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洞中
白骨牛獸和骨蛇依舊交戰著。
它們之間的戰鬥，激烈到讓於小川一直心血澎湃。
於小川握了握拳。
第一次對於絕對的力量有了一絲渴望。
“不知道，我修成魔丹，會有什麽樣的變化。”
於小川摸了摸懷裏的月寒石，心情有些激動。
一邊，白骨牛獸和骨蛇幾次交鋒之後，竟然不分上下。
這個結果，不由得讓其餘的骨獸有些吃驚。
要知道，白骨牛獸作為骨獸裏麵的首領。
除了它的品行服眾，其實力也是十分超群的。
在於小川看來，白骨牛獸與骨蛇交戰的這幾招，至少修為境界是比自己高上幾個階段的。
但是究竟是哪種修為，這個一時間於小川就無法說清了。
確實，於小川初入這個世界，時間尚短，對於修行等許多事情，都還是懵懵懂懂。
要做到能夠一眼看穿別人的修為境界，至少其本身實力也得遠遠高於對方才行。
……
“骨蛇！你如果現在回頭，我還可以饒你一命！”
白骨牛獸怒吼著。
骨蛇身子一縮，又盤成一圈。
“嘶！回頭？我為什麽要回頭？”
“要回頭的是你這隻蠻牛！”
“吼！”
白骨牛獸見骨蛇依舊頑固，牛蹄一衝，就準備繼續往骨蛇身上衝去。
此時，隻見骨兔快速的衝到兩隻骨獸中間。
“牛君！且緩一緩！我有幾句話想問問這骨蛇！”
骨兔大聲的朝著白骨牛獸說道。
白骨牛獸原本一腳正準備重新踏出，見場上骨兔突然冒出，忙收了攻勢，悶哼了一聲。
“骨兔，你這是何必……也罷，先容你說上幾句吧。”
骨兔見白骨牛獸同意，重重的點了點頭，轉身便朝著骨蛇，一雙火紅色的雙眼，死死的盯著。
這骨兔和骨蛇，莫非還有什麽交情不成？
站在一旁的於小川，看見這個場景，心裏暗道。
“骨蛇，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通道之中的吸音石是不是你放的。”
“是……”，骨蛇猶豫了一會，嘴裏緩緩的吐出這一個字。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骨兔急躁起來，內心十分不理解骨蛇為什麽要做出這種傷害同族的事情。
骨蛇的目光從骨兔的身上移開，看向遠方的骨獸們。
這是於小川第一次看見骨蛇眼中的火焰有著明顯的晃動。
骨蛇的聲音幽遠，又帶著一絲冷酷。
“生死眼……”
“我不同意破除封印！”
骨蛇這一句話，明顯的刺激到了白骨牛獸。
“荒唐！”
“你可知道你這話有多荒唐！”
“破封生死眼！重啟輪回路，是我們骨獸一族刻在身上的使命！”
“僅僅是你一個不同意。你就不但要破壞整個計劃，還要搭上同族的性命。”
“你這樣的行為，對得起你骨蛇一族族長的稱號嗎！”
白骨牛獸言如雷滾，字字誅心。
在場的骨獸，聽了白骨牛獸這句話，都隱隱讚同。
從這種似獸非獸，似鬼非鬼的狀態裏逃離出來。
一直都是骨獸們的一個最大的心願，也是骨獸們一同立下的誓言。
骨蛇對於白骨牛獸這一番話，似乎很是不屑。
它朝著白骨牛獸看來，眼裏的光芒重新歸於平靜。
“是。一直以來，就是你這隻蠻牛喜歡堅守信仰。”
“你喜歡這種感覺是吧？”
“被人依賴的感覺？”
“帶領族群的感覺？”
“我偏就要讓這一切都成空！”
“什麽生死眼，什麽輪回！”
“在我看來，通通都是狗屁！”
骨蛇此時已經陷入狂暴狀態，出其不意之間，蛇尾一動，唰的一下就朝著白骨牛獸拍來。
“骨兔，你讓到一旁去。讓我來打醒這個蠢物！”
白骨牛獸一蹬，騰空而起。
牛蹄一踏，像是有破碎空間之力。
兩獸，又激戰在了一起。
而這次的戰鬥，比上次還要激烈十倍有餘。
兩獸似乎都已經起了殺心，非要將對方徹底製伏才肯罷休。
“龜老，這骨蛇實力很強啊，和牛君打架，都能打成一個平手。”
於小川對站在一旁的骨龜開口說道。
骨龜雙眼一直注視著兩獸之間的戰鬥，直到於小川開口說話，它才偏過頭來，看著於小川，像是再感歎一般。
“若不是這骨蛇品行.……咳，不然這骨獸首領的位置，怕就是它的了。”
“竟然是如此。”
於小川張了張嘴，眉角輕輕跳動了一下，心中恍然。
“為什麽骨蛇不同意開起生死眼呢？”
“總感覺，它和牛君之間，像是有很大的矛盾。”
於小川接著問道。
骨龜輕歎了一聲，一邊看著場上的激戰，一邊搖了搖頭。
“這件事情，說來就有些複雜了。”
“我們骨獸記憶喪失，不記前世。腦海裏，唯獨留有生死眼這一件事情。”
“當時群獸會聚，共同商議破封生死眼。”
“那是第一次群獸進入九幽。”
“也是死傷最為慘重的一次。”
“而經此一役之後，骨蛇對於進入九幽，破封生死眼的事情並不那麽放在心上。”
“而它對於牛君的話，也就諸多反駁。”
“它認為，破封生死眼，也不見得骨獸就能踏入輪回，重獲新生。”
骨龜說完這話，停頓了許久，似乎心裏也在糾結或是衡量骨蛇的話。
於小川擾了擾頭，心中對於骨蛇的話，竟有幾分認同。
破封生死眼，看上去是一件極其艱巨的事情。
不然骨獸這麽多年以來，也不會死傷慘重了。
而照骨蛇這話，不如安於現狀，任憑白骨還是血肉，隻要自己認真的活在這世上，也未嚐不可。
“但是！”
骨龜忽然話鋒一轉，言語也些嚴厲起來。
“它骨蛇能不為破封生死眼出力，這是它的自由。”
“但是，傷害同族，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
於小川聽了骨龜這話，同意的點了點頭。
同族絕對不能互相殘殺。
更何況在這凶險的九幽，若是族內都不能團結一心，那一族的滅亡也不過就是時間的問題了。
“按道理來說，骨蛇既然對於開啟生死眼一事並不上心。大可以袖手旁觀。可是為什麽它這一次要出來拚命的阻止呢？莫非.……”
於小川想到這裏，抬頭朝著正在與白骨牛獸激戰的骨蛇望去。
場下，骨蛇氣息全開，猛烈的和白骨牛獸撞擊在一起。
忽然，於小川心下大驚，有些不敢相信。
這骨蛇的氣息！
好生熟悉！
是了，在那個洞口裏！
原來那一夜，那一股氣息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