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滿盈無著
聞麟王宮內城,黑石宮外的一處迴廊上,一道身影正斜躺在地上,她手臂上沒了衣衫,整個白皙的皮膚像是被什麼火焰炙烤過了一般,一片焦黑,起了一層像是懶蛤蟆一樣噁心的泡泡,一直蔓延至了左側的脖子上,鑽入了她的髮根里……她漆黑的手掌里,死死抓著一枚饅頭大小,並不是很規則的石頭,石頭呈現紅色,其上正冒著一股股紅褐色的霧氣,而她的頭像是沒了支撐般的落在了迴廊的座椅上,整個人已是昏死了過去。
此刻禁飛的聞麟王宮中,正有著兩道殘影朝著這裡飛掠而來,先到之人正是冷著臉而來的曳戈,他剛剛落到黑石宮附近就是有著三四道人影阻攔在前。
「聞麟宮禁止御空,誰人這麼大的狗膽?」一道威喝聲傳來,正是阻攔在前的四人中,一道身著褐色的宮衛勁裝,他的衣衫下擺有著一道標明身份的甲胄。
曳戈目光根本沒有落到這幾人身上,他神思恍惚,眼神慌亂地在四周找了起來。迴廊處離黑石宮並不遠,目光迅速找到了落點,緊接著整個瞳孔里泛起了滔天的怒火。
「滾開!」曳戈一聲大喝,磅礴的靈力眨眼從體內迸發而出,整個人如同蠻荒巨獸一般,不管不顧地朝著四個一甲校尉的身後衝去。
四人一驚,御起靈力就要抵抗,可是曳戈的速度已是極快,他的體外散發的靈力猶如實質,坐照初期的實力全然爆發,其中兩人猝不及防間被曳戈撞飛了出去,他整個人眨眼已是到了迴廊處。
其餘兩人微驚,開啟了靈力就要追上去。
「退下!」聞可的身影突兀地出現在了兩人跟前,冷冷喝道。
「寐兒?寐兒!」曳戈一幫抱起了已是昏厥過去的寐照綾,他看著她整條左臂乃至脖間都是被火焰炙烤的不像樣子,心頭心痛的要死,彷彿心口上被灑下了一層碎冰渣,每一個呼吸都痛,撕心裂肺的痛。
「是誰?」是誰?」曳戈兩片牙齒狠狠地咬合在了一起,他摸了摸她的脈息,臉頰迅速猙獰,雙眼蒙上了一層層血絲,語氣里有了一些害怕顫抖,更有股洶湧的戾氣道:「你不是說她去出任務去了嗎?聞可!」
聞可身影剛剛踏入迴廊,她遠遠就看到了被抱在曳戈懷裡的寐照綾。他的目光從寐照綾的脖子一直滑落到她左手手臂的盡頭,那隻紅色的石頭上!
聞可心頭默然,正欲上前突然感受到一道窺視的神識波動,誰人能在聞鱗王宮中,如此窺視?
他看著寐照綾手中的那個石頭,向曳戈高聲道:「走!」
曳戈心下也是擔憂寐照綾,先救人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的!沉默不語,抱著寐照綾跟著聞可從西門出去了。
龍鱗城城西,臨近城牆的一處不起眼的院落里。屋內簡單樸素,氣氛一片壓抑。
寐照綾整個人假死了過去,她的皮膚一片煞白,甚至能看到她左側臉頰上乾癟的血管,而左邊手臂上卻是截然相反,烏黑一片,整個手臂漲起的漆黑泡泡,曳戈甚至懷疑只要他稍稍觸碰,她的整個左臂就像是燒過的木炭一般,立馬四散濺落開來。
人往往都是在經歷事情后,才發現自己是懦弱的。尤其曳戈自從醒來之後,就一直映射的是他整個人性格的陰暗面,膽小怕事,遇事能逃則逃,能避則避。如今曳戈發現自己的一直跟著的那個「頂樑柱」倒下,憤怒之後往往更多的都是軟弱和害怕!
「她怎麼樣?」曳戈聲音乾澀的充斥在房間里,這聲音沙啞陰寒,聽得他自己都有些心驚!
「她入了聞鱗冢,過鱗火橋,應該是被鱗火所傷!」聞可沉聲道:「鱗火,形陽性陰,歷經鱗火炙烤,則會留下的黑暗芥膜,會寄生於傷者身上,汲取整個人的生命力,直至生機絕滅!」
曳戈心頭一堵,到了此時他這才真正地明白「知天命」的預言果然應驗了,「知天命」里那個在一片火海之上,背對著他於橋上艱難行走的人,就是麟火橋上的寐照綾,是他太過大意,還是世事命運根本難以更改?
曳戈壓下心頭的胡思亂想,回頭果然是看到寐照綾原本在左側手臂的黑色東西,不易察覺地悄然生長起來道: 「別廢話,要怎麼救!」
「需要非常磅礴生機的寶……」聞可正說話間,一旁的雲倩尖叫出聲:「她的頭髮……」
曳戈、聞可還未回頭,就是感受到一股如同潮水般的生機之力呼嘯而來……
他們兩人回頭看來,這生機之力湧來的源頭根本不是寐照綾的頭髮,而是她頭髮間的鳳凰步搖!
從鳳凰步搖上噴發出的生機之力源源不斷地籠罩著寐照綾的身體。她脖子間地那黑色的鱗火芥膜也是停滯不前,似乎是和磅礴的生機對峙起來……
「如此蓬勃的靈力?這是什麼寶物?」聞可動容,一旁的雲倩也是驚得目瞪口呆!
曳戈沒有做聲,迅速將寐照綾抱在了懷中,柳暗花明,絕處逢生的喜悅讓他差點熱淚盈眶,他多麼希望,自始至終這本就是虛驚一場!
「趕緊離去吧!」聞可不用去細看寐照綾,如此大的生機之力,只要一口心氣兒在,定然能夠安然迴轉!他又是補充道:「記得保存好那塊龍鱗香!」
「龍鱗香?」曳戈目光落在了寐照綾一直死死抓住的那塊紅色的石頭,並沒有抬頭去看聞可而是沉聲道:「這是她的任務?」
聞可看著他良久道:「也許是,也許不是。」 ……
聞鱗為曳戈準備了一駕上好的馬車,裡面有著寬展些的卧榻和爐火,馬車從城西而出。
兩道人影在城樓之上,望著城樓之上緩緩前行的馬車。
「為什麼要讓我還答應那個承諾?」聞可望著馬車喃喃自語道:「龍麟香……龍麟香.……晉級妖印?還是滋生血脈?」
「桐葉么?你究竟是誰?要讓她如此費盡心思,捨命掩飾?」
曳戈寐照綾走了,馬車在漫天風雪中,留下了兩道深深的車轍印,不過很快又消失在了風雪中,聞麟王宮外城的大比還扔在繼續,彷彿自始至終他們都沒有來過!
三日後,聞楠山脈下,此地還屬於聞鱗部落的境域。
夜色早已經拉上了帷幕,可是這雪花像是沒有盡頭似的,依舊揮揮洒洒地向下飄落著。
天上是與天地相交的棉絮,而地上則是銀裝素裹,白茫茫的一片。
馬車停靠在了一處山崖下,這裡距離正路稍遠,較為偏僻。
車內猶如暖房,溫暖入春。曳戈坐在床上擁著寐照綾。因為他一直心憂寐照綾的傷勢恢復,所以一路來走的極慢。
寐照綾漆黑如墨的長發覆蓋了整片床頭,曳戈用臉磨砂著她的臉頰,她的左側的肩頭和整條手臂裸露在外,此刻手臂的顏色恢復如初,雪白如蓮藕,柔嫩如嬰兒小腿。
人往往都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聞鱗之行讓曳戈深深地驚醒。
「我以為再都見不到你了……」寐照綾已是在昨日醒轉,她此刻緩緩睜開了眼睛,感受到曳戈臉上的溫度,在他臉上愛溺地吻了一口。
「你嚇死……我……了……」曳戈逮住了她的唇角,含糊不清地咬上了她的上半唇,她的唇並不厚,但是咬起來卻很有質感,曳戈稍微用力,就覺得似乎是要咬出水來。
寐照綾沒有任何拒絕和躲避曳戈的吻,她如同蓮藕的手臂繞上了曳戈的脖子,漆黑的頭髮像是瀑布似的搖擺起來。因為如她之前所言,她也害怕,她也擔憂,再都見不到面前這個像是孩子似的的小男人。
「你為什麼要那塊龍鱗香?你永遠是本末倒置!」曳戈卻是抬起頭來,伸手拉下了她的手臂,皺起眉頭,聲音微冷道:「你可曾記得一直跟在你身後的我?」
寐照綾嘴角上揚,紅潤的臉上似是即將蕩漾起笑容,她像是並不打算回答他的疑問。
她換成兩隻手摟著了曳戈的脖子,鼻尖挨上了他鼻尖,吐氣如蘭道:「你不在我的身後,你早鑽進我的心裡了。」話罷她輕輕在曳戈嘴上親了親,磨砂著他的臉,吐出柔軟、細長的舌頭在他的耳垂上舔了口,聲音顫抖道:「我……幫你……實現你那個……夢想……好嗎?」
曳戈的心瘋狂地跳躍了起來,像是跌落在地板上的銅錢,越來越快,越來越急……
他的大手從寐照綾左臂旁破碎的衣衫處,摸了進去,中指剛剛觸碰寐照綾的身體就是顫抖起來。
一指一指,一寸一寸,摸到了肉嫩的背部,摸到了瘦弱的脊骨,摸到了那藕斷絲連的弔帶……
柔軟似水的觸感,鋪天蓋地的肉體體香,曳戈喉結蠕動間咽下口唾液,這唾液落入身體里像是火球,像是岩漿,直接讓他整個身體要瞬間炸裂!
他猛吸口氣,右手環抱寐照綾,繞到了她的左側手臂破碎的衣衫處,一把撕扯而下,寐照綾光滑白皙的背部裸 露了出來。
這白皙的肌膚如玉如雪,扎的他眼睛充血,呼吸沉重。衣衫落下那那兩小饅頭,如鴿子似的飛了起來又跌落在胸膛上,形成如水波一樣漣漪。這雙饅頭彷彿分離在體外,它們的姿形意態和身體高度既相對應又調和一致,這種平衡是不可比擬的。胸前外部渾圓,這種流向手掌的外形奇異極了。
曳戈不停地滾動著唾液,他渾身血液循環泛濫,最終終是衝出了鼻孔。
寐照綾在說了話后,她整個人的皮膚都緊繃了起來,曳戈的大手像是從炭火中取出在她背上撫摸,猶如是湖泊中游曳的船隻,逐漸劃開蕩漾,使得她的身體迅速升溫融化……
「噌……」寐照綾只覺得背部一涼,她上半身的衣衫落下,一股難言的羞 射湧上心頭,她的臉上脖子上眨眼間紅成了一片,她顫抖著閉上了眼睛。
可是過了許久,卻是未見他有所動作,寐照綾輕輕睜開眼縫,偷偷瞄了曳戈一眼,竟是發現他鼻尖流血,傻傻地看著她的酮 體。
寐照綾又恨又羞,她再次摟上曳戈的脖子,一口吻了上去,身子如水蛇一般盤繞在了他的身上,兩唇相接,她柔弱的舌頭終是觸發了曳戈的衝動。他瘋狂地吻了上去,摸了上去……從親吻到纏繞,從愛撫到撕咬……
微微痛楚過後,一股股的酥 麻包裹了她的全身,在這種像是酸酸麻麻的觸感中,她每一寸皮膚的觸感似乎都是讓她的神經得到了極大的延伸,她感覺自己整個人的身體在慢慢脹大,緊緊包裹著一根東西,一個人,彷彿他們已經徹底的融為了一體。
顛簸顫抖,意亂情迷,她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在空中飛馳著的風箏,狂風侵襲中她逐漸地拔高,拔高……又感覺自己像是佇立在大海之中,一波波潮汐海浪向她襲來,每一個浪頭迎來她都綳直了腳尖,害怕地去迎接;潮汐退去短暫的空虛,又讓她焦急等待,想要放肆迎合……
車內溫暖如春,車外白雪皚皚。這床與這個寒冷的世界只隔著這透著雪光的小窗,還有偶爾盪起的布窗帘,那裡有著一株紅梅,格外矚目地傲然綻放.……沒有什麼堅固的物質材料把他們分離開。這個世界似乎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但是他們卻是可以察覺這個黑夜的任何動靜,全部聲響,全部活動,雪花發出的聲音,就像是蒲公英落在了肌膚上,聲嘶力竭卻又花落無聲,沒有任何回應。
滿盈無著是春情。
身體上的交融是彼此身心的託付,是愛情洗盡了鉛華最終又歸於樸實。造物主的別具匠心男女一凸一凹,彼此相交吻合,產生歡愉的同時也彼此間有了難以割捨的牽挂,經身體而串聯傳遞,鑲嵌相溶於靈魂。
海浪逐漸兇猛,寐照綾似乎是就要被浪拍的粉身碎骨,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下一秒就要炸裂開來。
渾身痙攣中,她彷彿聽到了雪花的聲音,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但又彷彿自始至終什麼都沒有聽到。
她粉紅的右手抬起,伸向了車窗外的那株嬌艷的紅梅,纖纖玉指,似是想要將它摘落下來.……
( 炭頭先在這裡給大家拜個早年,恭祝大家新的一年裡,萬事順心,身體安泰。
不知不覺又是一年,感慨良多,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感謝大家這麼久來的支持的陪伴,讓我依然還能在這條路上堅持著,謝謝,謝謝,謝謝。
感謝「半江日月」送了我紅包,剛剛點開就是看到了,謝謝厚愛。
昨夜本來是說好,要碼出的,碼到2000字的時候,家裡人不停打電話,我實在沒辦法匆忙回家了。這張較大,四千多,待我回去貼對聯,掛燈籠,張燈結綵,還要去祖墳.……若有時間還會來的。
希望今年晚上墳,別有人不長眼別又點著了山坡,要不然全村人就又得上山撲火了……大年三十去山上滅火,你試想一下,是不是想當場圓寂算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