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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眼裡的你的離去的

  鍾平被帶走以後,幼兒園的大媽們就炸開了鍋。保育員為首,先抓著小警察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警察很無辜,這時候中了「警察萬能」的槍,簡直疲於應付這群戰鬥力爆表的青年到中年到更年的女人們。 

  e給了熊衛群一個眼色,叫他帶著這金毛先走。熊衛群剛邁步兩下,小警察就從人堆里掙扎著舉著說,高聲叫:「你們別走!先別走!」 

  熊衛群腳步頓了一下,女人們也都抬頭望過來,大部分認得熊衛群的就說先別走啊,咱們得協助警察做完再干別的。 

  熊衛群和楊燁兩人就都沒走成,被拉到圍著小警察的圈子去聽一群人嘰嘰喳喳。 

  e沒管四周有些詫異的神色,一把就將小警察拉出了包圍圈,嘴裡說著「有事要跟你一個人說」,就連拉帶拽把小警察拖到了隔壁房間,小警察一邊被拽著一邊臉上還賠著笑,彷彿在說「請多包涵請多包涵」。 

  那兩人走了以後,熊衛群一下子就變成了焦點,七嘴八舌地問鍾老師被帶走要不要緊,你跟他們是什麼關係,今天的事是怎麼回事,誰開槍打傷了馬姐,鍾老師拿著的槍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裡還有外國人介入…… 

  外國人不屑地撇著嘴,在以為他聽不懂中文的某些人說這小伙生得真俊俏時,他忍不住怒喝:「我俊不俊俏不俏的關你什麼事!」頓時hold住全場。 

  小警察被e拽出去,在另一個沒有開燈的屋子裡長長出了一口脫圍的氣,整了整帽子,抬起頭有些驚慌地說:「我姓於,叫於樂,你、你、您是有情況要彙報嗎……」 

  e並沒有挑他的措辭,而是環抱著雙臂,眉宇間有些焦急地看著他:「你別管這裡的事,乖乖回局子里呆著。」 

  於樂對這麼突兀而且帶著命令的話語感到有些難堪,便公事公辦地說:「我要等後續的人手來了再作定奪……」 

  「我自會跟他們定奪,你最好現在走。不然一會兒發生什麼我做不了主,再怎麼你也是政府部門的人。」e語氣強硬起來,非要趕人走不可。 

  「那我也不能走。」於樂雖然有些怯場,但對於自己的立場倒是還很堅定不移。 

  e皺眉盯了他一眼,沒再說出勸他走的話,而是轉頭要走出這間教室。但於樂還是忍不住叫住了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e回頭:「我知道什麼能告訴你嘛?我負責任地跟你講,這渾水你趟不起。看你還年輕,好心提醒你早點走,別當成驢肝肺往垃圾堆里扔。」 

  於樂有點懵,這模式切換得太快了,這是什麼?鄰居家催他快點結婚的大媽? 

  眼看e又要往外走,於樂忙窮追不捨:「你有什麼都跟我說,別看我這樣,我還算是個警校畢業考過化務員拿到正規證件的,你提供的線索我一定會轉交到上面……」 

  e臉色有點難看,在門口剎住了腳,忽然拿出了電話頓在了於樂眼前,於樂還不知道這演的是哪出呢,就見e在手機上播下了十一位手機號,兩聲忙音,對方就接起了電話。 

  然後e眼睛直看著於樂講起電話:「把今晚出到花園小區的警力都給我撤了,這片不用你們管。」一句話甚至還沒聽到對方迴音,就放下了電話。 

  於樂眼睛瞪溜圓,心想這哪裡來的幼稚橋段,這麼大個人也會這麼玩?但隨後e嚴肅地看向他:「今晚你的後援不會來了,你趁早回去值你的晚班。」 

  於樂也沒心狠戳破他,就繼續擺出公事公辦的口吻說道:「上頭派我來了解情況,他們不撤命令,我肯定要一直查下去……」 

  話剛說一半,於樂胸口夾住的對講機就亮起了信號,他慌忙拿起來,就聽剛剛開警車送阿姨去醫院的他的前輩的聲音響起來:「於樂於樂,收到回話。」 

  「這裡於樂……」他懷著不好的預感回答。 

  「上頭叫我們撤了,我去你那裡接你回去。收到回答。」 

  「喔……好……」於樂一臉驚異地回答,但對方看不到他的驚異,道了聲通話結束就鬆開了那邊的通話鍵。 

  看著黑暗裡e顯得有些高大的背影,他想這人不會是他們警察局的便衣?還是職位相當高的便衣!不然怎麼可能一個電話就把出警都取消了?一定是他在調查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件,帶著一個同事(熊衛群),抓了一個嫌疑人(楊燁),正準備帶回局裡去。 

  嗯,這麼想就想通了。於樂鬆了一口氣,語氣也輕鬆了起來:「你不早說嘛,早點把證拿給我看我就早點回去了……」 

  e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便繼續腳步回到了熊衛群和楊燁所在的房間,看到那兩人又像珍禽異獸被圍到人群中間問這問那,他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k。」他原地叫人。 

  熊衛群就拽著楊燁掙扎了出來,看了看e,又用眼角瞟了瞟後邊那些求知若渴的老師員工們。 

  「今晚的事公安局一定會給你們個交待,我們不便久留,就先告辭了。」e比於樂像警察多了地跟大夥說道。 

  就有人問不用他們做個目擊證人什麼的嗎,e就隨意地回答說到時候局裡會給你們安排,然後不負責任地把於樂往前一推,就抓住了楊燁的另一根胳膊,把楊燁和熊衛群都帶出了門。 

  之後兩人拖著楊燁就往大步趕路,走到院子中間,卻發現個人影正在滑梯旁邊。e認人認得還准,大概看出了那就是一開始放下大話說會掩護他們的黑披風。 

  不知道那人用的什麼辦法做到了那些事,但e不想深究,過去就命令道:「打開鎖,你下去把人都叫上來,咱們該走了。」 

  黑披風拿過鑰匙,無言地打開了鎖。楊燁自然沒有幫著搬動滑梯的意思,e就把他鎖到了滑梯上,剩下三人合力把滑梯搬到一邊露出了井蓋,再麻利地把井蓋翻開露出井口,順利程度表示黑披風已經可以靠偷井蓋發家了。 

  接著黑披風就跳了進去。井口早有人守在那裡,看到來人是自己人,免不了小鬆了一口氣。不出五分鐘,裡邊的圓房間就鎖了起來,所有人都撤回到地面上。 

  最先沉不住氣的是鍾家齊,因為他發現鍾平不見了,就問e鍾平去哪了,難道是想開了回家裡等著了? 

  想當然e沒有正面回答他,讓他一心處理好現在的事,專心撤退才是正道理。 

  但底下的工作還沒有做完。因為他們發現鍾平跟e上去太久沒回來,就找口香糖又過去又查看了一遍,那時候井口蓋就已經蓋上打不開了,底下的人就知道事情有變,便放下了手裡核對單子的小兒科開始就地取材做起了各種防範工作。 

  鍾家齊本來的工作是要聯繫e,讓e調動起這四周的人員來的,但e肯定比他先知道事情有變,所以鍾家齊一直是默默擔心著上邊的鐘平的狀態,並沒做什麼實事。 

  雖然他還是有一肚子疑慮沒處發,但還是被帶到了車上。 

  e簡單向跟自己來的兩人說留在附近,然後也跟著鍾家齊坐進了車裡,轉頭跟鍾家齊說他現在最好回到本部去。鍾家齊問鍾平呢?我要先接上我哥再走。 

  e完全不打草稿地說鍾老師不在這裡其實是提前送回本部去了。嘛,雖然這話聽起來好像是事實,但鍾家齊還是心裡直打鼓。 

  但不管e說的是不是實話,話說到這份上他也不好再問,轉而問了一句那全子呢? 

  為了儘快離開這裡,e仍然鎮靜地回:「全子送鍾老師回家的。」 

  全子的車還在這裡啊,全子哪去了?這是大軒的心聲。他被e抓去開e的車,跟著前面的車默默行進,後面跟著黑披風和口香糖的車。 

  熊衛群當然沒有隨車隊一起走,按道理來說他這種小角色不應該跟到本部去。 

  他稍稍一回想剛剛的場景就感覺胸口有些刺痛。而且不知道該說e真的那麼神通廣大好還是說整個就是巧合好,那個換人質的場面,e分毫不差地把他想說的話全都說了去,似乎讀了他的心,知道他無法出口便做了替代工作一樣。 

  看了看e留下的兩個人,熊衛群腳下堅定地走向了他之前走來的將要拆遷的那座樓。 

  既然e答應了他會留意他妹妹,不管那可實施與否,他急也沒有用。當前他要折回去找那女人,既然是內奸,那一定會或多或少知道點那邊的信息。要是再晚點就真的晚了,總部一定會找人來肅清這個女人。 

  無論無何也不能放著那個小幼師不管。最後被看的那幾眼,他感覺那眼睛里有刺,看一眼便扎了他一身,只有那個幼師才能拔下去。 

  最後他幾乎是跑著來到了那樓下,去垃圾堆看了一眼發現女人的衣服還在那裡,便又抱在臂彎里,進了樓道,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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