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倒頭雞
“我在遙望，月亮之上，有多少夢想在自由的飛翔……”
就在張凡很開心的交出鑰匙打算纏著李夢玫再溫存一會兒的時候，他那高昂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張凡皺了皺眉頭，沒好氣的拿起手機，卻發現上麵顯示的是女警官穆子欣的電話號碼。
穆子欣找他，肯定是說昨天那個微信的事兒了，張凡無奈隻能接起了電話。
“喂，穆警官啊，你這麽早打電話過來幹嘛？找到那個人的藏身地了？”
被硬從美人懷裏拽出來，這個起床氣還是可以有點的。
“怎麽？嫌我早？你之前把那個手機給我的時候，可是說讓我趕緊去解決，別讓那人跑了啊。現在又嫌我早了？”穆子欣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好吧好吧，穆警官，是我錯了，那個事兒咋樣了？”
其實抓下蠱人本來就是警方的活兒，那人既然不是單獨針對張凡的，這事兒就跟他沒有一毛錢關係了。不過怎麽說廖無聲和穆子欣都算是朋友，平常也沒少給張凡幫忙，真的碰到事兒了，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這群篤信“科學”的警察拿著手槍去對付一個蠱師。
“昨天晚上，他和李院長又聯係了一次，通過信號定位和衛星地圖的標示，我們基本已經確定你說的那個鬥篷人所處的位置是郊區老鴉莊的一個農家小院裏。隻是那邊沒有監控攝像頭，具體情況隻能等我們到那裏才能知道。你現在在什麽地方？我派車來接你。”
“別介，還是你說個地方，我去跟你們匯合吧。”張凡急忙搶過了話頭。
開玩笑，在華夏你如果不是警員，又被警車接走了，那是要被人在背後念叨很久的，別管你有沒有犯事兒，隻要是被警車節奏，街坊鄰居們都會把你當犯人看。張凡自己臉皮厚無所謂，給夢玫姐帶來麻煩就不好了。
無奈之下，張凡隻能暫時告別了李夢玫的溫柔鄉，跑到約定好的路口等到了穆子欣的警車。這一次，警方顯然也非常重視那個蠱師，尤其是車上幾個年輕刑警，都是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樣，估計是從什麽渠道知道了穆子欣那晚的遭遇，都想好好出把力，在這位年輕漂亮的副隊長麵前好好顯示一下自己的本事，說不定還能抱得美人歸呢。
“我說張凡啊，蠱師什麽的，有電視那麽神奇嗎？會不會說一招手就出來滿地的蛇蟲什麽的？”
張凡坐的這輛車，開車的人就是頭天在辦公室裏給穆子欣送花的那個劉青山，昨天的事情倒是讓他對張凡充滿了好感。
“可能吧，我也沒跟正經的蠱師較量過。”張凡不置可否的回答了一句。
“嘿，沒事，別害怕，哥們兒到時候罩著你，不就是個玩蟲子的嗎？咱腰裏可是帶著火器的，今天出來的都是荷槍實彈，那家夥隻要敢露頭，咱們來一個崩一個，來兩個崩一雙。”
劉青山說的那叫一個豪氣啊，張凡坐在後排隻是笑笑，來一個崩一個？如果你見過鐵線老司的山穀還敢這麽說，那哥水土不服就服你。
老鴉莊說是在市郊，可是實際上，已經出了市區有一段距離了，車子在空曠的國道上開了半個多小時，然後按照導航開到了旁邊的一條土路上，又走了二十多分鍾，這才看到遠處一個村莊的模樣。
在距離村莊還有一百多米的時候，穆子欣通過對講機讓所有警車都停下，人員全部下車。
這次來的包括張凡足足有二十個人，穆子欣在車前蓋上鋪上一張打印好的地圖，那是一副村莊的俯瞰照片，其中一個靠近村口的小院被用紅筆標了出來。
“我們這次要對付的不是一般人，雖然我們都是相信科學的，但是我希望你們都能知道，這個世界上確實是有一些超出科學之外的存在。所以這一次，我們的行動必須格外謹慎。從李院長的供述上看，犯人穿戴黑色鬥篷，應該比較明顯，等下我和張凡，帶其他三個人一組，從正麵突入。”
穆子欣隨手在圖上畫了一個箭頭。
“劉青山，等下你跟我一起行動，到時候你不需要開槍，我需要你拿著手機，隨時做好拍攝準備。目標穿鬥篷的原因不詳，可能是李院長本來就認識他，也可能是長相古怪，如果等下我們遭遇了，你要負責把嫌疑人的樣子拍下來傳到我們的群裏。”
穆子欣說著，又在地圖的另外三個方向畫了三個箭頭。
“你們剩下的十五個人，分成三組，從另外三個方向包抄過去，每組抽出一個人來注意微信群的動向，以第一時間獲取嫌疑人外貌特征。另外，所有人子彈上膛，如果發現目標有反抗的傾向，立即擊斃。”
“立即擊斃？穆隊，是不是有點過了？打傷就行了吧。”一名警員不太理解的看著穆子欣，立即擊斃這種命令，如果被追查下來是要負很大責任的。
“讓你們怎麽幹就怎麽幹，出了事兒我兜著，我們的職責是打擊犯罪，而不是送死。我不想任何人光榮在這裏，清清楚楚沒有！”穆子欣對著周圍的警員大喝了一聲。
警員們同時立正敬禮。
“挺清楚了！”
張凡摸了摸下巴，先說這位穆警官，確實有些擔當，要不怎麽人家這麽年輕就當上副隊長了呢。
隊伍很快分好，其他三隊先出發，張凡和穆子欣這隊等了三四分鍾以後才出發，這是為了讓大家形成一個包抄的態勢，防止鬥篷人從其他方向逃跑。
一百多米的距離並不遠，很快就到了村子口，然而這個村子卻讓張凡感覺十分的怪異。
這個叫老鴉莊的村子也太安靜了，雖然已經是深秋季節，農活什麽的都已經幹的差不多了，可是也不用這麽靜吧，黃土村道上一個人都沒有，路邊的農家也是一戶戶房門緊閉院子裏毫無人類活動的跡象。
“張凡，你看什麽呢？還沒到地方呢，趕緊走啊。”看到張凡停在一個農家小院的門口，穆子欣挺奇怪的拽了拽他的衣袖。後麵的劉青山看到這一幕，撇了撇嘴角，顯然是對這種略帶親昵的動作有點不滿，但是又無可奈何。
“別急，你不覺得這個村子有點古怪嗎？”張凡給穆子欣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一手按著小院的籬笆牆，翻身跳進了院子裏。
落地的時候，張凡不小心踩翻了一個似乎是喂雞用的鐵盆子，那盆子和地麵撞擊頓時發出一陣“叮當”之聲，按理說家裏有人的話應該出來查看了，可是張凡站在原地等了十幾秒鍾，正屋裏卻沒有一點響動。
張凡皺著眉走到正屋門前。這家的門把手上竟然用繩子拴著爪子，掛了一隻公雞。不過看樣子，公雞已經死去多時了，嘴巴裏凝聚著一滴屍水隨時都會落到地下，身子更是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臭味兒。張凡注意到地麵上有很小一灘幹涸的血跡，低頭看去，雞冠子上有個已經腐爛的傷口。
“倒頭雞？”
所謂的倒頭雞，是江州附近村鎮的一種說法。
說是如果附近鬧一些邪祟的話，村民們就會抓一隻大公雞倒掛在門上，用刀在垂下的雞冠子上割出一個小口子來，讓雞血從冠子裏滴下。雄雞司晨，主陽，雞冠又是雞身上至陽的東西。按照迷信的說法，雞冠血可以有效的震懾邪祟，隻要門口放了這種倒頭雞，就沒有邪祟敢進家裏禍害人了。
時至今日，張凡都沒有真正的見過鬼，自然也不好說這樣做有沒有用，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村子裏一定是發生了什麽怪事兒，才讓這家的主人做出了這樣的舉動。可是，屋子裏的人去哪兒了？
這雞都掛爛了，顯然是有日子了。以如今這年頭的信息傳播速度，如果屋主是跑到別的地方避難去了，這事兒應該早就傳遍朋友圈了啊。
想到這裏，張凡抬起手來在門上輕輕敲了幾下，準備意思一下就進屋去查看下有沒有線索。
“喂，你敲這門幹嘛？咱們有不是來取證的，趕緊去正地方把人抓了吧。”
劉青山在外麵看的有點不耐煩，開口催促張凡，可是還沒等張凡說話，“哢嚓”一聲輕響，正屋的門把手既然被人從裏麵轉動了一下，緊接著“吱呀”一聲，房門居然被人從裏麵打開了，一股惡臭的味道迅速從門縫裏竄了出來，嗆得張凡腳下一彈，身子向後跳了足足兩三米遠。
然後，就看到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從裏麵打開了門，雙目無神的走了出來，那股中人欲嘔的惡臭則是來自老男人的褲子，那條褲子已經肮髒的看不出原樣來了，也不知道是沾染了什麽東西。
“唉，老鄉，你這咋回事啊，怎麽這麽臭啊？”站在院子外麵的劉青山都聞到了那股臭味，不由得掩著鼻子朝男人喊了一嗓子，然而那男人就好像沒聽到一樣，邁著僵硬的步伐走進了旁邊的一間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