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你的袖子好嗆人
“劉法成是什麽人?江州還有這麽一號?”聽到劉法成的問話,一個坐在張凡身邊的枯瘦老道士低低的嘀咕了一聲,他身邊另外一個道士立刻拽了拽他的衣角低聲說道:“小點聲,這人是京城來的,天星風水派的,在京城裏不少富商都請他看風水的。”
“切,不就是個京城來的嘛,牛什麽,改天我去京城走上一圈,肯定也有不少富商求著貧道來看風水。”
枯瘦老道士貌似不以為然的說了一句,實際上,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已經壓到很低,幾乎就隻有身邊兩個人聽到了。
張凡聽的不由想笑,這是典型的死鴨子嘴硬啊,你去京城?還富商也會來求你?別逗了好麽?道爺你要是真的到了京城,估計得去天橋底下和那些瞎子搶飯碗去了。最起碼的,你得有點仙風道骨的模樣再來說這話吧,再者說你坐在凡哥我旁邊,那不就說明這大殿裏除了凡哥以外就你的地位最低?
“劉施主,你這意思是?”
坐在鬆風真人那邊的乾元真人扭頭看了看劉法成。
“我知道劉施主是有本事的,但是也不用如此看清在場的眾位道友吧,我們各家都是有師承傳授的,在風水堪輿一道上,就算比不了劉施主這種大家,對付一個西洋女子,難道還成什麽問題?”
“嗬嗬,乾元真人要真是這麽想,恐怕幾日之後,諸位真的要讓我華夏道家蒙羞了。劉某不才,數日前在京城曾與此女的師弟有過一次交手,雖然西洋的占星術看起來和天星風水頗有點類似,效果卻很是迥異,上次那女子的師弟受挫,才有了今天這一出,難道諸位真的以為那西洋人是來給你們送炮灰讓徒弟練級用的?”
“劉施主,你和那女子的師弟交過手?”
劉法成這話倒是引起了鬆風真人的重視。
“嗯,很難對付,他們的占星術和咱們的風水堪輿術不是一個係統的,雖然驢唇不對馬嘴,但是效果卻立竿見影,很是難纏。”
“再難纏又怎樣,還不是輸在了劉施主的手上?她一個女子又能有多高修為?劉施主不要危言聳聽了。”
乾元真人在那邊不以為意的搖搖手,甚至臉上還帶著幾分怒色,這貨不會以為劉法成是在說“哥都勉強,你們就更不行”之類的潛台詞了吧。
劉法成見狀冷笑了一聲不再言語,當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也不好意思衝著乾元真人咆哮,後上一嗓子:“誰特麽說老子贏了,老子沒贏你特麽知道不知道!”
“好啦,事情呢,大概就是這麽回事了。”
看到乾元真人又有要跟劉法成抬杠的意思,鬆風真人連忙抬手製止了大家的喧嘩。
“既然劉施主說來人實力強悍,那麽各位道友,就先且回去,將自己門下符合要求的弟子選出來,三日之內報到貧道這裏,進行匯總。另外,各位道友回去以後,可以結合紫元山的地勢,給自家弟子進行一下特訓,到時候莫損了我道家的臉麵。”
這句叮囑,聽的張凡差點笑出聲來。
風水之道並不需要你本身有多高深的道法修為,關鍵還是在於眼力和知識量,知道麵對的地方是個什麽格局,有什麽煞氣,需要如何化解之類的。
若非如此,金聖言那種並沒有真氣在身的老人怎麽可能稱為京城裏炙手可熱的風水大家呢?
鬆風真人說讓各位道長回去結合紫元山的地勢給自家弟子進行一下特訓,這算說的比較隱晦了,再明白點就是你們誰要是對自己的徒弟心裏沒底,就趁這幾天功夫到紫元山小區去好好看看,想想破解之法,到時候提前告訴你們的弟子,讓他們去依樣畫葫蘆的擺出來就好了。
這在張凡看來,實在是有點太過無恥了,口口聲聲說要什麽年輕坤道,不能讓老一輩上去落個欺負晚輩的口實,可是你們這麽搞和老一輩的自己上又有多大的區別,隻不過是把你們的想法假手與別人給表現出來罷了。
退一萬步說,不過為了道家的麵子,用點手段就用點吧,可是張凡卻並不覺得事情能夠如此簡單。既然人家是特意來砸場子的,就不可能是讓你簡單的布置一個風水局來去衝那個白虎銜屍的格局,讓房子能住人這麽簡單。
張凡幾乎可以肯定,那位緹娜公主在抵達江州之後必然會在紫元山小區動一些手腳,而這些手腳,多半是這些連道家傳統的風水術都還沒學好的弟子們根本就看不穿的。
當然,鬆風真人的決定和張凡無關,那個乾元子實在是討厭的很,讓張凡連帶著對道教協會都沒有好印象,反正自己也不是道教協會的人,就讓他們去出醜就好了,大不了到時候自己出手,隻要讓那洋妞兒知道華夏也是有厲害風水師的,那就夠了。
乾元真人顯然是個不喜歡交際的,既然鬆風真人說了散會,他第一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大踏步走向門口,也不和其他人多打招呼。
當乾元真人路過張凡身邊的時候,張凡也剛好從馬紮上站了起來,乾元真人看似不經意的朝著張凡的方向揮動了一下衣袖,張凡隻覺得一股罡風迎著自己的麵門扇了過來。當即提起一口真氣,“阿嚏”一聲打了個噴嚏出來。
兩股真氣罡風在空氣中撞在一起,連帶著張凡打噴嚏時噴出的口沫一起向著四下裏飛散開來,倆人身上都沒沾到半點。
“咦?”
乾元真人不由得驚疑了一聲。之前乾真子給他說過自己和張凡的過節。還說張凡隻是一個走江湖的,沒什麽真本事,靠著巧言令色搶了他的生意。
乾元真人雖然知道自己的師弟不學無術,但是他這人比較護短,屬於幫親不幫理的類型。所以一見著張凡就是夾槍帶棒的,這眼看就要散了,準備臨走給張凡個教訓,哪知道這小子不但反應快,還真的是有點真本事,一個噴嚏竟然和自己那一袖子平分秋色。
要知道乾元真人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閉門修煉,雖然從麵相上看他的年紀也就是五十歲左右,可是是加上他和鬆風真人一樣,都已經年過七旬,對自己手上的功夫是有著相當的自信的。
“我說真人,您這道袍是不是該洗了?一股難聞的酸腐味兒,真是太嗆人了,我這鼻子敏感,您一甩啊,我就不由得打了個噴嚏,希望沒衝撞到真人。”
張凡皮笑不肉不笑的說了一句,如果剛剛那一次乾元真人拿出了五成本事的話,那還真的是不足為懼了。
修行一道,除了要下苦功外,機緣也是非常重要的,張凡修煉的太一真訣本身就屬於上乘心法,不是一般小道觀裏師徒傳承的心法可比的,再加上之後陰風村一次奇遇,又在中南小區吸收消化了一些紫氣,單從真氣修為上來講,絲毫都不比乾元真人遜色。
“哼,小子嘴尖舌利,還不守規矩,當心哪天道祖降罪,讓你連容身之地都存不下。”
乾元子被拂了麵子,還被張凡罵了個“髒”,心下火氣更大,隻是這場合不太合適,畢竟是人家鬆竹觀而不是他的瑞雲觀,而且張凡那個噴嚏讓他多少有些忌憚,袍袖一揮,再不理張凡,自顧自的揚長而去。
“乾元道長慢走。走在路上,最好小心點,不要被人打了臉。”張凡對乾元真人是沒有半點好感了,那一袖子如果換成個普通人挨上了,半邊臉都得腫了,隻是罵他一句了事,都是看在司空亮的麵子上了。
倒是周圍有幾個看到這一幕的道士看向張凡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敬畏。不為別的,乾元真人的內家修為,在整個江州市的道士圈子裏絕對排的上前五,那帶著偷襲性質的一袖子,被張凡輕描淡寫的就破了,那豈不是說這個年輕人的修為不在乾元道長之下?
年紀輕輕的就有那麽高的修為,這也太恐怖了吧,幾個腦子活絡的,已經開始拍著腦袋猜測司空亮為什麽要帶張凡這麽個小年輕來湊這個熱鬧了。
眼見著大廳裏的道士走了七七八八,張凡看到司空亮朝著這邊走了過來,以為他也要走,就自顧自的扭身要出門,卻沒想到司空亮從後麵喊住了他。
“張老弟,別走別走,我是來喊你過去的。”
“過去?”
張凡被弄了個莫名其妙,過哪兒去?
順著司空亮的手指看去,在三清像前,仙風道骨的鬆風真人正麵帶微笑的看著他,四目相對間,老道士還微微點頭向張凡示意。而之前那個說自己有個女徒弟叫清蓮的靈虛道長也站在鬆風真人的身邊。
“去那個老頭哪兒?”
張凡有點不明所以,這個鬆風真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雖然剛剛被乾元真人責難的時候,鬆風真人有出來調解,可是張凡看得出來老道士隻是為了讓會議快點進行,而不是為了幫他,可是現在那個笑模樣……張凡腦子裏冒出了一句俗語: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