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進攻受阻
通常而言異種活動密度越高，喪屍密度便會越低，此兩者的分部密度通常呈現反比的趨勢，現在喪屍的密度衰減.……
這不是一種好現象。
「這異種潮到底得多久才能結束？」朱天無奈地問道。
「當金陵市恢復生態平衡。」李欣然聳了聳肩揶揄道。
包括喪屍在內的任何生物都有生存空間的意識，當數量超過一定的閥值，市中心再也無法容納它們時。它們便會向外擴張，將「市中心」的範圍擴大。
僅僅等待是無法等到異種潮結束的，只有將這些遷徙的喪屍異種全部殺死，才能結束這場戰爭。
如果不能，那就只能讓出自己的領地，向遠方遷徙。
在這一切都變得畸形的廢土，唯有自然選擇從不會畸形。
不遠處的喪屍靠了過來，李欣然取了胸前的激光步槍，拉開了摺疊槍托架在肩窩，對準那幾隻喪屍，半眯著眼睛扣了扳機。
針芒粗細的藍色光束閃爍，那隻喪屍的額頭瞬間被燒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凹口。黢黑的內容物流出。它繼續行走了兩步，然後悄無聲息地跪倒在了地上。
又是幾道光束閃爍，幾名喪屍無聲地倒地。
並沒有科幻片里那種「啾啾」的射擊音效，現實中的激光步槍都是無聲的殺手。雖然因為維護麻煩，零件昂貴射程硬傷，弱EMP抗性等問題，使得這種高科技武器在廢土上遠不如耐操實用的火藥步槍流行，但李欣然似乎對它情有獨鍾。
彈道筆直，無後坐力，近距離爆發高。
「還真是科幻的東西。」看著李欣然手上的武器，朱天羨慕道。
他其實一直想弄兩把這種武器當收藏品，不過天元基地的武器店最多只賣能用在激光步槍上的小型電池，很少有賣激光步槍本身。偶爾他路過天元基地的時候沒有看到，也就把這事忘在了一邊。
據說這種激光步槍大規模列裝的地方主要還是在太空戰場。畢竟在無重力環境，誰敢端著常規步槍亂開槍？一槍出去人沒打著，只怕自己都飛得沒影了。
「這都算科幻？」李欣然白了朱天一眼，將步槍收回了胸前：「準備去吧，待會兒圍牆上就不安全了。」
「變異蒼蠅和變異蚊嗎？」
眯著眼睛望向了遠方那越來越密集的黑團，朱天轉身和李欣然一起走下了圍牆。
因為飛行類異種的出現，李成偉緊急疏散了基地內的倖存者，將他們轉移到了水道的臨時避難設施中。
雖然朱天不想虛吹自己高瞻遠矚，但這回他令在水道建立的臨時避難所確實派上了用場。這些飛行生物很容易越過基地的圍牆，對於基地內的普通倖存者來說無疑是一場災難。
這時候只需要躲進水道就好了。
經過大半年來的持續加固，這個作為聯通天元基地與大明倖存者基地的交通要道，已經被加固的和鐵桶似得。只要守住兩端的入口，沒有任何異種能夠攻入這裡。
當朱天和李欣然前往社區中心的時候，一路上基本看不到什麼人影。
來到指揮室后，兩人見到了還留在社區中心內唯一一個活人——許安華。
只見她抱著雙臂，神情淡漠地盯著桌面上的全息地形圖。
地圖上紅藍點交錯在一起，標註了己方與敵方勢力。單從兵力分佈來看，第一兵團已經佔據了上風，但此刻她臉上的表情，卻是沒有多少輕鬆。
「西線情況如何？」見到她后，朱天立刻開口問道。
「有些不妙。」
依舊是萬古不變的表情，然而從她的聲音中，朱天卻是隱隱聽出了一絲凝重。 ……
與此同時西線。
嘉市郊區，距嘉市體育中心6公里，周衛國在這裡搭建了臨時的作戰指揮部。
此刻他正站在全息地圖前，用手指狠狠地點著地圖上各個幹道，接著脫出一道進攻的紅箭頭，向麾的小隊發號施令道。
「8隊注意。變種人在三水灣公園散兵坑中部署了大量防空機槍，你們的任務就是沿著這條路線，突破變種人步兵的防線，端掉他們的防空機槍陣地。明白了嗎！」
「明白！」
「5隊注意，從.……該死。」周衛國抬起頭來，看向了遠方空中炸裂的橙黃色光團。
廣域電磁干擾彈，能在一小時內中斷該區域的無線電通訊。
暗罵了一聲，周衛國將充斥著雜音的耳麥摔在桌上，一屁股坐回了椅子。這種無線電通訊屏蔽對敵我雙方都是有效的，失去了指揮，戰鬥在前線的部隊就只能維持著當前的部署各自為戰。
這種無聊的把戲只能拖延時間，雙方都無法對自己的兵力做出重新部署。不過變種人似乎也不需要做出什麼新的部署，身為防守方，他們所需要做的只是堅守就足夠了。
遠方的炮火聲不斷，讓周衛國一陣心煩，變種人的拖延戰術讓他感到很不安。
這變種人手上的好東西意外的還不少，看來那個黃昏教會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很快，一名提著步槍的傳訊兵跑到了他的跟前。
深呼吸了一口氣，周衛國向他說道。
「通知4隊，沿南溪路推進至十字路口……」
與金陵市的地形不同，嘉市河流縱橫的環境讓其變得易守難攻。而作為變種人指揮據點的嘉市體育中心，更是在層層河流的環抱之中。
為了抵擋新大明第一兵團的攻勢，變種人學聰明了一回。他們炸斷了所有河流的橋樑，然後龜縮在防線之內。而這些河流，卻為新大明的裝甲單位造成了很大麻煩。
進攻的第一日，新大明的裝甲部隊便被阻攔在了嘉市西面的高速路入口。跨河大橋被炸成數截，為了讓裝甲部隊通過河道，周衛國著實費了不少功夫。
先是炮火轟炸河對岸變種人守軍，然後步兵上前搭浮橋，佔領河對岸后，裝甲力量通過。
坦克過河，局勢瞬間樂觀了許多，裝甲先鋒開道，步兵緊隨其後。
一路飆車攻城略地四公里，變種人丟盔棄甲倉皇而逃。
不過很快局勢又凝重了起來。
隨著進入城區，河流數量不減反增，裝甲力量的推進再次受阻。
五號地
的慘敗多少讓變種人意識到了新大明裝甲力量的兇猛，於是他們沿河布防，堅持巷戰策略。這盤踞在嘉市的變種人，比那些五號地的變種人不知道要難纏多少倍。
除了那些讓人頭疼的反坦克炮與迫擊炮，變種人的甚至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一發戰術核彈，沒有裝甲力量保護的輕步兵瞬間倒了兩百來個，獵虎ii也拋錨了一輛。
所幸死的人基本都是從五號地俘虜招募的新兵，周衛國只是眉頭抽了抽，倒也不是特別的心疼。
可不心疼歸不心疼。這戰況卻是焦灼了起來。為了防止變種人還有戰術核彈沒用，周衛國只得選擇將陣線拉長，放棄集群進攻的策略。
這些變種人，肯定有人類在指揮著！
盤踞在嘉市的變種人大約兩萬，是第一兵團人數的五倍。雖然第一兵團裝備了大量重火力武器以及裝甲單位，但礙於那縱橫交錯的河流，依舊是陷入了攻堅的苦戰。
「閃電戰攻勢受阻，第一兵團恐怕無法在短期內攻克嘉市。」許安華抱著雙臂，望著全息地圖說道。
「我早就說過，兩線作戰太瘋狂了。」
李欣然瞥了嘴，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你沒有考慮到變種人可能炸斷橋樑嗎？」朱天看向許安華問道。
「一共217座橋樑被炸斷。按照前東亞合作政府的普通公路橋樑質量標準，炸毀一座橋至少需要在支撐結構放置600公斤炸藥。」許安華淡淡地說道。
130.2噸炸藥。這變種人的補給實在是太寬裕了點。
「草，那群野獸哪來的這麼多炸藥。」李欣然忍不住彪悍地罵道。
130噸。就算是搜刮整個天元基地，恐怕也弄不出這麼多炸藥來。就算變種人得到了前東亞合作政府的一座廢棄軍火庫，可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炸藥啊！
「是黃昏教會！」朱天突然開口說道！
「你們在說什麼？」許安華看向了二人，不解道。
朱天和李欣然對視了一眼，然後將事告訴了許安華。
只見許安華低了頭，沉思了片刻。
「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不明白，黃昏教會為何能夠與變種人建立合作關係？」
「變種人需要改良病毒獲得繁殖能力，而黃昏教會需要避難所的伊甸園科技。雙方利益一致，而且最終黃昏教會會不留痕迹地滾出地球，所以未來雙方也不存在衝突。」朱天在腦中組織了已知的情報，簡單地陳述道。
「伊甸園計劃嗎？這個我在第七十一機械師擔任師長的時候，倒是有聽人談到過位於金陵市的某個國立研究所在負責這方面的研究。據說一旦技術突破成功，外星系殖民難題就能攻克了。」許安華捏著巴，自言自語道。
「如果把病毒提供給變種人，讓他們自己打起來呢？」李欣然提議道。
「不可能。一旦這麼做了，短期內的麻煩是沒了，但長期的麻煩可就大了。」朱天苦笑道。
這個問題他考慮過，但很快便自我否決了。擺脫生育功能束縛的變種人，無需在依靠抓捕圈養人類繁衍族群，這對整個廢土上的倖存者都將是一場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