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困守
沈若想起夏安暖剛剛的危險情景,將藥遞給了她:“你剛剛動了胎氣,多虧我們隨行帶來了醫生,山上沒有充足的西藥可以用,他就開了一些草藥,你快喝了吧。”
夏安暖其實休息之後,便已經不再腹痛了,但是為保萬全,她還是順從地接過藥碗,喝掉了那苦的倒胃的藥汁。
“能不能麻煩你,幫我聯係一下封勒啊?”放下藥碗,夏安暖期待地看著沈若,雖然隻分別幾日,但是她卻已經瘋狂地在思念封勒了。
沈若有些為難地站起身來:“山裏信號不好,可能要等天亮之後,我們下山了才能聯係上封總。”
聽到他這樣說,夏安暖頓時有些泄氣,但是一想到很快就要天亮了,心情也不至於一直壓抑下去了。
夏安暖點了點頭:“好的,那明天就要麻煩你了。”
說完,也許是藥勁上來了,夏安暖忽然感覺到一陣困意,沈若也沒有繼續打擾她,於是,她很快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夏安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她推門走出,卻發現沈若已經等在門口了,手裏端著一份簡單清淡的早餐,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夏安暖有些過意不去地對沈若笑了一下:“你什麽時候過來的啊?怎麽不敲門,我睡得太沉了,竟然也不知道!”
沈若無所謂地笑了一下:“也沒有等很久,你一個女孩子正在休息,我不方便隨意進出,所以隻好等在這裏了。”
聽他這樣講,夏安暖更加愧疚了,讓開一步對沈若說:“快進來吧!”
於是,沈若端著早餐走了進來,將飯菜放下,對夏安暖說道:“可能會有些冷了,你的客房裏麵有微波爐,我去給你熱一熱吧。”
夏安暖扶著仍舊有些酸痛的腰肢,感激地衝他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吃過早飯,沈若便將車子開到了賓館外麵,對夏安暖說:“外麵恐怕還要追捕你的人,我們還是盡早出發吧,省得夜長夢多。”
夏安暖讚同地點了點頭,激動地跳上了車子,沈若也正準備拉開駕駛室的門,卻被一個旋風一樣襲來的身影擊倒在地,夏安暖見狀,忙驚呼一聲,跳下車子跑到沈若身邊,看著他眼角的淤青,夏安暖頓時心頭火起,轉過身就準備質問襲擊者為什麽要傷害一個無辜的人,但是在抬頭看到來人的時候,她卻愣住了:“封……封勒?”
封勒低頭看著夏安暖,然後一言不發地將她抱進了懷裏:“暖暖,你嚇壞我了。”
聞言,夏安暖拍了拍封勒的後背,輕聲安撫著:“我這不是沒事兒麽,你別擔心。”
說到自己沒事兒,夏安暖忽然想起躺在自己腳邊的救命恩人,連忙推開封勒,扶起沈若,有些嗔怪地看了封勒一眼:“你怎麽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啊,昨天是沈若救了我!”
封勒深深看了沈若一眼,不置可否。
沈若揉了揉抽痛的眼睛,很寬宏大量地衝封勒笑了一下:“封師兄也市關心而亂嘛,暖暖你不要責怪他了。”
夏安暖被從沈若嘴裏說出來的昵稱,惡心得起了一小片雞皮疙瘩,但是他好歹剛剛救過自己,於是夏安暖之後尷尬的笑了一下,想要將這個話題跳過去。
但是封勒卻眼皮一跳,沒有讓夏安暖如願:“暖暖?嗬……你們什麽時候這麽親密了?”他說著,還將“親密”兩個字加了重音。
夏安暖聽得心驚肉跳,連忙打哈哈想要敷衍過去:“都是朋友嘛,反正不能連名帶姓的叫吧!”
這下封勒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朋友?我們,也隻是朋友麽?”
夏安暖被他這小心眼的醋勁弄得有些不耐煩,揮了揮手,理所當然地說道:“不然呢?”她的言下之意,便是我們隻是朋友,你最好不要當著外人的麵大吃飛醋!
殊不知,夏安暖這樣想的時候,便已經把封勒當成與自己站起一起的“自己人”了。
封勒正在氣頭上,完全思考不了這麽細致,他隻知道夏安暖將自己劃歸到了普通朋友一類,心中大慟。
這時,沈若忽然插嘴:“暖暖昨天動了胎氣,我們隨行的醫生不夠專業,我怕她還有不舒服,我們還是不要吵了,先送她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封勒原本就怒火正熾,沈若還不怕死地站出來又喊了夏安暖一聲“暖暖”這下徹底激怒了封勒,封勒伸手推了沈若一把,後者被他推得踉蹌了一下,差點兒坐了一個屁股蹲。
“我的妻子孩子,我自然會照顧好的,不勞沈公子費心。”
說完,封勒便強行拉住了夏安暖,一起走進了車子裏。
夏安暖有些擔心地回頭看了沈若一眼,想要扶他起身,被封勒粗暴地製止了。
夏安暖被封勒一路押著來到了醫院,從頭到尾檢查了一番,發現除了有些貧血之外,並沒有什麽大礙,封勒這才放下心來,然後將夏安暖帶回了封家。
一路上夏安暖都在堅定地表示著她要回夏家,卻被封勒一律無視了。
回到封家,劉叔熱情地迎接了出來:“夫人,您回來了。”
夏安暖是個禮貌的好孩子,雖然對封勒獨斷專行的行為很是不滿,但是還是十分懂禮地沒有遷怒到劉叔身上,她衝劉叔點了點頭:“劉叔,您老別來無恙吧。”
劉叔笑得十分慈祥:“多謝夫人關心,我一切都好。”
兩人正寒暄著,封勒不耐煩地來了夏安暖一把,徑直將她帶回了樓上臥室。
其實劫後餘生的夏安暖並不想與封勒爭吵敵對,所以雖然不情願被帶回封家,但是她還是很好脾氣地沒有胡鬧掙紮。
走進封勒的臥室,發現裏麵陳設還與夏安暖離開之前一樣,唯一變了的是,書櫃上麵的那隻鐫刻著梅花紋樣的鋼筆,不見了蹤影,夏安暖見狀,心中湧起一絲釋然,於是轉過頭,看向眼前這個明明對自己滿心柔情,卻不懂怎麽表達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