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宋江山
「沒事吧？」曳戈摸了摸涼紅妝微白的小臉關切地問道。
涼紅妝懊惱地說道:「不要緊，這人好生過分，境界高了不起啊！」
曳戈望著天空的身影嘴唇一抿，這個世界拳頭大就是硬道理啊。他感覺自己就像個螻蟻別人的一聲大喝都讓自己險些陳受不住。他心頭的渴望也越加強烈，誰年少的時候沒有想一飛衝天的夢想？誰年少的時候沒有睥睨八方的渴望？
「宵禁，關閉八方城門，違者，殺無赦！」
「嘭嘭嘭……」城門應聲而落，如此空中那人才離去。
涼紅妝不滿道:「宵禁？現在天還沒黑呢？曳哥這人是誰？又是這麼囂張，這麼大的碧籮城難道沒有高手了？」
「他是碧籮城城主宋清揚，誰敢違抗？」曳戈自然記得宋清揚，因為那天他一直就沒有忘記過高檯子上那些人冷漠的面孔。
「好了，找間客棧吧。」
涼紅妝突然眼珠一轉道:「曳哥你看今天我們也花了這麼多錢，要不我們去賭坊試試手氣，說不準還能贏些回來，畢竟我們修行的日子還久，要為以後多著想啊！」
「滾！」曳戈拉著她就往城內走去。
第二日天色剛亮曳戈就叫醒了涼紅妝，兩人準備出城。
「昨晚上城內鬧了一晚上，好像在抓人？」涼紅妝邊走邊說道。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我們這樣未末實力，保護自己就好。」
「那我們要不去買只能飛或是能跑的靈獸吧……這走到京兆得多累啊！再說我們為什麼要去京兆啊？」涼紅妝抱怨道。京兆城是鳳麟洲最為繁華之地，是鳳麟洲地理以及武道的中心。
「一隻靈獸得近千下品靈石，我們買得起嗎？」曳戈瞪了她眼道:「我們也不一定要去京兆城，只是必須往北走罷了。往南是聚窟州，那裡是全大陸最為混亂的地方，自然不去。往東南是大宋，正東是齊梁，東北是天涼，這兩地的人都稱我們西漠三洲的人為西蠻，瞧不起我們這些荒野之地的人們，我們何必去惹人冷眼？而我們往北走接近鳳麟洲中心，再不行繼續北走還有瀛洲……到了鳳麟洲中部附近就有好多宗門的，我們就先找個宗門拜師學藝咯。？」
「哇，曳哥你知道的好多吖。我還是第一次知道我們在的地方叫鳳麟洲。」涼紅妝驚訝說道。
曳戈笑了笑道:「西漠三洲地域太過遼闊，你不知道也屬正常，我是看的書多才知道的……師傅難道沒跟你講過嗎？」
涼紅妝撅嘴道:「沒有，他倒是經常跟我說一些若水那邊……也就是魔族的事情。什麼魔族分兩脈，一脈羅浮山，一脈紫泥海……什麼神咒之術，大厄神術了啦……他很不著調的。」
「是么？魔族我知道的不多，父親書房裡沒有什麼關於魔族的書……」
兩人邊走邊說著，出了城兩邊有很多的宗廟祠堂，仙緣大陸無論是凡俗界的平民還是修行界的修行者對於仙都有著同等的畏懼和渴望，不過前者高而後者低罷了。整個大陸上都有著供奉上古神仙的寺廟，人族的有玉皇、盤古、黃帝、愚公.……魔族有女媧、刑天，妖族有蚩尤、精衛.……等等不一而足，這樣的供奉的寺廟不計其數，彷彿是在仙古紀元開始就已經有他們的傳說了。
「曳哥你注意到沒，後面有個人一直跟著我們？」涼紅妝打斷了他說道。
曳戈一驚，回頭看去，只見一個戴著斗笠的身著錦衣的人跟在他們後面，從那體型看來年齡應該不大。他斟酌了下道:「就這麼一條路，可能是們多慮了吧？」
「哦。」涼紅妝點了點頭繼續道：「你說修行者飛天入地，功參造化為什麼他們還是和這些俗人一樣信奉仙呢？他們自己不就是和傳說中的仙差不多啊？不過就是不能長生罷了。」
「在他們成為修士之前也許他們也都是凡人吧，對於眾人耳傳目染的仙還是有一定的敬畏之心的吧？還有你剛才不是都說了嗎？修士可活成百上千年比凡人壽命多的多，但是還是有盡頭的，成就越大越不想死吧。更何況那些功參造化的大人物們。」曳戈想了想如此猜測道，其實反正他說什麼，涼紅妝都會深信不疑的。
他們沒走一會兒後面那人就趕了上來喊道:「敢問兄台是否遠行，我們同行可好？」
曳戈聽著這聲音覺得耳熟，回頭望去卻見那斗笠完全遮住了容顏，有些疑惑，正欲說話，只見涼紅妝指著他大喊道:「你是宋江山。」
那人拽下斗笠往後跳了一下道:「這樣你也能認出我？」
「你那囂張的聲音，真令人難忘……」
「紅妝，不要胡鬧。」曳戈喝止了涼紅妝，向宋江山抱拳道:「原來是少城主，我們是要遠行不知少城主有何貴幹？」
「呃……沒什麼貴幹。就是我剛從京都來這裡，對這裡不熟悉……我有事要出趟遠門，不太識路可否一起？」宋江山吞吞吐吐道:「叫我宋江山就好，不要叫我少城主。」
「這麼客氣，你是不是被人追殺？」涼紅妝調侃道。
「我擦……呃……哪裡哪裡，我平常就是這麼平易近人的，更何況我們行走江湖，更要小心謹慎，呵呵……」宋江山有些尷尬地說道。
曳戈瞪了涼紅妝一眼道:「那敢問宋兄是要去哪裡？」
「去天涼。」
「那你應該從碧籮城向北走，過了大宋國境，穿過齊梁就到了啊，這是鳳麟洲北部走的要去天涼要繞上一大圈的。」曳戈納悶道。
「哦，我不能進碧籮城……算了，就繞著走吧。」宋江山不耐地說道。
「那行……我叫曳戈，這是我……」
「我是他未婚妻，涼紅妝。」涼紅妝笑著說道，說著還向曳戈得意地跳了跳眉毛。
「「哈哈，曳兄好福氣。」」宋江山調侃道。
「哪裡……」曳戈言不由衷地說道:「那我們走吧……」
三個少年在一起似乎多了許多樂趣。曳戈也確實發現這宋江山傳言中的那麼不堪，也許確是紈絝，但本性不壞。
「哎，你身邊的那個引靈境的僕人呢？」涼紅妝疑惑問道。
「哦，他病了。」宋江山隨口說道。
涼紅妝皺了皺瓊鼻道:「撒謊也不打個草稿，真是的，引靈境的人說病就病了。」
宋江山摸了摸鼻子笑道:「我讓他病了他就病了唄！」
「好了，我們抓緊走吧。這瀛洲人煙稀少，趕緊找個鎮子住下吧。」曳戈心裡猜測宋江山多半是偷跑出碧籮城的，而且和昨晚的事有很大關係。他看了看天色說道:「我感覺這天說不準晚上就要下雨。」
天黑之前他們三個總算找了個小鎮，鎮子也只有一家客棧。外面的黑雲都要壓到房頂上了，很明顯有場大暴雨。
宋江山看到這破爛的客棧就很是不爽，走了進去看到裡面人來人往的不勝耐煩，朝著櫃檯大喊道:「老闆，這店我包了。讓其他人滾出去。」
曳戈嘴角抽搐，這就是這王八蛋說的「行走江湖，要小心謹慎？」他趕緊上前拉過了他，向著瞬間安靜下來的大堂里的人說道:「我表兄，他腦袋有問題，大家莫要見怪。」說罷壓低聲音道:「這是鳳麟洲！你以為是你們大宋，或是你的碧籮城？」
「我知道啊，可我有錢啊！無論是修行界的靈石還是凡俗界的金銀，我相當有錢啊！」宋江山一臉無辜地說道。
「你是沒一個人出過遠門吧？財不外露。再說馬上要下雨，你要這些人出去，他們肯嗎？你能打過他們？」曳戈耐心說道。
「好吧……老闆來兩間上好的房間。」
老闆懶洋洋回道:「只有大通鋪，要住就住，不住滾蛋。」
「媽的，這麼囂張……」宋江山在地上抓起一塊磚頭，就要往老闆腦袋上拍。
曳戈上前一把拉住了他道：「你能不能別鬧！」
「你別攔我，我要拍死他！」宋江山叫囂道。
曳戈一陣頭疼。最後他們三人只得擠到大通鋪里，曳戈找了個靠牆的地方，讓涼紅妝睡在裡面，他抱著。宋江山則睡在他另一邊。曳戈本來以為涼紅妝會受不了這樣的地方，卻沒想到她起初只是掩了掩鼻子，很開心地縮在他懷裡，沒會兒就睡著了。大通鋪里什麼人都有，大多都是一些行走江湖的漢子，這通鋪里各種怪味都有，他們睡覺也是千奇百怪更有磨牙，的有放屁的。曳戈和宋江山說了會話，也頂不住睡著了。
曳戈睡到半夜，他半夢半醒間聽到有人在罵著:「媽的，叫你磨牙……叫你睡覺還放屁……」
「草……」
「找死啊！」
曳戈猛地坐了起來，看到好幾個人正在和宋江山打了起來，一陣刀光劍影。他趕緊拍醒涼紅妝，看到了已經處於劣勢且受傷的宋江山，這些人雖說都是淬體境但大多都是刀口上過日子的人，宋江山一個靈空初期根本難以支撐。他讓涼紅妝先往外走，他一手揭起一個床板，瞅準時機扔了過去，趁勢一把抓住宋江山罵到:「跑啊，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