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手術
夏安暖心情沉重地在醫院住了幾天,發現他們的確仍舊在按照之前的治療方案,在幫自己調理身體,她忍不住開始有些懷疑,封勒是不是真的找到了可以讓自己重見光明的辦法。
而束竹這邊,則與夏安暖的充滿希望不同,她暗示槿靈可以利用夏安暖海鮮過敏的事情,暗害夏安暖的事情敗露之後,封總便再次對束氏施壓,而且這次的力度比上次還要強烈許多,眼看著這才束氏很可能會在短短的一個月便瀕臨破產,束竹感覺自己這次或許真的是窮途末路了。
束竹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腳下的商業帝國,甚至有那麽一瞬,她會想要推開窗戶,跳下去,但是很快她的理智和自尊又清醒回來,阻止了她做傻事的衝動。
身後忽然響起了敲門聲,束竹轉身,看到一個帶著墨鏡的男子正長身玉立地倚在門邊,看到束竹回頭,男子脫下墨鏡,衝她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好久不見。”
束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謝岸?”
名喚謝岸的男子聳了聳肩:“怎麽?看到我,就這麽開心?”
束竹沒有心情與他調笑,隻淡淡地開口:“你怎麽來了?”
謝岸將夾在腋下的報紙抽出來,丟在束竹的辦公桌上:“束氏的經濟危機已經連續見報快一周了,我不放心你,趕來看看。”
謝岸和束竹不同,他起於微末,白手起家,他名下的岸然集團盤踞北方,既封氏遙遙相望,堪稱敵手,但是謝岸一向安分,從不插手南方的生意,所以與封氏雖然不算友好,但是也未曾起過衝突,但是他在國外偶遇束竹之後,便傾心於她,不知道這次會不會因為束竹,而對封氏開戰。
束竹看著那些文字加粗的頭條新聞,上麵一致都在唱衰束氏,她苦笑了一下:“你是來看我,還是來看我笑話啊?”
謝岸大馬金刀地坐在束竹的辦公桌對麵,揚了揚眉毛:“或許都有。”
束竹看著他這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便心煩氣躁:“笑話你也看到了,我的確別逼得焦頭爛額,這樣你滿意了麽?”
謝岸知道束竹性格倔強,可以輸,但是卻從不願意承認自己輸了,所以也不再逼她,直截了當地說明來意:“我可以幫你。”
束竹聞言,眼前一亮:“真的?”
謝岸重重地點了點頭:“當然,你不相信我?”
束竹搖頭:“我不是不相信你的實力,不過……你有什麽條件?”
謝岸聞言,滿意地笑了一下:“你還是這麽聰明,一點即通。”
束竹看著他,眼中滿是審視的目光。
謝岸也貪婪地看著束竹:“我想要的,一直都是你。”
束竹聞言,瞳孔驟縮,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你這是落井下石!”
謝岸仍舊笑得一臉無害:“我這是跟你在商量麽?怎麽能算是落井下石?”
束竹氣得臉頰通紅,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醫院裏的夏安暖,在惶惶地期待了兩周的時間後,直到被推進手術室裏的前一天,醫生來通知她十二點過後不能喝水的時候,她才真的相信了,自己即將要重見光明的事實。
封勒陪在夏安暖床邊,看著夏安暖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激動地翻來覆去著,無奈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別想太多,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夏安暖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對封勒說道:“對不起,我不應該懷疑的。”
封勒寵溺地笑了一下:傻瓜,跟我還說這麽做什麽。”
然後,封勒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輕聲哄道:“快睡吧,明天還要做手術。”
終於把夏安暖哄睡之後,封勒掏出從剛剛起就一直響個不停的手機,走到陽台上,給南風回撥了過去。
南風急切地接通了電話:“封總!不好了……”
封勒皺眉:“怎麽了?慢慢講。”
“我們對束氏進行經濟壓製的時候,眼看著束氏就要堅持不住了,誰知忽然出現一個匿名男子,從中作梗,給束氏進行了融資,我們的計劃,也因此被打亂了。”
封勒並沒有慌張,而是準確地抓住了重點:“有人幫她?身份調查清楚了嗎?”
南風沉默了一陣:“暫時還不能確定,但是從行事風格來看,我們懷疑是岸然的人。”
封勒聽到這個名字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謝岸?”
南風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道:“還不能確定是謝岸本人來的,但是基本是岸然集團的人,應該不會錯了。”
封勒眸中寒芒大盛:“他手伸得太長了,也該給他一些教訓了。”
南風猶豫了一下,然後還是選擇說出來:“岸然的勢力與我們封氏不過咫尺之距,如果想打擊岸然的話,很可能會自損八百……”
封勒輕笑了一下,並沒有做過多的表情,但是還是掩飾不住他身上絹狂瀟灑的氣勢:“那就讓他盡管來,看看先撐不住的是我,還是他的全部心血!”
聞言,南風也不再多言,領命去幹活了。
第二天,夏安暖別推進了手術室,而封勒則守在手術室外的走廊上,心情比商場競爭時,還有緊張。
原本對於那樣專業的醫療團隊來說,一個老生常談的眼角膜移植手術,本來並沒有太多風險,但是唯一的變數就是夏安暖還懷著身孕,封勒本意是想等夏安暖生產之後再進行手術,但是看著夏安暖心酸痛苦的表情,他還是決定要今早讓她重見光明。
不知道等了多久,手術室的大門終於打開了,封勒一個健步衝到門口,看到扶著病床走出了的醫生們,連忙詢問:“怎麽樣了?”
醫生將口罩摘下,笑著看向封勒:“恭喜封總,手術十分成功,夫人和孩子都沒有異常。”
聽了這話,封勒懸著的心才真正落了下來,他走到夏安暖的床邊,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麻藥還沒過去仍處於沉睡中的夏安暖若有所覺,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