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一觸即發2言義思考了一個晚上,其實他沒有上官曦那麼討厭景衣容,甚至可以說他根本就不討厭景衣容。與景衣容相處的時間他雖然猜不透她的想法,但是知道她並不如外世所產般冷漠無情,至於對於她身邊的人她做到了足夠的保護。若不是立場不同他們應該是可以做朋友更何況他們現在雖對立卻還有個一月之期。
所以言義為了給自己和上官曦一個退路他決定要碰的人不是景衣容最輕的人,更不會是納蘭治錦而是月牙。早在很久以前他就能感覺得到月牙對於景衣容的不滿或者憎恨,所以搞清楚她和月牙之間的恩怨才是最重要的。
一大清早,言義便找到了正在魚池邊欣賞魚兒的月牙,「月牙姑娘真有閒情逸緻。」
「你?」月牙其實好奇的是為什麼言義會突然出現,是巧合還是刻意,他們之間好象沒有什麼話好談的。
言義一臉討好的笑,「月牙姑娘何必這麼驚訝,看來是不歡迎我言某。」
「我和你應該沒有什麼交集,」月牙看著言義,「而且這裡是御劍山莊與我歡不歡迎沒有半點關係。」
言義在月牙身旁站定,望著水池中的魚兒不禁感嘆,「還是他們舒服、自由,不用去想任何事情。」
「你擁有讀心術世界上好象沒有什麼你不能看透的事情,如此你還有什麼煩惱。」月牙帶著些揶愉。
言義皺眉,「我當然有煩惱,看不透景衣容的心思就是我最大的煩惱,更何況我還和她打了賭若是我輸了,我以後的自由就全都沒了。」
「她?」月牙冷笑,「她最大的心理就是冷血、無情和殺人,這些你根本就不需要用讀心術就能看出。」
「看得出你挺討厭她的。」言義假裝若不經心的問,輕易化解了月牙眼底的那份抗拒和懷疑。
月牙眼中透出恨意,「對她我又怎麼只是討厭。」
言義看了眼月牙的雙眼,直至她的心底看見了那抹恨意以及無盡的痛苦,「看來你和她之間的恩怨還是挺深的,我沒記錯你和納蘭貞祺是一對,你對景衣容這麼恨著又偏愛上了她的徒弟應該很痛苦。」
至從烈焰死後就再也沒有人象這般和她談話,即便是納蘭貞祺他也不會完全站在她的立場上思考問題,畢竟他最在乎的人永遠都是他那個偉大的師傅,所以當言義以一種兄長之姿站在她的立場上心疼她時,月牙所有的防備在一瞬間也全都御下,「的確痛苦,世界上沒有比愛上敵人的徒弟更痛苦的事情了。」
言義清楚月牙心理變化的同時也有一些愧意,他是有目的的接近讀出她的心理,利用她的脆弱來靠近她,沒想到會被她當成了一陣溫暖,就如五年前靠讀心術得到丁凝姐姐的心一樣。
言義沒有再開口,月牙卻將自己的痛苦一股腦兒的倒了出來,「若是上天給我選擇我一定不會再想著去接近納蘭貞祺來傷害景衣容,我太低估了納蘭貞祺的魅力,他的關心就象是一劑葯敷在了我的傷口上讓我感受到了溫暖,所以我現在無法對景衣容下手,我沒有辦法讓納蘭貞祺在我和他師傅之間選擇一個,其實不是沒辦法是不敢,我怕他會頭也不回的選擇他的師傅。」
「你對自己太沒有信心了,愛情會令一個著魔。」言義真心安慰著。
「會嗎?」月牙無力的看著言義,「你會讀心術,你能看出所有人的心理。你多看納蘭貞祺一眼就能知道他心裡誰更重要,我卻連那一眼都不必多看就己經得知。」
言義無言以對,從納蘭貞祺對景衣容崇敬的眼神里大概任何人都能夠確定他對景衣容的順從。言義不再說話只是默默的聽著月牙的心事,要利用這一點嗎?
月牙撒完手中的魚餌笑著看向言義,「謝謝你聽了我這麼久的嘮叨。」
「沒什麼,」言義有些遲疑要不要問出下一句話。
「我先離開了,再見。」月牙說完轉身便走,言義想著小屋內被關著的女人,想象著丁凝的痛苦,心頭一緊只能硬著頭皮叫住了月牙,「月牙。」
「什麼事?」月牙轉過身一臉疑惑的看著言義。
言義堅難的問,「為什麼這麼恨景衣容?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月牙一愣,眼眸里全是痛苦,此時她好象忘了言義會讀心術只是回憶著每夜都會夢見的痛苦,最後凄慘的笑起沒有回答便離開了。
言義震驚的盯著月牙的背景,他完全沒有想象到月牙居然會是殿君手下的第一殺手烈焰的義妹,江湖上早就傳說烈焰與一名女子殉情只留下一個義妹,他們都想找出那名女子好殺了她為曾經死在烈焰手下的親人報仇。言義沒有想到烈焰居然真的死了,剛才月牙心中那抹因為烈焰死去而撕心裂肺的尖叫己經宣告了一切。
……
上官曦對於言義得到的情報也覺得驚愕,「烈焰的義妹居然會是月牙,在她身上還真是看不出來烈焰的半分兇猛。你得到的這個情報比起納蘭治錦和景衣容之間發生的事情還要重要,正好今天下午我所有邀請的人都會到達山莊,應該有太多的人要找月牙算賬了。」
「你想利用月牙讓景衣容交出羽沫劍,」言義說出事實,「景衣容不會幫月牙,納蘭貞祺卻不會無動於衷。依他對月牙的情一定會誓死保護著月牙,你邀請的人都是江湖上的高手納蘭貞祺怎會對付得了,想想只有景衣容的幫忙才能夠救了月牙。」
上官曦滿臉得意,「景衣容以為她得到了丁凝就能牽制住我讓我碰不了她。現在碰她的人可不是我,數十幾名高手中她能夠掙脫開,她身邊的人又怎麼能夠逃離,我倒要看看在景衣容的心裡到底是羽沫劍重要還是她身邊的人重要。」
言義垂下頭,「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可惜我好象又犯一個錯,月牙剛才一瞬間還當我當做了知心人訴說著自己的心事,一個轉身我就將她推了出去。」
「為了丁凝,為了彌補五年前的錯誤,我們只能如此。」上官曦拍了拍言義的肩膀。
言義無可奈何,「果然人不能犯錯誤,犯了不該犯的錯誤代價太大了。」
上官曦和言義都是一陣沉默,他們都清楚他們沒有選擇的餘地,所有的事情己經猶如箭在弦上根本沒有返還的機會。
另一方面景衣容敏感的感覺到御劍山莊的不同,從午膳過後就有江湖人士不停的進入御劍山莊,他們一副興趣盎然的模樣不難猜出上官曦用了什麼好事把他們請到了御劍山莊。
「御劍山莊的客人真是越來越多了,」納蘭青翼走到景衣容的身旁,「衣容我想我們應該要快點離開了,我們呆在御劍山莊的時間夠長了,不能總這麼呆下去。」
「今天是最後一天,今天一過完我們就離開,」景衣容輕巧的說著,心裡並不這麼想,總覺得三日之限的最後一天上官曦一定會搞出一些事情,不會讓她這麼輕易的離開。
納蘭青翼依然沒有任何念想,在他看來這就是一次極其普通的做客,對於午膳后絡繹不絕的江湖人士走進御劍山莊,他也想成是因為上官曦的好客請了太多的朋友。
景衣容凝視著納蘭青翼一眼便看透的單純,她要守護的就是這雙明媚間毫無雜質的雙眼,守著他不被任何人污染,「青翼在你的世界里應該沒有壞人?」
「怎麼會,我雖然希望這世界上沒有壞人但我也並非小孩,在宮裡的時候就己經知道有些人會為了自己的私利而去加害別人,」納蘭青翼染上淡淡的無奈,「為什麼總是想要得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呢?如果沒有貪慾就不會有悲傷和痛苦的事情。」
「貪慾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敵人,不是誰都象你無欲無求,」景衣容握起納蘭青翼的手,「答應我今天不管外面發生什麼事你都要呆在屋裡不要走出來。」
納蘭青翼一臉鎮重,「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一臉嚴肅。」
「答應我就好。」景衣容的直覺一向很靈。
「我怎麼可能置你於不顧,」納蘭青翼為難,「不能保護你一直立在你的身後己經讓我覺得遺憾,現在你又讓我不要呆在你的身邊。」
「青翼我最大的顧忌不是你不能保護我,而是我不能保護到你。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事情我怕自己顧忌不到你。如果你受了什麼傷我連反擊的餘地都沒有。」景衣容意外的解釋,不曾表白,沒有說過我愛你,卻己經將納蘭青翼看得太重。
納蘭青翼靜靜的看著景衣容期盼的眼神,明艷的面容上一雙美麗的眼睛好象在說話,抵著人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令人根本無法拒絕她的要求,「好,我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也要保護好自己。」
「我會的,」景衣容主動伸出手環住納蘭青翼的腰間,將身體貼進納蘭青翼的懷裡,「只要你安全就沒有人能夠傷害到我。」這樣的話在殺手看來太沒用與儒弱,現在在景衣容心裡卻有了些甜密,這種感覺是她以前沒有過的。
過於平靜的御劍山莊終於在詭異的氛圍下進入了緊張的狀況里,一場戰鬥正在慢慢澎漲,一旦開了機關必定如海嘯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