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邪魅獸王昏暗的光線下,成群的狼從四面八方湧來,一張張嘴巴張開,露出尖長鋒利的牙齒,一雙雙發著亮光的狼眼在黑夜之中猶如死亡訊號,兇殘的目光緊緊盯著景衣容,她就是它們今日的目標。
景衣容瞬間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漫延至全身,身體里本能的害怕令她向後退了幾步,腳下因踩中樹枝而發出的聲音在寂靜的森林裡越加顯得突兀,狼群也向景衣容靠擾了些。
景衣容抬頭,夜邪冥正落在樹頂注視著自己,縱然光線不足以令景衣容看見夜邪冥的那雙眼睛,但是她就是覺得夜邪冥正眼含笑意的看著自己。景衣容深呼吸一口,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夜邪冥能夠飛上樹頂,她也能。
景衣容提起內力,向樹頂飛去,夜邪冥似乎看出景衣容的心思,在景衣容剛離地面不到一米時就對著景衣容襲來一掌,景衣容驚覺出夜邪冥的用意只能落地,狼群因景衣容的動作而躁動起,不再等待的向景衣容撲去。
景衣容再次飛起,目光不自然的看向夜邪冥,夜邪冥右掌中聚起的光圈讓景衣容不得不放棄用輕功逃出狼群的方法,再次落地時,狼己經撲了上來,景衣容只能正面迎接,彎下腰躲開狼牙對著狼的腹部狠狠一拳。
領頭狼被狠狠的擊落在地,激起了狼群的憤起,所有的狼都朝景衣容襲來,景衣容只能硬著頭皮在狼群里閃躲攻擊。狼的觀察力敏銳再加上有專一的目標,每隻狼的默契配合,景衣容根本就不是它們的對手。
閃躲間一隻狼撲上景衣容的手臂,尖銳的牙深深扎進景衣容的手臂內,鑽心的痛撲面襲來,景衣容伸出另一隻手抓住狼頭,將他狠狠的甩了出去。尖銳的牙從手臂抽離的瞬間,肉被硬生生的撕開,手臂上瞬間被鮮血染紅,景衣容痛得一聲厲叫,狼群居然也因此而退後一步,不再前進。
景衣容半跪在地上,一手捂著血肉模糊的手臂,明明流了血,她卻沒有如薛家堡那次般發狂。
景衣容斜眼看著在樹頂觀看的夜邪冥,他居然不讓她逃走,逼迫她正面對抗狼群。
「你現在求我,說不定我會幫你。」夜邪冥語氣中帶著憐憫。
景衣容收回目光,警戒的盯著狼群,讓她求夜邪冥,她寧可被這些狼撕成碎片。
手臂的血滴在地上,血腥的味道讓狼群更加興奮,仰著頭號叫一聲,再次俯著身體做出攻擊的模樣,景衣容抬起頭直視狼的雙眼,「最好是把我撕成碎片,否則就算是我斷了氣,我的身體還會反抗。」
領頭狼再次跳躍,景衣容也用力撐著身體向領頭狼攻去。
幾十頭狼圍著景衣容一人,景衣容渾身上下己全是傷口,血染紅了衣衫,手臂、雙腿、腹部、雙肩,景衣容己經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有什麼地方是沒有被咬過的,不過狼群也沒有占太多便宜,蒼狼倒下了一大半,只剩五頭狼還在撐著受傷的身體與景衣容對侍。
景衣容瞪著狼,得意的綻開一抹笑容,「幾十條狼命換了我一條命,值。」
痛漸漸蔓延到心臟,失血過多的景衣容腳步踉蹌,在向一隻狼揮出最後一拳時終倒下。
五頭狼將景衣容包圍著,張開嘴涌了上去,眼看景衣容就要成了狼嘴裡的獵物,夜邪冥移動身體,一掌將五隻己受傷的狼飛,傾身抱住了奄奄一息的景衣容,目光落在景衣容慘白的臉龐上,難得的雙眼露出一抹溫柔。
回到草屋,夜邪冥撕開沾著血的衣衫,露出衣衫下慘不忍堵的傷痕,夜邪冥的眉皺起,雖然己有了心裡準備可是看見時心還是被狠狠揪起。
夜邪冥伸出手掌,用匕首在自己掌心劃開一道血口后,握著拳將流出的血一點點滴在景衣容的身上,景衣容原本皮肉模糊的傷口居然全部都癒合了起來,連一絲疤痕都沒有留下,恢復至以前的白皙細嫩,彷彿從來沒有受過傷。
夜邪冥在景衣容身上的每一處傷口都滴上血,昏睡中的景衣容睜開雙眼,模糊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似夢非夢,真切的讓人覺得不象是真的,突然眼前的夜邪冥恍然一變居然成了納蘭青翼,景衣容伸出手落在夜邪冥握著拳頭在她傷口上滴血的手上,輕柔無力的一聲低喚,「青翼。」
夜邪冥渾身一怔,雙眼中瞬間閃光一絲慌亂,不可置信的抬眼看向景衣容,景衣容卻己經閉上眼睛。
「你就這麼在乎納蘭青翼?受傷的時候都叫著他的名字。」夜邪冥收回手,在掌心上抹上藥,可悲的是他的血似靈丹妙藥能癒合人的傷口,偏治不了自己。
夜邪冥的手掌落在景衣容的額間,青絲散落,眉眼似畫,「你真美。」手指一點點描繪著景衣容的臉龐,最後落在她略顯蒼白的唇上,腦中想著她對自己的抗拒淡淡一笑,「我認定你的時候,你卻這般憎惡我。景衣容,你可是我第一個用血救的人,想讓你強大又不得不讓你受傷,這是不是就叫做自作自受?」
夜邪冥自嘲道,靜靜的看著景衣容的臉龐,「這場愛情里陷下的不止是你一人,萬幸是我們是同一類人一旦認定就全心全意,我己認定你,此生我生你便生,你死我亦不獨活,你傷我為你醫,有人敢碰你下場只有死。只是景衣容,別再討厭我。」
景衣容沉沉睡著,可是卻有一個人在自己的耳邊溫柔的說著情話,好象她是他最珍貴的珍寶,景衣容想睜開眼看看這個男人是誰。身體卻不允許她這樣做人,不管怎麼努力眼皮都好象千萬斤重,怎麼也睜不開,是青翼,只有他會用熱切深情的目光看著自己。
景衣容確定這人就是納蘭青翼,也不再著急睜開眼睛,安心的睡去,有青翼保護自己她什麼都可以放心。
景衣容是被飯香味喚醒的,胃好象一直在發著反抗的聲音,景衣容坐起看著小屋的桌上放了一桌還冒著熱氣的飯菜,景衣容忙下床坐在桌前不客氣的吃起來,她真的太餓了,好象幾天沒有吃過一碗飯。
景衣容伸手夾菜時因自己完好無缺的右手驚訝,放上筷子景衣容攤開手掌,明明記得被狼咬在手上怎麼會沒有留下一點傷痕,景衣容忙將自己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番,居然一個傷痕都沒有。腦海里閃過昏迷之時夜邪冥滴血在傷痕上的場景,「是他?他的血可以治傷?」
夜邪冥踏進草屋時景衣容正對著一桌的飯菜的發獃,嘴角還沾著飯粒,「在想什麼?」
如閃電般入耳畔的聲音打斷了景衣容的思緒,抬眼嘲弄看向夜邪冥,「你沒有看著狼群把我撕碎?」
「讓你死在狼的嘴下不值,我還等著你來殺我。」夜邪冥噙著笑。
景衣容凜眉,「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說過太無聊了所以出來逗逗你,」夜邪冥惡劣的回答。
「我不是你的寵物!」景衣容目光陰冷,「夜邪冥我也會有把你玩弄在手掌之中的一天。」
「歡迎之至。」夜邪冥雙眼綻放著魅惑的光芒。
景衣容收回目光,繼續吃飯,她一定要保存體力,她要活著看夜邪冥求他的一天。
夜邪冥在景衣容對面坐下,默默看著景衣容吃完所有的菜后開口,「雖然我不介意看見你嘴角沾著米粒,不過我想你應該很介意。」
景衣容忙伸出手捻去嘴角的米粒,想起腦海里的畫面,開口道,「夜邪冥如果不是做夢,我一身的傷應該是你治的。」
「怎麼看了你的身體要我負責任?」
「我沒那麼嬌情,」景衣容滿不在乎,「不過惡魔的血居然是世間最好的良藥不知道算不是算一種諷刺。」
夜邪冥一頓,「最終還是惡魔救了你,不知道你有何感想。」
「你救我不過就是想繼續戲弄我,我不止要全然接受,我還會活得更好,這條命我還要留著對付你。」景衣容冷酷回答。
一抹異樣在夜邪冥眼中一閃而過,夜邪冥嘲諷道,「景衣容你連幾十頭狼都殺不了,你憑什麼去御劍山莊救回納蘭青翼,你或許還不知道御劍山莊除了鑄劍一流外,庄內蒼狼成群。」
景衣容挑眉,「真看不出原來夜邪冥在為我著想。」
「我只是不希望我的女人被狼群撕碎,」夜邪冥斂下笑,「要想在狼群里全身而退,不是全殺了他們,而是馴化,一旦你讓他們認為你是他們的統領者,別說幾十隻狼,就算是幾十百隻,幾千隻狼在面前,也無所謂。」
景衣容不屑,「夜邪冥,人是人,狼是狼,你不可能到狼群里做頭。」
「天下沒有我夜邪冥辦不到的事,」夜邪冥起身往門口走去,「現在該讓你見識一下。」
夜邪冥走出了草屋,景衣容起身跟了出去,立在門口愕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草屋前居然聚結了數十頭野狼,可是它們渾身上下半點攻擊性都沒有,面對夜邪冥的靠近,野狼們紛紛俯下身體,垂下頭恭敬的似乎夜邪冥便是他們的頭。
夜邪冥置身於狼群中,黑袍被風捲起,在野狼簇擁下儼然就如王者一般,景衣容突然想起言義見到他時的第一句話,邪魅獸王夜邪冥,她忘了他是獸王。
景衣容眯著雙眼,她開始好奇銀色面具下的面孔長什麼樣子,是真似惡魔般猙獰,或是如君奇王的剛中帶著陰晦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