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他的春宮很一般
夜色如水,晚風清涼。
白七淺將手中的錦帛撕碎,嘴角帶笑:「我們現在還是依舊留在王府之中。」
玉錦興奮的說道:「紫苑,你都沒有看到今日王妃將她們說的啞口無言,她們臉上的神色變來變去,都趕得上唱戲的了。」
紫苑雙手撐靠在雕欄上:「現在可不能高興得太早,今日王妃將她們得罪了,指不定她們又想出了哪些詭計來對付王妃呢。」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白七淺心情十分愉悅,「我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她們要是來招惹我,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幾分本事。」
紫苑擔憂看著白七淺:「王妃,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今**拒不下堂一事,王府已經是人盡皆知。如今站在這風口lang尖上,府中的幾位夫人……」
「紫苑,我明白你的擔憂。不過,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想我以前,何嘗不是想在王府中安然度日,到頭來……現在,我想明白了,她們將我的容忍當成囂張跋扈的資本。」
白七淺目光泠然:「這樣,我又何必再容忍。」
玉錦說道:「紫苑,這樣也好,至少我們以後不用受欺負了,對么?」
紫苑點了點頭,可眸子里的擔憂之色沒有絲毫減少。在權勢面前,一切都太過於黑暗。如果府中那幾位夫人感覺到王妃對她們的威脅,怕是她們會不遺餘力想要剷除王妃。
這王府的鬥爭,怕是會愈演愈烈。
用過晚膳,一位小太監出乎意料的來到鎖清殿,說王爺有令,讓她前去芙蓉殿。白七淺微微皺眉,夜離淵怎麼會讓她去芙蓉殿?
腦海中靈光一閃,驀然想起自己今早上對他的嘲諷。
難道他想要對自己證明他那方面很行?
在白七淺神遊之際,小太監已經帶著她走到了芙蓉殿。小太監走到門口,停住腳步,臉上笑容詭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白七淺踏入硃紅色的大門,人才到迴廊,便是聽到一陣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蝕骨銷魂的呻吟聲,一lang高過一lang:「啊……淵……凰兒……凰兒好癢……啊……」
「凰兒……」夜離淵的聲音亦是帶著些許的沙啞。
「淵……凰兒……愛你……啊……淵……」林凰兒的聲音時高時低,斷斷續續,話語中滿是她對夜離淵的深情,「唔……淵……我要……啊……啊……」
白七淺停住了腳步,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誰在門外?」夜離淵的聲音依舊冷得凍人,其間還夾雜著不悅。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白七淺瀟洒的邁著細碎的步子,推開門,走了進去。
紅色紗帳輕卷,香艷的場景展現在白七淺的面前。
林凰兒在床上的姿勢還真是勾人,面帶春色,眸帶春水,整個人在白七淺的面前蕩漾。一雙水盈盈的眼睛十分圓潤的看著白七淺,神色愕然,似乎沒有想到白七淺為什麼會來這。
在她推門的瞬間,夜離淵也有些愕然。
肌膚裸露如霜雪,如同他冷清絕美的容顏,帶著幾分病態與蒼白。潑墨青絲肆意而張揚傾落,他的背後竟然有紅蓮如火,妖嬈美麗,一眼望去,足以叫人淪陷。
雲錦絲被遮掩修長而纖細的下體,他面帶慍色:「扶搖,你越來越不將本王放在眼中,居然前來芙蓉殿。」
白七淺心中一驚,頓時明白自己遭人陷害。從夜離淵說話的口吻,她得知夜離淵並未下令讓她前來。看來,這王府中,想要害她的人很多啊。
頂著床上那兩人想要殺人的目光,白七淺把心一橫,冷笑起來:「王爺,臣妾今日前來,自然是要盡臣妾職責。」
林凰兒臉色微微一變,難道白七淺今日前來是想與夜離淵玉成好事么?
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知羞恥。
夜離淵顯然也是想到此處,幽暗的黑眸看向白七淺,有過一閃而過的厭惡。
林凰兒那雙怒火衝天的雙眼在短短的一瞬間,淚水盈盈,扁著嘴,淚珠如同掉線的珍珠撲簌撲簌的垂落,讓人極為不忍心:「姐姐,你對凰兒服侍王爺,有什麼不滿么?」
淚眼朦朧的控訴,白皙的玉手撫著胸口,似乎下一秒就會暈厥過去。
若是她此時穿著衣裳,白七淺也會覺得她楚楚可憐。
只是,現在瞧她捂著胸口的手,特別的扎眼,感覺有點像**。
「凰兒妹妹誤會了,本宮對你服侍王爺沒有絲毫的不滿。只是……」白七淺欲言又止的瞥了一眼夜離淵,「妹妹,看樣子,好像你對王爺有些不滿。」
「淵……她……她冤枉凰兒……能夠伺候王爺,已經是凰兒這輩子的福氣……凰兒又怎麼會對王爺不滿呢?」玉手依舊撫在胸口上。
夜離淵凝視著白七淺,細長的鳳眼一挑,眉宇間不悅。
「王爺,您的春宮真的很一般。」白七淺無辜的說道,「不然為何凰兒妹妹一直……一直用那樣的手勢……」
白七淺羞澀的低下頭,聲音幾乎不可聞:「很明顯凰兒妹妹得不到滿足。」
夜離淵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林凰兒,看到她那極不雅的手勢,面色陰鬱。
林凰兒見夜離淵面色不悅,纖纖玉手挽住他,淚水潸然而落:「淵……凰兒只是心口有些發疼……並不是……」雙頰羞紅,有些話還是她這個大家閨秀說不出口的。
白七淺興緻盎然說道:「凰兒妹妹別介意,是姐姐想多了。既然妹妹身子不適,還是早些歇息。至於服侍王爺,姐姐也可以代勞的。」
「你……」林凰兒被白七淺的話給堵住,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開口。
夜離淵看了白七淺半晌,微微側頭,輕皺的眉,好像他正在想什麼事情。纖細的眼睫毛在他細長的眼眸上落下羽扇般的陰影,遮掩他的情緒。
薄唇輕啟,說出的話不容人拒絕:「凰兒,今**也累了,還是回珍凰閣好好休息。」
「淵……就讓凰兒伺候你……」林凰兒雙手環抱住夜離淵的脖頸,氣吐如蘭,「淵……凰兒的心口已經不疼了……淵……」
夜離淵美麗的面龐覆蓋上一層薄薄的疏離:「凰兒,你知道本王不喜歡說第二次。」
林凰兒的手無力的垂下來,她披上衣裳,離開時狠狠的瞪了一眼白七淺。
白七淺心情大好,她走上前,柔聲說道:「王爺,你心中的苦悶,臣妾很明白。」白七淺目光灼灼,「臣妾即使尋遍天下,也要訪到名醫,讓王爺重振雄風……」
夜離淵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心裡卻是怒海滔滔,她果然懷疑他那方面不行。
白七淺佯裝深情款款,拉起夜離淵的手,輕柔摩挲著:「王爺,你若是不好面對府中幾位夫人,明日臣妾要她們去安寧寺祈福,這樣可好?」
夜離淵從未想過,白七淺也會這般的溫柔如水。
美人如玉,面若桃花透胭脂,紅唇潤澤泛水光,晶瑩秀色。白衣勝雪,眉眼如絲。她十指緊扣:「王爺……臣妾明白你的苦衷,你放心,臣妾一定會……」
「扶搖……」夜離淵打斷了她的話語,眸色暈染,他忽然對她有了一種渴望。他很想擁抱她,嘗盡每一寸軟玉溫香,與她一起共赴雲雨。
這種想法對於夜離淵而言,無疑是很瘋狂的。
好在,他現在還有足夠的理智,讓他推開白七淺:「扶搖,你不必如此誘惑本王,本王對你沒有一星半點的興趣。」
白七淺倚靠在夜離淵的懷中,纖纖玉手在他裸露的胸膛上畫圈圈:「王爺……臣妾並無引誘你之意……臣妾見王爺面色苦郁,只想幫王爺分擔而已。」
倘若她不是做了諸多傷天害理之事,他又何嘗對她這般的狠心冷情呢?
見夜離淵不語,白七淺眼裡流露出一抹心疼,氤氳眼淚,眸色濕然,染盡了霜花:「王爺……切不可諱疾忌醫……」
白七淺每說一句,夜離淵的臉色便冷一分。
她如此挑戰他的男性尊嚴,若是按照他對她的怨恨程度,怕是要殺了她才解恨。白七淺心裡發笑,只要她在,夜離淵就甭想安生。
可是過了好一會兒,夜離淵也沒有任何的動靜。白七淺抬眸,盯著他看。
容顏絕麗,薄唇凄艷絕倫,睫毛纖細蔓長,白玉般的鼻樑勾勒出好看的弧度,嘴角似笑非笑,微微上挑的鳳眼半眯著,周身散發一股清濯的貴雅氣質。
這一幕,她竟然覺得美得有些不可思議。
夜離淵見她安靜下來,抬起眼眸,正好瞥見白七淺唇角邊清雅的笑,淡淡的,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驀然心臟好像被什麼東西打中了似的,狠狠一震,一股恨意從心中騰升。
隱忍之後的爆發,白七淺倏然打了一個寒顫,她不知道接下來等待自己的是怎樣的命運。
夜離淵眼光隱晦,半晌之後,沉聲說道:「扶搖,你退下。」
白七淺一愣,轉身離開芙蓉殿,簡單而乾脆,不帶有一絲的猶豫。
夜色凄迷,迴廊橫樑上弔掛著紅色的燈籠。白七淺凝視著燈籠,心裡升起一抹暖意。她停止住了腳步,轉身朝著錦繡池走過去。
月色朦朧,幾點星光倒影在池中。
白七淺脫下鞋子,將腳伸進池水中。一陣涼意蔓延上來,她舒適得閉上了眼睛。也只有在夜晚,她才能這麼肆意。
想扶搖對夜離淵一往而情深,最後香消玉殞,下場凄涼。心中的那道暖意,頃刻間又冷卻下來。閉上眼睛,哀怨的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