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神仙對局
“得趕快才行！”
在沒有開燈的漆黑病房之中，一個可愛的少女從床上跳了起來。
“得趕快才行！禦阪禦阪不斷在心中提高這件事的優先順位！”
如今，因為世界各地的妹妹們所提供的情報，加上統籌、管理所有妹妹們的最後之作所做出的一個結論，令禦阪妹妹感到心焦如焚。
到目前為止，世界各地的妹妹們分別搜集到了許多零碎的情報。現在這些情報整合在一起，透露出一個驚人的事實。
那就是，絕對能力者進化實驗可能會重啟了……
塞維利亞、什勒斯威格、新西伯利亞以及其他地區的禦阪妹妹們都發現了其他國家有意奪取樹狀圖設計者殘骸的意圖。
同時，鷹醬位於卡納維爾角的太空基地計劃派人人侵入學園都市奪取‘殘骸’。
於是乎，整個學園都市的禦阪妹妹在最後之作的命令下行動了起來。
“芙蘭達醬，根據已有的消息，那個殘骸的位置貌似在前方那個區域之中/end。”
此時，被禦阪網絡整體意識附體的輕音對著芙蘭達如此說道，雖然說在整體意識看來，實驗是根本就不可能繼續的，但是妹妹們的願望，她是清楚的。
所以為了實現妹妹們的願望，整體意識就登場了。
“啊咧？你誰啊？”
芙蘭達看著和以前大不一樣的‘輕音’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
芙蘭達是不太清楚整體意識的。
她第一次聽到禦阪網絡整體意識這個詞的時候，還是前幾天‘從天而降的諸神之門’入侵學園都市的時候。
“我是整體意識的說，呐呐，芙蘭達醬開始行動吧/end。”
芙蘭達打了個冷戰，輕音會這麽說話，打死她也不信.……
當二人來到了一個似乎是剛剛打過架的工地邊緣的時候，她倆看到了一群攤在地上，身上還冒著煙的人們。
這是之前被禦阪美琴打暈的人.……
“emmmm，對方是個空間能力者，雪風的妹妹也是空間能力者，這並不好找。”
芙蘭達仔細地觀察著周圍的景象，試圖推算出對方的位置。
“輕音向貝拉姐姐學習過，根據人體發出的微弱電波定位。所以，輕音已經確定她們兩個位置了。”
額頭上冒出微弱的雷光，輕音望向了不遠處一棟樓房的四樓，突然間，一聲槍響以及玻璃碎裂的聲音，讓輕音和芙蘭達的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
五分鍾前……
黑子舉拳迅速朝剛剛坐著的桌上揮下，桌上的餐盤被敲成碎片。她抓起一塊尖銳的碎片，準備施展空間移動。
空間移動的攻擊可以將任何物體由內側撕裂，可說是一擊必殺的攻擊方式。而且由於是點對點的移動、所以直線上的任何東西都無法將攻擊擋下。
此時，在這一瞬間，結標也施展了坐標移動。
她甩動軍用手電筒，要將一枚銀製托盤塞入白井體內。雖然隻是普通的托盤，但座坐標動的攻擊可以輕而易舉地貫穿人體，一旦命中便是必死無疑。
然而黑子的動作卻快了半拍。
她往身旁橫跨了一步。銀製托盤像斷頭台的鍘刀一樣出現在虛空中，接著摔在地麵。
結標的能力非常強大，但或許是為了掌握節奏感，她習慣在發動能力前先甩動軍用手電筒。
想抓準時機反擊而不造成兩敗俱傷並不容易，但如果隻是單純閃避的話卻不是太難。
結標忍不住皺眉。她將軍用手電簡甩了一圈，身旁五、六張桌子同時消失在空氣中，接著出現在結標眼前。這些桌子全部都靠在一起，形成一麵巨大盾牌，遮住了結標的身體。
黑子咂了下嘴，之前她已經領教過這個方法了。
空間移動攻擊由於是點對點的攻擊，所以隻要稍微偏離原本的位置，就可以避開。結標為了不讓黑子發現自己已經移動，故意製造出一道牆。
於是，黑子抓著餐盤碎片，連自己的身體一起進行移動。
出現在餐桌盾牌的另一側之後，黑子重新舉起作為武器使用的餐盤碎片。
既然視線被眼前的障礙物擋住，那麽隻要跑到障礙物另一側就行了。確實看清楚結標所站的位置之後再移動餐盤碎片，就不可能打偏。
因為，結標淡希沒辦法在一瞬間移動自己的身體。
白井以銳利的碎片瞄準敵人，希望以這一擊決定勝負。
唰！
黑子耳中聽到了空氣撕裂的聲音。
結標就站在眼前距離白井一步之遙的位置。
但她把軍用手電筒咬在嘴裏，兩手抓著沉重的旅行箱，使出腰力將旅行箱打橫朝著黑子的臉部揮擊過來。
從結標的表情看來，她似乎並非事先預測到了白井的攻擊模式。並且，掄起行李箱的力量牽動了其腰部的傷勢，使得她現在的顏藝……有些猙獰……
旅行箱的堅硬邊角朝著白井臉上飛來，白井趕緊將手中的銳利碎片空間移動出去，直接切斷了旅行箱把手，讓結標手中的旅行箱朝完全錯誤的方向離手飛出。
手上隻剩下旅行箱把手的結標，露出了錯愕的神情。
下一秒，黑子一個膝撞就踢中了結標的腹部。
這麽近的距離，使用能力還不如近身格鬥。
與此同時，黑子的餘光看到了一摸白色.……
原來是脫手飛出的旅行箱，被結標以坐標移動能力傳送到了黑子的側方。
由於飛行的慣性力完全沒有減弱，方向卻經過修正，使得旅行箱筆直朝著黑子的側方砸了過去。
關鍵時刻，黑子腦力爆發，直接使用了空間置換，把自己和行李箱換了個位置。
砰的一聲，結標直接被行李箱砸飛……
這已經是她第二次自己打自己了……
鮮血從腰間撕裂的傷口中濺出，染紅了結標淡希纏在腰上的繃帶。
“為什麽.……我要經曆……這一係列的事情.……”
被壓在行李箱下麵的結標在混沌中回想起了自己的經曆……
結標在能力覺醒的時候，沒有很開心，因為她一想到這種能力能做到什麽事，她就很害怕。
真的做到之後她就更加害怕了，結標最害怕的東西就是她自己的這種能力。
這種單憑一些簡單的想象，就可以把人殺死的能力。
她一直都在接受命運，這種力量隻有人類才能擁有，人類在某個地方研究、發現了這種力量，並且會在某個地方讓它派上用場。
換句話說，她非得擁有這種力量。
既然無可避免，也就隻能咬緊牙關忍耐。不過，後來她的內心產生了懷疑。
如果這種力量並非隻有她能擁有，為何我她擁有它不可？如果不是隻有人類才能獲得力量，有什麽必要讓人類獲得？如果不必是她，那為什麽要是她？
超能力這種東西，有點像怪獸電影裏頭的怪獸。
如果想跟世人和平共存，平常走在街上就必須隨時提心吊膽。隻要一腳踏得太用力，很可能就會毀了周圍的建築物。
事實上，超電磁炮那種等級的超能力者，平常根本沒有施展全力的機會，反而必須隨時將自己的力量壓抑下來。就某種意義而言，那跟戴著手銬腳鐐過生活沒兩樣。
“我們到底有沒有必要擁有這種力量，你不想知道答案嗎？”
望著在自己麵前取出手銬準備將自己抓捕的黑子，結標問出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
“相信你也曾經以自己的能力，傷害過其他人吧？你一定也想過，為什麽自己會擁有這種能力？”
一瞬間，黑子是愣住了。
學園都市就是一個超級大型的實驗室，是統括理事長為了達誠某個目的而製造的城市……
這一點，黑子是從雪風的一部分言論中推測出來的.……
那.……
自己為什麽擁有力量？
自己是不是非擁有力量不可？
黑子原本支撐著價值觀的根基受到撼動。
但是，黑子隨後咬了咬牙，這個問題本身就有著很多的漏洞。
“我還以為是什麽了不起的理念，才讓你搞出這麽大的事情，原來就是這麽小家子氣的想法。超能力會傷人，這種想法本身就太沒誌氣。在崩塌的橋梁還沒修複之前，我可以靠我的力量肩負起協助人們渡河的任務。當人們被活埋在地下街裏，我可以把他們全都救回地麵上。隻要做法正確，盡情施展超能力又有何不可？”
“而且，能力本身沒有對錯，擁有危險的力量，就會被當成危險人物？擁有重要的力量，就會被當成重要人物？你想得太簡單了，笨蛋！”
“說穿了，你的言論隻是說明了你的驕傲自大，以及對其他凡夫俗子的鄙視！你永遠都是一個會傷害他人的人！我現在就要把你這種已經爛掉的骨氣扭轉過來！”
砰！
隨著一聲巨大的槍響，以及四樓窗戶碎裂的聲音響起……
趴在地上的結標淡希微微顫抖的手裏握著一把槍口正在冒煙的手槍……
她靜靜地看著黑子。
此時黑子前胸口有著漆黑一片像極了血液，但是卻黑的如同黑洞，宛如吞噬一切一樣的東西。
但結標並沒有在意這些細節，這一槍，絕對是打中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結標雙手抱著頭，仰天大叫。
把原本抓在手裏的製服外套粗魯地丟在一旁。結標已不在乎上半身是否裸露。
她的食指還放在手槍的扳機上，隨時有可能不小心擊發；但她毫不在乎地扯著頭發，似乎連這麽簡單的事情也沒發現。她尖叫、怒吼，臉上肌肉完全扭曲，仿佛要將沉澱在身體裏的所有東西都噴發出來。
轟隆！
以結標為圓心，半徑五公尺內的椅子、餐桌、刀子、叉子、觀賞用植物、菜單、紙巾、餐盤、旅行箱，一切都消失了。就像在結標的周圍畫出一個工整的圓形，圓形內的東西消失得幹幹淨淨。
而剛好位於圓周線上的餐桌及椅子，則受到憑空出現的物體擠壓、撕裂，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如果不是空間移動類能力者無法移動同類能力者，就連黑子也會被傳送到圓周線上。
仔細一看，環繞著她的圓周線上，各式各樣的物體正不斷移動著，形成了類似龍卷風的現象。不同的物體互相推擠、互相撕扯、互相破壞，飛散的碎片引起了旋風。
“你竟敢毀了我的一切！如果沒有你，我還不至於這麽淒慘！”
結標知道自己能力暴走了，她看著貌似被自己幹掉的黑子，說出了這荒謬的遷怒之詞。
“桀桀桀~這個世界真是妙啊~”
但迎接她的，卻是黑子身上出現的另一個聲音.……
以及……
“天殛之境！”
“炸她個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