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神之右席
“禦阪禦阪，你怎麽了？”
在一家臨時的休息室裏，潤子看著呼吸變得急促，身體還有些發熱的最後之作。
頓時手足無措了起來。
她想聯係醫院，但是卻發現，學園都市的通訊斷了……
而且，還有一群全副武裝的黑衣人在追殺她們。這讓潤子有些慌。
那些黑衣人的裝束和警備員有些像，潤子解釋過，但是迎來的卻是雨點般的攻擊。
不想反擊的潤子隻好帶著最後之作跑。
嘩啦啦.……
破掉的窗戶吹進的雨聲，異常清晰地傳進潤子的耳裏。
有人來了……
潤子屏住氣息。
閉上眼睛。
等待時機。
然後，有動靜了。
“嗨~嚇到了嗎。別害怕，快出來哦？”
尖銳的女子聲音傳來。
怎麽回事？這個人和那些黑衣人明顯不一樣，潤子心裏想著。
之前追殺潤子她們的黑衣人，感覺上盡量避免自我主張，想要不發出任何聲響，以最快的速度殺了他們。簡單的說就是盡可能省去多餘動作，隻采取最低限度的行動。
女子的聲音卻完全相反。
基本上會發出聲音強調自己的存在，這一點就跟黑衣人的行動模式不同，跟之前那些遑論男女分別，就連是否是人類都搞不清楚，有如影子般的存在完全不同。
也就是說，又可能不是一夥的。
即使如此，隨便出去感覺上也很危險，出聲的人到底是誰？
“哈哈，你在害怕啊？算了，剛才情況那麽危急也沒辦法，但是，我這邊也有自己的事要做，要是不乖乖聽話，我就把你們變成肉醬哦~”
女子笑著繼續說道。
那是完全無視對方的動搖與警戒的聲音。
嗶哩嗶哩！
伴隨著巨大的雷擊聲，潤子所躲藏的建築瞬間被雷光鋪滿。
“貝拉！”
潤子一下子就知道這是誰發動的雷擊。
“呀嘞呀嘞~~~又是你這隻小龍。這麽快就恢複傷勢了？”
此時，潤子看到了那個女子是誰。
奇怪的女人。
身上的服裝很像中世紀歐洲女性穿的洋裝。頭發全部被包在頭上的布覆蓋住，就連一根頭發也看不到。臉部方麵，口、鼻與眼皮全都打上耳環，整張臉失去平衡。強調眼角的濃妝更增加她給人的威迫感。
然後是女子的手。
她手上握著全長超過一公尺的巨大槌子。握柄的中段到前端卷有銳利的有刺鐵絲。這是不讓敵人抓住握柄的防衛方法，還是某種儀式用的裝置？
而且在女子的周圍，還躺著大量的黑衣人……
她無聲無息，輕易地解決這些擁有輕機槍跟裝甲服，全副武裝經過訓練的黑衣人。
而聽她所說，魔龍形態下的貝拉，好像還吃虧了。
“小潤快走，這個人，很強.……”
太空中，貝拉那巨大的龍軀發出了聲音。同時一道雷霆屏障出現在了潤子的麵前。
前方之風，神之右席的一員。
而神之右席是羅馬正教內部的秘密組織，成員僅有四人。
神之右席是為了克服“原罪”而誕生的集團，每人都把自己的原罪削弱到一定程度，體質上更接近天使，從而能使用天使術式，但同時不能使用普通人類所使用的魔法。
“走啊！”
貝拉一個俯衝，直接衝著前方之風攻了過去。
然後咚的一下撞到了一個無形的牆壁上。
潤子看到這一幕，也知道自己無法幫上忙，於是趕緊跑路向著常盤台跑去。
貝拉現在正在一邊抵禦著那難以忍受的痛苦，一邊阻止著前方之風。
“你能拖住我……但是可拖不住其他人啊。”
前方之風笑著舉起了自己手上的大錘，狠狠地砸向了貝拉的腦袋。
貝拉雖然有自適應形態，可以免疫前方之風的攻擊。
但她也無法對前方之風帶來有效的傷害。
“麵對英國清教的突然合作，我可是相當開心呢！”
轟！
遠處再度傳來了爆炸聲，漫天的水劍，形成了一個風暴，瘋狂地向著一個地方傾瀉著。
那是芭德薇的魔法。
看樣子對方也遇到敵人了。
芭德薇的對手是一個自稱普通傭兵的壯漢……
隨後，狂風呼嘯，在另一個地方，普通初中生少女，淚子也遇上了自己的敵人……
是一個身穿綠色禮服的男子，身高就白人來講稍矮一點，體型非常瘦削，禮服看起來相當寬鬆。瘦凹的臉頰可以感覺到奇妙的活力。
這都是勢均力敵的戰鬥……
“你們要做什麽？”
貝拉見到雙方都是相互刮痧，就打算繼續拖住對方。
“當然是摧毀學園都市咯~還有啊，你的免疫時間是不是過了？”
前方之風舌頭一伸，露出了她那盯在舌頭上麵的十字架。
貝拉魔龍形態的自適應模式的確讓前方之風感到相當的麻煩。
但是，自適應形態其實是有限製的。
那就是在戰鬥中生效，戰鬥中是沒有時間限製的。
但。
一旦脫戰，這個效果就會消失。
貝拉的瞳孔猛地一縮，雙翼展開，直接飛向高空。
“真是呆啊.……”
前方之風腦門上也冒出了點冷汗。貝納勒斯的防禦力，估計就是神之右席一起手也夠嗆能直接將其打敗。
至此，前方之風已經突破了學園都市的防禦體係。
她自身也有著至少上千種DEBUFF，也就是負麵狀態。
這都是亞雷斯塔給她疊的。
但即便如此，扛著上千種負麵狀態的前方之風依然直接正麵擊穿了學園都市九成的防禦力量。
憑一己之力，讓整個學園都市癱瘓。
其中，天罰術式立了大功。
天罰術式是前方之風的絕技。以某種情緒為關鍵，不管距離或地點，會將抱有某種情緒的人全部擊潰的魔法。為此需要積極誘導他人產生敵意，因此風會如此裝扮。會因應敵意的程度而有不同階段：奪取意識、束縛肉體、甚至封鎖來自外部的幹涉。不管是哪個階段，隻要一上鉤就結束了。直到魔法師判斷不需要天譴為止，否則絕對無法恢複。
這有點像是SCP-096，隻不過判定不是看到對方的臉，而是對其產生敵意。
隻要有敵意，天罰術式就會降臨你的腦袋上.……
而且，前方之風斯掌風和空氣兩種權能.……
突然間，前方之風似乎感覺到了什麽東西在壓製她！
她直接靠在了扶手上開始劇烈地咳嗽——
亞雷斯塔位於沒有窗戶的大樓。
受到了那麽大的衝擊，建築物的內裝仍舊沒有改變。他倒浮在寬敞房間中央注滿紅色液體的圓筒容器內，裏麵的液體微微晃動。
亞雷斯塔的視線停在空中。
不知使用了怎樣的技術，一無所有的虛空中，出現好幾個四角形的影像。這些影像配合亞雷斯塔眼球的動作切換表示，配合他的指尖輸入命令。
就算不用動身體，也可以靠檢出腦波來補償下達命令的動作。
“偶爾也需要運動下。”
身體機能大部分都交給生命維持裝置的亞雷斯塔，極端一點來說，是處於完全不眨眼也沒關係的狀態。由於處於經常調整的液體內，沒有濕潤眼球的必要。就連動一下指尖，也會被當成「動作」在這麽細微的動作中找出價值，然後解析藉由神經傳送給腦部的信號，光是這樣的動作就能夠誘發神明等級的靈感。
他沒有鍛煉體的概念。
即使肌肉的電氣收縮活動、內髒管理，全都是由機械任意進行的雜事。已經有幾十年沒走路了，光聽這句話一定會覺得相當不健康，但亞雷斯塔的健康狀態維持得比世上任何人都理想。
知性活動也一樣。
對亞雷斯塔來說，腦部不過是零件的一部分。靈魂是與生命切離的，替代品無論多少都有。他的靈感藉由傳輸線被吸出外部，然後在那裏的電腦中釀成，成為個人的意見回到亞雷斯塔腦內。生命維持裝置是他的皮膚，也是內髒及大腦。這麽說來，這個人型機械群在當下的瞬間或許算是活著的。就像移植的髒器在患者體內一樣，過於接近人類的金屬群，已經不知道該稱為機械還是人類。
被碰觸一下甚至可能聽到鼓動的硬塊包圍著，亞雷斯塔緩緩露出微笑。
他所看著的畫麵，出現好幾個數據。
第一是世界中妹妹們的分布圖，以及妹妹們腦波模式的曲線圖。
第二是這城市逐漸產生的生體數據﹒
第三是用超高望遠鏡捕捉到，風靠在扶手上咳嗽的影像。
“木原虛實成功注入了代碼，學園都市的場，很快就要出現變化。”
亞雷斯塔的思考產生了空間。因為是應付臨時危機，輸出功率比原先預想的還低，光是這樣就夠了。
“利用AIM擴散力場的虛數學區·五行機關的展開已經完成。隻要在學園都市內部行使魔法，所有的魔法師就會失控並自爆。你是叫前方之風對吧？就連你的身體也不例外。”
而與此同時，淚子和芭德薇同樣也開始劇烈地咳嗽。
但隨即，她們利用各自的辦法，脫離了戰場。
亞雷斯塔這個無差別攻擊還真是屑啊！
“媽噠！亞雷斯塔你個混蛋！”
芭德薇指著遠處的無窗大樓破口大罵。
極度巨大的氣息，撼動學園都市本身。這股氣息裏沒有敵意。這樣的氣息完全無視風的存在。打個比方，就像豹或獅子這種猛獸，在自己的鼻尖打嗬欠一樣。雖說對方沒有敵意，貧弱的人類仍舊會忍不住流下冷汗發抖。
無法分辨氣息的方向。
比例的單位相差太多，仿佛覆蓋住整座城市。被吞進猛獸肚中的人類在猛獸體內探尋對方的氣息，這種行為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因為過於強烈，就連輪廓都無法掌握。這是最難對付的形式。
而且這個氣息還在不斷地膨脹。
令人最驚訝的是這一點。扭曲了好幾個重疊的層麵，吹散空間內所有魔法法則的某種巨大事物，仿佛宣示這不過是剛開始似地不斷增加壓力。就連十字教的聖人也不到那種程度。
這應該怎麽解釋？
“這就是學園都市對付魔法師的最後防線麽？”
芭德薇轉頭看向了地麵上原地不動的‘傭兵’。
那是後方之水，有著聖子和聖母兩種體質的聖人。
芭德薇用盡全力，也僅僅是和對方打了個平手而已。
此時淚子則依然元氣滿滿的，似乎亞雷斯塔的無差別攻擊對她沒有造成什麽傷害一樣。
“這劇情有些不太一樣啊……最後的結局要到來了嗎？”
淚子望向遠處的天空，一股讓人心悸的魔法波動正在靠近。
“大不了，最後掀桌子不玩了。我可是……風暴指揮官啊！”
與此同時，前方之風拖著自己被亞雷斯塔弄成重傷的身體，走在大街上。
“沒關係……我的……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要達成目的。”
前方之風在口中說出短短的單字。
那是她弟弟的名字。
光是這樣，折磨她身體的震動就稍稍緩和下來。不知為什麽吐血的恐懼也緩和下來。思考恢複了冷靜，受到驚嚇而動搖的內心，重新獲得了力量。
隻有殺了那個人。
目標是上條當麻.……
我討厭科學！
風將雙手放在欄杆上心想。
我憎恨科學！
她討厭將自己逼到這種地步的科學。她痛恨沒有拯救弟弟性命的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