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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深愛不移密旨殺

  百里玹夜被她一番話逗得揚起唇角。 

  她不依不饒,伶牙俐齒,倒是幫他出了一口氣。 

  不過,父皇賜封他為王,獎賞封地。烏姜偌大一片,富可敵國,又是諸國交易往來的命門所在。 

  明月錢莊,明月酒庄,明月客棧,亦是在此開設了幾家,此地境況如何,他心知肚明。 

  他能收取烏羌之地,卻難收人心,太多殺戮,只會落得個慘無人道的罵名,愈打愈烈溲。 

  至於呼延祈佑的一番話,他還需得細查,弒父奪權之後,必然就是屠戮兄弟。 

  南贏王嚴氏家訓,安守天下寧和。 

  若他與呼延祈佑聯手,必然與嚴懷景為敵恧。 

  就算得了天下,陌影再不會接納他。 

  呼延祈佑視線在兩人之間陰沉流轉,紫眸里透出深濃的血紅,他抿唇,舌尖劃過尖利的獠牙,皮笑肉布下地側首,森冷地盯著陌影,眼神里,卻有透出幾分憐憫,似看一個異常愚蠢的女子。 

  「嚴陌影,你固然聰明機敏,心思剔透。可,你立下赫赫戰功,回去之後,將會被皇帝賜婚。」 

  「皇上又不是媒婆。」 

  「沒錯,在獵場時,皇帝的確答應了,等戰事過後,給你和百里玹夜賜婚。」 

  呼延祈佑話音微頓,看了眼百里玹夜陰鶩的綠眸,對陌影笑道,「但是,皇上和天狼太后,突然給七殿下選定天狼王朝的十一公主。這事兒,七殿下也是清楚的,他已經瞞著你,收了密旨。」 

  陌影淺笑從容,無驚無動。 

  所幸,莫清歌剛才在隔壁提早說了。否則,她這會兒定被這小怪物一句話給捅死了。 

  她倒著實沒想到,這食古不化的地方,還有如意次一個深諳談判心理學的小怪物。 

  這是逼著姐姐她出毒招呢?! 

  「嚴陌影,身為一個庶出的郡主,若不去他國和親,便與除七皇子以外的其他皇子成婚,還有可能,你將會被冊封為皇妃,然後被一條被子卷著,送去皇上的龍榻。」 

  「呼延祈佑,你多慮了!我已非處子之身,皇上敢拿我去和親?敢把我賜封給其他皇子?敢讓我當皇妃?那不是打他自己的臉么?」 

  呼延祈佑似被打了一拳,仰靠在椅背上。 

  「嚴陌影,我見過無恥的女人,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 

  百里玹夜指尖敲在桌面上,「嘴巴乾淨點。」 

  「殿下不必生氣,那些詞窮的人,才會像狗一樣亂吠。」 

  陌影端起面前的茶盅嗅了嗅,想到這是莫清歌坐過的位子,便沒喝。 

  百里玹夜忙在自己茶盅里添了熱茶,給她遞過去。 

  她接過來,看著澄明的茶水笑了笑。 

  「我是否被皇上賜婚,是否和親,是當皇妃,還是當皇子妃,那都是我嚴陌影的事,是我嚴家的事,與小世子你沒有任何關係!」 

  百里玹夜不動聲色地拿過她喝空的茶盅,又給她斟滿, 

  父皇在獵場,答應了陌影,此戰結束,將會給他們賜婚。 

  此事,他是通過月魔中人傳信的小摺子得知的。 

  看過那句話,他才卯足力氣,要打勝這一仗。 

  他想給這女人和沒有出世的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卻拼了全力,也未能得償所願。 

  收到賜婚密旨,他便丟在火盆燒掉,那天狼公主,他沒想娶,因此,這事兒也沒想告訴陌影。 

  父皇先給他訂婚,擺明是告訴陌影,他之前的話,不過是兒戲之言。 

  他那一句,是激勵他們,一心相助靖周。 

  而他和陌影,便成了彼此的魚餌。 

  這樣一位言而無信的帝王,在他年幼之時,漠視他存在,以他的性命和未來換取和平的父親……讓他如何相信,他不是害死母親的兇手?! 

  呼延祈佑不著痕迹地看了眼百里玹夜。 

  「嚴陌影,你就一點都不想嫁給百里玹夜嗎?」 

  陌影失笑,「他已是我的人。」 

  百里玹夜不置可否地點頭。 

  「你不想名正言順的當他的皇子妃。」 

  「皇子妃?還是算了。」 

  「沒人甘願當一個被人利用的傻子,與自己最愛的人,雙宿雙棲,是每個人心底最大的期望。」 

  陌影點頭。誰說不是呢? 

  可,前世她差點就結婚,偏巧就死了。 

  或許,她這人天生不適合成婚。 

  人生在世,鬥不過天,就要認命。 

  「憑你剛才在街上對我兒子說,你在找你家夫君,你一定想嫁給他。只要百里玹夜和我聯手,這地圖上的臣民,都將跪拜在你腳下。」 

  陌影卻忽然嗤笑一聲。 

  「哈!」 

  呼延祈佑被她笑得毛骨悚然,狐疑不解。 

  「那天青色錦袍的美男子,是你兒子?」 

  憑她現代醫生的大腦,把腦細胞都絞殺了,她也想不出這這怪小孩的身體,怎就造出一個那麼高大俊美的兒子。 

  腦海中一番怪異的床第之事,竟把自己也嚇出一身冷汗。 

  想到剛才被那男子扶了一把,她只覺得自己染了一身詭異的病菌,恨不能馬上去消毒洗手。 

  百里玹夜始終緊盯她的一舉一動,不禁因她怪異的神情疑惑。 

  呼延祈佑卻一眼看出,這怪女人在想什麼。 

  他不自然地輕咳兩聲,沒有任何解釋。 

  小手優雅端起血盅,抿一口,卻聽到柔婉的聲音忍不住問…… 

  「那美男子的娘,是個小女孩,還是個成年女子?」 

  百里玹夜愕然。 

  呼延祈佑一口血噴在了面前的桌布上…… 

  陌影見他如此,越是想知道答案。 

  「他長得那麼高,那麼美,可一點都不像你。」 

  「那人是被我咬的。」 

  「他自願的?」 

  「他得了絕症,無葯可醫,正好我經過。」 

  陌影卻還是疑惑,「你是吸血鬼,怎就把他咬成了狼人?」 

  呼延祈佑氣急地站起身來,卻還沒有陌影坐著高,乍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卻一身幽冷,威嚴懾人。 

  「我父親是天狼親王,我的母親是血魔長公主,我咬的人,有可能變成狼人,也有可能變成吸血鬼。」 

  陌影恍然大悟,頓時就想從他身上取點血,拿回去研究。看著他的眼神也變得愈加怪異。 

  「你為何長不高呢?照理說,三百歲的吸血鬼,也不該這樣矮呀。」 

  「我母親當年被天狼太后的人追殺,早產……」 

  呼延祈佑說完,頓感挫敗,有些無法適應這女人的神思跳躍。 

  「嚴陌影,你若阻撓七殿下和我共謀天下,你們的孩子,也將會和我一樣,將來,被人追殺,四處逃亡,祈求別人的憐憫和相助,說不定還會和我一樣,不足月便被打得早產,變成一個怪胎。」 

  陌影點頭,也站起身來,欽佩地拍了拍他的肩。 

  「心理談判,很重要的一點,便是找到對方的軟肋,一直打……一直打,打得對方全無招架之力。通過你剛才所言,足可見,你對我和百里玹夜了如指掌。不過,你放心,就算百里玹夜要奪天下,也不會和你聯手。而我兒子,也不會到你這一步。」 

  呼延祈佑頓覺渾身不對勁兒,忍不住側首看她按在肩上的手…… 

  百里玹夜也忙站起身來,「陌影……你給他下了什麼毒?」 

  「這小怪物能牽引整個烏羌族的狼人和吸血鬼,必須把他變成人類。皇上又把難題給了你……所以,我剛才給莫清歌寫了方子,讓他拿去了月魔,不出一夜,整個烏羌的狼人和吸血鬼都變成人類!」 

  陌影說完,就隨手把自己袖間挽著的紗帶鵝黃扯下來,把中毒的呼延祈佑綁在了椅子上。 

  然後,她拍了拍手,又坐回來,把袖中的藥瓶遞給百里玹夜。 

  「去,把這瓶葯樓上樓下都撒一遍。」 

  百里玹夜接了藥瓶起身。 

  她又叫住他,「你吃一顆解藥。這樣出去,不怕自己中毒嗎?」 

  「我有法子讓自己不中毒。」 

  她正要從袍袖中摸解藥,眼前突然一花,暖熱一吻,倏然印在唇瓣上。 

  她慌亂地,顰眉屏息,不敢相信,他竟當著外人的面,有如此親昵急迫的舉動。 

  後頸被箍住,她被迫仰頭,甘醇好聞的男子氣息猛然沖入鼻息,舌尖上繞著他口中淡淡的茶香,她雙頰,耳根,脖頸似流火襲過,滾燙難抑。 

  鳳眸沉醉地半眯,正對上他深沉含笑的綠眸。 

  一顆心毫無防備,似冰雪消融,融化成水,那水慢慢的漲上來,從眼眶裡溢出來,也把滿心的驚喜暴露無疑,卻還是莫名地歡喜。 

  忽然想起兩人之間還有誤會,她忙抬手推住他的肩。 

  「我是醫者,生死面前,縱是對一個陌生人,我也不能見死不救,更何況,擁有那面容的男子,前世曾真心愛過我。殿下既不忍殺安凝,也該將心比心,更何況二皇子不曾傷害過我。」 

  「我明白,我……早就想通了……」他捧住她的臉兒,疼惜一嘆,在她額上輕吻,幫她抹掉腮畔的淚,「等我回來,有話回來再說。」 

  「嗯。」她赧然點頭,想起身,被他按住肩膀。 

  眼見著門板關上,心底一圈一圈漣漪就蕩漾起來,柔柔地,不急不緩,慢慢撩得心底起了一團火……烘得身子都暖了。 

  想起兩人為了孩子協商好了各自珍重,心又慢慢地冷卻下來。 

  手兒恐慌地握著椅子扶手,淚再也止不住。 

  呼延祈佑還在掙扎,力量全失的他,一如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 

  這紗帶倒也奇怪,竟越掙扎越緊。 

  「別費勁了,那是綁瘋子的繩扣,越掙扎越緊!」 

  「嚴陌影,你給我耍詐!」 

  先是轉移話題,趁他失神,便給她下毒,最毒婦人心! 

  她站起身來,抹掉淚,「或許我能給你調治這病,能幫你長高。」 

  「你什麼意思?」呼延祈佑想不通,她到底是要害自己,還是要救自己。 

  「你臣民暫時變成人類,沒什麼不好,可以避免無謂的殺戮。百里玹夜和我父王之所以沒有回靖周,便是在考慮,是要殺掉這裡的人,還是給他們留一條活路。」 

  說著,她隨手扯住紗帶一抽,紗帶從他嬌小的身體上脫落下來。 

  「考慮一下吧,如果想長高,到京城去找我。」 

  說完,她站起身來,「百里玹夜回來,跟他說一聲,我頭暈,先回軍營了。」 

  「剛才還親熱呢?突然又鬧著要走。」他冷聲道,「先給我解藥。」 

  「沒有解藥,好好吃飯,多喝水,嘗嘗做人的滋味兒。」 

  「嚴陌影……」呼延祈佑要去追她,突然就跌在了地上,痛得他齜牙咧嘴,卻變不了身。 

  「天下,若百里玹夜要奪,必成霸主。有我在,你鬥不過他。至於,我們的孩子,就更不需要你費心,我和七殿下,將來都不希望他枕畔是同床異夢的妃嬪,身邊是心存二心的臣子。」 

  「你現在上路,不怕我的人截殺你?」 

  陌影朝著門口喚道,「任然,任離,我們走。」 

  任然和任離進來,陌影直接打開窗子,回眸對呼延祈佑笑了笑。 

  「讓你的人儘管來,我不會讓任然和任離傷害他們,會一直引著他們殺到軍營,如此,我父王才好有理由殺盡你這烏羌的子民。」 

  呼延祈佑這才發現,自己惹了一條美人蛇! 

  這女子,竟比百里玹夜還可惡。 

  片刻后,天青色錦袍的男子,從窗外躍進來,在桌前單膝跪下。 

  「祈佑,要不要去殺了嚴陌影?」 

  「她是好人。」 

  男子不可置信地抬頭。 

  「傳令下去,任何人不得違抗我的命令,不得偷襲靖周軍營,不得於南贏王為敵。」 

  「可是,這樣,烏羌就成了靖周的……」 

  「若烏羌臣民能得一位明君統領,父王和母妃在天有靈,也能瞑目了。」 

  天青色錦袍的男子卻單膝跪在地上,久久未起。 

  他陰沉抬眸,輕易辨出呼延祈佑身體不同尋常,猝然抬手,袍袖中突然飛出一把匕首…… 

  「這些年來,若非有我,你早就死了,你這樣就把烏羌讓出去,可曾考慮過我的感受?!烏羌,是我的心血!」 

  百里玹夜返回,一推門,就見地上有一灘血污…… 

  他朝著窗外命令,「來人!」 

  兩個黑衣人迅速飛身進來,單膝跪下,「尊主。」 

  「郡主和呼延祈佑呢?」 

  「郡主帶任然和任離回軍營了,呼延祈佑被他的兒子薩爾殺了,屍首也被他帶走了。屬下已經命人跟蹤薩爾。」 

  百里玹夜走到窗口,朝窗外看了看,外面的花燈下,人潮湧動,無絲毫異樣。 

  「尊主,要不要殺了薩爾把屍首搶回來?他帶屍首回去,恐怕會大做文章,嫁禍尊主。」 

  「不必,薩爾瞞著呼延祈佑密謀兩百多年,早有二心。先引蛇出洞,且看他在烏羌地下,隱藏了多少狼人。」 

  「是。」 

  兩個黑衣人退下,嚴如皓突然飛身闖進來。 

  百里玹夜狐疑看著他一身便裝打扮,沒想到他竟然追到這兒來。 

  「欒毅?」 

  「殿下,出大事了。」他跪下來,雙手遞上一張字條,「是剛收到的飛鴿傳書。」 

  字條上,只有一行字,「百里珣密旨命南贏王清剿西域的月魔部眾。」 

  他隨手把字條化為一團粉末,手伸出窗外,白色粉末隨風飄散,無影無蹤。 

  「殿下,現在怎麼辦?」 

  「只能移花接木,讓南贏王完成密旨。」 

  * 

  一早,營地里滿是戰鼓聲,士兵們集結奔跑的腳步聲,口號的吶喊聲……幾十萬兵馬,震天動地。 

  陌影被吵得睡不著,拉高毯子蒙住頭,黑暗中,反而清醒過來。 

  這好像不是訓練。 

  她猛然坐起身來,正聽到父王高聲下令,宣布征討烏羌暴民和潛藏在烏羌城內的月魔部眾。 

  月魔部眾……凌夙……百里玹夜! 

  不!她忙裹上披風罩在睡袍外,顧不得梳理長發就奔出去,晨風清冷,凍得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士兵方陣已經列好,弓箭手,騎兵,布兵,集結起來的,還有戰車,投石機,火藥彈。 

  在晨光里士氣震天動地,戰鼓滾雷般,震耳欲聾。 

  百里蘊、百里羿等人在隊伍前一字排開,皆是金甲煞亮,英姿傲岸,霸氣懾人。 

  陌影認出在百里羿和百里煒之間的便是百里玹夜,才鬆了一口氣。 

  任然和任離見她要衝到那邊去,忙上前來攔住她,「一早有幾個烏羌狼人滋事而已。」 

  幾個烏羌狼人?昨晚事情不是都解決了嗎?難道,莫清歌沒有把毒藥配好?! 

  「任離,你去把七殿下叫過來。」 

  任離嗔怒冷睨她一眼,不情願地挪動腳步,「披頭散髮,成何體統?回去營帳等他。」 

  任然搖頭嘆息,環住她的肩,把她強行帶向營帳,「不梳頭髮便罷了,怎麼鞋子也沒穿?」 

  陌影窘迫低頭,這才發現,自己竟是赤腳出來的…… 

  任然只把她送到門口,便去給她弄熱水洗漱。 

  沈芊芊昨晚隨著莫清歌離開,他和任離又恢復原職,充當起護衛、丫鬟和嬤嬤。 

  百里玹夜跟著任離敢過來,進營帳之前,特意運功,暖熱了一身冰冷的鎧甲。 

  一股濃重的葯香味兒陡然迎面撲來,他凝眉嘆了口氣,大步流星,繞過屏風。 

  陌影正坐在梳妝台前梳理著長發,努力掩飾自己的焦躁與慌亂。 

  發尾的自然卷,總也梳理不順,幾根髮絲打成了死結。 

  一隻大手伸過來,拿住象牙梳子,幫她輕輕地梳理開,冰雪般白皙的俊顏,溫柔含笑,一雙綠眸寶石般剔透璀璨,似乎沒有什麼心事。 

  她看著他,莫名地,心痛得瑟縮起來。 

  「陌影,這裡天冷,不如讓任然和任離先護送你回京。你身子弱,好好調養一陣子,等我們凱旋迴去了,你身體也就康復了。」 

  鼻翼一酸,她起身擁住他,踮起腳尖,整個身體掛在他健碩的脖頸上。 

  她知道,他是想支開她,不願讓她看到,他和父王廝殺。 

  「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哪怕我們形同陌路,不見面,不說話,我也不要與你離得那麼遠。」 

  他擁緊她,把她的頭按在胸前,壓抑滿心痛苦,不讓她看出自己的異樣,待和緩了複雜的心緒,他才開口。 

  「這裡一時半會兒難見分曉。」 

  她疑惑鬆開他,仰頭探究他深邃的綠眸,「到底怎麼回事?」 

  他笑了笑,勾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飛快輕吻。 

  「沒事,不要胡思亂想。時間還早,再多睡一會兒。晌午暖和了,再和任然、任離啟程。」 

  見他轉身便要走,她忙擋在他身前,他往左,她便往左,他往右,她也往右,半步不肯讓。 ——

  題外話-——二更很快來O(∩0∩)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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