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嚇不尿你不算完
“射擊!”
隨著隊列旁一名清瘦軍官的命令,三十多名士兵同時扣下扳機,步槍的擊發聲頓時連成一片,一顆顆子彈帶著致命的光芒朝著三人的方向飛射而來。
黎維明都快被嚇傻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褲襠裏一陣潮濕溫熱之感,竟然是活生生的被嚇得尿出來一股。
這貨的蠻橫無非是仗著權勢,膽子其實不大,之前馬誌遠隻是用手槍頂著他的下巴就把他嚇了個半死,如今這密集射擊哪是他受得了的?
當然,士兵們射擊的目標並不是他們三個,否則哪有嚇尿的機會,早就被子彈給撕碎了。
在三個人頭頂半空處,兩個路燈杆之間被人用鐵絲拉出了線,上麵掛著一排實木靶子。槍口全是衝著靶子去的。
子彈在射中靶子之後,帶出了不少木屑,一些嵌在靶子上的子彈也隨著木屑一起掉下,叮叮當當砸的三人滿身都是,木屑更是灌了一脖子,那場麵真心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停!”發令的軍官看到三個人模樣,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揮揮手示意士兵們停止射擊,然後背著手施施然的走到了黎維明三人麵前。
“三位,你們是哪個部門的?幹嘛要闖進我的射擊訓練場?”
聽到軍官的問話,黎維明整個人都斯巴達了,要是手上有長槍和盾牌的話,他非要在這貨的菊·花上捅上七八個來回不可。神特麽射擊訓練場,你家射擊訓練場設置在大道上嗎?
好在黎維明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在軍營裏他可不敢太過囂張,隻能一邊揉著腦袋上被子彈砸中的地方,一邊揉著屁股從地上站起來。哪知道這不動還好,一起身,一股尿馬蚤味頓時從他身上散發開來。
軍官聞到這味道,眼神頓時落在黎維明的褲襠上,那地方明顯出現了一小片難堪的水漬。黎維明臊得都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了,一個大老爺們被嚇得尿褲子,這特麽傳出去還有臉見人嗎?
“我們……我們是省警視廳下屬江州醫大附院專案組的組長黎維明,在調查案子的過程中遇到了一些阻力,希望能見見你們領導。”算了,人已經丟了,正事兒不能不做啊。
“哦,這樣啊,指導員今天剛好在,我帶你們去見他好了,不過……”軍官又瞄了一眼黎維明的褲襠,“黎組長,我看這樣吧,您先跟我走,我給您找條褲子先湊合換上,不然您這麽去見我們指導員,實在是有點不太好。”
“額,好,好。”黎維明連連點頭,誰也不想穿著尿濕的褲子見人啊。
“好的,那你跟我來,其餘兩位就在這裏等吧。”軍官說完,轉身就朝著一邊的營房走去,黎維明趕緊快步跟上,然而走在軍官後麵的他並沒有看到清瘦軍官臉上浮現出的那個充滿了惡意的笑。
“我說同誌,你們平時射擊訓練都是在主幹道上的?”軍官一路不說話,讓黎維明覺得氣氛有點尷尬,於是開始主動找話題。
“不是,這次是模擬巷戰,剛剛你們頭上掛的靶子是模擬道邊樓房窗子裏的目標。我們軍營平時沒有外人來的,也不怎麽需要清場,沒想到你們突然冒出來,還好士兵們沒有像打活動靶時那樣,看到人就把槍口下移,不然才叫麻煩。”
黎維明聽的一陣惡寒,打活動靶……好像確實是那個樣子,在打活動靶的時候會形成一種習慣,看到人形靶移動到視野中會立刻把槍口給轉過去,而且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那種情況下分清活動靶出來的是匪徒還是人質,他自己就經常把子彈打到人質身上。
清瘦軍官把黎維明安置在一間房間裏,讓他等著,自己離開房間走到營房門口,左右張望了起來。不一會兒,一個臉上長著青春痘的新兵蛋子賊笑著拎著一個透明的塑料袋跑了過來,裏麵放的是連內褲帶襯衫都有的一整套軍用迷彩作訓服。
“早就吩咐你去弄了,怎麽才過來。”清瘦軍官的語氣中並沒有多少不滿,更多的是一種戲謔。
“別提了,班長,這都什麽年代了,你這是難為我啊,那些小東西哪兒那麽好找?我跟你說,我和還是跑到附近一戶農家裏,從一個放羊的老頭兒那弄來的,咱們軍營裏根本就沒那玩意兒。”
新兵蛋子就差在臉上寫上“趕緊誇我”了。
“多嗎?別讓那小子看出來。”清瘦軍官壓低了聲音問道。
“不太多,七八個吧,反正夠他受的了,班長那小子真的是來告狀的?我看你就進去跟他說,指導員有急事,十五分鍾之後就要離開,想見指導員必須盡快,然後盯著他換衣服,我去跟指導員通個氣,讓他演一下。”
“成,那你趕緊去記得叮囑指導員,別忘了在那孫子的杯子裏下瀉藥。”
“知道啦,班長你放心吧。這孫子禍害誰不好,跑來禍害張哥,今天非好好給他點顏色瞧瞧不可。”
新兵蛋子壞笑著離開了,清瘦軍官則拿著那套衣服,走進了黎維明所在的房間,把衣服交給黎維明,並告訴他指導員有急事要離開,如果想見指導員就趕緊換衣服,不然就來不及了。
遭了這麽多罪,黎維明可不想白跑一趟,手忙腳亂的換著衣服。清瘦軍官則雙臂抱胸站在一邊暗暗的冷笑。
他和剛剛那個滿臉青春痘的新兵蛋子,都是孤魂山裏出來的那七個完好的人裏的。黎維明一離開醫院,沈國傲就把電話打了回來,把醫院裏發生的事情給留守的兄弟們說了一遍,尤其是說這幫孫子濫用私刑撕裂了張凡的傷口,讓那些知道孤魂山事件的士兵們一個個義憤填膺。
剛剛的射擊就是專門給這三個狗屁專案組成員準備的,清瘦軍官還特意吩咐隊列中幾個槍法特別好的士兵,要是打頭上的靶子沒把他們嚇趴下,那就給老子往腳邊和耳旁打,嚇不死這三個孫子不算完。
黎維明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跟著清瘦軍官就朝指導員的辦公室走去,至於那套迷彩作訓服裏藏著的小東西,他是根本沒發現的。
把黎維明送進了辦公室,清瘦軍官把另外兩名警員安排好,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撥通了馬誌遠的電話號碼。“營長,開微信,負責記錄的兄弟很快就把視頻傳給你了。”
醫院裏,幾個人看著馬誌遠手機上收到的視頻,全都笑的快要抽過去了。不得不說那幫家夥也太會玩了。
錄視頻的這兄弟也特敬業,從一開始的往駐地門口的路上撒紮胎刺,到路上的步槍齊射,錄的那叫一個仔細啊。
準備衣服的青春痘更是把自己準備衣服的過程拍了個仔仔細細,那虱子啊,是一隻隻從放羊人的老羊皮襖上摘出來的,那叫一個清楚,青春痘還很主播範兒的一邊摘虱子,一邊說著這小東西如何如何的惡毒之類的,想到黎維明尿褲子後穿上這身衣服,被咬的滿屁股包的模樣,別提多特麽解氣了。
至於張凡比較關心的指導員會不會懲罰馬誌遠等人……馬誌遠隻是說了一句他們部隊的指導員叫劉安邦。
好吧,劉安邦,那不就是劉老爺子的二兒子嗎?好吧,張凡極度懷疑這一連串的算計中也少不了劉安邦的參與。
沒過一會兒,沈國傲又接到了電話,這一次電話正是劉安邦打來的,他說黎維明喝下了他下了強力瀉藥的茶水,現在已經蹲在廁所出不來了,讓沈國傲通知張凡這麵,有什麽要做的,趁著那家夥無暇顧及醫院這麵,趕緊做,畢竟瀉藥威力再大,也拖不了一輩子。事情還是必須有個結果。
縫合完傷口的張凡重新躺回了病床上,說實在的,江千雪和這群大兵哥的行動讓他覺得自己心裏暖呼呼的。這也算是之前結的善因得了善果吧。
隻是劉安邦說讓他盡快解決醫院這麵的事情,張凡卻有點無能為力的感覺。
現在他們手頭掌握的所有資料就隻有張凡看到的那女人的大體模樣以及DNA樣本。然而在沒有嫌疑人的情況下,DNA樣本完全沒有任何用處,總不可能抓住路上看到的每一個人去比對DNA吧。
“小張啊,這樣吧,我調動人脈給你打通上麵的關係,幫忙查一下這一次到底是誰要整你。其實隻要把背後指使黎維明的那人找出來,你的案子問題不大。雖然我們沒有多少真凶的證據,但是你是凶手的證據同樣不足。根據疑罪從無原則,隻要你能想辦法把你那個仇家搞定,我保證以現有的證據法庭不能把你怎麽樣。”
廖無聲戴上自己的帽子,又整了整衣領,好像下定什麽決心一樣,對著江千雪點了點頭,走出了病房。馬誌遠和沈國傲相視一眼,也紛紛告辭。他們兩個雖然在軍中職位不高,但是家裏人脈也是極廣的,查幕後主使這事兒,多一個人出力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