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心碎了
午夜過後,臨街的小出租屋裏。麵前的台燈被某人的手胡亂地按了下去。
瞬間,屋內一片漆黑。
安楚楚閉著眼,睡意正濃地伏在一堆花色各異的布料中。又是一個秉燈熬夜的晚上。
忽然,鈴聲響了起來,震動在耳邊。
安楚楚不情願地伸出手,摸到了手機,按開接聽鍵:
“喂!楚楚嗎,我是紅姨,你馬上到醫院來一趟。你爸爸他,他可能……”
“我爸他怎麽了?紅姨!”安楚楚聽到這樣一句,頓時睡意全無,被驚出一身冷汗。追問下隻能聽到紅姨的哭泣聲。
爸爸剛做完手術,醫生說手術很成功,隻要好好將養會比原來的情況好很多。怎麽才不到半月的功夫,就再次發病?
安楚楚來不及多想,換上外套,匆匆向醫院趕去。
“爸,我是楚楚,您醒醒~”安楚楚衝入重症室,看到臉上毫無血色的父親,已經不得不靠呼吸機維持生命。
“紅姨,他怎麽了。昨晚還好好的與我聊天,今天怎麽會突然病成這樣?”安楚楚睜大雙眼,扶著紅姨的手臂問道。
“我不知道,他說出去上廁所,等了很久。出去找他,看到他一個人
倒在走廊上……”
紅姨抽噎起來,紅姨在病房中等了很久,感覺不對出去尋找。見到安父時,隻見他艱難地在地上爬著,唇色鐵青,呼吸很是困難。不等追問,便閉上了眼睛。
“你是病人的女兒?”病房門被推開,走入一名醫生,對安楚楚示意了一下,安楚楚隨後跟出了病房。
“你父親的腦瘤雖然已經切除,但是由於病人意外摔倒,腦部受到重創而導致切口感染,會隨時並發顱內感染。家屬要做好第二次手術的準備。”
醫生舉起安父的透視片,指出片中顱內斑駁的黑點。也就是出血點。
“要第二次手術?”安楚楚的聲音明顯底氣不足,想到高額的手術費用,自己哪有錢支撐這麽大的一筆開銷。
“安小姐,以病人的情況看,不容樂觀,你要抓緊時間——”安楚楚望著醫生張合的表情,腦中大片空白。
她現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想辦法籌集到父親的手術費。
“怎麽又是你!我們穆家不歡迎你!”穆母趁老爺子不再,厲聲的嗬斥站在門外的安楚楚,眼裏盡是蔑視。
“伯母,我找的人是穆琛。”安楚楚目不轉的向院子裏望去,隻能看到忙碌的傭人來回穿梭。
“今天,我要約穆琛的親家一起吃晚宴。你趕緊離開,別站在這裏礙眼!”穆母瞥了眼安楚楚有些低落的顏色,不耐煩地說道。
“親家?你的意思是……”安楚楚若有所思的望著一臉高傲的穆母,脫口問道。
“沒錯,穆琛與雅茹的婚禮會再次舉行。你不會以為借著假懷孕搗毀穆琛的婚事,他就會真的娶你?真沒見過你這麽陰險又不知羞恥的女人!”
穆母想到穆琛終於答應迎娶林雅茹,心中不免樂開了花朵。連語氣裏都是神清氣爽的得意。
即便是林雅茹患病那又怎樣,穆母想要的是穆琛有朝一日收回所有的股份,穩坐穆氏集團的主位。至於林雅茹與穆琛的婚姻會進行到哪裏,目的達成後,那些小事她並不關心。
“我不相信,讓我見穆琛!我要見穆琛!”安楚楚不願與穆母廢話,拚命撼動緊閉的鐵門,目光凜冽的喊道。
安楚楚不相信,兩人有過的歡笑,共同經曆的磨難,生死的不棄下穆琛會改變心意,這麽快便選擇與林雅茹結婚。
“看來你還真是不見黃河不死心,沒一點自知之明。好吧,我讓你進去。不過,你隻能看,不許說話!”
“感覺怎麽樣?喜歡這樣的口味嗎?”穆琛端著手裏的碗,將新煮好的梨汁慢慢盛起,送入林雅茹的口中。
“甜!”林雅茹因為今天的晚宴而穿著光鮮豔麗,黑發高高攏起,紮了個蝴蝶的鑽石發卡。明豔的紅唇嘟著,小孩子般享受著穆琛的寵溺。
“甜?”
穆琛將勺子裏的粥水放入碗中,想起安楚楚也稱誇讚過自己的廚藝。眯眼,狹長的濃睫泛起一抹回味。
傭人見穆琛沉默,將碗中所剩無幾的梨汁端起。穆琛點了點頭,那人便撤了下去。
“人家還沒有吃完,你幹嘛讓她走了?”林雅茹攀附上穆琛的胸膛,依偎而上。皺眉嬌嗔道。
“要不,我再去煮一碗怎樣?”
穆琛心不在焉的說道,畢竟林雅茹是因為與自己慪氣才離開穆家,造成今天的後果。看到她瘋瘋癲癲的樣子,除了負責到底,他別無選擇。
“不要!”林雅茹撒嬌的蹭入懷中,拍打他的胸膛。眼神迷離依賴。
“那要怎樣?”穆琛聽了她的話莞爾一笑,將林雅茹深深攬入,眼神極為寵溺的埋頭問道。
“要懲罰!”林雅茹抬頭,閃動的眸光對上穆琛的深邃的眸瞳,搖晃著他結實的臂膀,吐唇說道。
“怎樣懲罰?”穆琛的語氣異常柔軟,手上一代。林雅茹便在懷裏靠得更近,名貴的香水味道撲麵。
林雅茹後麵的話豁然停住,望著穆琛泛著光點的如黑曜石般的墨眸,迷醉地閉上了眼。
穆琛看出她的期許,眼光深了深,吻住了她的唇。
安楚楚躲在花園的角落裏,視線中隻剩林雅茹黑發上鑽石的發卡晃動,在強烈的光線下折射出繽紛的光澤。刺眼的光芒晃得人眼生疼。
“看到了嗎?看夠了嗎!別再對穆琛抱有任何幻想。穆琛身邊暖床的女人很多,你不過是其中一個。也不要再天真的以為曾經服侍過我的兒子,就可以嫁入穆家!”
穆母站在一旁,滿意的挑唇微笑,小聲說道。
安楚楚站在那裏,定定的望著穆琛埋頭與懷中的林雅茹親吻的畫麵,心中好像有什麽被瞬間抽空。很疼,疼到好像身體的每一處都在滴血。
很想呐喊,但是喉嚨又像被什麽堵住,發不出一絲聲響。
就那麽靜靜的看著,或是任由穆母扯拽著,離開了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