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 給我什麽好處
“福生無量天尊，張先生，請進吧。”
過了足足五分鍾，清蓮道姑才從房間裏走出來，邀請張凡重新進去說話。這道姑的心性倒是修煉的不錯，這麽快就把剛剛的羞赧給收斂了起來，麵色中看不到半點羞紅之色。
張凡跟隨道姑踏進房間，剛剛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自然是收拾好了的，就連那張椅子的椅背，顯然也是剛剛擦抹過的。
“青蓮道友，你這房間還真的是很簡單啊，不知道是所有的道觀都如此簡單，還是僅僅虛雲觀是如此呢？”
張凡一邊進門，一邊調笑著清蓮道姑。
清蓮道姑的眉頭微皺，雖然麵部沒有太多表情，可是張凡還是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一種羞怒的意思。
“清蓮道友，莫要生氣，這次我來呢，是想和貴道觀商討一下，望氣之術的事情，以及日後玄學館的經營之事，相信靈虛真人，對此是很有興趣的。這兩件事如果談妥了，我想不光是青蓮道友，觀裏其他弟子的住處，也能多添置一些新的擺設。”
張凡施施然的坐在了椅子上，此時，一個小道士從外麵進來，手上端著一個托盤，裏麵是一個茶壺和兩個茶碗。不過，這套茶具與其說是古香古色，還不如說是用了很久了。
清蓮道姑讓小道士出去，自己親手為張凡倒了茶，然後坐在了另外一張椅子上，漂亮的眼睛滿是狐疑的打量著張凡，心裏麵真的是有點慌。
要是換在平日即便是跟張凡這樣的家夥共處一室她也能以平常心對待的，可是今天實在是太糗了。
“青蓮道友，我剛剛說的事情，你有什麽看法嗎？或者說，青蓮道友你能做主嗎？”
“望氣之術的事情，之前師父是交給我和張先生接洽的，至於張先生說的玄學館的經營，恕貧道魯鈍，貧道聽的不是很懂。玄學館不是張先生和緹娜公主的產業嗎？為何要來本觀找貧道的師父商討經營之事？”
清蓮道姑臉上滿是不解的神色。難道說張凡背後有緹娜公主的支持，還需要來尋求他們這虛雲觀的幫助嗎？
“玄學館是肯定要開起來的，但是，青蓮道友應該知道，我張凡差不多就是個孤家寡人，到時候玄學館開起來了，不可能隻做那些頂尖的大生意，平時還是會有其他用不著我動手的生意上門的，若是我手頭有其他的活兒正在給人堪輿，那這部分生意總不能都交給那些西洋人去做吧，館裏麵自然還是需要有一些風水師傅坐鎮的。”
“原來如此……”
清蓮的眼神亮了一下，虛雲觀現在的財務很是困難，如果能和張凡達成這個合作意向，對他們虛雲觀來說自然是大好事了。
“看來，青蓮道友對我的想法也有興趣是嗎？可是……青蓮道友能做主嗎？”
張凡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雲淡風輕的說道。
“此事……師父閉關已有三日，閉關前曾經叮囑過貧道，觀內事物由貧道和幾位師叔代為打理，若隻是談合作的話，貧道應該可以做的了這個主。”
清蓮道姑現在感覺心跳有點加速了，說話的口氣也比之前溫和了很多。
如果能把這合作談成了，那以後觀裏的日子真的要好過很多了，一向撲克臉的道姑此時正在努力的調動著麵部的肌肉，試圖給張凡來一個比較燦爛的笑容。
這個世界上不為五鬥米折腰的清高之士也許有吧，但是清蓮道姑顯然並不是，尤其是師父讓她和眾位師叔一起打理道觀的情況下，哪怕清蓮為人淡漠，總是板著一張臉，她也會想著讓道觀裏的道士們日子過的好一點。
“哦？那好，我跟你這麽說吧，我現在，玄學館隻想和一家道觀合作，目前我選中的是你們虛雲觀。我可以為你們提供三個位置。也就是說，在我的玄學館裏給你們三個席位，人員什麽的，可以你們自己出，但是我需要的是精英，別給我找一些需要曆練的弟子湊數。”
看到清蓮的態度轉變，張凡並沒有急著翻出自己的底牌，而是先給清蓮道姑說起了準備給他們道觀準備的好處。這個誘餌嘛，得給的夠足，接下來才好談。
“你們道觀每天可以多準備幾個備用的人，一旦有人和客人一起出去看風水了，其他人可以替補到那三個席位上，至於收入方麵，我們玄學館隻要求一成，其餘九成全歸你們自己。青蓮道友，你覺得這個方案如何啊？”
張凡說完了，就發現清蓮道姑眼中的光彩更加明亮了。他給開出的這個條件，真的是非常的優厚了，三個固定席位，還可以替補，收入隻抽一成，不管從哪個方麵來看，這都是非常公道的。不，應該說有點不公道，對張凡來說不公道。
“福生無量天尊，如果張先生能夠給敝觀如此的優待，那貧道除了替本觀上下一眾道友謝過張先生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清蓮道姑臉上的笑意更濃，雖然平日裏不苟言笑讓她的表情顯得有點僵硬，不過臉蛋擺在那裏，即便僵硬，這笑容也還是很好看的。
“別，你先別高興的太早了，我現在隻是說了我可以給你們提供的，那麽接下來，青蓮道友，我需要你給我說說你們虛雲觀能給我什麽。合作嘛，講究一個互利互惠，要說讓我的玄學館單方麵的給你們好處，那是不可能的。現在江州的行情，青蓮道友應該也很清楚，我給出的這三個席位，不是簡簡單單的席位那麽簡單，也代表了一個在風水圈子裏的地位。雖然上一次很多當家的都沒出手，但是現在江州的富豪圈子普遍認為風水行當我才是第一，那麽玄學館裏的這三個席位，無疑就是代表了第二的團體。你們能給我什麽呢？”
張凡已經把事情分析的很透徹了。
一旦能把這個“第二”的名頭拿下來，哪怕有張凡在前麵，也無所謂的，畢竟他隻是一個人而已。這個第二必然也能拿到很多張凡接不過來的大小活計。這不單是給了賺錢的機會，也是給了揚名的機會。
但是張凡問的那句“你們能給我什麽”卻讓清蓮道姑有點犯難。
如果張凡是個道士的話，清蓮也許可以用虛雲觀獨有的一些道藏來作為交易的籌碼，可是張凡並不是道士，對他們觀裏的藏品顯然不可能有很大興趣的。
虛雲觀裏倒是還有一些外麵看不到的風水典籍，可是那些典籍對於張凡來說似乎也沒有什麽大用處。拿著一本中學課本去向一位博士後獻寶，那是很愚蠢很滑稽的行為，不是嗎？
要麽……拿一些道觀裏珍藏的法器給他？
想到這裏，清蓮道姑微微點了下頭，起身對張凡說了一聲“稍等”，就轉頭離開了房間。
過了大約十分鍾，清蓮道姑雙手捧著一個杏黃色的錦盒從外麵走了進來，臉上的表情有些肉疼。
“青蓮道友，這是……”
張凡臉上帶著幾分玩味的意思，他這次來的目的其實很明確的，他也覺得虛雲觀不可能拿出什麽讓自己可以看上眼的東西，卻沒想到這清蓮道姑還真的就捧了個錦盒出來，難道說虛雲觀裏還真有寶物？
“這是我師父的珍藏法器，原本是要傳給我的，如果張先生覺得看得過眼，不如就收下這些法器，如何？”
清蓮道姑說著，打開了錦盒，推到張凡麵前，張凡朝錦盒裏看了一眼，卻見裏麵有著一塊古樸的羅盤，和五枚形製完好的銅錢。張凡不由得笑出了聲來。
“青蓮道友，我送這麽大一個機緣上門，你就拿這些垃圾來打發我？”
“張先生，這些法器本是家師的珍藏，羅盤乃是從民國時期開始我虛雲觀曆代觀主傳下來的，那五枚五帝錢更是如此，而且除非有法事，這幾件法器，是一直供奉在三清道祖麵前的，道韻悠長，可不是尋常市井之物能比擬的。”
張凡那種嗤之以鼻的態度顯然讓清蓮道姑有些不滿了。
這套法器稱得上是他們虛雲觀的傳家寶了，是在曆代觀主手中傳承的東西，如若不是靈虛真人有意將觀主之位傳與她清蓮，她根本就連碰觸的資格都沒有。
如今，清蓮道姑是想著虛雲觀日後的發展才忍痛把它們拿出來的，而這個可惡的男人，竟然說這些法器都是垃圾，豈不是說他們虛雲觀的傳承也都是垃圾？
“放在三清像前供奉個百八十年，就成了珍貴的法器？那你們虛雲觀的底蘊實在是差了點，照這說法，你為什麽不把你們觀裏的三清像送給我，那豈不是更厲害的法器？”
張凡嗤笑一聲，單手從錦盒裏抓出那羅盤，在手上翻弄了兩下又放了回去。這羅盤比較一般的東西，卻是靈氣要足一點，可是和張凡見過的諸葛罪手上的那個太極八卦盤比起來，就是小巫見大巫了，至於沈小滿的尋龍盤，那更不在一個檔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