的本事來救人的,最不濟的,他能保護李鐵的平安,讓李鐵不至於剛到了寨子就被人害了。
剛回家的那幾天,李鐵能打通安怡的電話,是因為安怡在附近的縣城裏,他們苗寨在山裏手機信號是沒有的。
陶芷按照安怡的囑托,背下了李鐵的電話號碼,就下山跑到縣城裏去找公用電話準備打給李鐵。
至於為啥不讓陶芷拿著自己的手機出去……可能是因為現代人離不開手機吧,哪怕是沒有信號,手機也得時刻放在身邊,否則就沒有半點安全感。
結果,陶芷還沒有進入縣城,就有一輛麵包車停在了她身邊,車上跳下來兩個大漢,不由分說捂了她的嘴巴,就把她給抓到了車上,帶到了三夾河。
聽完陶芷的講述,張凡不由得捂了下臉。這個中的因果……仔細算起來的話,陶芷被那些混蛋玩弄、折磨,還都是自己造的孽,如果當日不是一怒之下殺了楊偉,可能就沒有後麵的這些爛事兒了。
“你被他們抓去多久了?”
張凡問話的時候,多少有些心虛,這都是他的罪孽。
“五天。不知道安怡姐姐現在怎麽樣了。也許,就是嫁給了楊攜吧。之前我覺得那是一件很痛苦很不合理的事情。可是現在想想,也就那樣了。”
陶芷的語氣很淡,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好姐姐的事情了。也許在被蹂的五天裏,陶芷的心中也對安怡充滿了怨恨吧。她在脫身之後能記得給李鐵打個電話,也算是對安怡仁至義盡了。
張凡有些不自覺的抬起手來放到了陶芷的頭上,輕輕撫摸著她的長發。可是這寵溺性的小動作,卻讓陶芷在被男人摸到的一瞬間渾身上下打了一個哆嗦。
女孩兒臉上現出了一抹抗拒的神色,左腳朝後退了一步,牙齒緊咬著,似乎在努力抗拒著身體想要逃離的想法。
這是被男人給傷害的太慘了。心理上已經形成條件反射了嗎?
“對不起。”
張凡收回了手,不知道是在為貿然摸女孩兒的頭而道歉,還是為自己殺了楊偉而引發的一係列事情而道歉。
“沒事兒,隻要不像那些混蛋一樣揪我的頭發就可以。”
陶芷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哪怕身子還在輕微的顫抖。
“嗯,我不會的。那……你能帶我去一趟你們的寨子嗎?”
凡哥是真的心虛。說話的時候也沒了一開始的那種強勢和淡漠,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請求的語氣。
“可以,雖然很羞·恥,但是我經曆的羞·恥已經夠多了。隻要是主上的要求,我就會盡力滿足。”
陶芷一開始似乎是說再也不想回去寨子,免得丟人的,可是現在,卻又沒有一秒鍾猶豫的答應了張凡。對此,張凡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了。
張凡讓安娜把陶芷帶下去,幫她們安排衣物和食宿,自己則是回到了安娜給安排好的房間,躺在炕上雙眼微閉著進入了假寐狀態。其實算起來,這半年多的時間裏,張凡已經殺過不少人了。
可是這還是第一次,他親眼見到因為自己殺人而給別人帶來的惡果。
張凡不由得開始反思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到底是對的嗎?
可是這種事情,想下去除了頭大之外,卻不可能有任何的結果。畢竟,那個楊偉也是上來就想殺李鐵的,被殺隻能說他咎由自取。如果張凡當時放過他,也許死在河裏的人就會變成李鐵了。算了,既然因果已經鑄成,以後就對她好一點作為彌補吧。
就在張凡幹了個身準備睡覺的時候,耳朵裏卻聽到走廊中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這不是在他自己家裏,有什麽腳步聲其實張凡也是管不著的,可是那腳步聲偏偏停在了他的門口。
以張凡的耳力,很清楚的能夠分辨出過來的一共有三個人,隻是不知道他們在門口想要做什麽。
“刺啦”一聲,很輕微的金屬摩擦聲,似乎是把鑰匙送進了鎖孔,緊接著就是鎖頭開啟和門把轉動的聲音。
聽得出來,外麵的人,很努力的想要放輕手腳,可是對於張凡來說,他們的努力根本就是徒勞的。
房門被輕輕的打開,黑暗中,張凡看到一個身穿簡約女仆裝的女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張先生,你睡了嗎?我是大小姐派來給您侍寢的。”
女人的聲音很輕,似乎根本就不是為了跟張凡說事兒,而是單純的想要探查一下他是不是真的睡著了。
張凡沒有理會這個女人,他倒是想要看看這女的耍什麽幺蛾子。
侍寢什麽的,如果真的有這安排,也應該是安娜親自來吧。那娘們兒今天都要被折騰到脫水了,現在肯定是急不可耐的想爬到自己的炕上才對,怎麽會便宜其他人?
女仆在距離那張床大約兩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屏住呼吸,似乎是在觀察張凡的舉動,看到張凡沒有任何反應,這才繼續朝前走到床邊,一隻背在身後的右手伸了出來,指縫間夾著一隻很細小的針管。
窗外的月光照射進來,讓針尖閃爍出一抹淡淡的寒光,與女仆嘴角邊的那抹冷笑到也算是相映成趣。
“有點本事,就是長得太平庸了。”
女仆的口中低低的呢喃了一聲,伸手就朝張凡的脖子上摸了過來。這可不是單純的想要摸一下那麽簡單,隻要摸到張凡的脖子,那根針管就會毫不留情的刺下去,張凡會在幾秒鍾之內命歸黃泉。
然而,凡哥要是那麽容易就會被幹掉的話,到現在肯定都不知道被幹掉多少次了。
女仆的手距離張凡脖子還有兩個巴掌遠的時候,一隻手就已經握在了她的手腕上,微微用力一帶,女仆的手不由自主的朝房門的方向一甩,夾在指縫間的小針管立刻被甩飛了出去,釘在了木質的門板上。
“你們拍賣行的女仆,來侍寢的時候都要帶著這種東西嗎?還真是不得了,恐怕被紮上一下,我就要給孟婆侍寢去了吧。”
張凡冰冷的聲音從床上傳出來,女仆的心頓時緊縮。
她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有時候被抓住糊弄一下就可以了,畢竟一些人剛被從睡夢中驚醒,腦子是比較迷糊的。可是眼前這個大眾臉的聲音無比的清醒,而且看樣子,他也已經知道了自己是來做什麽的了。
“快進來!”
一種寒意從手上傳來,女仆隻覺得自己後背上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那是一種幾乎實質化的殺意。
隨著女仆的叫喊,兩個男人從外麵衝了進來,他們手上各握著一把匕首,朝著g上的張凡就撲了過來。
張凡翻身從床上起來,然後右手一掄,那名被抓著手腕的女仆被他像一把銅人娃娃槊一樣掄了出去,
“噗呲”
“刺啦”
“碰碰”
隨著一連串的聲響,兩個男人手上的匕首收束不及,全都刺進了女仆的身體,然後因為女仆是被掄動的,而在她身上劃出了兩條極其駭人的血口。
那兩名漢子則是被女仆的身體掄中,巨大的慣性撞得他們兩個倒飛了出去,撞在了門邊的牆壁上。
慘叫聲先是從女仆的口中發出,緊接著,則是兩個漢子吐血的聲音。
“是誰讓你們來殺我的?”
張凡把那女仆丟在地上,摔得女仆又是一聲慘叫。她被刺中的兩刀分別在腰側和大腿上。她的腿多半是廢了,那條刀口幾乎是從腿根劃到了膝蓋,就算養好了,可能也不能太用力,至於另外一刀,僥幸沒有刺的太深,不要真的是要從側麵給她開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