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我幫你景衣容說完又揪起莫飛雨的衣領對著桌角撞去,納蘭青翼見狀忙上前拉住景衣容,「衣容不要太衝動了。」
「我做過的事情從來都不會按著性子衝動而行,青翼你該懂我清楚自己所做的每件事情,所以現在我一點都不衝動。一個能夠自稱是廢物的人還陪什麼活在這個世界上,陪什麼以為會有人願意幫助他。」景衣容看著納蘭青翼平靜的說著。
納蘭青翼不語,只因為他太了解景衣容了所以找不到可以反駁的話。
莫飛雨聽著景衣容的話震驚的看著景衣容,隨後又無奈的垂下頭默默無語,臉上有痛苦,有不忿,還有一些連自己都不知道的無可奈何,這輩子大概都沒有想到自已會有今天。
景衣容鬆開莫飛雨,「我的地方不允許有廢物的存在,所以現在給我滾出去。」
莫飛雨抬起頭深沉的凝視著景衣容,景衣容勾唇冷笑,「怎麼還有什麼遺言需要說的嗎?」
「請你幫助我。」莫飛雨沉默了許久才擠出幾個字。
納蘭治錦立即露出笑容,「師傅他請你幫忙了!」其實除了納蘭治錦以外的其它人都有些擔心,依著莫飛雨的狀況再死撐下去估計也只有死路一條了。
景衣容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彎著腰蹲在納蘭治錦面前,輕聲又冷然的說道,「現在我己經沒有了要幫你的興緻,莫飛雨滾出去。」
唐書生立在房門口,對於景衣容面對莫飛雨的態度他一直沒有阻止,可是現在莫飛雨己經低了頭怎麼景衣容反而不願意出手。要知道讓莫飛雨求一個人幫忙在以前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莫飛雨一陣驚訝,不可思議的盯著景衣容,「你想要的不就是這樣嗎?」
「莫飛雨你太小看我景衣容了,我景衣容可不是什麼人都幫的,就憑你剛才的那句話就不值得我冒險。」景衣容說完不給眾人求情的機會便走出了屋子。
莫飛雨凝視著景衣容的背影,想著自己剛才的話語,不自覺得垂下頭。剛才的他拋棄了一直堅持的尊嚴,放棄了自已。他這般驕傲的人親口承認了自已的無用無非就是放棄了自已。只是她看出來了嗎?這個冷漠冰霜的女人能夠看得出來他的自報自棄,所以才不會願意幫助自已?
唐書生跟在景衣容身後,「你為什麼不幫他?他己經向你屈服了。」
「我要的不是他的屈服。」景衣容轉身盯著唐書生,「我要的是心服口服。一個真正的男人就該贏得了輸得起,之前我願意幫他是因為他的不屈不撓雖然有些麻煩可是至少知道守護著自己的自尊與驕傲。不過剛才他說出自己是廢物的那句話就足以表示他的雄心壯志己經不復存在了,求我幫他不過是最沮喪的選擇。」
「那你要他怎樣才願意再幫他?」
「讓我再次看見他的那份傲氣。」景衣容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走掉。
唐書生注目著景衣容的背影,一直不知道為什麼景衣容能夠在段玉琉的手中活了下來,段玉琉要殺一個人應該也不會有人能夠逃脫的。不過現在他好像有些明白了,景衣容你到底是怎麼樣的女人呢?冷漠只是你的習慣,可是對待納蘭青翼的深情又是什麼?
唐書生再度回過神時才驚覺自己失了神,搖了搖頭自己怎麼突然對這個女人有了興緻,大概是因為自己的生活里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一個謎般的女人。
唐書生將景衣容的話一字不漏的傳給了莫飛雨,莫飛雨聽著唐書生的話想著景衣容說這番話時的冷酷,心頭不自覺得的驚嘆,她果然將他看透了。
「莫飛雨現在的你如果要報仇第一次事情就是學會接受別人的幫助,憑你家以前的人脈現在還是有人願意幫助你的,只是你太過要強的拒絕了所有人的幫助。從一個施救者突然變成一個求救者雖然讓人難以幫助,但是這不代表求救的人就一文不值。他們也有自已的自尊。」唐書生語重心長的說,明明比莫飛雨大不了幾歲卻說得跟長輩似的,「景衣容是現在唯一能夠幫助你的人,重新找回你的那份不服輸讓她心甘情願的幫你。」
唐書生見莫飛雨仍然一動不動的坐著,無奈的轉身離開。
「謝謝。」莫飛雨突然說道,唐書生驚訝的轉身,莫飛雨抬起頭微微一笑,「雖然我不知道家父曾經對你有什麼恩,但是仍然謝謝你將我從大牢里救出,我也清楚景姑娘之所以願意幫助我也有你的功勞,謝謝你的幫助。」
唐書生微露驚訝又忍不住挑了挑眉揶愉,「看來景衣容沒有人性的鍛練方法還是有用的,以前你可是只當我還人情不覺得是幫助。」
「太多的事情讓我想不通,現在我想好好的面對這樣的自已,」莫飛雨平靜的說:「今夜我需要好好想想。」
唐書生嘴角淺淺勾起,露出一抹無人察覺的笑容。
第二天,當所有的人都聚在餐桌前都露出驚訝的表情。因為是莫飛雨拖著受傷的身體在為大家布著碗筷。蕭妍見狀忙走上前要接過莫飛雨手中的飯筷,「小二怎麼沒有來幫忙?」
「我讓他離開了。」莫飛雨微微避開了蕭妍的手,一邊將長筷放在桌邊一邊說:「現在的我雖然連治錦都打不過可是只要有一口氣在,我就還是莫飛雨是一個能夠自己站立的男人。」
景衣容聽著莫飛雨的話一臉無波,只是叫蕭妍坐下吃早餐。
莫飛雨仍然站立著,「景姑娘昨日那般自報自棄的我己經消失了,所以請你幫助我。」
「當真?」景衣容頭也不抬。
莫飛雨一臉堅定,「當真!就算我報仇的機會少得可憐,就算我淪落到這種地步。我還是莫飛雨是別人能殺卻打不倒的莫飛雨。」
「說得好!」唐書生聽著莫飛雨的話忍不住放下手中的碗筷鼓起掌來。
景衣容斜視唐書生一眼抬起頭,「我憑什麼相信你?」
莫飛雨一愣沒有想到景衣容居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唐書生倒是有些坐不住了,「景衣容你明明答應了幫我的忙怎麼現在這麼婆媽,你看莫飛雨這副模樣也知道他不會再自報自棄了。」
「唐書生我有沒有說過你很吵?」
「沒有。」唐書生回答。
景衣容深嘆一口氣,「那麼我現在告訴你,你很吵太煩。現在麻煩你閉上嘴巴。」景衣容隨後又看向莫飛雨,「請求別人的幫助如果連這點話都受不了那還有什麼臉面求別人。」
「我受得了。」莫飛雨淺笑,「昨天我想了一夜,曾經的自己我己經全部扔棄。現在的我背負著莫府所有人的期盼認真的活著。景姑娘現在的我或許沒有辦法讓你相信我,不過你希望我怎麼做你才會相信我?只要你說得出我一定會照做,這就代表我請求你幫忙的誠意。」
景衣容面不改色的指著在客棧下巡邏的官兵說:「走到他面前告訴他,你就是莫飛雨你要殺的人是刑峰和刑烈,只要有一口氣在你就不會放棄。」
唐書生挑眉,這個景衣容技量挺多。
「前幾日我能夠拋出這條命跑出客棧去找他們報仇就足以代表我是不畏懼死,現在的我依然有報仇的決心。只是我不會再這麼魯莽的走下去讓他們抓住,因為我這條命還要等著割下刑氏兩兄弟的頭。」莫飛雨說了這幾日里來最長也是最交心的一段話。
景衣容臉上的表情令人無法猜測,「一晚上的覺悟不少居然聰明了些,莫飛雨你是廢物嗎?」
「不是,以前不是,現在不是,未來更不可能是。」莫飛雨眼中閃過堅毅的光芒。
景衣容冷哼一聲哈哈笑出了聲,「可笑真是可笑。」
所有的人都覺得不解,莫飛雨看著景衣容,「景姑娘為何要笑?」
「明明是一個廢物還這麼大言不慚,莫飛雨你現在只要跪下對我磕三個響頭大聲的告訴我你是廢物我就幫你,而且保證會讓你親手砍下刑峰和刑烈的頭,要是辦不到現在就給我滾。」
莫飛雨的雙掌不自覺得收緊,眉間的英氣也淡去,雙眼目不轉睛的盯著景衣容好像要將景衣容看穿。
「辦不到?」景衣容嘲弄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沒有聽過?」
莫飛雨的手掌鬆開也隨著景衣容笑了起來,「你說得對大丈夫能屈能伸,只不過景姑娘可還知道一句話?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我清楚現在自己的狀況絕對報不了仇,若是景姑娘願意幫助為了莫府的上百條性命我磕幾個頭又何妨只不過要讓我自貶我實在辦不到。」
景衣容冷笑,「你現在的意思就是你辦不到?」
「是。」
「那就滾。」景衣容絲毫不客氣。
莫飛雨身體一震,直挺腰板對著景衣容彎下腰深深的鞠了一彎,「謝謝景姑娘這幾日的幫助,日後若是有命相見我定會再盛情答謝,後會有期。」
莫飛雨說完又直起腰向門口走去。納蘭治錦望著莫飛雨帶著傷有些踉蹌的身材急切的看看莫飛雨又看看景衣容,雖然他想為莫飛雨求情可是又怕惹師傅不開心。
「想要有機會再見現在就該留下。」沒等納蘭治錦求情景衣容又開了口,只是這一次卻沒有人能夠聽懂她話中的意思。只有莫飛雨驚詫的轉身看著她。
景衣容眉梢帶笑意,「怎麼沒有聽懂我的話?莫飛雨再說一次你昨天對我說的話。」
莫飛雨只覺得喉嚨乾燥,停頓了許久之後才不確定的問,「請景姑娘幫我。」
「可以」這一次景衣容毫不猶豫便答應了,莫飛雨卻有些不敢相信了。
景衣容將一碗粥放在莫飛雨面前,「吃早餐,吃完告訴我事情的前因後果,我等著為你撕裂刑峰和刑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