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掩瞞的真相莫飛雨同樣無可奈何,「現在她只想用自己的命來換納蘭貞祺的命。」
「七皇子醒來之後如果知道自己的命是王妃換來的怕是恨不得死去的是自己。」
「景姑娘和你們的七皇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巫醫苦笑搖搖頭,「這種事情我們這些奴才怎麼會知道,只是半年前七皇子回宮時整個人好象都變了,整日里沉默著都不願意說一句話,眉頭就從來沒有鬆開過。前些日子聽說王妃墜崖的消息更加失魂落魄,原本以來他再次出宮就會留在王妃的身邊沒想到還是回來了,回來后好似更痛苦了每日每日的發獃,就因為這樣才會被三皇子陷害下了毒。」
「師徒兩人明明情深意重怎麼會落到現在這地步。」莫飛雨細心的為景衣容蓋好被,「麻煩巫醫了。」
巫醫笑笑,「少俠不必這麼說,這雖然也是王上的命令不過以前王妃對我也不薄,現在不過是為王妃熬些葯而己。若沒有其它事情我便先退下了。」
「恩。」莫飛雨有禮的相送,搬了張凳子坐在景衣容旁靠著床柱便合眼睡去,這些日的奔波連他都有些疲倦更不要說是日日用血養著血姬的景衣容。
景衣容的身體越來越虛弱,每天醒來的時候也越來越少,可是縱然如此她醒來的不多的時間也仍記得要澆血姬。血姬原本透綠的葉子已經完全變了顏色,從淡紅變成了粉紅也越來越接近血紅。
莫飛雨見再次昏過去的景衣容,還有二天的時間一月之期就到了,可是景衣容這一次醒來的時候只有一柱香的時間,而且她身體里的血好象已經快要放完了。
莫飛雨沒有料到自己即將要親眼看著景衣容離去的畫面居然也會如此的不舍與不忍,這個世界上他恐怕都找不出一個甘願這樣對待他的人。
莫飛雨抓住準備離開的巫醫,「血姬快要開花了,可是景姑娘的命也危在旦夕有什麼辦法可以救她?」
「老夫無能為力。」巫醫垂下頭,「不過禹國玉洛庄的神醫流墨或許能夠救她,只是現在要趕去禹國至少也要十天半個月,就算找到了流墨神醫估計時間也等不及了。」
「你若用冰符封起她呢?」
「冰符只能抑制毒護住心脈,王妃是失血過多若用冰符冰住身體里本來就為數不多的血液只怕解封時血液無法流至心脈會得不達醫治便……」巫醫的話未說完莫飛雨卻聽懂了,「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除非神醫流墨現在就在這裡,」巫醫無奈的嘆氣離開。
莫飛雨一臉惆悵,「景姑娘你用自己的命換納蘭貞祺的命覺得值,那麼你有沒有想過青翼公子若是知道你這麼做會有多痛苦嗎?」
景衣容似乎聽見了莫飛雨的話,眼皮動了動,有氣無力的睜開雙眼,腦海里是納蘭青翼的臉龐心中抽痛,「我答應過他會好好照顧自己,可是好象要食言了。」
「景姑娘,」莫飛雨喜悅看著醒來的景衣容。
「我不能死,不能死。」景衣容要救納蘭貞祺也要救自己,「莫飛雨想辦法寫一封信交給君奇王告訴他我在冥國救納蘭貞祺需要他的幫忙。」
「寫給君奇王?他會幫你嗎?」
「會。」景衣容說的肯定,布辰澈知道自己用血救納蘭貞祺必然知道自己現在最需要的人就是流墨,到時讓喬霜兒出手流墨定會來救她,只不過是不知道流墨現在人在何處,若是還在東邪或者禹國趕不來,這便是她的命了。
莫飛雨按著景衣容說的去做,希望真的能夠有用。
景衣容靜靜的躺在床上,往事好象放電影一樣在腦海里一幕幕的回放著,來到這個世界本來一切都只是一個夢而納蘭青翼的出現完全就是一個美夢,可是她不想成為納蘭青翼的惡夢。
曾經答應過納蘭青翼會好好的照顧自己,不想失信於他。縱然失信於天下人,也不想看見他們的眼中失望與痛苦。她如此幸福,除了愛情還有納蘭貞祺和納蘭治錦在身邊。
推門聲打斷了景衣容的思緒,虛弱的她己無法坐起,景衣容看著走進屋內的人露出驚訝,「是你。」
「我沒有想到你居然還會回來,」心語坐在床邊,「景衣容你不是向來都很囂張嗎?怎麼現在連和我說話的力氣都這麼虛弱。」
景衣容神色冷漠,「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嗎?」
「景衣容我知道我有多恨你嗎?」心語眼裡全是恨意,「因為你的出現所有的人都開始圍著你轉,連平時最疼我的大哥都和你離開了皇宮,以前你武功高我只能任你欺負,現在你終於躺在這裡不能再動了,我要讓你嘗到我所受過的痛苦。」
景衣容忍不住皺眉,「我不記得我有欺負過你,對你我已經算是很客氣了。」
「你!」心語憤怒的伸手向景衣容扇去,清脆的巴掌聲響徹了整個屋子,景衣容只覺得頭部一陣昏眩,現在連睜眼對她來說都是一種運動,所以這樣的巴掌她根本無法承受。
「哈哈,」心語仰頭笑起,「你不是很能逞能嗎?怎麼現在一點反應都沒有,景衣容現在你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忘了告訴你把冰毒交給三哥的人是我。」
景衣容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看向心語,心語捂著嘴巴笑起,「怎麼很驚訝嗎?三哥一直想要得到王位,只可惜父王中意的人一直都是七哥,所以我就順便幫了三哥一把。」
「你是一石二鳥,」景衣容語氣里聽不出感情,「一年的時間沒有想到你變得有用了些?怎麼你也想做王?」
「我對那個位置沒有興趣,不過喻英衄有興趣。」心語嬌笑著,「他答應若是做了王就是唯一的王后。」
景衣容冷冷恥笑,「就憑你?他不過是利用你,等你真為他搶了王位第一個被拋棄的人就是你。」
「閉嘴!」心語說著又給了景衣容一巴掌,「你沒有資格說他,你想要救七哥我偏偏不讓你救。」
心語說完從懷裡掏出一枚丹藥,「吃了這顆葯你就會什麼都不知道,與其這麼痛苦還不如直接讓你結束。」
景衣容別開臉,「我若還有命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等你有命再說。」心語扳過景衣容的臉強行將葯放入景衣容的嘴巴里,又朝著她嘴巴里灌了些水,等看見景衣容口中的葯吃下之後才帶著得意的笑回去。
景衣容只覺得腦中好象被慢慢撕裂開來,望著放在窗口的血姬,還有二天。只是二天的時間為什麼都不能繼續讓她等下去,意識越來越模糊,景衣容支撐著隨時都要倒下去的身體將身旁的碗放在床邊,又撕開手腕上的紗布將身體里為數不多的血流在碗里。
納蘭青翼對不起,我這麼努力的想活著結果還是讓你傷心了。景衣容望著手腕上仍在滴著的水唇角微微揚起,至少余少的血還是夠兩天所用。
莫飛雨回到屋中時目瞪口呆,慌忙將景衣容扶起,「景姑娘,景姑娘?」喚了數聲仍是沒有反應,莫飛雨顫微的探了探她的鼻息,微落在呼吸幾不可察。
莫飛雨輕輕的放開景衣容叫來巫醫,「想辦法救救她?」
巫醫搭著脈措手無策,「小人實在沒有辦法,她體內的血已經差不多流盡,脈博微弱的根本察覺不到。」
「所以現在她還活著?」
「活著,不過也為時不久了。」
「冰封了她。」莫飛雨果斷的說。
「可是……」
「現在這已經是最糟糕的結局了,不要再多想冰封了她。」莫飛雨催促,他堅信流墨一定能夠救活景衣容,現在只能為景衣容保持著最後一絲氣息。
「好。」巫醫無奈的答應。莫飛雨將碗中的血交給巫醫,「把這碗血交給納蘭震海,告訴他分兩天給血姬灌下如果血姬開花納蘭貞祺就有救,如果血姬仍是不開藥就只能說天意如此。」
莫飛雨將冰封的景衣容抱起,「我們走了。」
「少俠去哪裡?」
「去玉洛庄找流墨,」莫飛雨話落已經走出屋子身影消失在皇宮中。巫醫望著手中的血,搖了搖頭,「這輩子還沒有見過這麼執念的人,只希望流墨能夠救活她。」
二天後,納蘭震海將最後一點血倒在血姬上,血姬的葉子徹底成了血紅色,花蕊也漸漸綻開,血色的花緩緩綻開嬌艷的花好似隨時都能滴出血來,巫醫立即伸手將花摘下,花剛摘下剩下的血姬葉便瞬間枯萎。巫醫忙將血姬花放入納蘭貞祺的嘴裡。
血姬花進入納蘭貞祺的身體內,就好象血色的顏料將納蘭貞祺蒼白的身體描繪上紅潤的粉紅,連唇也漸漸由白轉紅。冰毒從身體里一點點的褪去,納蘭貞祺緩緩睜開雙眼,茫然的看著圍著自己的人。
「貞祺,」納蘭震海喜不自勝的叫著,許久納蘭貞祺的記憶才回到腦海里,他記得自己喝了奴才送來的補品后便中了冰毒,此後他就一直陷入昏迷之中。
納蘭貞祺疑惑,「父王我的毒解了嗎?」
「解了。」
「誰找到了血姬花?」納蘭貞祺昏迷前聽過巫醫說冰毒的解藥就是血姬花。
納蘭震海柔聲說:「一個江湖人士父王本來想給他加官進爵可是他說習慣了江湖生活不要留在皇宮,父王便賜他黃金萬兩讓他走了。」
「真可惜還沒有好好謝他呢。」納蘭貞祺撫著胸口坐起,目光落在桌上的血碗上不知為什麼總覺得心被陣陣揪起,伸手指了指血碗,「父王那碗里怎麼會有血?」
納蘭震海看了眼巫醫,巫醫立即會意,「這是從七皇子身上流出來的毒血,一會奴才就將它倒出去。」
納蘭貞祺沒有再問,仍是覺得心頭悶悶的,一抹莫名的悲傷感覺充斥著整個心臟,下意識的摸了摸嘴巴總覺得口腔里沾了些血腥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