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九章 苟延殘喘
帶著女人們穿過地道，從那個旱廁裏鑽了出來。夜晚的空氣，很是清爽，張凡狠狠的吸了幾大口。剛剛在下麵，就好像待在地獄裏一樣，空氣渾濁而帶著腥臭味兒。張凡覺得自己都有點想不明白宋木那些人為什麽要呆在底下。難道他們覺得那種味道很好聞不成？
“凡哥，下麵的人都殺了，一個也沒留。”
徐晶晶走到張凡的身邊，用有些麻木的聲音向張凡匯報著。
“嗯，你們做的很好。放心，如果你們要跟著我的話，以後的日子我會給你們好好安排的。不會再有人敢那樣欺負你們。”
張凡點著頭，表示對他們工作的認可。剛剛徐晶晶說的這個下麵的人都殺了，指的並不是宋家兄弟那夥人，而是剛進入地下那個走廊裏，被關在牢房裏的那些人。
那些都是被宋家兄弟團夥摘取了器官的人。如果張凡做主把他們救回去的話，這些人並非活不下來。可是僅僅為了活著而活著，那樣真的好嗎？
這些人就算能活下來，也是一輩子都離不開醫院，他們隻能成為別人的負擔，甚至成為自己的負擔。每天要做的隻有在心理和身體雙重的折磨下，痛苦的苟延殘喘。張凡覺得與其那樣活著，不如讓他們死了更好。
“被挖了眼睛那個女孩讓我替她謝謝你，她早就想做了，隻是沒有勇氣。”
徐晶晶有些麻木的轉述著是下麵那些人死前的話，張凡隻是輕輕的點著頭，沒有說太多。
徐晶晶這些女人，真的是已經被殘酷的現實給折磨出來了。當張凡說讓他們殺了那些受害者的時候，甚至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反對。與其說他們冷酷，不如說他們的心早就已經死了，留下的隻有漠然。
包括徐晶晶在內，這次拯救出來的女人一共有16個。安娜的那輛車想塞下這麽多人肯定是不可能的。
從旱廁裏出來，第一時間就要給家裏打電話的安娜表示，可以讓自己的老爹，弄幾輛車來接人，張凡搖頭表示不用。
他現在突然不太想和這些地下世界的人有太多的來往了。拍賣行除了拍賣物品之外，也拍賣活人。那些給他們拍賣出去的活人，遭遇又能比這地下的姑娘們強多少？
“那，張先生，咱們怎麽帶這麽多女人離開啊？”
其實安娜根本就不關心這些女人的死活，她隻是想找個借口給自己老爹打個電話，讓他不要準備對付張凡而已。
“這三夾河有的是車吧。何苦再讓你家裏人開車來？”
張凡給出的答案讓安娜有些蒙圈。
“三夾河是有不少車，可是他們不是滴滴司機啊，這個點你讓他們開車幫忙送人，還是這麽多穿著暴露的女人，那隻能惹來的隻有麻煩。而且咱們已經觸犯了三夾河的規矩，安靜離開才是最好的。”
安娜的眉頭越皺越緊。三夾河看似法外之地，其實也是有自己的規矩的。首先一點，三夾河裏禁止內鬥。
這法外之地本來就是開辟出來為了他們這些地下勢力有個安穩的落腳點的，如果在這裏內鬥，還能稱得上什麽安穩？所以，在三夾河，如果有一個勢力公然向另外一個勢力動手的話，會引起公憤，三夾河其他的勢力會聯起手來把這個挑事兒的勢力給幹掉。
“規矩？這種地方也有規矩嗎？不敢觸犯這裏的規矩，隻是因為你的拳頭不夠大，而我的拳頭已經夠大了。如果哪個不開眼的跑出來，要跟我講三夾河的規矩，我會讓他明白花兒為什麽這樣紅的。你們三個也該出來活動活動了，不然閑得太久了，連功夫都廢了。”
張凡最後一句話卻不是對安娜說的。安娜詫異的左右張望，卻並沒有看到張凡所說的“三個”在哪裏。總不會，是有高手在旱廁下麵的地道裏埋伏著準備策應張凡吧？
想到這裏，安娜下意識的朝著旱廁門口看了一眼，而這一眼，直接嚇得安娜差點尿出來。就連那些眼神空洞的女人們看到旱廁門口的情景，也開始下意識的避讓。
旱廁門口，搖搖晃晃的走出了三個大漢。
可是這三個大漢並非什麽早就埋伏在下麵的高手，而是之前被女人們殺死的三個宋家兄弟團夥的匪徒。其中一個，脖子上還插著一根筷子，嘴裏的血不停地往外噴呢。
好在這些女人很快就冷靜下來了。他們之前可是見過張凡控製那些鐵線蟲讓宋家兄弟團夥的人，連反抗都做不出來的。現在張凡讓蟲子控製它們的屍體，出來走走，似乎也不是什麽特別無法接受的事情。
“走吧，咱們去中心廣場那裏，找些人給咱們開車。”
張凡說著，對身後的一眾女人們招了招手。
安娜被從裏麵爬出來的三個死鬼嚇得連站都站不住了。看著他們被活活殺死是一回事兒，看到屍體走出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手上捏著手機，卻哆嗦的根本撥不出給自己老爹的電話。
現在張凡已經邁步了，安娜隻能一隻手緊緊拽著張凡的衣角，跟在他身邊。那些被救出來的女人雖然也眼帶恐懼的看了幾眼三個不知道是人還是行屍的家夥，不過在地下這段暗無天日的日子裏，她們已經見識到了各種各樣慘烈的死亡，三具行走的死屍似乎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了。
時間已經臨近午夜，三夾河也逐漸的寂靜了下去，隻有村鎮中央的廣場上還有一些人圍聚在一起喝酒玩鬧。
最開始聚在那裏的阿措友色那幫人已經被張凡給徹底喝趴下了，對於聚集在這裏的壞人們而言，享用別人的酒肉，那似乎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於是乎，當張凡帶著人再次走到中心廣場的時候，那裏已經聚集起了另外一幫人。
“喲嗬，這小子是新來的嗎？帶著這麽多娘們，你是打算出來做皮肉生意的嗎？來個長得最漂亮的小妞，來讓爺玩玩。”
夜色中，張凡這群人還是很顯眼的。女孩們的身體本就白花花的，再加上長期被關在地下，臉色更是毫無血色的那種蒼白，在火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白皙誘人。一個長著絡腮胡子的漢子，剛灌下一碗烈酒，抬頭看到張凡帶著一群女人走了過來，立刻哈哈大笑了起來。
三夾河確實不允許這些地下組織之間火並，可是張凡身後的那些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哪個組織的人，最多也就是一些貨物或者玩弄罷了。現在這裏大家吃喝的正在興頭上，張凡主動帶著這些女人出來，大家自然要來玩樂一番了，大不了最後給他一些錢罷了。
張凡根本懶得理會這個絡腮胡子，依舊帶著人往前走。絡腮胡子頓時就不樂意了。
“啪嚓”一聲，把酒碗摔在了地上，從坐著的大石頭上站起來，一邊朝張凡走一邊罵罵咧咧的說道：“老子跟你說話你沒聽到是不是？小子混哪裏的？看著他·媽的眼生啊，難道是個剛到三夾河的雛兒，沒人給你說狗爺不是你惹得起的嗎？”
“狗？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張凡側頭看著那絡腮胡子，眼神冰冷的就像是看一個死人。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既然都是在三夾河混日子的，那麽這些人就應該和宋家兄弟一樣，沒有一個好東西。不主動來惹事兒就算了，來惹事兒的話，凡哥不介意把他們一個個全都幹掉。
“我說小子，是不是沒有人教你這裏的規矩啊？”
張凡那種冰冷的眼神顯然讓絡腮胡子布滿了，原本隻是單純的走過來，現在變成了邊走邊擼胳膊挽袖子。顯然這個絡腮胡子是想給張凡一點教訓了。
“大狗，你如果不想死的話，我勸你最好離我們遠一點。”
麵對在隊伍最後麵的三具屍體，安娜是怕的不行，但是對於這些活著的，安娜並沒有什麽畏懼，沒等張凡開口，她先站出來，擋在了張凡和絡腮胡子之間。
“喲，這不是安娜小姐嗎？怎麽不在你們家的拍賣行呆著，跑到我們三夾河來了？我可是聽說安娜小姐的身子玩起來很過癮啊。不過嘛，我就沒有那個豔福了，這小兄弟的身後跟了這麽多年嗎？弄上幾個出來，讓我們兄弟爽爽，不也是應該的嘛，打從一開始，三夾河的女人就是男人們一起玩的。大家說，是不是啊？”
絡腮胡子衝著身後一幫還在喝酒吃肉的漢子了吆喝了一聲，那種是男人都懂的語氣頓時惹來了，大家的附和。
“你叫大狗？你有車吧。”
張凡根本就沒有理會這些人在說什麽，隻是自顧自的向絡腮胡子詢問著。
“有啊怎麽了？想用也不是不行，給我兩個小妞，你用多久的車，我就要多久的小妞兒，這不虧吧，都是騎的，大家換著騎。”
“多找幾輛車，把所有的女人都送到衝騰市裏去。我可以留你們一條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