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步步緊逼
夏安暖在融融的日光中醒來,自從小梅的事情爆發之後,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麽放鬆地睡過一覺了,果然,那算是為了孩子在肚子裏的心理健康,自己也是應該離開那個讓自己無時無刻不感覺到壓迫地封家。
夏安暖剛剛醒,宇文勳便貼心地端著早點走了上來,是幾份素淨可口的小菜和一碗白粥,沒有油花更沒有葷腥,一看便知道是宇文勳特意為夏安暖精心準備的。
接過早餐,夏安暖窩心地衝他一笑:“真是謝謝你了。”
聽了這話,宇文勳反倒不樂意了:“我們這麽多年的朋友,你跟我說謝謝?”
於是,夏安暖不再多言,隻是低頭吃著早餐。
傍晚,夏安暖看在陽台上,向遠處眺望著,宇文勳端著一杯牛奶走了過來。
夏安暖也不跟他客氣,端起牛奶便喝了起來,然後開口:“我還是想離開a市,你能不能幫幫我?”
宇文勳皺了一下眉頭,但是還是答應了下來:“好,我替你安排。”
三天後,宇文勳找來了一位化妝師,給夏安暖化了一個堪比特效的妝容,然後仔細端詳了一番,感覺這樣的夏安暖的確不是很容易被認出來之後,點了點頭,將她送到了車上。
然後,宇文勳對夏安暖說:“我和你一起的話,很容易被發現,所以隻能先送你離開,有空的話,我和洛落會一起去看你的。”
夏安暖點了點頭,然後頭也不回地鑽進了車子裏。
夏安暖捫心自問,為什麽一定要離開a市?除了擔心被封勒抓回去之外,是否還有其他顧慮?
這個問題,在離開a市的那一刻,她的心裏便有了答案,因為她害怕自己會思念封勒,會忍不住回到他的身邊。
夏安暖苦笑了一下,雖然封勒帶給了她無盡的傷害,但是她仍然無法否定,自己仍是愛著封勒的。
想到這裏,一滴苦澀的眼淚從夏安暖的眼角滑落。
來到s市,夏安暖便在洛落安排好的別墅裏,過上了米蟲般的生活。
平靜的生活總是轉瞬即逝,眼看著便要入秋了,夏安暖的肚子也漸漸地顯懷了,於是她更加理直氣壯地放縱自己換上了寬鬆的衣服,打開了胃口,任由之前掉下去的體重又蹭蹭地飆升了回來。
這一天,是和洛落約好見麵的日子,於是夏安暖扶著腰,走進了廚房,打算做幾道暗黑料理給洛落接風。
出乎意料的是,夏安暖慢悠悠地把幾道菜做好了,甚至順便準備好了甜點之後,也沒有看到洛落和宇文勳的身影。
夏安暖焦急地下了樓,準備到門口迎一迎他們,誰知,剛打開房門,便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子,緩緩向著別墅的方向行駛了過來。
夏安暖瞬間便認出了那輛車,是封勒的!
她忙反手將房門鎖好,然後跑上樓去,站在陽台上小心翼翼地查看著。
車子在夏安暖的家門口停了下來,然後封勒從上麵走了下來,身後還跟著南風和柳旼。
夏安暖在看到封勒麵容的那一刻,心髒不由自主地狂跳起來,她摸出手機,撥通了洛落的電話。
響了好久,洛落才接了起來,夏安暖焦急地說道:“封勒找來了!”
洛落暗罵了一聲“果然”,然後冷靜地對她說:“我們今天出發去探望你的時候發現被跟蹤了,估計就是封勒的人,我們不得已換了路線,我和宇文勳已經在你的別墅西南門了,你有什麽情況,就往這邊跑,我們會接應你的。”
夏安暖聽了她的話,忙跑到別墅的偏門,悄悄溜了出去,往西南方向跑去。
沒跑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南風的聲音:“封總,夫人在這邊!”
於是,夏安暖不得已加快了腳步,才跑了幾步,腹中便傳來一陣刺痛,後有追兵,迫使她不能細想,隻能埋頭往前跑。
很快,夏安暖看到迎麵駛來了一輛車,裏麵坐的正是洛落和宇文勳,於是她又加緊了步伐,跳進了車裏。
洛落接上夏安暖之後,便利落地調轉方向,快速駛離了別墅。
剛剛坐上車的夏安暖,氣都還沒來得及喘勻,小腹便爆發出了一陣劇痛,痛得她不得不彎下身子,緊緊抱住自己的肚子。
宇文勳察覺到她的不對勁,當機立斷地對洛落說:“去醫院。”
一陣陣墜痛傳來,把夏安暖疼得滿身冷汗,神智也有些昏沉,然後一陣溫熱的感覺流了下來,她心中一驚,趕忙捂著小腹,忍著疼痛,小聲地和自己的孩子商量著:寶寶,不要丟下媽媽……好不好……
洛落一路開得風馳電掣,終於找到附近的一家醫院。
宇文勳也不遲疑,打開車門之後便將夏安暖抱了出來,腳底生風得將夏安暖送進了醫院。
被送進急診室的時候,夏安暖已經陷入昏迷,洛落看著座椅上大片的血跡,心中一片茫然,擔心地想:如果沒了這個孩子,不知道暖暖還能不能撐得下去?
不一會兒,裏麵走出來一位醫生,對宇文勳說:“孩子保不住了,要抓緊手術才行,家屬快簽字。”
聞言,洛落和宇文勳都是心中一驚,洛落噙著眼淚轉過頭去,宇文勳則顫抖著接過手術同意書,咬牙簽了字。
夏安暖醒過來之後,隻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好半天,才勉強能看清眼前的景象,洛落正一臉擔憂地握著她的手,守在她的床邊。
夏安暖張了張嘴,聲音嘶啞地對洛落說:“我剛剛做了一個噩夢,夢到我的孩子沒了……嚇壞我了呢。”
聽了這話,洛落的眼圈頓時又紅了,她抿著嘴,強迫自己不能哭出來,然後站起來,轉移話題道:“你一定渴了吧,我去給你倒杯水。”
看到洛落不自然的神情,夏安暖心中升起一個不祥的預感,她拉住正往外走的洛落,小心翼翼地問道:“孩子呢?孩子沒事兒吧?”
洛落聽了她的問話,仍然沒有回頭看她,隻是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消無聲息地垂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