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青翼和景衣容在山谷里呆了一天。除了放風箏、捉魚、烤魚以外。納蘭青翼還想了各種辦法讓景衣容的度過最簡單又最平凡的一天。而這一天對於景衣容來說。她嫁給了納蘭青翼。在自己的心裡真正意義上的嫁給了納蘭青翼。
兩人坐在馬背上在夕陽下往玉洛山莊走去。
景衣容握著納蘭青翼的手。撫著他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雖然這戒指不太牢靠但是還是不能丟掉。青翼這枚戒指就是一種象徵。象徵你是我夫君。你是你娘子。只要我們之間的關係一天存在著這枚戒指就要存在一天。」
「所以這代表了定情信物。」納蘭青翼見景衣容點了頭。才鎮重的撫了撫無名手指上的戒指。「既是這樣還真不能隨便丟棄。你放心我不會丟掉的。」
………………
回到玉洛山莊時已過了用晚膳的時間。可是宴廳卻是燈火通明。景衣容走進宴廳驚訝的發現殿君居然也在。「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來這裡難道也要通知你一聲。」殿君指著一桌的菜飯。「賞光吃一頓飯如何。」
「你以為我不敢。」景衣容拉著納蘭青翼坐下。向段玉琉。「殺手門不會是收了誰的錢請動了殿君來殺你吧。」
段玉琉不在意的笑起。「景衣容我還不需要為我擔心。這天下還沒有人能夠出得起那份要我命的錢。」
「也是。就算出得了那點錢。以殿君的功夫怕也殺不了你吧。」景衣容執起酒壺為自己的杯中斟滿了酒。
殿君掃了景衣容一眼。「景衣容我和段玉琉就不用你挑拔了。倒是我在江湖上聽了不少關於你的事情。一會大鬧賀仙台。一會又動了四宇山莊。你還真是沒有一刻的消停。」
「以後就不會了。」景衣容邊說著邊夾了塊菜吃起。
段玉琉和殿君均一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景衣容冷靜的著二人。「以後江湖上不會再有景衣容這號人物。不管是想殺我的還是崇拜我的以後都沒有機會了。本姑娘不陪他們玩了。」
「你要離開。」段玉琉一雙明波流眸閃過亮光。
「聰明。」景衣容了眼納蘭青翼。「有些人讓我明白什麼都不需要也會幸福。所以我什麼都不要了。什麼國位之爭。什麼江湖地位對我來說這些都是虛無飄渺。我景衣容凡是想得到的就沒有得不到的。既然沒有得不到的那也就沒有意思了。還不如自在逍遙過自己的日子。」
殿君的深沉的目光落在納蘭青翼的身上。以莫名其妙的語氣說:「沒想到你居然有這樣的本事。能夠讓眼高於的景衣容放棄一切。」
納蘭青翼似乎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衣容你的意思是你不要再做禹國太傅了。也不要再爭奪天下了。」
「這些都不是你想要的不是嗎。」景衣容著納蘭青翼。「我以前想得到一切。得到整個天下。我想要讓天下的人都知道沒有人能夠強過我景衣容。也沒有人敢瞧不起你。可是這些你不在乎。既然你不在乎我又何需白忙。現在我寧願帶著你和治錦一起去找蕭妍。找傳說中的龍族。」
納蘭青翼不可思議的著景衣容。這個為了她而在皇宮裡殺大臣斗王后的景衣容。這個為了她要立誓搶回冥國的景衣容。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放在眼前只需要輕輕伸手就能捉到。可是她卻放棄了只因為這些不是納蘭青翼所要的。景衣容你把整顆心都給納蘭青翼了嗎。那麼他怎麼辦。他把整顆心都給了你啊。
段玉琉與殿君相視一眼。交流了彼此心裡的想法。
「青翼。你怎麼了。」景衣容著發獃的納蘭青翼。納蘭青翼忽然將景衣容擁入懷中。緊緊的擁著。「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你不需要跟我說對不起。只要永遠陪著我就行。」景衣容抱著納蘭青翼滿足的說道。
段玉琉和殿君沒有再說話。只是為景衣容一杯接著一杯倒酒。景衣容也都不客氣的喝下。明明只喝了幾杯腦袋卻有些不清楚了。最後納蘭青翼為景衣容倒了茶。「不要再喝酒了。喝口茶醒醒酒。」
「好。」景衣容接過納蘭青翼手中的茶一飲而盡。茶剛入口整個人就帶著笑趴在桌上。
段玉琉見景衣容睡了過了。輕輕一揚手中的玉扇。面前的酒杯就對著納蘭青翼飛了過去。納蘭青翼眼中的溫柔轉瞬消失。眉目里全是邪佞。一伸手就抓住了段玉琉飛過來的酒杯。「段玉琉這就是你敬酒的方式。」
「夜邪冥你可真會演戲。」段玉琉雙眼眯起。因酒而微熏的月牙眼顯得有些嬌媚。
夜邪冥嗤笑。「你們兩今天坐在這裡不會就是想我演戲吧。」
「夜邪冥你打算什麼時候讓納蘭青翼死了。」殿君問得倒是直接。
夜邪冥的手輕輕撫上景衣容的臉頰。「告別儀式今天已經做了。你們覺得我還會讓納蘭青翼再多活一分鐘。」
「你是在害怕吧。害怕永遠都脫不下納蘭青翼這張面具。」段玉琉帶著些嘲笑。「夜邪冥你可要想清楚。一旦你脫下了納蘭青翼這張面具景衣容就不再是你的任何人。以後她見你可沒這麼好聲好氣的了。」
「我的事情還淪不到你來擔心吧。」夜邪冥冷眸里有著警告。「你們兩人識破我的身份我不在乎。我們從來是井水不犯河水。我也不信你們會把這件事情告訴景衣容。」
殿君突然笑起。「夜邪冥你千算萬算大概沒有算到景衣容會為了納蘭青翼會準備放棄一切吧。」
「景衣容可不適合只做個普通人。」夜邪冥痴迷裡帶著些妖邪的目光盯著景衣容。「象她這樣的女人就攪亂天下。段玉琉、殿君等納蘭青翼一死你們就有一場好戲可以了。我一定會讓你們見一個真正的景衣容。一個可以一手遮天下的景衣容。」
「依景衣容的聰明早晚有一天她會知道一切。」段玉琉一臉坦然。「夜邪冥到時候我就不知道。你會不會後悔了自己這出自導自演的戲。」
「她不會知道。永遠不會。」殺氣在夜邪冥眼中放肆。「你們若敢說半句。我不會放過你們。」
「我沒有興趣管你的事情。」殿君站起身。一身紅袍只叫人覺得刺了雙眼。「夜邪冥我對你想幹什麼半點興趣都沒有。若不是因為景衣容我才不會來這裡多你一眼。我只告訴你一件事情。我欠景衣容一命。他日如果只需她一句話我殺手門會隨時待命。到時候若她要殺的人是你。你也別怪了是我殿君要對你動手。」
夜邪冥斜視著殿君。「殺我還不知道你夠不夠資格。不過我警告你景衣容是我中的女人。你別想碰。」
「笑話。」殿君冷笑。「別說我不想碰。我殿君若真想碰什麼女人還需要經過你夜邪冥的同意。」
夜邪冥與殿君相立而視。兩人身上似乎都裝了炸彈一點就能爆。
「恩。」寂靜的夜裡。趴在桌上睡著的景衣容被吹過的寒意驚惹了睡意。帶著寒意不舒服的低哼了一聲。手臂也不自覺得倦起。
瞬間。夜邪冥身上所有的寒意全數消失。陰暗的眼神不自覺得換成了溫柔。是納蘭青翼那時擁有的溫柔與深情。夜邪冥走上前輕柔的將景衣容灑落在額頭的碎發別於耳後。然後動作小心的抱起景衣容。前所未有的輕柔好象害怕一點動作就會驚醒熟睡中的仙子。
夜邪冥也不理會段玉琉和殿君的存在。直接抱著景衣容離開了宴廳。
殿君以一計眼色向段玉琉。「你覺得他還分得清楚自己到底是誰嗎。」
「這場戲恐怕景衣容不會是輸家。」段玉琉揮著手裡的玉扇。「殿君來我們真的有戲可了。」
「雖然有戲可不過我沒有興趣景衣容在納蘭青翼死時的表情。這樣的好戲還是你自己吧。」殿君說完。一抹紅影越去越遠。消失在寂靜的夜空里。
段玉琉一聲嘆息。「為什麼偏偏這時候在玉洛庄。我也想過些安穩日子。」
夜邪冥將景衣容放在床上細心的為她蓋好被單。手剛離開床邊就被突然抓住。回頭時景衣容已睜開朦朧的雙眼。「你要去哪裡。」
「你什麼時候醒的。」
「在你抱起我的那刻。我感覺到你的心跳了。」景衣容笑起。「青翼。你的心跳聲越來越小了。如果不努力都快要聽不見了。」
「現在你感覺得到嗎。」納蘭青翼握起景衣容的手放在自己心臟之上。讓她最後一次感覺屬於納蘭青翼的心跳。
景衣容點頭。「有。可是還是很小。」
納蘭青翼笑了笑。明明是同樣的心跳她卻可以感受到屬於納蘭青翼的已經太過虛弱了。納蘭青翼坐進被窩裡握著景衣容的手。「你睡吧。」
「你不會走吧。」景衣容覺得好累。眼睛怎麼也睜不開。明明可以睡覺明天再和納蘭青翼說話。可是心裡總有些心虛。好象有些話一定要現在說。
納蘭青翼的手摸著景衣容一頭烏髮。輕輕的拂摸著。令景衣容的睡意更濃。「好睏。」
「困就睡吧。明天醒來所有的一切都會不一樣的。」納蘭青翼低下頭在景衣容的額上輕輕落上一吻。接著又在臉頰邊落下一吻。再接著來到景衣容的耳邊。
伸手輕輕劃過景衣容的耳朵的輪廓。撫上耳垂邊那極小的紅點。納蘭青翼埋下頭在靠著景衣容的耳邊低聲說:「景衣容。再見。」
景衣容似乎聽見了這一聲再見。眉頭也不自覺得皺起。景衣容又作夢了。做了一個和在山谷一模一樣的夢。夢裡所有的人都離開了。仍是只剩下她一個人對著一桌的飯菜發獃。
景衣容覺得有些著急。她急切的叫著每一個人的名字。可是除了自己可憐的迴音之外再沒有其它人。景衣容慌張了。她奔出屋子外面卻是屬於納蘭青翼和她山谷。景衣容在山谷里奔跑著。叫著納蘭青翼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