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羽沫劍薛羽準備好了一切,也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可是當最後薛天滴著血,受著傷倒在自己面前時,薛羽的劍根本就無法刺進薛天的胸膛。
「爹,我最後問你一次,你願不願意放過雪族?」薛羽痛徹心扉。
薛天看著薛羽,冷冷笑起,「羽兒你要親手殺了你的父親嗎?就為了一個女人?爹今天就告訴你,除了死爹是不會放過雪族的,他們的幻術可以幫爹得到整個天下。」
「爹,我殺不了你,可是我無法看著你傷害雪沫。」薛羽眼含痛楚,再也不是在雪族村那個痞痞壞笑的薛羽了,「能讓你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麼?是薛家堡的落沒還是我的死?」
「你想幹什麼?」薛天心頭一驚。
薛羽綻開絕望的笑,「今天是三個月期限的最後一天,也是我生命的最後一天。爹,我是在用我的命換得了薛家堡的威名,你可不可以因為這樣放過雪沫,我只想讓她快樂生活下去。」
薛羽的話剛落,身體便重重和落了地。
「羽兒!」薛天上前抱起薛羽。
薛羽伸出手掌,看著手掌上不停閃爍的紅線,露出笑臉,「對不起,因為愛你卻給你帶來了痛苦。」
「羽兒你怎麼了?」薛天慌張的看著薛羽。
「爹,」薛羽看向薛天,「如果你對我還有一點父子之情,求求你不要去碰雪沫,我說過寧死不負她,如今再也不能去娶她,我己對不起她求你不要再去傷害她。」
「羽兒你給我聽著,如果你敢死我定要整個雪族為你陪葬,聽見沒有!」薛天緊緊握著薛羽的手。
薛羽卻再也沒有看薛天一眼,他所有的精力己經消失了,掏出胸前的荷包,牢牢握在手中,「好想,再見你一面。」
這是薛羽最後留下的一句話,薛天發瘋的抱著薛羽的身體,他一點都不覺得是自己逼死了自己的兒子,反而將所有的恨都移到了雪族的身上,拿過薛羽手裡的荷包,薛天發誓要讓所有的人給薛羽陪葬。
………………
故事結束,畫面落下。慕子軒的淚己如雨下,她不知道這才是真相,她不知道他受了這麼多的苦,不喜打鬥的他到底是用什麼的情況殺了那麼多的人,站在遍地屍體中的他,是否和自己有一樣的厭惡。
所有的人又不知道再說什麼,對薛羽莫名的恨也全都消失了,他的痛苦好象才是最深的,深得象那萬丈崖底。用最後的三個月時間,希望薛天放過雪族,可是仍然沒有辦到,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努力,換來的是雪族的消失,不知道是不是會更痛苦。
慕子軒走向薛羽,細長的手握住薛羽己然冰冷的大掌,輕輕翻過,在看見薛羽掌心那條清晰的紅印時,就象一個小孩一樣痛泣出聲,她將薛羽的手緊緊放在胸前,痛苦的叫著,「對不起,對不起我居然恨了你五年,對不起我沒有相信你的話。對不起沒有在你離開前見你一見。現在我就在你的面前,求求你再看我一眼好嗎?求求你看我一眼,你不是那麼想見我嗎?現在我來了,為什麼你卻不願意再看我一眼。」
喬霜兒的淚己經落下,蕭妍也轉過了身。瀟洒的少年,美麗純真的異族少女,為何他們的愛情只能以悲劇收場。
玄陽道人垂下了頭,景衣容皺著眉,因為雪沫和薛羽的愛情傷感,當她漸漸的懂得什麼是關心,什麼是在乎的時候,身體里所有的情感都好象在的慢慢蘇醒,就象現在她知道自己在同情和心疼。
玄陽道人走上前,將一把劍交給慕子軒,「這是你送給少爺的,他一直都收藏著。為了怕堡主會在他死後奪劍他一直將劍放在小道這裡,現在還給你。」
「你可以還給我一個薛羽嗎?」慕子軒凄美的笑,「現在我只要薛羽,從頭到尾我要的只是他。」
「我無能為力。」玄陽道人無奈道。
慕子軒接過玄陽道人手中的劍,未開封的劍仍然拔不出,慕子軒轉身看向景衣容,「景姑娘這把劍送給你,謝謝你幫我報了仇,還有請你幫我照顧一個人可以嗎?」
「誰?」景衣容看著手中的劍,陳舊的鐵殼泛著銹。
「薛離。」慕子軒垂下一滴淚,慕子軒深情的目光又落在薛羽身上,「羽,你可知道我們有一個女兒,她叫薛離。」
「她在哪裡?」景衣容又問。
「我不知道,她長得太象薛羽,我無法承受便將她送了人。」慕子軒眼含愧疚,目光一刻都沒有從薛羽的臉上移開,「對不起,不要怪我好嗎?可不可以還當我是五年前的雪沫?」
「這五年裡你可寂寞?你想雪沫嗎?對不起,讓你等了我五年。」慕子軒說著,嘴角己經流出血。
納蘭青翼眼見不對,「慕姑娘!」
「我叫雪沫,」慕子軒重複道,「薛羽的雪沫。」慕子軒的消失,是雪沫的重生。
「雪沫,」景衣容出聲,「你若離開,薛離便只剩一人了。」
「這輩子我欠了族人,欠了的離兒,我不想再欠薛羽,終究愛得還是自私,」雪沫緊緊握著薛羽的手,閉上眼的前一刻露出最初的幸福的笑,「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
雪沫重生不過半刻,就去陪了薛羽。事實也的確如此,雪沫的世界里只有薛羽,只有他們如雪般美妙的愛情。
密室里一片寂靜,景衣容手中的劍突然動了起來。
「他怎麼了?」納蘭治錦驚訝的問。
沒有人能回答,長劍騰空躍起,飛向薛羽與雪沫的上方,劍身發出萬丈光芒。薛羽與雪沫從相遇至相愛的畫面似放電影一般閃回,緊接著雪沫和薛羽的身體慢慢的飄起,最後被吸進了劍身之中。劍殼上陳舊的鐵鏽全部脫落,鐵鏽下居然是精緻的刻紋,劍身通體散發著明亮的光芒,不覺得刺眼卻覺得溫暖,似乎就如同薛羽和雪沫的愛情。
劍向著景衣容移去,景衣容一伸手,長劍穩穩落在景衣容的手上。
景衣容握著劍,驚訝的發現劍身居然是暖的,劍殼的紋路細緻的令人離不開目光。
「是青鸞。」玄陽道人驚嘆,「青鸞一生只為遇見另一半,薛羽和雪沫都遇見的。」
「羽沫?」景衣容看著劍柄上顯現的字。
喬霜兒詫異的上前,「這就是羽沫劍?原來羽沫劍是這個意思,是薛羽和雪沫?」
「你知道什麼?」景衣容看向喬霜兒。
「玉琉哥哥說這世間最厲害的武器一共有四件,一件是他手中排名第三的沁靈扇,而排名最首的就是你手中羽沫劍,」喬霜兒回答,「可是我從來沒有想過羽沫劍會是這樣出現的。」
景衣容拔出羽沫劍,劍身晶瑩透亮,不似鐵卻更似冰,純凈的沒有半點瑕疵,景衣容對著棺材輕輕揮了羽沫劍,棺材瞬間成了粉末更令人驚嘆的是,碎片上蒙著一層冰霜。
密室里的溫度極度下降,除了喬霜兒以外,所有的人不覺打了個冷顫。
玄陽道人走向景衣容,「羽沫劍選了你便會忠於你,得此寶劍小道在此恭喜你。」
「你還象還有欠我的沒有還,」景衣容將劍駕在玄陽道人脖間,「不知道該不該讓你為羽沫劍開封見血。」
「小道不過凡塵間一老頭,凡事順應天意,景姑娘若是想要小道的命便拿去。」玄陽道人一副不在意生死的模樣。
納蘭青翼上前,「衣容,就看在玄陽道長為薛公子保存了五年的記憶放過他,如果沒有他,薛公子也不可能和雪沫姑娘再次重逢。」
「我饒你一命,」景衣容收起劍,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喬霜兒忙拉住她,走向玄陽道長,「聽說你不是知道未來嗎?幫我們都看看。」
玄陽道人笑起,「喬姑娘,有時候知道未來發生的事情並不是一件好事,不如順其自然的等待。」
「你別說這些我不懂的話,反正我現在就是想知道。」喬霜兒將手遞給玄陽道人,「幫我看看。」
玄陽道人無奈搖了搖頭,握住喬霜兒的手,靜默不說話。
喬霜兒睜大雙眼,期待的等著,見玄陽道人皺起了眉,斂下笑,「幹嘛這麼嚴肅。」
「你的未來我看不見,因為你活著的每一刻都會是最後一刻。」玄陽道人透著許些同情。
納蘭貞祺聽后,看向喬霜兒,雖然不懂玄陽道人話中的意思,卻還是多了些心疼和害怕。
喬霜兒忙抽回手,隨手將景衣容的手抓起遞給玄陽道人,「這個呢?」
玄陽道人剛握住景衣容的手就開了口,「愛恨只在一線,全憑你選擇。」
「喂,按你的話說我們這裡是沒有人會幸福了?」喬霜兒語氣不滿。
玄陽道人圍視一周,目光落在納蘭治錦的身上,「你會是最幸福的。」
納蘭治錦指著自己,「我嗎?」
「那我呢?」納蘭貞祺看著玄陽道人,「我如何?」
「當最敬重的人變成最恨的人時,還希望你能度過。」
納蘭貞祺一聽目光不自覺的看向景衣容,師傅是自己敬重的人,可是他怎麼會變成自己最恨的人。
「小道最後送給兩位一句話,」玄陽道人的目光又落納蘭青翼和蕭妍的身上,對蕭妍說:「生死一線,全憑你自己選擇。」看向納蘭青翼時則露出的一抹別有深意的表情,「你若再如此下去,只能自食其果。」
玄陽道人的話讓所有人都陷進了沉思,等數年後,他們終於明白玄陽道人的話是什麼意思,他的話驗證了他們一生中最害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