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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狼王爹爹很抓狂

  「驚宸住口!」 

  陌影不敢相信,這臭小子竟這樣把女兒的秘密說出來。 

  她不敢探看百里玹夜的神情,頭腦嗡鳴,崩潰地癱在地上,手腳驚顫地不聽使喚,背上傷口痛得厲害,冷汗浸透了貼身的絲袍,雙唇亦是沒了血色,可她不是怕疼,是怕失去女兒…… 

  那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十月懷胎生下來,像個死胎,所有人都說活不長,母親要把那孩子奪了厚葬,她生生把她從鬼門關擄回來的。 

  那丫頭是她的命,誰也不能碰觸的底線溲。 

  「宸兒,你告訴娘親,是誰帶你去的琴瑟小築?!」 

  她兩手化成利爪,扣在了兒子的小肩膀上,沒有察覺小傢伙悶哼。 

  「說話!是誰……恧」 

  百里玹夜亦被她瘋狂的樣子驚懾,臉色鐵青地欲言又止,卻更懊悔把那宅子送人。 

  他算過日期,鳳晶珝比女兒出聲的日期,遲了恰恰三個月。 

  驚宸這番指責,壓根兒是在告訴他,鳳晶珝是他的孩子! 

  「鳳驚宸,你看著我!」 

  小傢伙被母親的咆哮驚嚇,小臉兒頓時慘白,忙老老實實地回答,「是……是鳳純爹爹!」 

  「來人!來人——」 

  陌影嘶叫著起身,抬手拒絕一旁伸來的大手。 

  她走到外室去,在鳳椅上坐下,氣血迴轉,看到百里玹夜也跟著出來,頓時又清醒過來。 

  兩個護衛衝進來,緊張地單膝跪下,「公主殿下!」 

  陌影俯視著他們緩了緩勁兒,「帶靖周帝去用早膳,還有……宣召鳳純過來。」 

  「是!」 

  百里玹夜不肯去,上前在她身側坐下,擔心地握住她的手,「陌影,你冷靜一點……」 

  她抽手,疏冷地提醒道,「本宮的家事,不勞陛下費心。」 

  「好吧!」百里玹夜只得跟著護衛出去,走出帳外,便在兩丈遠停住腳步。 

  他不期望陌影動怒,卻是巴不得,她一把撕碎了鳳純。 

  於這血腥濃重,滿地都是狼狽傷兵的軍營里,鳳純走出營帳,卻似一位周身散發光環的神祗。 

  他一襲月白錦袍,飄逸無塵,腰間一條綴碧藍腰帶,掛了扇形的紫紅腰墜,肩上罩了碧藍的鳳尾紋披風,清雅明秀一身,似凝藍天白雲於一身,紅寶石的眼映在那純粹地藍與白之間,詭艷妖魅。 

  百里玹夜忽然又忍不住皺起眉頭,這樣的鳳純,只怕那女人一時心軟,又什麼都不做不了了。 

  美男計,怕是每日都會有不同的花樣。 

  自這從頭到腳的一身行頭,足可以看出,這男子的大學士封號,名不虛傳。 

  每日把所有心思與畢生所學,用於如何取悅一個女子和兩個孩子,如何抓住這女子的心,這亦是一般男子不屑去做的。 

  然而,這足以解釋成,愛! 

  百里玹夜忽然感覺到莫名地窒悶,還有一股前所未有的說不出的無力感。 

  鳳純經過他,並沒有像是那些爭風吃醋之人一般,撕破臉,張牙舞爪,甚至大呼小叫。 

  他無聲無息,客氣頷首,微揚唇角,周身都散發著血魔皇族古老優雅的禮儀涵養。 

  「非常感謝陛下救了我家影兒,請受鳳純一拜!」 

  百里玹夜伸手,虛扶他一把,心底卻已然怒火肆虐,只想一掌怕死他。 

  「這是朕的份內事!朕救的是驚宸的母親,並不是其他人的女人。」 

  「如此,我更該代我們驚宸拜謝!驚宸還小,有時候做事不經過大腦,如果剛才他做了什麼傷害陛下的事,陛下不要記在心裡,一切沖著風塵來就好。」 

  鳳純鄭重地跪下去,磕了三個響頭。 

  百里玹夜被他磕得站不穩腳跟,偉岸如山的身軀,踉蹌退了兩步,卻無計可施。 

  他並沒有生驚宸的氣,但是眼前的男子,卻讓他覺得,自己是恨著驚宸那一刀的。 

  「鳳純,你快起來吧!朕真的沒有生氣。」 

  「宸兒是個很敏感的孩子,他太像陌影,一點小事也會生氣大半天,說到底,都是被我寵壞了,所以……我真的很抱歉。」 

  鳳純又磕了一個頭,才起身。 

  百里羿遠遠地看著那一幕,見百里玹夜已然招架不住,幸災樂禍地忙過來解圍,「老七,喝兩杯!」 

  百里玹夜忙過去,卻還是看瘋子似地,轉頭看了眼鳳純。 

  「四哥,每天和這種人在一個屋檐下,你怎麼受得了的?」 

  「陌影喜歡。」百里羿迎過來環住他的肩,安慰地拍了拍,「沒想到,你竟然也能敗在他手上。其實,事情很簡單,殺了他就可以了。」 

  百里玹夜不置可否,殺人太簡單,只怕殺了鳳純,連驚宸也恨他。 

  「四哥,你怎麼不殺?這三年,一直被他踩在頭上,你不會瘋掉?」 

  百里羿搖頭笑了笑,亦是無奈。 

  「他很聰明,沒做壞事,而且,他顧著陌影的感受,從不殺人,甚至,還幫陌影養兔子,喂街上的流浪貓和流浪狗。 

  最有趣的是,他親手給晶珝養了一隻獅子球一樣的小白狗,該死的……你不知道,那小丫頭有多喜歡那東西,為此視鳳純如神。 

  從前那丫頭還讓我抱的,自從有了那隻小白狗,她只讓鳳純抱,只喊他一個是爹爹,沒有人敢告訴她,她的親生父親是誰,那也是皇宮的禁忌。」 

  百里玹夜無奈地嘆了口氣,想到晶珝的畫像,心如刀絞。 

  每一個初生的孩子,都是一張白紙,那小丫頭恐怕連他是誰都不知。 

  他更懊悔自己沒有親自去血魔皇宮求證。 

  百里羿看他一眼,安慰地大力拍了拍他的肩,「還有,鳳純是鳳迤邐最疼愛的外甥,比鳳賢鳳頤他們還要尊貴百倍,對陌影亦是無微不至。殺一個無罪,且是殺女王陛下心尖上的人,不只是死罪,而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百里玹夜點頭,完全相信,鳳迤邐懲治罪人的本事,足以叫人發瘋。 

  他遲遲沒有聽到陌影的咆哮聲,忍不住看向中軍大帳。 

  「別看了,陌影心軟,你又不是不知。」百里羿笑著將他拉走。 

  中軍大帳內,闖了禍的小傢伙還跪在地上,卻是低著頭,一聲不敢哭。 

  「影兒,你受了傷?」鳳純小心翼翼地上前,「我知道,是百里玹夜救了你,我剛才已經謝過他。」 

  陌影在鳳椅上痛得低著頭,啞聲開口,「為什麼?」 

  鳳純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小傢伙,轉身過去把他扶起來,「不要當著孩子的面爭吵,你把他嚇壞了。」 

  陌影看了眼兒子,氣惱擺手。 

  鳳純摸了摸鳳驚宸的小腦瓜,叫了候在門外的嬤嬤進來,把他帶走。 

  「嬤嬤,記得給他把頭髮梳理整齊,跪了這麼久,膝蓋也熱敷一下。還有,看著他吃飽,又是氣又是嚷的,怕是胃裡不舒服,吃飯的時候,不準讓他亂講話,給他準備一杯熱牛乳。」 

  「是!」 

  鳳純一番話交代明白了,陌影的怒火也被消磨殆盡。 

  他上前一揮披風,在她身邊坐下,伸手觸到她的背後。 

  「我這樣做,目的很簡單。就是因為愛你,且不想你失去驚宸和晶珝。」 

  「就算如此,你也不該利用驚宸!」 

  鳳純無辜地嘆了口氣,「驚宸刺了百里玹夜一刀,你就瘋成這個樣子,傷口不疼么?還是,你壓根兒就忘了,他對你做過些什麼?」 

  陌影打開他的手,「你到底對驚宸做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做,就是帶他在琴瑟小築里看了看。」 

  「別人的宅邸,有什麼好看的?!」 

  「那位靖周唯一的小公主,叫明月,倒和我們驚宸般配,也三歲。一雙綠眸,高鼻樑,大眼睛,是個美人胚子,若非同父異母的,應該結為親家。若是百里玹夜的親骨肉,我看,我們可以認做義女,畢竟,百里玹夜救了你,我們該與他親上加親。」 

  陌影按住額角,不敢相信,真有這樣一個孩子存在。 

  這三年來,她不問政務,便是不想知道有關百里玹夜的一切。 

  鳳純見她沉靜不語,猜不透她在想什麼,卻篤定,她會更憎惡百里玹夜。 

  他訕然笑了笑,把她的手從額角拉下來,與她十指相扣。 

  「我知道我錯了,你罰我跪搓衣板也好,去學兔子跳也罷,就是別讓我離開你。現在,我就伺候你養傷,再不管別人!」 

  說完,他打橫抱起她,無視她的驚愕,把她放回床榻上,溫柔地給她拆解鎧甲。 

  陌影無力與他爭執,腦子裡卻都是琴瑟小築的主人——那個三歲的女孩。 

  膳房裡,百里玹夜一會兒坐,一會兒站,全然無心思陪百里羿喝酒。 

  中軍大帳內,沒有怒吼嘶叫,沒有爭執,陌影也沒有再宣召護衛,鳳純也沒有被她趕出來…… 

  擔心陌影餓,他打骨子裡也想知道,陌影到底如何處置鳳純,便親手端了飯菜進去中軍大帳。 

  百里羿以過來人地口氣,忙阻止他,「老七別去,去了也是自討沒趣。」 

  「我不信她不會罰他。」 

  帳內平靜的不可思議,百里玹夜示意帳門前的護衛不必通傳,他直接進去,繞過屏風,似被重擊了一拳,當即剎住腳步。 

  陌影正虛弱地趴在床榻上,臉上的血污都被擦洗過,長發也被梳理整齊,散在枕畔,流雲般美麗。 

  一條輕薄的毛毯鬆鬆蓋在腰臀腿腳,寬闊驚艷的栗色羽翼伸展著,罩在雪艷的脊背上。 

  鳳純就坐在床沿,給她往羽翼的傷口上塗藥粉,聽到她悶哼,他專註地忙碌著,嗔怒笑了笑,湊近傷口給她吹了吹。 

  「很疼么?」 

  她搖頭,不是疼,是嗅到了那一抹龍涎香的氣息。 

  壓抑心底的不適,她慵懶呢喃,「你輕點。」 

  鳳純給她把藥粉倒在傷口上,「好像是洞穿了骨頭……出征之前,我說什麼來著?你不是鐵打的,就是一隻吸血鬼,看到箭就趕緊避著,那莎車國的人,一個個都陰險著呢。」 

  她顰眉嘆了口氣,盡量放鬆肩膀,卻清楚地感覺到,那雙憤怒的綠眸,就盯在羽翼上。 

  鳳純也察覺到一旁的百里玹夜,卻只當沒有發現,又拿藥瓶倒了藥粉在另一個血洞上。 

  「影兒,我是不是拿錯葯了?這藥粉用了,傷口毫無反應呢!」 

  「我親手研製的葯,還能無用?一瓶足可以買十萬兩呢!」 

  鳳純不敢恭維地駭笑,「我看,你這葯,就敲詐呼延祈佑最厲害,三年騙人家三十萬兩,就讓人家長高了四寸,那小子壓根兒不是沖著葯來的,是沖著你的人來的。」 

  百里玹夜不聲不響端著飯菜出去。 

  趴在枕頭上的陌影側首看了眼屏風,抬手指向藥箱里的紅色藥瓶,「用那個,傷口好的快些。」 

  「怎麼不早說?」 

  鳳純拿起紅色藥瓶,把藥粉倒在傷口上,見被箭射穿的傷口緩緩癒合。 

  他手微頓,視線落在她緊閉雙眸的側顏。 

  為了讓那人遠離,她竟可以忍住痛,多堅持這麼久。 

  「陌影……」 

  她收起羽翼,仍是趴在枕頭上。「你是唯一和我正式成婚的男人,純,你沒有必要那樣做的。」 

  鳳純隨手幫她把毯子蓋好,在她肩上輕吻,「放心,只要他不來打擾我們,我不會再做任何讓你難過的事。」 

  她莞爾一笑,算是回應。 

  他疼惜地輕撫著她柔順的髮絲,貪戀著指尖的觸感,想到百里玹夜和百里羿正在膳房裡喝酒,心念微動,「想吃點什麼?我親手去幫你做。」 

  「做你最拿手的菜吧。」 

  「好。三菜一湯,再加一盅暖熱的血。」 

  她伸手握住他冰冷的手。 

  三菜一湯,只是最尋常最簡單的。 

  可她知道,這隻吸血鬼為了讓她開心,曾苦學了六個月的人類廚藝,有好幾次,差點燒了御膳房,還因為試吃菜品,幾番鬧得腸胃不濟。 

  這男子雖不是她想要的,卻是對她最好的。她警告自己,不能負他,不能傷害他。 

  * 

  御膳營帳內,正煎熬著幾罐葯,都是給中箭的部將們解毒調養喝的,滿帳瀰漫著濃重的藥草味兒,奇苦,參雜在飯菜的香氣中,顯得異常怪異。 

  百里玹夜似打了一場敗仗,把托盤摔在桌上,托盤上的白玉碗盤被摔得一顛。 

  百里羿斜睨他一眼,搖頭笑了笑,直接把飯菜端出托盤擱在桌案上,拿了酒盅給他斟滿。 

  「我就說,你不該去。」 

  百里玹夜氣氛難平,想到帳內曖昧的一幕,只想把鳳純碎屍萬段。 

  鳳純掀了帳簾進來,打了聲招呼,便開始洗手做羹湯,廚子們自動地給他空出一套鍋灶,並把青菜和肉給他備好。 

  然後百里玹夜酒也喝不下,親見那吸血鬼把幾種水果雕琢成一幅畫似地果盤,再次甘拜下風。 

  炒鍋里燉著香菇山雞湯,另一邊加熱著新鮮的血液,鳳純忙得不亦樂乎。 

  不過半個時辰,他就端了一個大托盤出去。 

  那碗盤都是羊脂玉雕鳳的,裝了食物,不只是高雅怡人,還叫人食指大動。 

  眼巴巴地見鳳純把托盤端了出去,百里玹夜再次伸長了脖子,看向帳外。 

  百里羿瞧著他那樣子,揶揄地笑了笑,「老七,你這輩子是沒希望了。」 

  百里玹夜卻不這樣認為,縱然心裡打翻了陳年老醋,還是說道,「陌影一定不喜歡那些東西,她喜歡蛋糕。」 

  「曾有一個男寵給她做過蛋糕,卻被陌影以心機叵測為由,禁足寢宮一月。」 

  百里玹夜端起酒盅,仰頭如飲鴆酒。 

  「四哥,你慢慢喝,我去一個地方。在我回來之前,不要發兵。」 

  「我的話陌影不會聽的。」百里羿追出來,就見那白影已然飛遠,「死心吧,你一定不會贏的。」 

  * 

  夜深人靜,牆壁剔透的水晶閣內,四面鵝黃的垂簾輕低垂,窗口懸挂的水晶珠風鈴,被幽幽一股風帶動,叮噹微響。 

  四面有防護了圍欄的小床上,甜美可愛的小丫頭長發傾散。那粉嫩的小嘴兒微張,口水淌了大片,粉嘟嘟的臉兒像極了母親,艷若蝶翼的睫毛在雪白的肌膚上,印下彎月似地影兒。 

  她睡覺素來不老實,這會兒翻了個身,正與圓枕平行。 

  嬌小圓胖的小身子,穿著粉色的小睡衣,舒服地側躺著,樹袋熊似地小手小腿兒搭在枕頭上。 

  百里玹夜無聲靠近床前,俯視著可愛的小生命,心裡一團暖熱。他蹲下來,趴在小床護欄上,不禁看得入迷。 

  「對不起,父皇來晚了。但,一切還來得及。」 

  他彎下腰去,輕輕地抱起小丫頭,軟軟的小身體在懷裡似隨時會融化一般,害他不敢用力。 

  靴子卻突然被一個東西咬住,他凝眉低頭,正是百里羿所說的,繡球似的小白狗。 

  「去,去——」 

  他很想一腳把這東西踢飛,想到這是女兒最喜歡的,又不忍用力。 

  他卻著實沒想到,這東西長得不大,卻著實有力,竟是經過吸血鬼的血液調養的,尖利地獠牙竟刺穿了堅硬的龍靴,還狂肆地嗚嗚低哮著,異常忠誠地保護著小主人。 

  然後,酣睡的小丫頭被驚醒了,美麗的紫眸剔透閃爍著,小嘴兒笨拙地擠出兩個字,「壞人!」 

  「噓——噓——丫頭,我是爹爹!」 

  「你不是,爹爹都是吸血鬼,你是狼人!」 

  爹爹都是吸血鬼?是有多少爹呀? 

  百里玹夜有些惱怒地乾脆捂住她的嘴,卻差點按不住她的小身體。 

  小丫頭翅膀也張開,抖落的滿地栗色的羽毛。 

  他被弄得手忙腳亂,腳下還拖著小白狗,很怪異地挪向窗口。 

  「嗚嗚嗚……」 

  見小主人拼力掙扎,小狗鬆了他的革靴,大聲地仰著毛茸茸的腦袋狂叫起來。 

  護衛,宮女,內監,嬤嬤,還有鎮守水晶閣的紅煞,任然,任離,都似被扼住了命門般,瞬間衝進來。 

  數把純銀長劍,明晃晃地對準了他的后心。 

  百里玹夜無奈,只得把女兒放回床榻上,抬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 

  「我是這孩子的親生父親,不是刺客。」說話間,他高舉雙手,轉過身去,對任然、任離和紅煞打招呼,「三位,別來無恙!」 

  任然和任離相視,並沒與他寒暄,只是擺手勢,謹慎地請他遠離床榻, 

  百里玹夜無奈地退開。 

  紅煞忙衝到床前,把受驚過度的小丫頭抱在懷裡,「珝兒別怕,太傅在這裡!」 

  「壞人!」 

  「乖,不怕,壞人這就被打跑了!」紅煞冷冷瞪了眼百里玹夜,輕拍小丫頭的脊背。 

  樓閣下的門板轟然巨響,鳳迤邐和嚴懷景也沖了來。兩人連外袍也顧不得穿,披頭散髮,身後亦是跟著大隊護衛…… 

  百里玹夜這才發覺,女兒在這皇宮裡所受到的重視,遠遠超乎他的想象。 ——

  題外話-——二更很快來O(∩0∩)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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