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冤家獨處景衣容端起葯皺著眉一飲而盡,喝完之後放下藥碗,「我在想,有病的是你,這碗葯應該給你喝。」
言義立刻將景衣容的臉扳向自己,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雙眼,仍是一片空白,沮喪的垂下頭,糾結萬分,「你到底在想什麼啊?!」
「可憐的孩子,」景衣容拍了拍言義的肩膀,「去給自己抓點葯。」
君奇王立在遠處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估計除了言義看見他雙眼后才能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你不覺得你輸定了嗎?」喬霜兒微笑著從君奇王身後走近,「言義的讀心術是與天俱來的,現在他不能讀出景衣容的心理,我相信不管怎麼努力也是讀不出的。」
君奇王對喬霜兒的話置之不理,轉身走出庭院。
「你啞巴了?」喬霜兒跟在君奇王身後,「你註定鬥不過景衣容。」
「與你無關。」君奇王徑自走著。
喬霜兒笑起,「是和我沒有關係,可是只要看著你失敗的樣子我心裡就開心。」
君奇王任喬霜兒說著,不反駁也不生氣,就是無關緊要。
夜裡,街道上除了喬霜兒和君奇王空無一人。喬霜兒停下腳步,「喂,你不覺得安靜的過分嗎?」
君奇王也停下腳步,圍視一周后冷漠的開口,「出來。」
兩邊的屋檐上默然出現若干身影,他們均是一身紅袍,臉蒙紅巾。
「鬼影門的人。」喬霜兒一眼便看出。
君奇王聳眉,「小王不記得和鬼影門有過節。」
「有人用十萬兩黃金買你的人頭,」紅衣人沒有情緒的說,聲音乾癟似沒靈魂。
喬霜兒退到君奇王身後,「你還挺值錢的。」
「就怕你們沒本事拿。」君奇王不屑道。
屋頂上的人直衝而下,對著君奇王就迎了上去。喬霜兒眼見不妙,忙躲到一邊。喬霜兒早就聽過鬼影門的名聲,只要自己不插手,他們是不會碰自己的,保命要緊,不過她沒有想到君奇王的武功還不賴,眾多鬼影門殺手同時出招,他居然能應付得了。
喬霜兒躲在一邊偷看,鬼影門殺手並非lang得虛名,君奇王再厲害也打不過死士般的殺手,對於鬼影門殺手來說任務消敗結果只有死,所以每一次出任務都是賭上了命,更何況他們殺人無數,對各門各派武功都有所了解,知道君奇王並非一般,所以同時出兵數人,有勇有謀。
君奇王漸漸處於下方,喬霜兒眼見一名殺手在君奇王身後揮刀,見死不救不是她的性格,「算了死就死。」喬霜兒突然大喊,「後面。」
君奇王聽見,轉身一掌揮去,躲開了致命一刀。
紅衣殺手轉而飛向喬霜兒,喬霜兒慌忙施展輕功閃躲,眼見就要被捉住,君奇王一掌襲來阻止殺手的靠近,追上喬霜兒一手落在她的腰間,提起她向遠處走去。
五名紅衣殺手緊跟其後,窮追不捨。兩人越過一處樹叢停在山頂,腳下儘是白雪皚皚的雪山。
君奇王看了眼懷中的喬霜兒,「兩個選擇。」
「跳下去!」喬霜兒未等君奇王說完,毫不猶豫的決定。
君奇王首次對喬霜兒刮目相對,從沒料到一直只會嘰嘰喳喳女人也會有這份魄力。
君奇王未曾拿開落在喬霜兒腰間的手,兩人相伴著一同跳下雪山。
翌日,納蘭貞祺是第一個發現喬霜兒不見的人,經過他的提醒大家都發現從昨晚開始就沒有看見過喬霜兒。
「喬姐姐不會是去哪裡玩了?」納蘭治錦說著又覺得不是,「不過就算是好玩,喬姐姐也不會不說一聲就離開的。」
「她一定是出了什麼事,」納蘭貞祺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景衣容將納蘭貞祺的擔憂看在眼中,「如果你不放心就去找找她。」
「你們看見昨天晚上前街的那一場打鬥了嗎?」隔壁桌的討論聲音傳來。
路人乙問,「什麼打鬥?」
「鬼影門的殺手追殺一男一女,你們都沒有看見真是可惜。」路人甲又開口。
路人乙接著問,「鬼影門?那對男女估計沒有活路了。」
「誰說不是呢?」路人甲興奮道,「當時打得那叫一個激烈,其實鬼影門殺手本來只是想殺男人的,誰知那女的愛管閑事幫了男人一把,就引了殺身之禍了。但是男人的武功也不低,最後抱著女人一起逃了。」
「最後沒有死嗎?」路人乙期待的問。
路人甲搖了搖頭,「這我哪知道,我可不敢招惹鬼影門的人,不過那對男女逃的地方是雪峰,絕路啊。」
「可憐被鬼影門的人盯上了。」路人乙話語間多了抹同情。
路人甲點頭,「確實是,不過我倒是聽那個女人叫了一聲,什麼君什麼王的。」
剛下樓的楊楓一聽,上前就抓起了路人甲,「是不是君奇王。」
「你,你怎麼知道。」路人甲被楊楓的氣勢嚇得結了舌。
蕭妍看向景衣容,「他們嘴裡的女人一定就是霜兒,昨夜我看見霜兒跟著君奇王一起出去的。」
景衣容看了眼蕭妍又看看楊楓,若有所思。
「你現在在想什麼?」言義整個腦袋都擋在景衣容的面前,看著她的眼睛問。
景衣容將言義的腦袋按在桌上,看著楊楓,「既然君奇王是和喬霜兒一起不見的,不如大家一起找。」景衣容又轉向蕭妍,「蕭妍你和貞祺陪著楊公子一起去找喬霜兒,結伴同行主意也多。」
楊楓看了眼蕭妍,又轉向景衣容,久久才說出一句話,「謝謝。」
「貞祺,你陪你一起去。」月牙清楚納蘭貞祺對喬霜兒的在乎,不是不吃醋,只是不忍他擔心。
納蘭貞祺會心一笑,「謝謝你。」
楊楓、蕭妍、納蘭貞祺和月牙一行便離開客棧出發了。
言義又抬起頭看著景衣容,「你現在在想什麼?」
「你很煩。」景衣容回答。
言義垂頭,「為什麼還看不出?」
「言義還有二十九天了,你抓緊時間。」景衣容起身回房。
言義思索著能讓自己看透景衣容的方法。
…………
另一邊,雪山上君奇王和喬霜兒雙雙陷入了昏迷,伴著雪花冷冽的風象是帶著刀片,一寸寸割著君奇王的皮膚,透骨的寒意令君奇王蘇醒了過來,感覺到渾身濕意和腦袋的脹痛,君奇王的意識漸漸蘇醒,回想起與他一起跳下雪山的喬霜兒,忙坐起身四處看看了,發現喬霜兒就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君奇王忍著渾身的痛意爬起走向喬霜兒,蹲在她身邊伸出手放在喬霜兒的鼻間,感覺到鼻間溫熱的呼吸才放下心。
君奇王又站起四處尋找著,象他們這樣在冰天雪地里,就象上摔死也會凍死,君奇王眼尖的發現不遠處就是一處山洞。君奇王抱起還在昏迷的喬霜兒走向山洞,洞口堵滿了雪,君奇王又不得不放下喬霜兒用手鏟開雪堆,折騰了好長時間才進入山洞。
升起火堆的山洞暖和了許多,君奇王脫下濕透的外衣涼在火堆旁的架子上哄烤,看了眼仍舊沒醒的喬霜兒,想了想還是覺得要烤乾她的衣服,生死邊緣男女之別也不得不放在一邊了。
君奇王伸手便要脫下喬霜兒的衣衫,碰到衣領時詫異的發現喬霜兒衣服居然是暖和的,在摸了摸她的手臂,連衣袖邊緣都沒有半點潮濕。
「怎麼會這樣。」君奇王自言自語,又看看喬霜兒的臉頰,居然比往日里還要紅潤,好像落在雪山上對她半點影響都沒有。
喬霜兒細長的眼睫毛動了動,君奇王一驚忙收回身坐回,果然喬霜兒睜開了雙眼,落在君奇王身上的目光有些茫然,「這是哪裡?」
君奇王拿著樹枝攪了攪火堆,火更旺了,「你不會跟我玩失憶這招,還是跳下來的時候嚇傻了。」
「你才傻了呢。」喬霜兒所有的思緒終於回到了腦海中,「君奇王你可要搞清楚,我是為了救你才被你連累的。」
「是你自己多管閑事。」君奇王半點不領情。
「你!」喬霜兒氣極,「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象你這種不知道感恩圖報的人怎麼就能活到今天呢。」
「象你這麼麻煩的女人不也活得挺好。」君奇王頭也不抬,「據我所之你一直追著納蘭貞祺身後跑,怎麼不覺得累?」
「喜歡一個人怎麼可能覺得累。」喬霜兒又覺得不該和君奇王討論這樣的問題,「不過象你這種冷血無情的人怎麼可能了解。」
君奇王冷笑,「冷血也比自作多情要好。」
「你說什麼?」喬霜兒一臉怒氣。
「說錯了?」君奇王抬頭看向喬霜兒,「納蘭貞祺身邊好像己經有女人了,死纏著不放的人應該是你。」
「你!」喬霜兒氣極,卻又找不到還擊的話語,只覺得心底的怒氣越聚越多,連身體里的溫度都升高了不少。
君奇王又垂下頭開始照看他的火堆。
喬霜兒低下頭,翻過手掌,看著掌心的紋路上湧起一條條赤紅色,猶如火蛇在喬霜兒的手心游竄,隨後慢慢的游上了手臂,從手心一點點朝胸前游去。喬霜兒大感不妙,直覺身體里的溫度越來越高,一手撐著牆壁一手攥著手心,皮膚也由白皙剔透轉變為火紅色,臉頰上的人皮面具也因為臉頰上的高溫一點點融化。她不該不聽話的,現在誰都救不了她了。
君奇王半天聽不見喬霜兒說話,覺得奇怪,「你真是難得這麼安……」原本嘲諷的話語卻在看見全身通紅的喬霜兒時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