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布局

  白七淺的王妃之位被廢黜,王府中的幾股勢力開始蠢蠢欲動。 

  柳心眉懷上了夜離淵的子嗣,不過她身後卻是柳宰相的勢力,而且與夜離淵是死對頭。秋瑾夫人是魏將軍的女兒,她身後的勢力代表著軍權。 

  現在,在白七淺的推波助瀾之下,夜錦絕已經對魏家有了戒心。因此,魏家在一定程度上處於被動局面。 

  魏家被形勢所迫,如果不儘快將手中的兵權轉交到夜離淵的手中,那麼魏將軍手中的兵權則是會一點一點被夜錦絕蠶食掉,直到他們魏家對皇權毫無威脅。 

  夜離淵服侍綠心焦也有一段時間,所表現出來的癥狀倒是與醫籍上的記載大體相似。 

  首先,斷情絕愛,對女人漸漸失去興趣。其次,則是漠然一切,對所有的人或者事都漠不關心。最後,以鮮血為引,以綠心焦的花蕊為葯,讓夜離淵吞食,他便是會聽從秋瑾夫人的擺布。 

  秋瑾本來很樂意這樣做,不過諸葛蘭陵卻是警告她,不能做得太過分,不然別怪他插手。 

  秋瑾一時之間不敢輕舉妄動,也只能繼續忍氣吞聲在王府中低調行事。 

  現在形勢所迫,她必須要儘快坐上淵王妃的位置,手握王府一半的權力,這樣才能依靠夜離淵來保護魏家,甚至讓魏家權勢滔天。 

  冬季異常的寒冷,不過在那地牢之中卻是別樣的溫馨。 

  夜離淵的唇角始終掛著淺淡的笑意,眼中暖意流轉,席地而坐。白七淺依偎在他的懷中,痴痴的看著他冠世無雙的容顏,眼裡揮之不去的是濃濃的愛意。 

  其實這樣的場景倒是讓她想起蘇南瑾,當初她被歹徒擄走,在冷雨肆意凌虐的夜晚,她就是這樣靠在蘇南瑾的懷中幽然轉醒。那時候的溫存,成為心中永恆的感動。 

  在她發愣的時候,夜離淵亦是怔了許久,最後嘴角含著淺笑,溫和的看著白七淺,淡然喚著她:「娘子。」 

  白七淺歡喜的笑道:「嗯,夫君。」其實,她喚他夫君的時候,感覺很甜蜜,心中某處地方變得十分的柔軟,忍不住又喚他一聲,「夫君。」 

  她現在的模樣有些犯傻,有些孩子氣,不過夜離淵卻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他的眼中充滿了暖意,低低的應著她:「嗯,我在這裡,娘子。」 

  白七淺忽然覺得心中十分的酸澀,眼裡湧出眼淚。 

  夜離淵輕聲問道:「娘子……你怎麼啦?」好端端的,怎麼留流下眼淚呢?想起前幾日,他親口廢黜她的王妃之位,並且將她打入地牢,他的心就抽蓄得疼痛。 

  她的眼淚,讓他一陣難過。 

  白七淺抬起手,擦乾臉上的淚水:「夫君,在王府中,每天都要算計,每天都要演戲,真的好累。」 

  夜離淵嘆息一聲,他又何嘗不知道白七淺在王府所遭受的委屈和痛苦呢? 

  他撫摸著她的青絲:「娘子,我們現在所遭受的一切,都是為了以後能夠更好的生活在一起。」夜離淵眼中迸發出一道駭人的光芒,他一定會儘快結束這種受制於人的生活。 

  夜離淵霸道的吻上白七淺的唇,修長的手指慢慢的探到了她的身下。 

  低沉的呻吟聲從唇間溢出,她媚眼如絲,雙手環上了夜離淵的脖頸,嬌媚的說道:「淵,要了我。」 

  夜離淵身子輕微一顫,繼而翻過身子,將白七淺壓在身下。 

  兩個人緊緊的交纏在一起,滿屋春色盎然。 

  等到明日,他又是那位冷漠的王爺,而她,則是被打入地牢中的失寵妃。 

  雲染神色不安坐在房屋之中,身旁的貼身丫鬟欲言又止,最終開口問道:「夫人,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雲染看了一眼跟隨在自己身邊多年的丫鬟,沉思了片刻,搖頭嘆息道:「這些時日,王府中雞犬不寧,我也是心神難安。眼下,還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小丫鬟環顧四周,低聲說道:「夫人,奴婢有句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雲染擺手:「落雁,你我之間雖然名為主僕,實際上卻是勝過姐妹,有什麼話你就說,無需介懷。」 

  落雁沉聲說道:「夫人,我們不如去找秋瑾夫人。」 

  雲染眸間隱隱顫動著怒火:「找她做什麼?難道她利用我的次數還不夠么?哼,上一次差一點就害死我,這一次,說什麼我也不會去找她的。」 

  落雁搖頭:「夫人,你可是別忘記你也是魏將軍的義女,大家都是綁在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雲染身子一震,落雁說的是事實,就算雲染再怎麼不想與秋瑾夫人為伍,不過她的未來卻是與魏府息息相關。 

  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落雁繼續說道:「如果秋瑾夫人成功的坐上王妃的位置,至少夫人以後的生活要好過很多。」 

  落雁雖然沒有說那麼明白,但是雲染能夠懂她的意思。 

  只要秋瑾坐上王妃的位置,將來的好處自然是少不了雲染的。 

  不過秋瑾要坐上王妃之位,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在這過程中,難免雲染就被她拿來當槍使,以後出了什麼事情,雲染也是她的墊背。 

  很多事情逃不掉,也是沒有選擇的。躲避得了一時,躲避不了一世。 

  雲染手中緊緊捏著手帕,起身朝著秋瑾夫人的小院走了出去。 

  秋瑾夫人在王府中不受寵,雖然她平日里出行,總是前呼後擁,不過在她居住的院子裡面,卻是很少的奴僕。大概是因為要與魏府聯繫,身邊跟隨太多的人不方便。 

  雲染輕快的走進秋瑾的屋門,卻是沒有人,她到底去哪兒了呢?在屋子外面轉悠了一圈,後門有兩個小丫鬟在打瞌睡。這寒冷的季節,也的確容易犯困。 

  沒有驚動小丫鬟,雲染伸手推開了後門,走到後院裡面。 

  花園中人影晃動,看樣子,似乎不止一個人。雲染下意識的想躲避,於是躡手躡腳的走到假山後面。假山周圍栽了很多花樹,再加之雲染身子纖細。躲在那裡,也沒有被人發現。 

  蹬下身子,隱隱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 

  那聲音帶著些許的顫抖,可細聽之下,還是容易聽出來是秋瑾夫人心腹丫鬟的聲音。 

  「夫人,難道你忘記王妃的下場了么?奴婢不求別的,只求你為魏家多想一想,還是趁早放手。若是被王爺發現,婢子倒是死不足惜,只是魏家……」 

  「呵呵,若是被他發現,我便是永無翻身之日,這點我早已經想得清清楚楚。」 

  在她決定給夜離淵下綠心焦的毒之時,就已經想得很明白。不過,她已經受夠了在王府中生活的這些日子,這樣活下去與死人根本就沒有區別。 

  自己這般豁出去拼一把,說不定還能贏。 

  小丫鬟還是很擔心,雖然現在不得寵,但是在府中的生活還是很如意的:「夫人,這樣……」 

  秋瑾夫人擺擺手:「你平時膽子都挺大的,現在怎麼變得這樣小。我們這一次做的事情,其實和王妃所做的不一樣。王妃是毒害王府的子嗣,而我們是替王府除害。」 

  小丫鬟還是不依不饒的說道:「夫人,這林凰兒以前很得王爺的寵愛。當初她清白被毀盡,王爺還是將她娶進了王府。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情,王爺一定會徹查,到時候我們……」 

  更何況當初王爺寵幸林凰兒,竟然要休了扶搖郡主。 

  秋瑾夫人不以為然的笑了笑:「不過才這點事情就將你給嚇到了,你呀,跟著我這麼久,目光還是這般的短淺。就算王爺把她寵到天上去,那也是以前的事情。現在,王府中最受寵愛的人是柳心眉。」 

  秋瑾嘴角微微向上彎:「說實話,我手中的毒藥就是柳心眉給的,她讓我下到林凰兒的湯中。嘿嘿,到時候林凰兒一死,死無對證,就算是王爺也不能拿我們怎麼樣,更何況還有柳心眉兜著。」 

  小丫鬟點頭:「那婢子就按照夫人的吩咐去做……哎呀,不對啊……」 

  小丫鬟似乎想起什麼,猛然一抬頭,看著秋瑾夫人:「夫人,若是柳側妃真的想對付林側妃,何不讓霓裳、紅鸞或者是雲染動手呢?我們魏家與林家一向惡交,當初林凰兒進府時給眾位夫人敬酒,您不也沒有去么?」 

  秋瑾點頭說道:「就是因為魏家與林家惡交,所以這件事情就懷疑不到她的頭上去。」 

  「夫人,既然柳心眉打著這個主意,那你為什麼還要答應她將毒藥下到林凰兒的湯中呢?我們做得隱秘也就罷了,要是出了一點差錯,柳心眉肯定會拿我們當替罪羔羊,說不定還想著滅口。」 

  秋瑾笑了起來:「我自然也想到了此處,所以我才讓你去說服落雁,讓她在雲染耳邊吹吹風。」 

  躲在假山後面的雲染頓時一震,整個人如同被雷劈到了一般。 

  想不到她這位從小相處到大的姐姐居然有這麼惡毒的心思,處處要置她於死地。 

  就連自己的心腹丫鬟落雁也…… 

  就在她思慮之間,秋瑾夫人看了看天色,對小丫鬟說道:「時辰也不早了,你趕緊去做,記得小心一些。」 

  小丫鬟應了一聲,走出了花園。 

  秋瑾夫人向四周掃了一眼,沒有發現什麼,就沿著小路,走了回去。 

  雲染等到周圍靜悄悄的,這才邁動著腳步,匆匆忙忙的朝著自己的院落趕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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