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柳無憂的身世

  如此以後，楊九天和丁琳便是各懷心事，在界羽的承載下很快就飛出了那片茂密而詭異的楓林。 

  剛剛離開楓林的上空，丁琳便急切地大聲喊道： 

  「界羽，等一下，我的馬還在龍門外。」 

  界羽聞言，仍然保持著正常的飛行速度，並沒有要降落的意思，只淡淡說道： 

  「不用去了，任何畜生來到這片楓林外，都必死無疑的。」 

  「什麼！」丁琳秀眉一蹙，大喊道：「界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小白他.……」 

  「小白已死。」界羽斬釘截鐵道。 

  丁琳聞言，緊攥著拳頭，沉默了良久，才神情恍惚道： 

  「不行，小白從小跟隨我一起長大，就算是死，我也要親眼看到它的屍體。」 

  界羽一陣遲疑，順意道：「那好吧，我們先下去看看，但我不能保證你的小白還有屍體存在。」 

  「多謝！」 

  丁琳謝過界羽，界羽再次提醒道：「抓穩了！」 

  話音稍落，界羽猛然間一個垂直的俯衝，從三百米高空直直地沖向地面。 

  「啊~~」 

  楊九天和丁琳同時驚聲尖叫，他們都沒有預料到，這界羽還有這麼一手。 

  但頃刻之間，他們就安然無恙地落在了他們先前進入楓林時的龍門外。 

  此間又是深夜，那高聳突兀的龍門，在月夜的覆蓋之下，仍然那樣冰冷，紋絲不動。 

  周邊聽不到任何生息之物。 

  「難道小白它……」 

  丁琳對白馬的感情可謂深入骨髓，她慌慌張張地在周邊一陣好找，愣是沒有找到白馬的蹤跡，甚至連屍體都未曾瞧見，不禁有些失神落魄。 

  楊九天一直跟在丁琳身邊，輕聲地安慰。 

  而界羽隻身片影地站在龍門下，仰望著龍門上的四個盈尺大字，躊躇了良久，終於幽幽地說道： 

  「楓葉山莊，我在這裡住了整整十六年，除了柳無憂，就再也沒有見過第二個人。」 

  楊九天和丁琳聞言同感震驚。 

  「沒見過第二個人？」楊九天率先說道：「柳無憂不是說楓葉山莊能人輩出，何以會沒有其他人？」 

  界羽道：「能夠出現在楓葉山莊的人，都是死人。他們的確都曾是天羅大陸的能人，但他們只要來到楓葉山莊，就必死無疑。十六年來，你們兩個是唯一能夠活著離開楓葉山莊的人。」 

  楊九天若有所悟，又問道：「界羽，你可曾聽過一個叫作郝爽的女人？」 

  「郝爽？」界羽道：「那不是柳無憂的母親么？」 

  「啊？」 

  聽到這句話，楊九天驚得險些跳起來，「界羽，你沒搞錯吧，你是說.……郝爽是柳無憂的母親？」 

  心道倘若真是如此，那麼柳無憂豈非真的就是妙玉了么？ 

  「是的。」界羽道：「郝爽不僅是柳無憂的母親，還是刁振東的妻子。」 

  「什麼？她是刁振東的妻子？」楊九天不可思議地看著界羽，期待著界羽繼續說下去。 

  界羽卻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側目看向西陵城的方向，幽幽說道： 

  「時間已經不早了，這個問題不是我們現在需要去思考的。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放棄善靈之心，那我們就必須儘快想辦法提升你的武道修為。」 

  「嗯……」 

  楊九天也知道，當務之急是要解決自身氣脈受損一事。但他的確心有好奇，便拉著丁琳走近界羽身邊，道： 

  「那這樣吧，我們一邊走一邊說。」 

  「嗯！」 

  界羽點點頭，俯下身來，示意讓他們再次坐到它的脊背上去。 

  兩人如先前一樣，一前一後盤坐在界羽的脊背上。 

  「撲撲！」 

  界羽拍打著五米寬的銀白色翅膀，再次飛入漫漫長空。 

  「其實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你們真的有興趣知道？」界羽似乎仍然不太願意繼續說下去。 

  楊九天重重點頭道：「雖說事出緊急，但現在畢竟還是深夜，界羽但說無妨。」 

  「那你呢？」界羽又問丁琳。 

  丁琳剛剛痛失愛馬，此間正心情失落，急需要一些事情來分散注意力，便也重重點頭道：「界羽請說吧。」 

  「那好，既然如此，我就從頭說起。」 

  界羽陷入回憶道：「那件事情發生在二十多年以前，想必你們都知道『萬金羅釵翡翠冠，藍魅紗裙灑紅顏。』這樣的名句。 

  當年刁振東花費巨資迎娶的那個女人，正是你們口中所說的郝爽。 

  當年的郝爽風姿綽約，人見人愛，在整個天羅大陸談姿論色，都可謂無人能及。 

  但其實郝爽的原配丈夫當是刁天南，而刁振東覬覦郝爽的美貌，不惜花費重金向自己的哥哥出價購買郝爽。 

  郝爽乃天生淫.婦，她喜歡看到別人為了爭搶自己而勞命傷財，在刁天南極力反對的時候，郝爽公開宣稱：誰能給我『萬金羅釵，翡翠冠，藍魅紗裙這三樣東西，我就嫁給誰。』 

  故此，就有了『萬金羅釵翡翠冠，藍魅紗裙灑紅顏。』這樣的名句。 

  但這件事情在刁家來說畢竟是家醜，而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後來刁天南花重金殺死了所有見過郝爽的人，甚至不惜將刁振東手裡的生意全全收刮。 

  後來刁振東落魄如斯，帶著郝爽銷聲匿跡，絕跡天涯。 

  原本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去向，但刁天南財大勢大，他明察暗訪，總算得知了刁振東的下落。於是又派殺手意圖將他們趕盡殺絕。 

  當時郝爽已有身孕，被一眾殺手逼入那片幽深的楓林，才有了後來的故事。」 

  說到這裡，界羽突然頓了頓，嘆息一聲，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楊九天和丁琳也大致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原由。細節上的事情，他們也無心去問。 

  但楊九天又問道：「這麼說來，柳無憂口中所言的楓葉山莊能人輩出，莫非那些所謂的能人，都是刁天南的人？」 

  界羽道：「小主人過人聰慧過人，柳無憂要把所有曾經害得他們一家流離失所的人全部都葬身於楓葉山莊。」 

  此言落定，大家都沉默了。 

  界羽也已經承載著他們來到了偌大的吳郡城上空。 

  夜色下的吳郡城，仍有一些崗哨在巡邏。界羽展開羽翼以後，體型也極為龐大。它的出現，很快就被吳郡城的崗哨們發現。 

  「快看，那是什麼！」 

  吳郡城內的崗哨們紛紛抬頭仰視著界羽。 

  楊九天見此一幕，便有些擔心地問道： 

  「界羽，這樣會不會太招搖了。」 

  界羽從容道：「小主人請放心，他們不會記得我的存在。」話音未落，界羽突然身體一沉。 

  「咻！」 

  又是一個華麗的俯衝，它從那些見到他的人面前倏然飛掠而過，那些人便立刻倒地昏睡過去了。 

  「這是怎麼回事？」丁琳好奇問道。 

  界羽道：「這是靈獸特有的獨門技能，你們不需要知道，更何況說了你們也未必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