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師姐
曳戈聞言一滯，他還真不知道自己手裡的這東西是不是真的。
寐照綾看他這幅表情，先是微微一笑，緊接著嗔怪地看了他眼道：「好了，晚上回來，你細細說與我聽。你也好好休息一下。我先過去了，也不知道師父回來了沒有……」
話罷，她便是轉頭離開，連給曳戈取出果子的機會都沒有。
曳戈愣了許久，他總覺得寐照綾有什麼心事，應該是一件很大、很難過的心事。
「哎，那你告訴我真的菩提果子，該是什麼樣子？」
「聽師父說，好像和桃子差不多大小，但是顏色是多變的，誰都說不準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只有吃了才知道。但是假的吃了是會吃死人的。」
「吃死人！」曳戈心頭咯噔一聲，他拿出了手裡桃子大小的果子，看著其上流轉的黑光，喃喃道：「假的是會吃死的。」
頓時他覺得手上的這個東西不在是寶貝，像是燙手山芋一般。他煩躁地將果子扔進了瓊玉扳指里，伸了伸懶腰，回屋去了。
龍王殿，莊周王細細聽著夢瞳在一旁的回稟，十來個黑妖衛分裂兩側，站的筆直，寐照綾則是垂頭站在右側隊尾處。
此次雪域高原杜陽宮折損相對其他妖王那裡，可以說是微乎其微的了。至少四個靈台境的統領無一折損，離識境的黑妖衛卻是折損了兩人，不過相比眾人所獲這已經是少上了許多。
「看來你們這次能夠從雪域高原逃出生天，還是多虧了那小子啊……哈哈……」莊周王聽八開懷說道：「這小子，打我看他第一眼開始，就覺得他不簡單.……」
夢瞳見莊周王如此說道，開心提醒道：「師父不是說，待得他入了離識境，就正式傳授教導，他現在已經離識初期了。？」
「哦？」莊主王詫異，他記得前不久曳戈參加的才不過是校尉大比，應該境界不是很高，現在已經入了離識境了。
「這麼快？你是不是說錯了，應該是突破到坐照上境了吧。」呂威卻是記得清楚，校尉大比中曳戈不過才坐照中期，這.……未免太快了吧。
「不，我沒有說錯，是離識境！他在雪域高原的望天台上從坐照後期接連突破，一路入了離識！」夢瞳欣喜說道。她如此刻意提攜曳戈，第一，她原本就對曳戈印象不錯；第二，則是在高原之上，曳戈用那黃色爆炸的晶石，救助過她。
「接連突破？躍過一個小級，再躍過一個大境界？那也應該是坐照上境啊！」呂威疑惑地看著夢瞳。
夢瞳抿嘴一笑，看著他認真道：「他跳躍了坐照上境，直接入了離識！」
「嘶……」
「嘶……」
倒吸冷氣的聲音從屋內接連響起，不僅是有著呂威和夢遠，還有著一種黑妖衛，他們都是目露震撼，能夠成為黑妖衛大多都是離識境左右，而白妖衛大都是坐照上境，也就是假離識這個過渡境界。
如此說來，曳戈豈不是能和他們黑妖衛並駕齊驅了？黑妖衛可都妖族各王地領域的中堅力量，他們都是最有希望沖入靈台境的！
可是曳戈卻是直接躍過了這個過渡境界，本來躍過了也沒有什麼，不乏有天驕厚積薄發，跳過這個過渡境界！可問題是他是從坐照後期接連突破的。這就有些駭人聽聞了，如果說之前莊周王覺得他的天賦算是上等，那麼如今他的天賦簡直是逆天！
寐照綾則是在下首處，嘴角翹起，她很自豪，更是很欣慰，心中自語道：「誰都擋不住他的光芒的.……有夢瞳統領保駕護航，他以後在杜陽宮的路好走了許多，我擔憂的也只有一個了……」
「哼……不就是突破到了離識境么，有什麼樂的，再樂也是個卑賤的蟲奴。」位於寐照綾對面的吳瑤看到寐照綾開心，不由得細聲譏諷道。她心情很不爽，因為在雪域高原她並沒有獲得什麼豐盛的機遇，又偏偏是一個不過坐照境的小子竟然機遇逆天，一路衝到了離識境。
寐照綾聞言，面色冷冽，她抬起頭來直視吳瑤道：「你在這樣說他，我會殺了你！記住，這不是在威脅！」
「呵呵，我很期待哦.……」吳瑤巧笑如嫣道：「他不就是你撿來的蟲奴嗎？養成了面首情人，如今在璞鳳宮趕走了你那個什麼老王頭，然後夜夜笙歌……哦，對了，聽人說，你在五毒域之前並不是什麼聖女呢，而也是蟲奴呢……」
寐照綾深吸口氣，眼看壓抑不住暴怒。
「哼！」上首的莊周王卻是冷哼一聲，冷冷道：「放肆！同門手足，自當和睦，豈能譏諷相殘？」
寐照綾、吳瑤齊齊行禮，不再多言。
莊周王似乎是被影響了情緒，先行離開了。各個黑妖衛向呂威稟報了自己手下白妖衛、校尉的死傷，之後的事情大多都是比較程序化，不再贅述。
寐照綾從龍王殿歸來的時候，恰恰是遇到了同行的予會。想起途中聽聞佛陀之地的事情，對予會道：「我記得，當年師父是讓你去徹查那個鳳火麒麟心的少年之事了吧？」
「師父？哦，你說青龍妖君啊 。」予會反應了過來道：「是啊，當年是我查的，還在殤情谷駐紮，尋找了半年多呢……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
「哦……沒什麼。」寐照綾面色平靜道：「前些日子不是聽說佛陀之地出事了嘛，所以順口問問。」
「佛陀之地那事啊.……嘖嘖……死了六千多佛修吶！」
「誰幹的？」
「『鴻』咯。要不然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鴻』，為什麼呢？」
「不知道。三佛已經紛紛出關，開始徹查。不過這事情.……似乎已經牽扯到了魔族那一邊.……」
「魔族？」
「說是當日『鴻』中有一女子，像是有著羅浮山的皇族血脈，甚至有人傳言那就是當代魔帝紅涼.……唉，管他呢，若真是牽扯到了魔族，我想又是一場牽扯極廣泛的血雨腥風，若真是魔族新帝，搞不好就是種族之戰。」
「當日『鴻』中有一女子……」寐照綾自語，他後面說的什麼話，寐照綾根本就沒有聽進去，她過了半響，又道：「女子，那個女子多大年紀？」
「應該是不大，可能比你我年齡都小，不過境界卻是很高的，都是靈台初期了，放到那裡都算是一代天驕了！」
「比我年齡都小.……你還記得當年在太乙峰前是不是有個女子最後也出現了，護著那個曳戈？」寐照綾有些緊張說道。
「莫名其妙，你打聽這些幹什麼？」予會越加覺得寐照綾有些奇怪，平日里她話很少的，怎麼今天打開話匣子就關不上了。
「你管我，我好奇，我八卦，可以嗎？」寐照綾瞪了他一眼，慢條斯理道。
予會被她這一瞪，差點弄得不知所措，心頭覺得這兩年多來，寐照綾變化好大，再也不是之前那個冷冰冰的毒女了。
「查過此事，但是有些事情也是查的不甚清楚。那個女子應該是和曳戈同出於長生宗，是他的同門師妹，似乎還更是她的青梅竹馬，她的小師兄。
兩人一起寄居於天涼北部雍城的鴻羽商會裡。當日她的確在太乙峰出現過，最後是被』鴻』將她和曳戈一同帶走了……再之後，他們兩人都是杳無音訊了，許是被『鴻』殺了吧……」
「青梅竹馬？原本就是師兄妹？」寐照綾輕微搖頭，猛然間想起了什麼，急急問道：「那個女子是不是叫『紅妝』？」
「紅妝？什麼紅妝？鴻羽商會那裡，不肯開口；長生宗又被全滅，女子更是杳無音訊，沒有人知道那個女子叫什麼，查都查不出。至於當時太乙宗以及人族的神將追擊『鴻』中的幺小七，可是又被鴻老六，藕所阻擋，當他們到達時，東封寺前根本沒有人影，血和尚隻字不提，只說『鴻』帶走了那個曳戈。」
「哦……」寐照綾拉長了音調，沒在搭理予會，沒意識地走了一段路。她想起了許多事情，暮然她整個人呆住了。
因為她突然記起了一件事，她的師父司青龍還有一個徒弟，也就是她的那個師姐，她的名字就叫紅妝！
「難怪我總覺得這個名字，這麼耳熟，原來是師父老念叨.……不過不會這麼巧吧？」寐照綾自言自語著，她想到了師父當日莫名其妙的震怒，大鬧太乙宗，又去尋找『鴻』的蹤跡，最終無果，心情低落了好久。
「若他不是為了那所謂的鳳火麒麟心呢？而是為我的這個師姐呢？那麼他當時情緒低落，似乎也就說的通了。」寐照綾心頭想著，頓時覺得頭大如牛，這中間的關係也太過錯綜複雜了吧。
若真是這樣，那麼他們三人豈不是同門師兄妹？她素未謀面的師姐，是她的桐葉的青梅竹馬，她這個後來的小師妹猝不及防就當了第三者。
「靠！不可能，不可能！」寐照綾不由打了個冷戰，滿面通紅地學著曳戈爆了粗口。
「應該不是的。那個「紅妝」和他原本就是青梅竹馬，更是師兄妹！可是我的這個師姐，應該是沒有什麼師兄的，我從來沒聽師父提起過，我還有一個師兄的。」
她揉了揉臉，輕笑地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些了，這個曳戈的師妹毫無疑問的曾是曳戈的心上人，要不然也不至於他那次昏迷，嘴裡不停的去念叨，想到這裡，她的心頭又是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