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燒錢
裝填有條不絮的進行著，而朱天則帶著周衛國走到了兩百多米外的樓頂上。
抬起望遠鏡，朱天眯著眼睛望向了13公裡外的嘉市，咧嘴笑道。
「趁現在趕緊多看兩眼吧，待會兒就得變個樣了。」
周衛國沒有拿起望遠鏡，而是有些擔心地瞥了眼那個一排蜂窩狀的火箭，苦笑道。
「真的不需要把市裡的士兵先撤出來嗎？」
對於兩個世紀前的武器，他著實有些擔心這堆炮仗會不會落到自己人的頭上。
「放心，留出一公里的距離已經足夠了。」
這老毛子的武器準頭雖然差了點，但怎麼說也不會偏個一公里吧。朱天忍不住斜了周衛國一眼。
別小看了「古人」的智慧。
「元帥..這些老古董，您究竟是從哪兒搞來的？」周衛國拿起指揮用平板，忍不住多嘴問了句。
「發射車來自某個軍事博物館，彈藥是按照圖紙生產的。」朱天沒有在意他的唐突，隨口答道。
聽到朱天沒打算多說，周衛國很識趣地沒有再問了。忠心這東西他是毋庸置疑的，不過好奇心這東西，是個人都會有一點。
運直-50已經到達嘉市上空，堪堪懸停在變種人的防空射程之外。
借著放射塵和雲層的遮掩，它隱去了自己的存在，向朱天二人提供了航拍的戰場俯瞰圖。廣域射電生命信號探測裝置打開，掃描出了變種人的位置，將他們在周衛國手中的平板上標記為了一個個紅點。
從紅點那剛剛一萬的數量上看，變種人肯定是使用了生命信號屏蔽裝置，但這種屏蔽裝置畢竟範圍有限，只能遮掩住一些重要目標的。
通過人工觀測的方式圈出了未標記出的目標，周衛國向朱天點了點頭，然後遞出了手中的平板。
第一炮將由元帥親自下令！
望了眼兩百米開外空地上那些已經裝填完畢的發射車，朱天接過周衛國手中的平板。
距離參數與打擊位置一目了然。
「全營聽令！方位角220°，距離14.1公里，炮擊準備！」
蜂窩狀的火箭發射箱緩緩抬起，停在了幾乎同一個角度，當看到那一隻只準備就緒的藍旗豎起，他深吸了一口氣，將平板遞迴了周衛國的手上。
抬手在耳麥上按了下，朱天望著嘉市的方向，厲聲喝道。
「開火！」
朱天發誓，這絕對是他至今為止見過的最壯觀的煙火。
如果不算虛擬實境中的那次。
滾滾濃煙驟然遮蔽了發射車。
一道道火箭嗚嗚地呼嘯著，如漫天弓矢般向向遠方投射而去。短短二十秒內，三百二十發火箭彈傾瀉一空。望著遠方漸行漸遠的煙柱，朱天忍不住讚歎道。
「可惜看不到爆炸效果。」
周衛國默默地將平板遞迴了朱天懷中，剛才他已經設定完了作戰指令。
「哦，對了，還有這東西。」朱天笑了笑，從周衛國手中接過了平板，向著那戰場看去。
……
斷橋邊。
蜷縮在掩體后的變種人扶著機槍，嚴陣以待地應對著河對岸的新大明士兵陣地。昨天新大明的人3次試圖搭建浮橋強攻，但都被他們手頭的炮彈、機槍還有無後坐力炮給壓制了回去。
對面的迫擊炮和電磁炮對他們造成了很大麻煩，但這並沒什麼。所有變種人都毫不懷疑一點，那就是只要堅持下去，最先耗不住的絕對是這些愚蠢的人類！
「他們就快要堅持不住了！我們的彈藥充足，我們更強壯！待寒冬來臨，便是他們的死期！」
站在陣地後方，身披死爪皮縫製衣的變種人千夫長，揮舞著手中的機槍，向匍匐在戰鬥位置的戰友們高聲咆哮著，鼓舞著他們的士氣。
在變種人的社會中，衣著往往象徵著實力與地位。只有獨自戰勝了死爪的勇士，才有資格將它的皮披在身上作為戰袍。
「那是什麼！」
可就在這時，一名蹲在反坦克炮後面的變種人，粗聲粗氣地吼了句，將手指指向了天邊的黑點。
「可能是他們的小玩具，別慌。我們有防空機槍和EMP。」
粗魯地嘟囔著，變種人千夫長扯下胸前的望遠鏡。
他口中的玩具指的自然是新大明的蜂鳥無人機，當發現一發EMP槍榴彈過去，無人機就像觸電蒼蠅似得摔一地時。再也沒人怕這些小玩意兒了。遇上無人機他們便扯開EMP手雷的引信，雖然EMP同樣也會使他們的槍械上的紅點瞄準鏡失靈，但沒人在乎這些。
變種人不需要瞄準，變種人只需要宣洩火力！
醜陋的眉毛擠成了一團，千夫長調整焦距，向著天邊的黑點定睛望去。
咣當。
他手中的望遠鏡摔在了地上，就在周圍的變種人不解地看向他時，他那醜陋的面孔漸漸扭曲。
「快卧倒！」
大吼著，他在眾變種人困惑的視線中，撲向了一旁的散兵坑。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意義……
轟轟轟——！
鋪天蓋地的火箭降下了死亡之雨。固守在戰壕與掩體中的變種人們，驚恐地目睹了這如煉獄般的一幕，以及戰友和自己那紛飛的肢體。
爆炸的火光覆蓋了每一寸土壤，犁地似得碾過變種人的陣地，留下一堆破爛的武器殘骸與烤焦的殘肢斷臂。火箭彈的覆蓋引爆了戰壕與散兵坑中的彈藥箱，引發了二次爆炸，戰壕內一片血肉模糊。
一輪洗地結束！
但變種人的噩夢尚未結束。
渦旋引擎噴射，動力裝甲率先越過了河道。工兵跑上前去，放置了可供坦克通過的浮橋。緊隨其後的是身穿機械外骨骼的士兵，與引擎轟鳴的坦克。
胸前掛著鋼板，上千名端著機槍的變種人從更遠處的陣地站起，瘋狂地向河邊衝去。他們一邊開火一邊推進，企圖重新奪回河岸的控制權。部分變種人甚至提著迫擊炮筒平射，更有甚者抱著自爆核彈狂奔。
還有握著動力錘的鉛化變種人。除非是面對五十式電磁炮，否則以他們的護甲和恢復力幾乎是無敵的，他們無視著槍林彈雨按，咆哮著向新大明的陣地衝去。
然而他們還沒跑到一半便驚恐地發現，遠方的火箭便再次呼嘯而至……
……
遠處的濃烈硝煙，點綴著滿是廢墟的荒原，像筆尖一點一點勾勒那崎嶇的曲線。
火箭彈不斷地升空，然後墜落，向遠方的變種人降下死亡之雨。
紛飛的彈片刮不穿鉛化變種人的護甲，但卻震碎了他們的內臟和腦漿。縱使變種人的恢復能力異常恐怖，但也擺脫不了他們是生物的事實。
面對新大明的炮火，變種人謹慎了許多。他們蜷縮在散兵坑內，將密集的陣地拉開，企圖用鬆散陣型應對新大明的炮擊。促使他們堅持著的念頭無非兩個。
他們的彈藥所剩不多了！
這只是最後的瘋狂！
然而事實證明，這只是一廂情願的奢望。
朱天這邊的火箭彈很多，多得他們難以想象。
面對變種人的鬆散陣型，朱天也改變了「斯大林管風琴」的演奏曲目。保持著每分鐘40發的輸出頻率。8輛BM-21式火箭炮次第開火，廣角度覆蓋變種人的陣地。與此同時，第一兵團也在朱天的命
令下停止了進攻的腳步，駐足欣賞著這場爆炸交響樂的演出。
平板的屏幕中火光閃爍不斷，持續的炮火造成了大量本就年久失修的民房建築倒坍，活埋了蜷縮在內的變種人。諸如嘉市體育中心等地標建築雖然保持著屹立不倒，但從外面看上去也是岌岌可危。
持續轟炸了一個多小時，整個嘉市市中心地帶就像是被推土機碾過一般狼藉。
被屏幕晃地有些累了，朱天便將屏幕塞回了周衛國的手中。
望著屏幕中的火光，周衛國暗暗咋舌。
說實話，他真沒想到這老式武器還能爆發出如此恐怖的戰鬥力。
「太令人震撼了。」十分鐘后，周衛國嘆服地放下了手中平板。
「已經扔多少枚了？」朱天隨口問道。
周衛國掃了眼那堆空掉的木箱，粗略估算道：「大概發射了五千枚。」
才五千枚嗎？還剩一萬五啊。
朱天砸著嘴，眯著眼睛看著十四公裡外的煙柱。
等等，五千枚？
仔細算算，一發火箭彈是2000美元，而30發火箭彈就是六萬美元，差不多一輛寶馬。
這五千發火箭彈扔出去。
朱天沒由得就是一陣肉痛。
雖然他不缺錢，但看著這166輛寶馬在天上飛，還是好心痛啊！
……
嘉市體育中心內。
博望面色陰沉地坐在椅子上，耳邊趕不走的爆炸聲讓他異常的煩躁。
坐在他對面的是特洛伊，也就是那個變種人的首領，此刻臉色和他同樣陰沉。
「現在怎麼辦？」
黃昏教會幫他們炸斷了橋樑，向他們提供了大量的軍火物資，並帶來了「金陵市正爆發異種潮，這些人堅持不了多久」的情報。
然而最後一條顯然是繆報。
金陵市有沒有爆發異種潮他不知道，但眼前這群人類顯然不像是堅持不了多久的樣子。
「我早說過我們應該向西戰略撤退，這些人不好對付。而杭市的商人，相比之下更好欺負。」博望閉上眼睛，輕聲說道。
「變種人不會撤退，我們絕不會像劣等的人類妥協。我們會撕碎他們，然後將他們塞進絞肉機，灌成香腸。」特洛伊咧了咧嘴，殘忍地說道。
是嗎？此刻坐在你面前，幫你們支撐了這麼久的不就是老子人類嗎？還真以為長顆腦袋，自己就是個東西了。
博望在心中譏諷了一句，但嘴上並沒有說什麼。
因為他知道，此刻不是內訌的時候。況且在數小時前，他的判斷其實也更傾向於變種人這邊會贏，要不他也不會坐在這裡了。
新大明的士兵虎視眈眈，喧囂的炮火聲不斷。撤退肯定是不行，不說現在離開掩體就是個死，就是沒有火箭彈，兩條腿也不可能跑贏坦克。放棄掩體，等待變種人和黃昏教會的就是一場屠殺。
山窮水盡的狀態嗎？
這並非他第一次經歷這種狀況。
當初被北方聯統區的憲兵團清剿時，他也曾落入過類似的境地。
只不過唯一不同的是，此刻他並非沒有一線生機。
博望看向了自己手上的戒指。
那枚血晶，在燈光下折射著迷人而危險的幽光。
「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肯派你的人上？」特洛伊粗魯道。
他的人在不斷地陣亡，然而他的盟友卻還沒有一點兒動靜。
看著血晶鏡面反射的那張臉，博望輕聲說道。
「不急，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