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我起身來收拾了夜裏打碎的盤子,和灑在地上的湯飯。準備好了早餐。柳兒也起來了,我裝出為難的樣子對柳兒說道:“最近我近我可能要出去幾天,你看我不在家,誰來照顧你呀,不如你先回你母親那裏住一段時間。”
出差本就是常事,柳兒也並沒有產生什麽懷疑,便點了點頭同意了。
我把柳兒送回了家,跟單位請了假沒去上班,又回到了村裏,我一定要弄清這樓裏到底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首先我找到了賣給我房的農民,我開門見山的說道:“哥們,這房子到底有什麽問題,你實說吧。到現在了,你再敢騙我,我把你一起拉到這樓裏讓鬼吃掉。”
那哥們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兄弟,不是我存心騙你,你也知道,我們農民蓋個樓不易,誰想也不知得罪了那路神仙,這樓裏竟然有了些不幹淨的東西,先前租房那對夫妻說是見了鬼,後又說他老婆懷的孩子也變成了魂胎,還找了一個通些法術的老婆子才把那魂胎解決掉了,這事沒多少人知道,我想要是再租出去的話,沒準兒知道的人就會多起來,還是盡快的出手好,所以……。事到如今,你說怎麽辦吧,你給我的錢,我已經還了貸款。”
明擺著,他是在說,要錢沒有退房不可能了,我還有什麽辦法呢?“你告訴我,先前租房那人搬哪兒去了?叫什麽名字?”
“這我可真的不知道?”
“你既然不認識他,又是怎樣把房租給他的?”
“是我們這村裏周保財給搭的線。你去找周保財問問吧。”
沒法子,我隻好又去找了周保財,幾經周折總算找到了先前租房的那哥們,我對那哥們講明了來意,又講了我們所遇到的事情,那哥們說道:“我在東牆上留了字,讓你們不要開窗,怎麽你們偏偏開了那窗呢?”
我抬眼看著那哥們,“第一是住了一年多都沒出事,第二是好奇,所以……”我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哥們繼續說道“我們和你的經曆差不多,我勸你盡快回家,看看你老婆懷的孩子是不是出了問題。”
一聽這話我吃了一驚,“會有問題嗎?”
“說不準,不過我想,你們已經難逃此劫了,你看見那紅光應該說是你老婆腹中胎兒的血光,胎兒的骨血已經被那小鬼給吸食了。現在恐怕你的孩子已經是無骨無血隻剩下一個魂了。”
“為什麽?怎麽會這樣?”我睜大了吃驚的眼睛。
“你別忘了咱這可是山東陽穀縣呀。”
“陽穀縣又能怎樣?難道是因為陽穀縣就鬧鬼不行?”
“在宋朝時期曆史上,這裏曾有一個很有名的人物,那人在這裏殺了他的嫂嫂。”
“你說的是武鬆?”
“正是!隻是武鬆並不知那時他嫂嫂潘金蓮已經有了身孕,潘金蓮**,死了也就罷了,隻可憐那尚未出世的小生命,也因此胎死腹中。武鬆殺了潘金蓮和西門慶後被發配去了孟州。四鄰隻好幫他把潘金蓮草草的葬埋了,就埋在了那樓外西窗下的古槐下麵。潘金蓮死於非命無法投胎轉世,她和那個尚未出生的胎兒的魂魄便依附在了大槐樹下,成了古槐下的凶魂。月屬陰,月圓之時屬大陰,且再逢下雨便成了極陰,凶魂在極陰之時最易出來做惡,害人性命。這就是自我搬出那鬼樓之後所能了解到的所有的事情了。我也是好奇心的驅使,才使我要去揭開這件事,隻是已經快兩年的時間了,我仍不知怎樣降住那凶魂。”
這哥們草草的給我講了這些,我的心裏越發的害怕起來,不降住這凶魂,我的二十幾萬不白扔了嗎?更可怕的是柳兒腹中那孩子,那可是我的骨血呀!我魂不守舍的告別了那哥們返回了小樓。愣愣的不知該怎麽辦?嘴裏不斷的小聲說道:“這樣漂亮的小樓,怎麽就是凶宅呢?”“潘金蓮,你活著時害死了武大,難道你死後還要害死多少人不行嗎?”我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不行?我這樣不行的,我必須馬上去找柳兒,帶她去醫院,檢查一下我們的孩子。
我慌手忙腳的跑到了丈母娘家裏,柳兒看見我愣住了,“你不是要出差嗎?怎麽沒走?”
柳兒這一問,一時間我又不知該如何答了,想了一會兒才說道:“我還是不放心,我想先帶你去醫院再檢查一下,孩子大人都平安,我才走得安心。”
柳兒笑了,“虧你還這樣惦記著我們娘兒倆。”
果不其然,檢查結果很不好,又做了B超,醫生一臉奇怪的樣子看著我們。似乎她不知道該如何對我們講。想了一會兒,她把我單獨叫到了她的辦公室裏:“你夫人腹中的胎兒很特別,能聽到胎心,但在B超裏隻能看到一個很虛的輪廓,像是一個胎兒的影子卻不是胎兒,我從沒見過像你夫人這樣的怪事,我無能為力了。”
我著急的說道:“那就做掉罷!”
醫生麵帶難色,“我隻會做掉胎兒,卻不知怎樣做掉影子。請恕我無能為力。”
醫生的話無疑對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一直想對柳兒瞞下去,現在看來是瞞不下去了。
我從醫生的辦公室裏走出,柳兒看著我問道:“出什麽問題了嗎?”我無力的點了點頭。“哪怎麽辦?”
“做掉!”我肯定的回答。
“好罷,醫生說什麽時候可以手術?”
“醫院做不了這個手術!”
“醫院做不了?”柳兒吃驚的說著,“這怎麽可能,醫院做不了?哪兒能做呢?”
我看著柳兒,眼淚幾乎都要流了下來,“柳兒,當初,當初真不該買了那樓。”
“這跟那樓有什麽關係嗎?”
我點了點頭,“我已經發現那樓有問題,所以才讓你回娘家去住,但已經晚了,那小鬼兒,已吸食掉了我們孩子骨血,你腹中隻剩下了我們孩子的靈魂。現在你懷的成了魂胎,也就是俗話說的鬼胎。”我看著柳兒,柳兒的眼淚已經流了下來,我的眼淚也在臉上慢慢的滾動著,“柳兒,原諒我,是我不好,害了你,也害了咱們的孩子,鬼胎,醫院無法醫治。我已經打聽到了一個懂些法術的老婆婆,隻有她能拿掉這鬼胎。”
柳兒哭了好一陣子,事以至此已經再無他法,無論柳兒有多傷心,她還是跟著我一起去找了那個懂法術的婆婆,把鬼胎拿掉了。安頓好了柳兒,晚上,我又返回了小樓,我的二十幾萬不能白扔,我不能讓那凶魂在我的家裏做惡,我必須除掉它。我拉開了西窗的窗簾,又看到了那古裝的女人,想來這就是潘金蓮了,我心裏仍是異常的害怕,但還是大著聲音說道:“潘金蓮,你這**,做了鬼還不老實,你要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