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別扭的聚會
看著一桌子的同學， 張凡撓了撓腦袋，雖然趙子明和王鵬讓他有點不待見，但是其他同學湊在一起真心不容易，尤其是陳穎，雖然當時年紀還小，根本就不懂得什麽情啊愛啊的，但是小男生那點懵懂的心思到現在似乎已經成了一種情懷，張凡也挺樂意多和她說幾句話的。
當然，當年他眼中的美女，現在已經是另外一回事兒了。陳穎的相貌也就和呂蓉在伯仲之間。
算了，現在這邊和他們熱鬧熱鬧再去夢玫姐那邊吧，反正錦繡的大家經常都可以聚，夢玫姐也不會因為缺席半場聚會而怪他。嗯，當然是半場了，他在這邊聊一會兒肯定得去隔壁報個到不是嘛。
各人就座，開始聊一些各自的情況。這也算是同學聚會的一項常規項目了。
趙子明不是念書的料，高中畢業以後就輟學了，在他爹的公司上班曆練，用他爹的話說，以他那種不愛念書的勁兒，在大學裏混個三四年，出來依舊是個屁，不如早早的接手公司的業務，現在他家的農貿公司在江州也算占有了一些市場份額了，作為業務經理，趙子明很是牛氣。
王鵬則是和張凡一樣，初中畢業就輟學了，跟著他爹在工地上混，組織了一群小混混，幫忙搞拆遷，用他的話說就是：“女同學們你們要是被誰欺負了，跟哥們兒說，分分鍾弄幾麵包車人去幫你砍回來。”
陳穎和李鐵一樣都在江州大學念書，看她和趙子明的親熱勁兒，兩個人很明顯是有一推，至於莫曉璿則是在江州醫學院念書。這兩個女孩兒念得算是好學校了，其他幾個同學上的要麽是技校，要麽就一些不入流的大學。
“唉，說起來了，張凡，我記得你也是初中畢業就輟學了，你看王鵬現在都拉起來一幫自己的兄弟了，你呢，跑到江州來幹嘛啊？不會是給人家端盤子吧。”
麵對張凡，趙子明總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心理，張凡之前可是給陳穎傳過紙條的，現在陳穎是他的女人，於是乎張凡在他眼裏就是一條敗犬，一個純粹的失敗者，自豪感簡直是悠然而生啊。
“張凡他……”
李鐵有點聽不下去了，正要替張凡辯解，卻被張凡給按住了。
“我沒啥大本事，你們都知道的，父母死得早，也不像你們這樣有好的家境，出來以後，我就在房產中介做做業務員，因為業績問題，前不久被老板娘給炒了，現在正失業呢。”
不是第一天認識的，張凡知道趙子明這人吧，你讓他囂張一下，他也就消停了，難得的同學聚會，他也不想鬧得太僵，再說他說的這些也都是實話，本來就被李夢玫給炒了嘛。
“我說張凡，這就是你不對了，到江州混，找不到工作，你可以來找哥們兒啊，會開車不？你會開車，哥們兒給你安排個送菜的活兒，要是不會的話，搬運工你總做的了吧。”
趙子明這話看著好像是關心張凡，實際上裏麵挖苦的味道誰都聽得出來。
張凡笑笑，沒打算理他。
“趙子明，你不顯擺會死是不是？”莫曉璿對趙子明翻了個白眼，夾了一塊兒紅燒肉放到張凡的盤子裏，“張凡，吃東西，別理他，我記得你上學那會兒在食堂最饞紅燒肉了。”
“嘿嘿，那會兒不是小嘛。”看到莫曉璿給他夾肉，張凡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實際上當年張凡和莫曉璿的關係挺一般的，就是普通同學，甚至因為莫曉璿是負責紀律的，張凡還和李鐵一起捉弄過她，沒想到今天莫曉璿卻是在替他出頭。
“唉我說張凡，你可別一個勁兒的盯著曉璿看啊，人家曉璿可是大學生，不會跟你一個無業遊民談朋友的。可別在那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王鵬是一直喜歡莫曉璿的，可是莫曉璿對他完全沒興趣，看到莫曉璿給張凡夾菜，王鵬那個醋勁兒就上來了。
“王鵬，吃你的飯，吃都堵不住你的嘴，人家張凡在市裏混了也有幾年了，能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你以為都像你一樣看到女孩兒就抬不動腿嗎？”莫曉璿本來顯得挺恬靜的，現在讓王鵬聒噪的有點繃不住了。
她是紀律委員一直是維持秩序的，替張凡說話倒不是對張凡有什麽特別的感覺，隻是趙子明和王鵬一起擠兌張凡的行為讓她很看不慣。
莫曉璿在這些同學中還算是比較有威信的，有她的鎮場，包廂裏的氣氛終於和諧了下來。開始轉向比較正常的同學聚會模樣。中間張凡給李夢玫發了個短信，說剛好遇到了同學，等會在過去陪大家，李夢玫則給他回了一條——早聽到了。
好吧，兩個包間之間就隔著一堵牆，趙子明和王鵬擠兌張凡時候聲音又特別大，李夢玫在那邊聽到倒也是很正常。
“對了張凡，等會吃完了別走唄，哥們兒帶你去洗浴中心逛逛，沒去過那種地方吧，哥們兒今天給你找個娘們兒開開葷，省的出去一說，我王鵬的同學裏還有個丟人現眼的童子雞。哈哈哈……”
王鵬為了吸引莫曉璿的注意力，喝酒喝的比較凶，酒勁兒一上頭，那張臭嘴就更沒有把門的了。張凡按捺著性子，笑笑沒說話，倒是旁邊同樣喝的有點高的趙子明大聲吵吵說一定要去。
“去什麽去！敢在外麵亂找女人，小心我送你進宮。”趙子明身邊的陳穎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你們吃，我去補個妝。”
“哦，我也去。”
莫曉璿站起來，拉著陳穎的手跟她一起走出了包間。啥？吃著飯補什麽妝？嘿嘿，女孩子嘛，總不能當著大家的麵說“我要去撒尿吧”。
見到莫曉璿走了，王鵬和趙子明更加放肆了起來。
“我說張凡啊，你可別那眼神在陳穎的屁股上掃來掃去的，我跟你說，那個屁股現在是哥們兒我的，知道不？小紙條什麽的就別傳了，就憑你那小身板，也沒資格給哥們戴綠·帽子。”
“就是就是，瞧你那窮酸樣，一會兒哥們給你找兩個妞兒，包你軟腳一輩子。”
“我說你們兩個夠了啊！再特麽逼逼老子可要發火了。”李鐵忍這倆貨已經很久了。上次張凡可是弄了輛路虎讓他帶著女同學來吉慶樓吃飯的。張凡現在有多大本事他不清楚，但是有一點很明顯，張凡絕對不是趙子明和王鵬口中那種扶不上牆的爛泥。
“咋了，李鐵，你也想去洗浴中心啊，不過我聽說你女朋友挺漂亮的的，要不把你女朋友借給哥們兒玩玩啊。”
莫曉璿不在，王鵬說話更加放肆。
李鐵眼珠子一瞪，當即就要暴起，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外麵的走廊裏突然傳來了兩聲女孩兒的尖叫聲。
“你想幹嘛？”
“放開我！”
張凡的臉色頓時一變，“是陳穎和莫曉璿！”
“幹！”
包間裏的人紛紛站起朝外麵衝去，剛衝進走廊就看到在洗手間門口站了幾個人，其中莫曉璿的手腕被一個光頭男人攥著，這光頭生的五大三粗的，穿著大花T恤，脖子上掛著一條手指頭粗細的金鏈子，一看就是出來混的。
陳穎則是被另外一個流裏流氣的家夥硬抱在懷裏，女孩兒拚命的掙紮著卻無濟於事。
“草！你們特麽是什麽東西！放開我同學！”
王鵬不愧是出來混的，當先衝了過去，一把就拽住了大光頭的衣領，可是當他看清楚大光頭的長相時，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僵住了。趙子明去救陳穎，卻被那個流裏流氣的家夥一腳踹在了肚子上，頓時捂著肚子跪在地上，嘴巴大張著，口水不停的往外淌。
“喲，小鵬子，你小子膽子大了啊，敢拽老子衣領子了？”
嘴裏噴著酒氣的大光頭顯然是認得王鵬的，語氣中充滿了戲謔。
“六，六哥，對，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六哥，誤會，都是誤會。”麵對這個大光頭，王鵬之前的牛氣當然不存，結結巴巴的放不出個整屁來。
“怎麽？這個妞兒是你的？借哥玩兒一晚上，明天就還你，咋樣？”大光頭說著，強行把莫曉璿摟進了懷裏。
莫曉璿一邊尖叫一邊掙紮，然而卻並沒有什麽用，光頭的胳膊就好像鐵打的一樣，她一個女孩子根本就掙不開。
“六哥，別，別呀，求你了六哥，給我個麵子，她們都是我同學……”
“同個屁的學，同學不就是用來玩兒的嗎？”
大光頭大手一揮，一把子抽在了王鵬的臉上。王鵬兩個屁都沒敢放。
沒辦法，他雖然手底下有一幫人，算是個混混頭了，可是小混混遇到大混混，那就隻能忍著。
“別，這位大哥，你們，你們放了她們，我給你們錢。你們要多少，盡管說。”趙子明這時候終於從地上站了起來，一隻手捂著肚子，滿臉都是討好的神色。剛才衝出來的時候太著急，沒仔細看，現在他才發現麵前這光頭竟然是江州市有名的大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