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真假難辨的信
白七淺在夜錦絕的寢宮住了幾天,便是要求回到自己的芳菲殿。
不過夜錦絕卻是不允許,他強行將白七淺留下來。這番做法,自然是引起了後宮諸多嬪妃的不滿。
皇宮中謠言四起,最終太后出面,夜錦絕這才讓白七淺回到芳菲殿。不過,夜錦絕下令加強了芳菲殿的守衛,派了兩隊禁衛軍前去守衛著芳菲殿。沒有夜錦絕的通報,不允許任何人進入芳菲殿。
白七淺現在成了名符其實的金絲雀,被關在籠子中,毫無自由。
那天,夜若塵從皇宮中回到王府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書房內,沒有出去。
不久之後,他暗中派遣屬下拿著他的親筆信函去尋找夜離淵。
仔細想想,白七淺在皇宮中也度過了幾個月的時間。從漫長而寒冷的冬季到如今春暖花開的春季,時間就如同流水一般,在不經意間悄然溜走。
洛城,春暖花開。
經過幾個月的布置,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夜離淵凝望著遠處,口中喃喃的念著:「淺淺,你再忍耐一些時日,我很快就可以將你帶回來。」
諸葛蘭陵穿過花園,在八角亭中看見夜離淵那道挺立的身影,微微怔了一怔:「離淵,你在思春嗎?」
夜離淵冷傲著臉:「蘭陵,你要是閑著沒事做,正好去操練士兵。」
諸葛蘭陵笑嘻嘻的看著他,眉宇間透著一絲興奮:「蘭陵,我今日可是收到了一封信,來自安寧城。」
夜離淵面上出現一抹驚喜,眉眼情不自禁的笑開:「快點拿過來給我看。」
諸葛蘭陵拿著信在手中晃了晃:「可惜不是你心中想的那人寫的,倒是夜若塵寫給你的一封信。」
夜離淵一愣,頗有些失望,不過還是將信拿過來,拆開來看。臉色不由自主的沉重起來,眉心也越皺越緊。連站在一旁的諸葛蘭陵也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尋常,忍不住開口問道:「離淵,夜若塵到底說了什麼事情?」
這裡畢竟遠離安寧城,夜離淵對一些事情並不是完全知情,因此也不敢斷定夜若塵所說的事情是真還是假。
他開口說道:「淺淺幫助玄谷國質子與嫻雅郡主出逃,夜錦絕大怒,將淺淺關押在天牢。淺淺受到了很嚴重的刑罰,頭部受到了重創,而且生命垂危。」
諸葛蘭陵有些驚訝:「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怎麼說也是一位郡主,按道理,就算是被關押在天牢,也不會受到很重的刑罰才對。」
夜離淵坐下來,有些疲倦的說道:「我必須要儘快回去一趟。」
諸葛蘭陵立馬出聲反對:「離淵,你現在不能回去。」
夜離淵搖頭:「夜錦絕將她軟禁在皇宮中,本來就是為了利用淺淺牽制我。我原本也打算回去布置一番,將淺淺帶到洛城來。現在,正好借著這個契機回去一次。你放心,我會小心行事的,不會讓他們發現。」
諸葛蘭陵還是很擔心:「離淵,你能保證這一次夜若塵不是引你前去嗎?」
夜若塵,他好像一直都看不透自己這個弟弟。有時候覺得他很喜歡權力,可他手上偏偏又不掌權力。
想了好一會兒,夜離淵也想不透徹:「真也好假也罷,我現在是需要回去一趟。反正這邊的事情已經安排得差不多了,現在只需要靜靜的等待那枚玉璽的出世,一切就好辦。更何況,有你在這裡,我很放心。」
這一次起兵,實在有些過於倉促。為了尋一個好的起兵借口,夜離淵想了個主意,那就是假造先皇遺詔。
見過先皇遺詔的人,不過只有白七淺與夜若塵兩個人罷了。
夜離淵對先皇的字跡十分的熟悉,因此他能模仿先皇的筆跡寫詔書。同時,諸葛蘭陵在洛城尋找到了一位能工巧匠,利用他的手藝仿製出傳國玉璽。
到時候,在詔書上蓋上印章,自然可以以假亂真。
當年跟隨在先皇身邊的老臣,大多已經被太后除掉,夜離淵倒是不怕有人出來指認這遺詔是偽造的。
諸葛蘭陵坐在椅子上,一手撐腮:「現在這邊的確已經沒有什麼要布置的,你在不在這裡,倒是不會出現什麼大問題。只是我還是有些擔心,總感覺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或許,我們應該先調查一番此事的真假。」
夜離淵點頭:「那好,那這兩天先打聽打聽情況,我過兩日再去安寧城。」
隨後,兩個人暫且將這件事情擱置在一邊,又談論了一些軍事上的事情。夜離淵將可能發生的情況一一的指明,又說了應對之策。
不知不覺,兩個人就談論了整整一個下午。直到焰三娘差人前來詢問,兩個人方意猶未盡的回到大廳中用膳。
不過今日倒是不同於以往,在焰三娘的身邊,坐著一位漂亮的女子。這女子的容顏,倒是與白七淺有著幾分的相似。
諸葛蘭陵不解的看向焰三娘:「三娘,你從哪裡帶回來一位這麼漂亮的女子,莫不是你想著給為夫娶妾?」
焰三娘瞪了諸葛蘭陵一眼:「你這張破嘴,哼,狗嘴吐不出象牙。她可是我的妹子,蘇晚涼。來,蘇蘇,這位是玉面狐狸,我的相公。這一位就是有著冠世美人之稱的蘇南瑾,蘇公子。呵呵,你們兩個人都是姓蘇,說不定五百年前還是一家人呢。」
蘇晚涼靈動的眼睛,看向端坐在一旁的夜離淵,臉頰微微有些桃紅,羞澀的說道:「蘇蘇見過蘇公子。」
夜離淵微笑著說道:「蘇姑娘不必多禮,既然是三娘的妹子,在這裡也就是一家人。」
蘇晚涼紅著臉,眼裡多了幾分痴迷。見到這個男人一眼,似乎對別的男人都不放在心上了。
焰三娘看著蘇晚涼的神情,暗嘆一聲:看來,又是一個被夜離淵給迷住了的女人。果然,這世間上,大多人都難以抵抗得了美色。
諸葛蘭陵為焰三娘夾菜:「三娘,你近些日子有沒有聽到一些新鮮的事兒?」
焰三娘想了片刻:「說起新鮮的事兒,現在不是有一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嗎?就是玄谷國質子與嫻雅的事情,聽說他們兩個人為了愛情,毅然決然的放棄一切,逃離了皇宮。皇上還曾下旨,廢黜了嫻雅的郡主身份。」
諸葛蘭陵有些吃驚的問道:「咦,這一件事情還是真的嗎?我一直以為是杜撰的呢。」
焰三娘瞥了他一眼:「自然是真的,現在滿大街小巷的人都談論這件事情。特別是女子,都很敬佩嫻雅郡主的勇氣。想不到,女子竟然可以為了愛情不顧一切。」
焰三娘最欣賞這樣的女子,正如當年的白七淺。
不過她與白七淺兩個人也很久沒有見過面了,現在也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見到蘇晚涼的時候,焰三娘乍一眼還以為是白七淺,心裡喜了一陣。後來一看,發現這女子的面容與白七淺有著幾分相似,愛屋及烏,結拜成了姐妹。
想到那樣一位冷清的女子被軟禁在深宮內,焰三娘就有些傷感:「說起來,還是扶搖郡主一直幫助他們兩個人。」
夜離淵開口問道:「三娘,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扶搖郡主幫助他們兩個人出逃嗎?」
焰三娘點頭:「嗯,街坊鄰里都是流傳著這樣的說法。說是扶搖郡主協恩逼迫皇上放了他們那對有情人出宮,去追尋自己的幸福。至於協恩逼迫,則是因為扶搖郡主在宴會上救了小公主一命。」
夜離淵更加覺得奇怪:「扶搖郡主救了小公主一命?」
焰三娘直接翻白眼:「我說你們兩個人到底有多久沒有出門,怎麼連這種大事也不知道呢?」
蘇晚涼笑了起來:「姐姐,這件事情我倒是知道。小公主在宴席上,突然發了病,太醫也束手無策之時,扶搖郡主挺身而出,救了公主一命。值得人們津津樂道的是,扶搖郡主竟然會針灸之術。要知道,在槿徽皇朝,會針灸之術的人寥寥無幾。」
夜離淵低聲說道:「看來,這扶搖郡主還是挺有能耐的。」
蘇晚涼十分欽佩的說道:「若是日後有機會,一定要親眼見到扶搖郡主才好,我得好好的向她請教針灸之術。」
諸葛蘭陵詢問道:「蘇蘇,你曾經學過醫?」
蘇晚涼點頭:「嗯,小時候我爹是走家串戶的草藥郎中。那時候,常常跟著我爹去山上采草藥,因此對醫理之事也頗為熟悉。」
幾個人在席間說了一會兒話,夜離淵就起身走到內堂去歇息去了。
不消片刻,諸葛蘭陵也跟著去了內堂。看樣子,兩個人又是在商議著什麼事情。他們兩個人所密謀的事情,皆是大事,因此焰三娘從來不瞎參合進去。每當諸葛蘭陵和她說的時候,她就聽。不和她說,她也不主動去問。
蘇晚涼灼熱的目光一直看著夜離淵,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焰三娘看著她絲毫不加遮掩的目光,有些惋惜的說道:「小妹,可惜蘇南瑾已經有妻子了。」
蘇晚涼身子一震:「蘇公子的妻子,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人,我還真想見一見。」
焰三娘嘆了嘆:「他對他的妻子可是一往情深,你就別將心思花到他的身上,會得不償失的。以後,姐姐再給你尋一戶好人家。女人,這輩子,只要嫁對人,才能真正的幸福,不然要受很多的委屈呢。」
蘇晚涼笑了笑:「嗯,蘇蘇在這裡謝過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