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駱家還好嗎
當著駱蕁的麵,陸遇答應了,也不知道心裏是真的這麽想,還是隻是做個表麵功夫。
許妍可不管這些,反正她有的是辦法能進來。
許妍走後,陸遇在駱蕁身邊坐下,給她把被子掖好,隻露出一個腦袋,眨著眼睛看著他。
“今天不用吃藥麽?”
陸遇微微一愣,隨即搖搖頭,“不用吃,皮特說你已經快好了,所以以後都不用吃了。”
“真的啊。”駱蕁有些高興,“我也不喜歡吃藥,每次都卡在喉嚨裏麵一直都下不去。”
陸遇有些愧疚,低著頭不敢看駱蕁的雙眼。
駱蕁忽然從被子裏麵伸出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手,“陸遇。”
“嗯?”
“我們是怎麽認識的啊?”
“怎麽忽然問這個?”
“我想不起來,想要去想的時候,也不會頭疼,就是不知道怎麽去想,總覺得很對不起你,我好像真的把你忘了。”
陸遇抬頭看著駱蕁一雙充滿歉意的眼睛,心中更加不安。
“所以,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或許我能想起來呢。”駱蕁眨了眨眼睛。
“好。”陸遇遲疑了一會兒點了點頭,“你蓋好被子,我說給你聽。”
“嗯。”
陸遇把台燈擰暗了一些,昏黃的燈光照著駱蕁的臉,顯得越發的柔和,越是這樣,陸遇越是不願意告訴她實情,就這樣活在他編織的謊言裏麵多好。
“我們很早就認識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八歲,我五歲,在一家餐廳裏麵,我們在兒童區裏麵玩,我的棒棒糖掉在地上了,你把你的給了我。”
“我這麽善良,那你是不是對我一見鍾情?”駱蕁有些興奮,像個小孩子一樣。
“我哭得差點暈過去,跟你扭打在泡泡球堆裏麵。”
“啊?為什麽?”駱蕁一臉的吃驚。
“因為你把你自己吃過的棒棒糖塞到我的嘴裏了呀,都是口水。”陸遇提到這個就有些哭笑不得。
駱蕁皺了皺眉,吐了吐舌頭,一臉的嫌棄,“好惡心啊。”
“你也知道啊。”陸遇笑了笑。
當年第一次見麵,駱蕁給他的印象是不可磨滅的。
“後來呢?”
“後來我們就認識了啊,一起長大,一起上學。”
“我不是比你大三歲麽?”
“對啊,可是我後來就不念書了,我去拍戲了,見麵的機會其實沒有特別多。”
“我以前是做什麽工作的啊?我應該有在工作吧。”
“你是個畫家,平時最喜歡畫畫了。”
“真的麽?”駱蕁有些開心,她潛意識裏麵是很喜歡這種輕鬆休閑的工作的。
“嗯。
“還有什麽好玩的麽?你多講講啊。”
陸遇點點頭,“好。”
暗夜裏,夜幕中月神的光輝照在窗簾上,發著瑩瑩的光。
陸遇的聲音十分溫柔,像是微風一樣在房間裏麵拂過。
一場美夢,似幻似真,幾乎連他自己都相信了。
其實他跟駱蕁有個不錯的開頭,隻是後來緣分斷了,過了好多年才重逢,那時候,她的身邊已經有一個不可替代的存在。
盡管陸遇不願意承認,但是安習之對於駱蕁來說,就是個不可替代的存在。
既然留不住,那就讓她多陪自己一段時間吧,好歹把這場夢做完。
之後一連好多天,許妍每天中午準時拎著飯盒來找駱蕁,到後來也會留下來一起吃頓晚飯,陸遇看起來並不排斥,許妍跟駱蕁的聊天內容他也不幹涉,似乎已經放之任之了一樣。
一個月之後的一天晚上,許妍從駱蕁的房間出來,陸遇叫住了她。
“文淵的請柬,你給駱蕁了?”
許妍微微一愣,攥緊了手中的飯盒把手,有些慌。
她是偷偷塞給駱蕁的,自己都已經想好辦法準備帶駱蕁出去了。
陸遇是怎麽發現的。
“其實就算你不給她,我也會帶她去。”
“你。”
許妍有些不理解,他不是打算一直把駱蕁藏在家裏麽?
“她總要見這些朋友,我不會藏著她一輩子,所以你放心,明天我會帶她去參加晚宴。”
許妍遲疑了一會兒,有些訕訕的點了點頭,“我也沒打算瞞著你。”
陸遇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房門背後,季雅竹坐在輪椅上,手放在門柄上麵,臉色有些不好。
“駱蕁。”她喃喃地念叨著這個名字。
許如心的女兒,駱蕁。
駱蕁,這個名字聽著很熟悉,她一開始怎麽就沒想到呢?
這麽看來,陸遇是真的瞞著她不少事情。
如心的女兒,為什麽失去記憶,為什麽聽外麵許妍跟陸遇的對話,好像是陸遇刻意把駱蕁藏在這裏不讓她出去一樣。
十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許妍走後,陸遇把文伯叫了進來。
“東西都準備好了麽?
“嗯,按照少爺的吩咐,都訂好了,那邊也都收拾好了。”
“嗯,辛苦了。”
“明天一早的車,少爺您早些休息。”
“嗯。”陸遇點點頭,朝著自己的臥室走去。
陸遇離開客廳之後,季雅竹把文伯叫進了房間。
“阿遇都吩咐你什麽了?
“夫人,您都聽見了?”文伯有些詫異。
“嗯,你照實說。”
文伯遲疑了一會兒,考慮再三,覺得並不是什麽大事,也就說了。
“少爺打算帶駱蕁小姐到祁城住一段時間,讓我們把那邊收拾好,車也都準備好了。”
次日一早,陸遇抱著還在熟睡的駱蕁上車離開了魏氏莊園。
季雅竹睡眠很淺,聽到響動的時候就醒了,隻是腿腳不便,甚至沒來得及跟陸遇說句話,文伯來的時候,陸遇已經走了。
“少爺這麽大的人了,做什麽事情自己心裏是有數的,夫人您就不要多擔心了。”
季雅竹聽到文伯的話,猶豫了一會兒,放下了手機。
“算了,隨他去吧。”
但願他最後別傷害到駱蕁就行,要是傷害到了駱蕁,她該怎麽跟許如心交代。
季雅竹望著牆上的一幅山水畫,盯著落款處的紅色印章出神,也不知道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的問了一句。
“駱家現在還好麽?”
文伯心中微微一沉,應道,“大不如十年前了,但是也算是穩紮穩打的集團。”
“那就好。”季雅竹點點頭,自言自語道,“不用做的太好,凡事差不多就行了,人這一輩子,不應該把心思都花費在爭名逐利上,真羨慕如訴,找了個好男人,也生了個好女兒。”
文伯在一旁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的樣子,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