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真相揭曉
夏安暖坐在床邊,房間裏燈火通明,她很少在夜晚的燈光下欣賞房間的布置陳設,畢竟是生活了一段時間的地方,她決定離開之前,好好看一看。
她正細細撫摸著沙發,身後的門打開了。
夏安暖沒有回頭,不知道是因為心裏已經有了答案,還是因為害怕真相被揭曉之後,她再也無法自欺人人,她倚著沙發呆立著,聽著身後的腳步聲一點點地接近她。
“暖暖。”身後熟悉的聲音傳來,夏安暖仍舊沒有回頭,隻自嘲地笑了一下,自嘲地想道:是了,封勒和少爺的聲音那麽相似,她之前竟然毫無察覺,還真是心寬似海啊。
封勒見她不理會自己,隻好主動走到她麵前,見她仍然低頭不看自己,心中有些疑慮:“暖暖?”
夏安暖聞聲抬起頭,看向封勒,卻在看清楚他的麵目的一瞬間,紅了眼眶:“果然是你。”
聽了這話,封勒瞬間就明白了,心中一悸,忖道:她知道了!
一向成竹在胸的封勒,有了一瞬間的手足無措,不過他很快就恢複了冷靜:“我可以解釋……”
夏安暖抬起手,阻止了他繼續往下說:“我們就不要在這演八點檔了,我說過,天下之大,所有人都可以欺騙,但是,隻有你不能!”
聞言,封勒的呼吸都為之一滯。
夏安暖閉上了眼睛,仿佛用了一個世紀一樣漫長的時間,才逼迫自己沒有不爭氣地哭出來,隻是她語調中的顫抖,還是暴露了她正在承受錐心之痛的事實:“我們離婚吧。”
封勒聞言,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了,繃緊的嘴唇,下彎的眼角,無一不在昭示著,他的心中有一團怒火正在醞釀,稍不留意,就會形成燎原之勢,灼傷自己和身邊所有人。
“你再說一遍!”
夏安暖迎上他怒火熾盛的雙眸,出奇地冷靜:“我說,我們!離婚吧!”
封勒心中翻湧的怒氣,瞬間被點燃:“不行!我不同意!”
聳了聳肩,夏安暖仿佛在為了激怒他而無所不用其極,她不怕死地掛上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分居兩年,就可以起訴離婚了,如果你不嫌麻煩的話,我就更加耗得起了。”
說完,她就轉身從床底拉出一個已經收拾好了的箱子,轉身準備離開。
看到她連行李都收拾好了,封勒自詡足夠強大的理智沉著,瞬間被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擊潰,他赤紅著雙眼,將夏安暖一把拉了回來:“別鬧了!”
夏安暖甩開他拽著自己的手,臉上的平靜神色終於破功,她噙著眼淚,表情倔強:“我沒有鬧,如果,夫妻雙方連最基本的信任都不能給彼此的話,那麽,即使不離婚,這一紙婚書也已經是名存實亡了!”
封勒伸手箍住又要拉箱子離開的夏安暖,麵色鐵青地放緩語氣:“我可以解釋的。”
夏安暖扯著嘴角苦笑了一下,眼中的淚水隨之落下:“解釋?是你再編一個故事來繼續騙我吧?耍我很好玩是吧?”
封勒握緊拳頭,控製著自己不要被怒氣衝昏頭腦,而失手掐死懷裏這個惱人的小東西,澀聲道:“除了身份的事情,我絕不會對你再有任何欺瞞。”
夏安暖聽了這話,不僅沒有緩和心中的怒火,反而更加質疑地看了他一眼:“那悅微酒店的事情呢?你敢說,你在事發之前不是早有防備?你敢說,整件事情不是你的苦肉計?”
聽她提起悅微酒店,封勒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她說的的確是事實,這讓他無從辯駁,但是手上的力道仍然沒有放鬆。
夏安暖見他不說話,隻道他是默認了,於是伸手去掰封勒的手:“放開我!”
在力氣上,夏安暖自然不是封勒的對手,於是她氣惱地張開嘴,泄恨一般地咬上了封勒的手。
封勒被她用盡全力的一咬,疼得眉頭一皺,但是仍然沒有鬆開手:“你是我的女人,哪也不許去!”
夏安暖見他不為所動,憤憤地鬆了口,瞪向封勒的眼神中帶著決絕:“除非你全天候像看犯人一樣地看著我,不然我總會離開你的!”
封勒猛地將她抱起,粗暴地將她丟到床上,然後就開始解自己的襯衫紐扣。
夏安暖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身體一陣戰栗,順手摸起書桌上的一隻鋼筆,拔掉筆帽,將鋒利的筆尖指在自己的脖子上:“你別碰我!”
封勒看到她手中的鋼筆,眼神劇顫:“別動!”
夏安暖見他沒有繼續往前,威脅道:“你,出去!”
封勒握緊了拳頭,又緩緩鬆開:“你別衝動。”
他說完,就轉了過去,站了一會兒,然後抬起腳步,往外走去。
夏安暖在看到房門關上的一刹那,脫力地送開了握筆的手,癱軟在床上。
雖然占據了睡床,但是,被困囿在這方寸之間,還要承受著內心的痛苦煎熬,這讓她難以入眠。
第二天,夏安暖站在陽台上,看到封勒的車子開出了院子,於是,她眼中再次燃起了希望,連箱子也顧不上拖了,輕手輕腳地往樓下走去。
來到了客廳,她特意避開了劉叔和傭人,成功地在沒被發現的情況下,摸到了門旁,她小心翼翼地來開房門,外麵自由的空氣已經盡在咫尺,她閃身來到門外,心中剛輕鬆了一下,兩個鐵塔般的男子便出現在她麵前,擋住了去路。
守衛也不多言,隻對夏安暖做了個請的動作:“夫人,請回吧。”
夏安暖咬牙,跺了跺腳,怒氣衝衝地走回了房間。
她坐在床上,看著床單,心裏又冒出了一個想法……
夏安暖蕩著被卷成繩索狀的床單,一點點接近著地麵。
就在她雙腳踩住大地的一刻,另一個守衛,又神不知鬼不覺的站在了她的身後。
“夫人,你這樣做太危險了,快回房間吧。”
夏安暖絕望地回頭看著守衛:“你什麽時候冒出來的!”
守衛沉默不答,隻伸出一隻手,禮貌又冷漠的說道:“請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