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大結局(下)幸福世界
第113章 大結局(下)
秦嶼深吸一口氣。感受著新鮮乾爽的空氣。透過鼻子進入身體的舒爽。之前在水裡的窒息感讓秦嶼還心有餘悸。能再次呼吸到如此純凈的空氣。秦嶼已經覺得自己賺到了。
秦嶼手裡拿著一把剪刀。鋒利的刃口閃著寒光。秦嶼從陸風的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個打火機。不愧是貴的離譜的名牌打火機。泡了海水居然也能點燃。
秦嶼用打火機熾烤著那把剪刀。直到火機都熱的有些燙手。秦嶼才停止了灼燒。
秦嶼的手指被海水泡的有些褶皺。蒼白的像是沒有血色。秦嶼靈活解開了腿上包裹的紗布。腿上的傷口依舊猙獰。有些地方也結了痂。比起剛剛出車禍的時候。不知道好了多少。秦嶼手裡的剪刀緩緩靠在之前縫過線的傷口上。咬緊了牙關。手下一個施力。將剪刀的刀刃划進了皮肉里。
「呃……」秦嶼的額頭立刻沁出一層汗水。疼痛讓他的手都開始發抖。但是他沒有停止這種類似於自虐的動作。
剪刀越陷越深。隔開了鏈接皮肉的絲線。發出讓人牙酸的皮肉割裂的聲響。最後秦嶼的腿上多出個三厘米長的傷口。鮮血不斷往外湧出。不多時就浸濕了秦嶼身上的床單。秦嶼心裡還有些慌亂。時不時看看陸風有沒有醒。他並不想讓陸風知道他做了什麼。他只想陸風好好的。像他所願那樣。平安平靜的過一輩子。
本來已經浸過鹽水的傷口。被再次割裂。這種超乎想象的疼痛讓秦嶼的牙齒咬的咯吱作響。赤/裸的上身上是一層水淋淋的汗水。頭髮也已經濕的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秦嶼實在是太難過了。意識都疼的有些模糊。但是他不能叫出聲。剪刀在傷口裡緩緩轉動。似乎在尋找著什麼。鮮紅的血肉撕裂開。流出一片一片的血珠。
終於在秦嶼快要痛暈過去之前。從傷口裡挖出一片小小的晶元。這個東西。就足以要了陸風的命。就是這個東西。讓他辛辛苦苦找了這麼久。如果他把這東西交出去。他就能回到警局。回歸正常的生活。可以見到他的父母。可以站在柯頭的墓前莊嚴敬個禮。
秦嶼的手指上染滿鮮血。掌心中躺著那個被紅色的鮮血浸透的小小晶元。這個東西的確被隋子硯得到了。但是她在被抓走之前。將這東西放到了秦嶼那裡。秦嶼為了不讓別人得到這個東西。生生將晶元塞入了自己的傷口中。這也是為什麼早就穩定下來的病情。忽然變得嚴重。縫合好的傷口會再次感染化膿。如果不是秦嶼哭喊著不要拆線。也許這個晶元已經被醫生髮現。為了掩護這個東西。秦嶼只能對陸風撒嬌裝可憐。陸風果然是吃這套的。陸風心疼他。陸風待他的好。他幾輩子都還不完。
秦嶼扶著牆站起身。托著一條腿一步一步向窗口走去。伸手推開窗子之後。入眼是一片茫茫的大海。原來他們離那片海域還沒有多遠。這個島只是陸風的私人基地吧。陸風能有一座私人小島。為什麼不能有第二座。秦嶼看著茫茫海面。身上的汗被海風再次吹乾。秦嶼打了個冷戰。最後一揚手。將那個小東西扔了出去。
甚至連一個小小的水花都沒有濺起來。那個多少人拼了命要得到的東西就消失在了茫茫大海里。
秦嶼並不覺得遺憾。也不認為之前做的事情沒有意義。
他仍然堅持著他的堅持。只是他認清了什麼是真正的善。什麼是真正的惡。
那個滿腔正義的小警察。已經長大了。就像是那個剛正不阿的燕二。還是在最後關頭放走了他們。
只憑藉他和陸風兩個受傷的身體。根本不可能逃出警察的包圍。但是秦嶼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坐在飛機的副位上。那個人沖秦嶼笑了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秦嶼熟悉這個笑容。這是辰昊一直一直保留的那張照片里的笑容。秦嶼不知道是不是柯頭跟燕二說了什麼。還是燕二自己看出了什麼。他就這麼逃過一劫。他才能及時出現在陸風的身邊。帶著他游出這瀰漫著絕望氣息的大海。
「秦嶼。」陸風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一絲脆弱和沙啞。語氣由驚訝喜悅迷茫相交雜。
「老爺。我在。」秦嶼轉過身。臉上不再是之前那種職業化的微笑。而是笑的坦然而自在。讓陸風覺得渾身上下舒服。
「嗯。你在就好。」陸風的臉上依舊是虛弱的神色。連坐都坐不起來。只能躺在那裡。靜靜偏著頭看著秦嶼的側臉。天知道他有多愛這張側臉。愛到怎麼看都看不夠。怎麼親都親不夠。這樣俊美的輪廓。普天下也只有秦嶼一個人有。也不知是秦嶼的側臉天生就格外好看。還是情人眼裡出西施。陸風就是覺得秦嶼是最好的。全世界誰都比不上的好看。
「老爺。我們得救了。」秦嶼拖著腿。慢慢走到了陸風的床邊。將半個身體靠在陸風的床上。伸手握住了陸風的手。像是在海里的時候那樣。握得緊緊的。任何人都分不開。
「不要叫我老爺了。叫我陸風。」陸風輕吻著秦嶼的手背。用秦嶼的手磨蹭著自己的臉。放佛要感受秦嶼這個人的真實。想確定這是不是做夢。又連咬一口都捨不得。
「你真是……你高興了就叫你名字。不高興就不許了。」秦嶼有些無奈笑笑。將頭靠在了陸風胸口。眼睛緩緩的眨著。像是隨時都會閉上。
「以後不會那麼對你了。我知道了你的心意……」陸風有些感慨的撫摸著秦嶼的頭髮。半晌緩緩道。「對不起……我只是想確定你的心意。我只是想知道。比起你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任務。我這個人在你心裡算什麼。」
「想知道就直接問我好了。」秦嶼嘴角上揚。聲音都帶著一絲甜膩的沙啞。
「那我和你的任務比起來。誰重要。」陸風無比配合。
「你……」秦嶼看著陸風的眼睛。說出了答案。「我以後再也不會執行任何任務。我只是你的管家。我為你一個人服務。任你驅使。伴你一生。」
「秦嶼。我的好秦嶼。」陸風被秦嶼的一席話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一下又一下吻著秦嶼的頭髮。「能得你相伴一生。我是幾世的福氣。我知道了你對我好。就什麼都不圖了。」
「過幾天。我們就去荷蘭結婚好不好。」
「好……」
「我要給你買最貴的戒指。在戒指里刻上我的名字。把你死死套住。」
「嗯……」
「你喜歡風車花田么。一大片一大片的薰衣草。很多小姑娘都喜歡那個。」
「我又不是小姑娘。但是我喜歡。」
「然後我們就坐著火車週遊世界。隨便哪一站上車。隨便哪一站下車。去吃當地的小吃。」
「好。」
「秦嶼。你會說英語吧。等我們累了。就去歐洲定居。在陽光明媚的歐洲南部養老。」
「……」
「秦嶼。你困了么。怎麼不說話。」
「……」
「秦嶼。秦嶼。」陸風伸手輕輕推了推秦嶼的身體。秦嶼雙目緊閉。眉頭緊皺了痛苦。
「擦。這是怎麼了。」陸風伸手拔出了手背上的輸血管。把秦嶼抱上了床。血袋裡的血灑了滿地。但是陸風仍然分辨出了地上的那一道長長的血跡。從秦嶼的床一直延伸到窗口。又從窗口延伸到陸風的床下。
秦嶼的腿一直在流血。秦嶼卻一個字都沒有說。
這個傻瓜。
真的想截肢么他。
陸風的腦袋因為失血而發暈。還是抓起桌上的電話打了出去。「天娜。叫醫生來。秦嶼出事了。」
三個月後。歐洲
「秦嶼。這個奶油蛋糕很好吃。」陸風穿著白色的廚師服。頭上戴著小白帽子。手裡端著個托盤到秦嶼面前。「來。張嘴。」
「別鬧。等我把碗洗完。」秦嶼回頭瞪了陸風一眼。專心致志刷著池子里的盤子。
「別洗了。你的手都泡皺了。我可捨不得。」陸風抱著秦嶼的腰開始磨蹭著撒嬌。
「別動。一會讓老闆看見會扣工資。」秦嶼將洗乾淨的盤子放在旁邊的乾淨池子里。一絲不苟。
「靠。他敢扣你工資我直接一刀捅了他。」陸風一臉兇狠表情。從案板上拿起了一把小刀。
「別。」秦嶼按住陸風的手腕。暗中施力。「你還這麼衝動。要不是你和人在店裡打架砸了桌椅。我們能在這刷盤子么。」
「那也不怪我。誰讓那外國佬總看你。」陸風無奈攤了攤手。隨後說道。「要不是你把我的銀行卡都收走了不讓我花錢。咱們怎麼會流落到給人刷盤子的地步。」
「那都是贓款。都是黑錢。一分都不許花。我都捐了。」秦嶼拿起潔白的毛巾。繼續擦著盤子。
「捐了。。」陸風的嘴巴張大可以塞下一個雞蛋。「那那那……那我們的婚禮怎麼辦。那我們的戒指怎麼辦。我們的環球旅行呢。」
「沒了。」秦嶼語氣淡定。轉身把盤子放在一人高的架子上。忽然腿一軟整個人向下栽倒。
陸風一把將秦嶼的身體接住。有些無奈又有些心疼。 「你多少留點。你的醫藥費怎麼辦。還有娜娜的學費。」
「傻瓜。我怎麼可能一分錢不留。逗你的你也信。」秦嶼終於忍不住臉上露出笑容。
「你真是……」陸風對著秦嶼的臉伸出了手。
「我怎麼樣。你還要打我。」 秦嶼臉色一冷。倔強看著陸風。
「你真是太招人愛了。」陸風的手掌狠狠在秦嶼臉上揉搓兩下。一把將秦嶼打橫抱起。「走嘍。不跟這做苦力了。咱們辦婚禮去。」
「喂。放我下來。」
「讓他們看去。男人疼媳婦天經地義。」
「靠。我才不是你媳婦。」
「商場買戒指去。不套上你不服。」
「你就不能省點錢。」
「我的寶貝媳婦真賢惠。」
「和你沒有共同語言。。。」
「哈哈哈哈哈」
陸風隨手摘了帽子。扔在櫃檯上。在老闆和一屋子客人的注視下大搖大擺走出了小飯店。
「真是幸福的一對兒。」飯店老闆聳了聳肩。目送兩個人離去。
「joy,你聽得懂中文。」一個食客問道。
「聽不懂。但是他們的幸福。全世界人都看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