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慕子軒刻骨的愛情2「我讓你們繼續看下去。」慕子軒又要運氣。
「明天再繼續。」景衣容平靜制止,「你先休息。」
慕子軒拒絕的搖搖頭,「謝謝你的好意,可是如果現在不讓你們看,我怕以後我再也鼓不起勇氣連回憶這一段讓我痛不欲生的愛情。」
景衣容沒再說話,她似乎己經預感到雪沫和薛羽的悲慘結局,否則薛羽怎麼會死去,雪沫又怎麼會變成了如今的慕子軒。
………………
自從那日以後,雪沫便有了一個秘密,一個她藏在山洞中的秘密。
在那個山洞裡她和薛羽留下了太多回憶,薛羽會為雪沫描述著他所處在的世界,薛羽會為了雪沫開心而象個賣藝的一樣跳著雜技。
薛羽也知道了雪族人與生俱來的本來,他們會幻術。雪沫會將薛羽描述給自己的世界以幻術展現給薛羽,薛羽再告訴她哪裡是對的,哪裡又缺點什麼。
在那段日子裡,雪沫是幸福的,整個樹林里都飄蕩著雪沫幸福的笑聲。不過雪沫每日早出晚歸的舉動讓雪沫的爹爹雪澤察覺了。
一日,當薛羽和雪沫相擁看海景之時,雪澤就站在他們的身後。
雪澤將雪沫和薛羽領回了雪族村,雪族只是一個小族,上下也不過一百口人,所以不到半天所有的人就都知道雪沫帶回了一個外族人,雪族幾百年沒有進過外人,他們對外族人的排斥強烈。
雪澤要將薛羽趕出雪族,薛羽卻聲明此生非雪沫不娶,雪沫跪在雪澤面前,苦苦懇求。
雪澤斷然拒絕,罰雪沫跪在雪族歷代族長牌位之前,沒有他的命令不許起來。
薛羽心疼雪沫,無法改變雪澤的想法只能陪著心愛的人一起長跪不起。
入夜後,薛羽將身上的青衫披在雪沫的身上,將她冰冷的雙手放在手中不停的揉搓著,心疼的看著雪沫被凍青的臉,「還冷嗎?」
「不冷,」雪沫幸福的回答,因為有薛羽的陪伴,她真的感覺不到冷意。
薛羽握著雪沫的手,信誓旦旦的承諾,「我薛羽一定會娶雪沫為妻,我一定會帶著雪沫走向我的世界,我要帶著你一起飛。」
「恩。」雪沫用力點頭,他最喜歡薛羽抱著自己在樹林里飛來飛去了,以前好羨慕小鳥可是現在她有薛羽,薛羽是有翅膀的,可以帶著她飛,現在她一點都不羨慕小鳥了,雪沫以後才知道原來那是輕功。
薛羽和雪沫整整跪了兩天,以雪沫的暈倒終結了這場懲罰。
雪族上下看著雪沫從小長大,對雪沫的愛絕對不少與雪澤,族人們心疼雪沫的固執,最後還是接受了薛羽。
薛羽呆在雪族近三個月的時間,他必須回去了,他向雪族上下一百人的保證,他一定會帶著爹來向雪沫求親。
薛羽要離開雪族的晚上,雪沫將自己徹底的交給了薛羽。
薛羽擁著雪沫,就如環著一件珍寶,「雪沫,我薛羽此生定不負你。」
「我相信你。」雪沫抬起頭,握住薛羽的手,將兩人手放在一起的,兩人的手掌心居然顯現出一條紅線穿過兩人手掌,連在一起。
薛羽覺得奇怪,「這是什麼?」
「紅線啊,」雪沫滿足的鑽進薛羽的懷裡,「娘親以前告訴我,一對男女成親之後,如果他們相愛手掌上就會出現一道紅線將兩個緊緊的連在一起,就算是有一個人死了,只要他們還是愛著對方的,那麼兩人手掌上的紅線是不會以消失的。」
「原來這樣,」薛羽將兩人的手放在一起,望著相連的紅線,這連著的不是他們的手掌而是心。
「雪族的人成親之後還有一個特點。」雪沫貼上薛羽的耳垂低語。
薛羽緊緊擁著雪沫,「還有什麼特點?」
「雪族的女人心和身體都給了一個男人的話就一輩子只能認定一個男人,就算男人傷害了她,她也不能傷害男人,只要是男人家族裡的的人都不能傷害,只要傷害他們自己也會受到同樣的懲罰。」雪沫靜靜說著。
薛羽擁著雪沫,恨不得將好融進自己的身體里,她這般真心真意的對自己,自己怎麼會負他。薛羽一個翻身將雪沫壓在身上,額頭抵著雪沫的額頭,「雪沫,你會是我此生唯一的女人,這輩子寧死不負你。」
「我不要你死,我只要與你執手偕老。」雪沫記得前幾日薛羽對自己說的這句話的意思。
一夜的溫存讓這對情侶更加難分難捨,最終薛羽離開了雪族,帶著雪沫的愛和期盼離開了。雪沫送給了薛羽兩件情物一件便是雪族的鎮族寶劍,長劍未曾開封所以難以出削,另一件情物是雪沫親手所繡的荷包,因為薛羽說在他的世界里女子會綉荷包給自己的夫君,她花了一個晚上綉出來的荷包,雖然針法粗糙可是卻代了她濃烈的愛。
自此以後,雪沫便天天在海邊等待著薛羽的歸來,每時每刻都在期盼著薛羽的出現,她手掌中的紅線沒有因為時間的過去而變淡,反而越來越深,對薛羽的思念就象是北海里的海水一樣猛烈。
雪族的人知道雪沫的心思,也都為她一同期待著薛羽的歸來,每天都會有人和雪沫一起出去等待。
薛羽離開后的兩個月,雪沫懷孕了,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只想薛羽會在她有肚子現行之時歸來。
兩個月半后,雪沫的等待有了結果,當一艘艘船駛上海岸時,雪沫欣喜若狂的以為是薛羽,可是在數幾十人里根本就有薛羽的影子。
一行人上岸之後,抓住雪沫就進了雪族村。
雪澤被抓了,領頭的人說他叫薛天是薛羽的爹爹,他告訴雪沫,薛羽早就成親了,早就忘了她。
雪沫不相信,薛天卻抓了全族的人威脅著雪澤說出雪族的鎮族寶劍的開封方法。
雪澤不說,薛天便誓言滅了整個雪族。雪澤不屑的看著薛天,對他的話死活不願意再說。
薛天居然真的如他所說的做了,他帶來手下幾十人當著雪沫的面對著一刀刀砍向雪族的人,雪沫絕望的凄厲叫著,痛楚的聲音響透了整個的天空,卻沒有人出現拯救他們。
溫熱的族人的血噴涌到雪沫的臉上,驚慌的雪沫在倒下的屍體間爬著,嘴巴里叫著一個個熟悉的名字,這些人昨天還同自己在期待著他的情郎的出現,現在卻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死閉著雙眼連看她一眼都不行。
「求求你們,不要這樣,求求你們!」雪沫哀求的聲音回蕩在雪族村裡,生不如死。
薛天大步走到雪沫的身旁,將雪澤的頭顱扔在雪沫的身旁。
「爹!」雪沫痛徹心扉的抱住雪澤的頭顱,隨著落下的是她贈給薛羽的荷包,現在荷包己經失去了它原來的顏色,沾上的全是血。
薛天執起刀,對著雪沫便要砍下去,仍然遠處傳來一陣狼叫聲,薛天望去,雪沫的身後竟然突然出現了幾十頭狼,一雙雙狼眼在黑夜裡顯得詭異,他們是被鮮血吸引來的。
「我不殺你,你也會狼群撕碎的。」薛天收起刀,便帶著一幫人離開了雪族村。
雪沫面色死灰的坐在一堆屍體旁,她的夢碎了,而夢碎的代價就是全族人的死亡。因為她的痴心妄想,他的族人全部的死去了。
以前空氣中只會散著花香的雪族村,如今卻只有撲面而來的血腥味,蒼白的臉上都沾著族人的血,抱著最疼愛她的爹爹的頭,好象連哭泣都不會了。
雪沫面對漸漸逼近的狼群緩緩露出一抹絕望的笑容,撕碎她,連她的心一起,她根本不想再活下去。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引起的,為何偏偏活下的人是她,是上天一定要給自己的懲罰嗎?
……………………
幻術消失,所有的人都從幻境中清醒過來,可是卻沒有再開口說一句,沉重的心情壓抑著每個人的心。他們開始懂得為什麼慕子軒的身影看起來怎麼那麼清瘦,為什麼她好象隨時都要倒下,因為她的心裡承受了常人不能承受的痛苦,她能夠堅強的活到現在根本就是一個奇迹。
慕子軒看向眾人,眼中漸漸沾了些淚,「是不是你們也覺得為什麼我還活著?我也每天都在問自己同樣的問題,為什麼我還活著?就算練了一生的武功又有什麼用,我能殺所有的人就是不能碰薛家的人一分一毫。我想和薛羽同歸於盡之時才發現他原來己經死了,我活著到底為了什麼?」
景衣容看著慕子軒,從不會去同情任何人的她居然也為了慕子軒心疼著,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經歷怎麼樣的痛才會變成現在江湖的高手,在她用幻術的時候,是否會想到自己是雪族的人,她的族人因為她而死?
大概會天天想法,這五年裡她到底是怎麼過來的?每天到底想著那些甜蜜還是那些痛苦的記憶?不管哪一種都會折磨著她,偏偏她不能報仇,不能親手殺了自己恨痛的人。
喬霜兒坐在慕子軒的身旁,握起她的手,擦去慕子軒眼中的淚,「不要哭,這些不是你的錯,是負了你的那個男人的錯,不要把所有的罪都扛在自己的身上。」
「你真善良,」慕子軒的淚再次滴落,「居然會不覺得是我錯,我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不是嗎?那些痴心妄想的夢讓我的族人全部離開了這個世界,不過還好我也要去見他們了,到時候他們應該會用憎恨的眼光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