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只想去遊歷名山大川
北京時間中午十二點整,黃毛少年終於醒了。
也許他也感覺到如芒在背了,不過更大的可能性是他肚子里發出了咕咕的抗議聲。
微一睜眼睛就瞟到了站在他床邊的小菜一碟,指著小菜便支使道:「我要吃的,什麼好吃來什麼!」
小菜轉身出門支使他手下的小鹹菜:「祖宗要吃飯,什麼好吃給我拿什麼,不然等著掉腦袋!」那嘴臉就像小皇上身邊的大太監。
小鹹菜們把各種各樣覺得好吃的東西都搜集過來,琳琅滿目異彩紛呈擺到皇上面前,腆著狗臉各自為政地介紹自己端來的吃的好處在哪。
小皇上面無表情把所有東西往地上一掃,大叫著這也是人吃的東西!你們把本王當什麼了!?
咳嗯。片場也串過了,其實小皇上他原話是:「我要吃毛毛做的飯!」
而他們這時候哪去把他們頭兒「毛毛」找過來啊!被頭兒的老子支出去不知道多遠啊!打一台飛機都趕不上他吃午飯啊!
而且不是毛毛好!誰會取這種像狗一樣的名字啊!也就是這小黃毛,自家頭兒還能容忍有人叫他毛毛!別人叫了不還是個死啊!
結果黃毛少年又大發脾氣,說見不著毛毛就不挪窩,揚言讓毛毛他老不死的爹吃屎去,這生意有多黃我就給你攪多黃!
小菜們大驚,嘍啰頭子帶頭安撫黃毛,奈何黃毛怎麼安撫都炸,最後嘍啰頭子只能放棄了這條路線,開始千方百計地聯繫自家頭兒。
這聯繫起來說難也不難,說簡單更不簡單。分家可沒有本家那種鏈路模式,要聯繫起來難度也小上很多。
況且這嘍啰頭子還是頭兒親自派到黃毛手下「扶持」黃毛的,路子也相對廣一些。所以在黃毛少年掀第三塊桌子之前,他聯繫到了自家頭兒,向他說明了這火燒眉毛的急事,並苦澀地道出這小皇上什麼的這班子是料理不成的啊!
伴妃如伴虎啊!不過這句嘍啰頭子並沒有說,只聽到對方問了句你們在哪呢?然後放下話說馬上就到,你們hold住!一定要hold住!不要惹他!惹了他別怪我跟你們翻臉!
所以說這哪是養個黃毛老虎,這整個就是養一活祖宗。
下午的後半部分,黃毛老虎雖然餓得不行,結果還是作累了睡覺了。最後奇迹發生:頭兒過來了。看這速度是把自己屁股點著了竄過來的。
在頭兒的寬容下,小嘍啰們呼天搶地地退下了,留他一個人撩著睡著的黃毛老虎的黃毛,聲音能溺死蟑螂地說:「pretty,起床啦……」
黃毛老虎猛醒,眼睛還沒睜開的時候就是一巴掌拍了過去,爪子被對方輕車熟路地捏在了手裡,另一隻手又是一個猴子偷桃,被膝蓋壓到了床上,這下他才捨得睜眼睛:「你怎麼不幹脆死外邊算了!你是不是想餓死我!」
「幾天沒見著你牙又尖了幾分是!幾天不上你一次我看你就是皮癢!」男人調笑著看著他。
黃毛怒瞪眼睛:「你才皮癢,你三百六十度托馬斯全旋皮癢!」說著自己又掙扎了幾下,沒掙扎開,最後只剩下怒瞪了。
之後到底怎麼樣了呢?他們這些小嘍啰怎麼可能知道。房子隔音超好,不會傳出來爭吵聲,不會傳出示弱聲,也不會傳出求饒聲。
最後小黃毛出來的時候明顯溫馴成了另一種生物,或者說……溫馴成了另一種睡著的生物。頭兒把小黃毛塞給他們,叫他們帶回家去。
嘍啰頭子還擔心地問了一句那老頭子交待的讓他去走的行程怎麼辦,頭兒嘆了口氣,說老頭子那邊又得罪不起,那隻能我替他走一趟了。
楊裕文這才從嘍啰頭子那裡得知了自己家小寶貝兒到底讓自己家老頭子弄去做什麼了,不禁默默地把自己爹咒死了三次左右。
這次行動,他怎麼看怎麼像本家和分家或大或小應該有個了解了的節點。
老頭子為什麼要把這種囂張拔扈的小鬼弄到前線去參與這種坑爹事啊!就為了讓他意識到別荒廢朝政專寵一個?或者是報復他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拋去老頭子鮮為人知的目的不說,也難為他家小老虎能做到這地步了……
接下來就由他代勞。他倒是要看看事情到底能發展到什麼程度。
離開本家成立分家的時候他才十歲,老頭子起義,帶走了一些肝膽相照的兄弟。這些兄弟除了夠意思以外就是夠兄弟。接下來就是家庭壯大,機緣巧合加上強取豪奪……形成了現在的有些像黑手黨的家族一樣有著看似嚴密紀律的組織。
高調做人,高調做事,高調犯罪,高調遁去,在這個和諧社會裡簡直就是做夢。老頭子很是神奇,還真就在這種切糕都賣天價的社會裡高調了起來。
按理來說老頭子喜歡高調,他不怎麼喜歡高調,就讓老頭子自己高調去啊,怎麼就扯上他了呢?他只想跟自己的傲嬌小情人找個僻靜的地方比翼雙飛。
看來老頭子是終生無伴,看不得他們幸福美滿,所以才橫加阻撓從中作梗。嗯,一定是這樣的。
所以他現在替自己家小情人站到這個戰場上,肯定都是老頭子周密計劃好了的。
老頭子一輩子叱吒風雲,唯一的眼中釘肉中刺就是這個十惡不赦的本家。楊裕文想自己也該動作快點了,幫著這個上了年紀腿腳不靈便的可惡老頭子做個了結,然後無事一身輕地帶著小可愛出去遊山玩水,何其美哉。
想著想著,他打了個呵欠。這一切想著真麻煩。等今晚他還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指揮嘍啰們搬空庫呢,現在打呵欠就打!既然沒人看到那就盡情打!好麻煩啊……
話說雙胞胎一行到了幼兒園門口,鍾平就跟從來沒聽過自己弟弟說話似地開門就要下車,被鍾家齊死死拖到了車裡。
鍾平把眼神擺得那叫一個可憐,鍾家齊也下不了決心讓他跟著自己。看起來安靜的夜其實最危險了。
眼看著e下了車,走到了全子車前面,向車窗裡面看他們怎麼還沒下來。鍾家齊心裡這個急,這下子可不是讓人家看到自己家醜了嗎!就點點頭示意e他會馬上出來。
可他也沒鎖住鍾平的腿,鍾平也一下子跟著他溜了出來。
鍾家齊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從來沒連著體會過這麼多手腳都放不對地方的神體驗,急忙問鍾平到底要怎麼樣他才肯遵守自己說過的話坐回到車上去啊!
鍾平毫不客氣,開個條件說你去哪我就去哪,你坐車裡我就自然坐車裡了!
最後鍾家齊也顧不得家醜了,把鍾平按回到車裡,自己也跟了進去。鍾平也沒意識到自己的任性舉動竟然那麼一瞬間救了自己弟弟,要是下車的只有鍾家齊,沒戴眼鏡,穿著的衣服不是鍾平的衣服,說不定……說不定熊衛群就真的下手去狙了。
女人見熊衛群忽然就襟聲不動彈直盯著瞄準鏡看,她也站了起來到空前往幼兒園的方向看,也發現了那地方似乎停了車還下了人,便有些焦急地催人:「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人沒出來嗎?別漏掉了!」
熊衛群腦子就轟地一下就空白了,就看著那對雙胞胎,右手摸著護木,左手輕柔地游著扳機,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麼。
最終熊衛群還是錯過了最佳射擊時間,雙胞胎一起又坐回了車裡,不知道在做什麼。
女人見熊衛群的槍遲遲沒有動靜,就嗓音有些可怖地問:「現場發生什麼了?發生什麼了?」
問完又半天沒有迴音,女人就有些抓狂地把熊衛群推到了一邊,自己用眼睛貼上槍的瞄準鏡。
熊衛群腦子裡還是什麼都過不進去,被這麼一推跌倒在地上反倒更添了些緊張。他麻利地從地上爬起來,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反身一拳把女人摜到了地上。
女人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嘶吼,聽起來像「你怎麼敢」「你妹妹還」之中其一的話。身上也掙扎了一下,似乎想抬腿踢熊衛群的襠。但熊衛群也不知是紅了眼還是忽然取回了自己果敢毒手的本性,照著她的頭就是一拳炮了過去。
只見李慧慧只是身體微微彈了一下,就再也不動彈了,熊衛群就如同涼水潑了一頭,忽然清醒了過來,看著自己造成的又一個兇案現場,感覺到從腦幹涼到了尾椎骨。
怎麼會這樣……他本來沒想的……熊衛群腦子中響起了失手傷人的犯罪嫌疑人們為自己的辯解。
這還是他這幾年裡頭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失手」傷人。
這時候他反應奇快地試了試女人的頸動脈,發現剛才他下了死手的力度似乎沒打對地方,女人還活得好好的。
不由多想,他把女人外套都脫了個精光,還搜了一下她身上有沒有任何形式的通訊器。結果為空以後,他把女人拖到了床上拿被子蓋好,轉頭抱起女人的衣服就往外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忽然反應過來,果然還是應該宰了她以絕後患。這樣他忽然謀反了這女人的消息也許可以慢些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