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月宮
恰好在此時,一道明黃色的身影看到了白七淺清麗的背影。
夜錦絕覺得有些眼熟,開口問道:「那位女子是誰?」
一旁的小太監眼尖,頓時說道:「回皇上,那位女子是扶搖郡主。」
夜錦絕面上帶著一抹詫異,原來是她,只是她來皇后的寢宮有什麼事情呢?莫非……夜錦絕的眸子黯淡片刻,隨即閃現出一抹憤恨。
此時,柳心妍盛裝打扮,前來迎接夜錦絕。
夜錦絕的臉上泛起了笑意,摟著柳心妍朝著寢宮裡面走。
白七淺從皇宮中出來,並未直接回到王府,而是去了一趟自己的宅子。
西涼見到她的時候十分的開心:「淺淺,爹好想你。」
白七淺走上前去,抱住西涼:「爹,我這不是回來看你了么?」
西涼笑了笑:「淺淺,這一次,爹要送你一份禮物。」
白七淺一愣,臉上的笑容瞬間帶上了幾分戲謔:「爹,你該不會是想要送我葵花寶典?」
西涼不知道葵花寶典是啥玩意,淡淡的說道:「其實,爹想將月宮交到你的手中。」早在他當初救下他一命的時候,就有了那個打算。
「月宮?」聽上去就是一個神秘組織。
西涼點頭:「嗯,爹原先是先皇的影衛,為了替先皇辦事,便是創建了月宮。不過,後來為了討得那人的歡心,便是將月宮送予他。」
當初創立月宮,本來就是為了討得那人的歡心。
而他當初對月宮還有幾分心思,一年的時間不到,就讓月宮迅速崛起。
屋外冷風吹拂,或多或少還是有些寒冷。白七淺扶著西涼走進屋子裡面,又吩咐丫鬟泡茶,這才開口問道:「爹,月宮在那人的手中,你如今送給我,會不會……」
西涼何嘗不明白白七淺的意思,他擺手說道:「淺淺,這個你倒是不用擔心。在他騙我飲下千機的時候,他將月宮宮主的信物交出來。」
人死如燈滅,一了百了。
當初那人想廢了他一身武藝,還想取他性命。
未免有些傷感,西涼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當初我身受重傷,不想讓他知道我沒死的消息。因此,我一直沒有動用月宮的力量。」
白七淺明白,月宮既然是那人一手將其壯大,月宮之中不可能沒有他的人。就算他已經不是月宮的宮主,可是那群人還是會對他忠心耿耿。
突然覺得自己的老爹有些悲哀,白七淺有種想要為西涼報仇的衝動,可西涼卻是不曾說出那人的名字。有時候,她在想,自己的老爹是不是還喜歡著那人。
白七淺開口勸慰道:「爹,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你不用再傷感了。」
想起那一日在天牢之中,西涼要她替他找到那人,告訴他,其實這些年,他從未想過要殺他。哪怕那一日他有能力一劍了結他的性命,但他始終都沒有那樣做。
西涼搖頭:「淺淺,你知道,爹是無根之人。這輩子,真心喜歡上一個人不容易。」
白七淺沉默不語,她何嘗不知道西涼的辛酸呢?
西涼好像打開了話匣子一樣,將那些藏在心裡的事情緩慢的開口說出來:「每一次我殺完人之後,他都會吹一首曲子。那時候,我心裡特別的安心。」
要是能一輩子都這樣就好了,他很貪心,很貪戀這種的溫柔。
西涼笑了笑:「他舉手投足之間,滿是風雅。很多時候,我在想,我最先喜歡上的,應該就是他的那種氣度。」
「慢慢的,整個人就好像中毒了一般。一會兒看不到他,心就一陣陣悸痛。」西涼說話的聲音很緩慢,「到後來,我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我對他只是兄弟之情。」
因為,他不想傷害到他,一點也不想。
西涼嘴角泛起苦澀的笑容:「有一天,我中了埋伏。臨危之際,他挺身而出,站到我的面前,要護著我離開這裡。那時候,我的心就徹底的墮落了。」
「他的武功雖然不如我,可是他還是憑藉著一股毅力,與我一起衝出重圍。那時候我傷勢太過於嚴重,我以為我會死在那兒。不過就算是死,我也沒有什麼可後悔的。」
「他只是抱著我,拚命的安慰著我,說要帶我去求醫,一定能治好我的。我實在是沒有力氣回答他一句,他就一直抱著我哭。」
「他的眼淚,滴在我的臉上。」
「是我這輩子得到過最美的禮物。」
每一次回想到那日的情形,西涼的呼吸忍不住急促起來。
他看了一眼被他長篇大論嚇得有些獃滯的白七淺,口氣如同以往一樣的柔和:「淺淺,我想你應該能夠明白的。」
白七淺點頭:「爹,我明白你的感情。」只是,她沒有想到西涼會愛得那樣深。
秋意濃重,西涼眉心間的月牙兒越發的柔和,淡金色的光澤,如同一縷輕暖的陽光,就那麼輕而易舉的灑入了心中。
西涼將一塊月牙兒形狀的玉佩交到白七淺的手中,嚴肅而認真的對她說道:「淺淺,從今以後,爹就將月宮交到你的手中。無論你想要怎麼樣,都由著你。」
白七淺接過玉佩,覺得自己肩上的責任好像很重。
就如同當初她接過義父手中的手中的權力,替義父管理黑幫。
西涼看著她正兒八經的模樣,忽然間大笑起來:「淺淺,你這個樣子,還真是有趣。」
白七淺翻了一個白眼:「爹,你嚴肅一點好不好?」
西涼笑得更大聲:「淺淺,其實我將月宮交到你的手中,也並非想你發揚光大。本來,這月宮就是我一時興起罷了,你想留就留,想毀就毀。」
白七淺:「老爹,看你這樣無所謂的模樣,我突然對月宮失望透頂。」
西涼止住了臉上的笑意:「這是為何呢?」
白七淺哀怨的說道:「看你的樣子,好像一點都不在意,估計這月宮也就那般。」一個小組織而已,屬於那種在江湖中打打醬油的。
西涼並未說話,只是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深沉了。
「咯吱」一聲響,門被打開,小丫鬟手中端著金色的托盤,盤中擺放著兩杯茶水,小心翼翼的走進來,恭恭敬敬的將茶水送到西涼與白七淺的面前。
白七淺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面前的小丫鬟。
面容清雅絕麗,一雙桃花眼眸勾人魂魄,眉目淡淡如水。
想不到這宅子裡面竟然有如此絕色,白七淺眸光清寒:「你叫什麼名字?」
小丫鬟似乎沒有料到白七淺會突然問她,身形一晃,等穩住了心神,她才開口回答道:「小姐,婢子名喚碧荷。」
西涼看著碧荷,眼中浮現起一抹複雜的視線。
白七淺點點頭,揮手讓她下去。
與西涼說了一會兒話之後,白七淺起身離開,回到淵王府。
王府中還是一片寂靜,似乎沒有人知道她剛才在皇宮中經歷了一番怎樣的艱險。
白七淺回到鎖清殿,彩兒整照顧著紫苑,見到白七淺走過來,連忙向白七淺請安。然後對她說著紫苑的情況:「王妃,紫苑姐姐的情況有了些好轉,現在已經能咽下粥了。」
太醫說過,紫苑這幾天就能夠清醒過來。
只是她的身子受到了很大的創傷,沒有幾個月的時間,是調養不好的。
白七淺坐在紫苑的床沿旁,陷入沉思之中。
這是,彩兒卻是跪倒在白七淺的面前,面容沉靜:「王妃,彩兒有一事不明白。」
彩兒向來唯唯諾諾,今天一反常態,白七淺有些好奇彩兒的主動:「到底是有什麼事情不明白?非得要跪在本宮的面前說么?」
彩兒咬著牙:「王妃,婢子有些不太明白您的所作所為。在王府之中,就屬王妃最美,為什麼王妃不去討王爺的歡心,反而去給自己招風樹敵,惹怒府中側妃娘娘?」
難道這也是一位丫鬟該問的話么?
彩兒今日所做所言,分明是有人從中告知過她。
白七淺不動聲色的說道:「怎麼,難道去討得王爺的歡心,就不給招風樹敵了么?」
彩兒咬著牙想了許久,忽然眼睛放亮:「彩兒明白王妃的意思了。」
白七淺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想明白了什麼。
招手讓她起來:「彩兒,跟在本宮的身邊,好好的聽本宮的話。以後,只要看著聽著就好,不該問的,不要多問。」
彩兒面色充血,頓時十分的難看:「王妃,彩兒並無別的意思,彩兒只是為王妃不值。」
為她不值?
白七淺心中冷笑,可面上依舊平靜如水:「彩兒,讓你跟著本宮這樣的主子,倒是委屈你了。」這個丫頭人不聰慧,不過心氣還是挺高的。
彩兒咬了咬牙,始終沒有說話。
白七淺看著她的模樣,心裡有些煩悶,還是將話挑開說:「彩兒,本宮不想在王府中爭寵,只想過一個安生的日子。你若是有什麼心思,本宮也不攔著你。」
彩兒趕緊磕頭:「王妃,彩兒不敢。」
白七淺不想在她身上lang費時間:「你起來,好生給本宮照顧紫苑。」
彩兒點點頭:「王妃,婢子這就去廚房給紫苑姐姐端葯。」
白七淺應允:「行,你趕緊去。」
彩兒出了鎖清殿,立即有穿著杏色衣裳的婢女走到彩兒的面前:「我家夫人讓你問的事情,你可是問清楚了?」
彩兒將白七淺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