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樹上掛著人腿
“還有呢?”安習之的雙眸中泛著幽冷的火光,他並不相信駱蕁為了這句話就會氣的跑出去。
明峰愣了愣,“還有?”
“你還說了什麽,一字不落的重複一遍。”
“我……”沉默了幾秒之後,明峰猛地想起自己說的話,“我讓她去實地考察以後再做設計。”
得到這句話之後,安習之沒有再多跟明峰說一句話,直接轉身朝著門口大步走去。
明峰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他的目光轉向外麵霓虹燈閃爍的夜景。
這麽晚,怎麽可能真的有人這會兒去那個現在空曠的跟鬼城沒什麽兩樣的地方?
二組組長見安習之走了,恨鐵不成鋼地看了明峰一眼,“我說哥,你就不能好好說話,沒看出來安總對駱蕁的態度啊,那關係可不一般,你是不是瘋了?”
明峰一直低著頭,對於二組組長絮絮叨叨的話一句都沒聽進去,他忽然抬頭問道,“上次說電路故障的房子是哪一片的?”
二組組長被他問的一愣,“房子?一組負責的那片啊,怎麽了?”
明峰沒有回答,聽到他說是一組的房子之後,他直接拿著椅子上掛著的外套朝著門外跑去。
“哎怎麽了啊?你跑什麽?”
二組組長站在原地跺腳,“你不是加班弄稿子的麽?”
明峰像是沒聽見一樣,跑的飛快,直接在樓下開車朝著別墅區的方向駛去。
此時,駱蕁在別墅區的物業管理員那邊拿了最近一棟樓的鑰匙。
開門之後,裏麵黑漆漆一片,駱蕁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和包,頓時一陣懊惱,忘記帶手機了。
她慢慢扶著牆摸索著開關。
房子的電路是已經裝好了的,隻要摸到開關就行了。
“啪”一聲,大廳的燈亮了亮,閃了好幾下嚇得駱蕁渾身一僵,好不容易才徹底亮了,隻是燈光還是有些一閃一閃的。
駱蕁之前聽過風水的說法,新房子沒住人之前要放鞭炮,不然的話會有很多邪祟在裏麵,最好不要一個人到房子裏麵去,尤其是晚上。
一想到這裏,駱蕁覺得脖子裏麵一陣涼颼颼的風吹過。
她頓時嚇了一跳,雙手合十念念叨叨道,“各位大神大仙,我就是來看看結構,我設計得好你們以後也住得好不是麽?可別嚇我啊,我膽子小。”
雖然知道是迷信的東西,但是駱蕁還是有些瘮得慌,她小心翼翼地走進大廳裏麵,空曠一片的毛坯房,地麵還是水泥地,地板磚都還沒鋪設,空蕩蕩的,穿堂風有些大。
駱蕁暗暗地記下了結構,已經房間的朝向,估計了一下白天的采光,然後伸手打開了二樓的燈,沿著樓梯上樓。
樓梯上還沒裝扶手,走起來讓人有些心驚膽戰的。
駱蕁盡量讓自己走在最中間的位置,好不容易走上了二樓的地麵,整顆心才落定。
二樓分了四個房間的隔斷,書房,主臥,次臥,客臥,最初是這麽設計的,但是駱蕁研究了一會兒之後覺得主臥偏大,可以另外做個隔斷,做個衣帽間出來。
手機沒帶,但是設計圖和筆倒是帶了,駱蕁坐在主臥的地麵上,對一樓二樓的整體布局做了個改動,抬頭看著主臥窗戶的位置,外麵北風呼嘯,一排香樟樹被吹的七零八落。
駱蕁皺了皺眉,好像有什麽東西掛在樹上了,她猶豫了一會兒,把包放在圖紙上,起身朝著窗口走去,香樟樹上有兩團黑乎乎的東西在晃動。
房間裏麵的燈忽然開始閃爍,駱蕁剛走到窗口,頭頂的燈泡忽然發出巨大的滋滋滋聲,“砰”一聲巨響,燈泡整個炸裂,駱蕁尖叫了一聲,抱著頭蹲在了地上。
碎裂的燈泡從天花板上炸開,飛濺在房間的每個角落裏麵。
房間裏麵陷入一片漆黑,窗外的月光變得更加明亮,香樟樹上黑乎乎的東西終於清晰起來,駱蕁瞪大了眼睛,捂住嘴縮在了角落裏麵。
香樟樹上,掛著兩條人腿,正在隨風晃蕩。
與此同時,樓下響起巨大的響聲,似乎是有什麽東西撞開了門一樣。
駱蕁渾身上下都在出冷汗。
真的有鬼啊?
“駱蕁?”熟悉的聲音從樓下傳來,緊接著一陣腳步聲,手電筒的燈光出現在房間門口,照亮了房間裏麵。
安習之握著手電筒,掃過整個房間,看到房間角落裏麵縮成一團的人,提起來的一顆心這才安定下來。
“駱蕁。”
駱蕁看清安習之的臉,鼻子一酸,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習之,嚇死我了!”
安習之哭笑不得伸手去拉她,見她雙腿抖的不行,索性打橫把她抱了起來,看著她抽泣的樣子,一陣心疼。
“哭什麽?嚇到了?”安習之低聲安慰道。
駱蕁縮在安習之的懷裏,聲音都斷斷續續地,“別回頭,有東西,樹上有東西…….”
安習之皺了皺眉,朝著窗外看去,看清楚樹上不知道從哪兒飛來的一條絲襪之後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你說樹上有什麽?”
“腿啊,人腿。”駱蕁攥緊了安習之的胳膊,整個人都縮在他的懷裏,頭都不敢抬。
“你再仔細看看是什麽?”
駱蕁在安習之的懷裏連連搖頭,悶聲悶氣道,“不要。”
“真的不是人腿。”安習之無奈道,“要真的是,這片的房子也別想賣了。”
駱蕁將信將疑地抬起頭,正要回頭去看窗外,眼角的餘光越過安習之的肩膀,看到房間門口忽然有一道影子印在牆壁上,正在微微地晃動。
駱蕁猛地尖叫了一聲,腦子裏麵像是被什麽擊中了一樣,聲音漸漸消失在喉嚨裏麵,軟軟的癱在了安習之的懷裏。
安習之轉過身,看到站在門口的明峰。
明峰似乎被駱蕁的尖叫聲嚇到了,愣在門口半天沒反應過來,“她……”
“沒事,嚇暈了。”安習之抱著駱蕁朝著門口走去,徑直從明峰的身邊走過。
明峰冷冽的一雙眸子裏麵出現罕見的愧疚之色。
他的手電筒照著房間中間的圖紙,心裏麵有些複雜。
駱蕁這一暈倒一晚上一直在做惡夢,渾身的冷汗,安習之陪著她一整晚都沒睡。
之前醫生說過精神刺激療法,一直沒敢嚐試,醫生說這種療法有風險,醒過來的時候之前想起來的可能都會忘了,這沒辦法人為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