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二章 質問
洪學太領著林源,拐彎抹角走出很遠,都沒有到地方。
林源感覺有些不對,問道:“學太,你說的那戶人家,到底在哪裏?”
洪學太也不回頭,往前一指說道:“就在前麵不遠,那一家住在寨子外邊,是獨一戶,快點吧,我看人家快堅持不住了。”
林源聽洪學太說話有些慌張,心中的疑竇更大,便停下腳步說道:“學太,你說那一家叫什麽,犯的是什麽病。”
洪學太見林源停下,有些著急,回頭道:“我說了是誰家你也不知道,我也不是醫生,我怎麽知道犯的是什麽病啊?”
“我沒要求你把病的名稱說出來,病人是什麽樣,你應該能夠大體描述一下吧?”
“唔,那個……病人口吐白沫,四肢抽搐,渾身不停打擺子……對,就是打擺子病。”
“哼,你倒真是會說,打擺子病!你知道什麽是打擺子病麽?打擺子就是瘧疾,在建國前後,這種病非常厲害,能夠輕易就要了人命。不過,建國後經過國家的努力,這種病幾乎已經絕跡了。洪學太,你叫我出來是不是別有目的?”
林源說著,一雙眼睛圓彪彪盯著洪學太。
洪學太不敢迎視,把頭低了下去。
林源哼了一聲,正要轉身往回走,卻聽見身後有人說道:“林會長,怎麽了?你不是以救死扶傷為己任麽?現在有了病人卻不去救治啊?”
在林源的身後,出現了四個人影,有兩個是一臉橫肉的彪形大漢,一個是中年人模樣,白淨麵皮,就像是太監一樣,臉皮溜光水滑。
還有一個,則是一身洪家寨裏人打扮,看樣貌穿戴,就是洪家寨人。
說話的是那個白淨麵皮的人,他和其他的三人,都虎視眈眈看著林源。
林源聽這男子出言帶著譏諷,心裏已經有了警覺,但想想自己在洪家寨,此來有很多的事情要辦,洪雷並不在眼前,有些事情並不能夠按照自己的意思想做就做,這些人可不是外麵的那些人可比,便強壓著心頭的怒火問道:“敢問這位先生,你怎麽稱呼?攔住我什麽事情麽?”
那男子傲然一笑,眼睛已經看上了天:“林會長,我這等俗輩不敢玷汙你的耳朵,攔住你所為何事,難道你不知道麽?”
林源真的想一拳把這個太監一樣的臉給砸扁,但這一打不知道會出什麽事情,要是這人跟洪家寨有太大的關係,那對自己所要辦的事情,將是一個極大的不利。也不知道會給洪雷惹來什麽樣的麻煩。
想到這裏,林源拱手道:“即是如此,我就不打攪幾位了。”
說完,林源轉身就要走。
“慢著!”一聲聲若洪鍾的聲音響起,林源順著聲音一看,原來是那個洪家寨人。
這人微微一晃,身體異常靈活,林源就感覺眼前一花,他已經堵住了林源的去路。
“嘿嘿,林會長,你可以走,但怎麽也得幫我們治療一個人吧?”這人麵露凶光,好似惡狼一般,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輩。
“你要幹什麽?”林源回過頭,目光平淡的看著對方,和對方的目光對視。其實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很明了了,這些人必然是來者不善,若是這人想要強迫他幹什麽,其實這個時候林源也想知道對方究竟意欲何為。
“小子,別說我沒給你活路啊,你幫我治療一個人,然後你就自由了,就是這麽簡單。”
“哼,你讓我治療的患者,不會是受了暗勁之傷吧?”林源忽然想到了什麽,淡淡的說道。
對麵的四人麵麵相覷,顯得很是驚訝。半晌,那個白淨麵皮人說道:“嗬嗬,林會長果然是聰明啊,不錯,洪學禮被你暗勁傷了,現在隻有你能夠救他,隻要你肯出手,報酬不是問題。”
原來還珠聽雨遇到的那個殺手真是洪家寨的人,叫洪學禮,這幾個人,跟洪學禮應該都是一夥的。
“洪學禮眾目睽睽之下殺人,而且還傷了我,這是重罪,還是讓他趕緊向警方自首吧。在警方那裏,我自然會為他治療。”
那個洪家寨裝束的人怒道:“小子,你少給我裝聖人!學禮是我弟弟,要不是看在你能給他治療暗勁之傷,我現在就把你幹了,在我們紅家寨死一個外來人比死一條狗還容易!趕緊跟我走,我還能給你一條生路!”
白淨臉勸道:“學義,不要衝動,林會長是文明人,我想他會看清形勢的。林會長,我知道你在外麵手眼通天,可這裏是洪家寨,法律,關係在這兒可不好使啊。我們這幾個,要你的小命不過是捏死一隻螞蟻,你還是聽我們的話,給學禮治一下吧。”
林源微微一笑道:“按說治病救人是我作為一個醫生的天職,但是,我絕不會受脅迫去救治一個眾目睽睽之下殺人的狂魔!如果洪學禮想要不受暗勁傷情之苦,那就趕緊向警方投案自首,否則,我是絕對不會出手的。”
洪學義大怒,點指著林源說道:“好小子,給你臉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好,那就讓你知道知道罰酒是什麽滋味!”
說著,洪學義身形一矮,立了個硬橋馬,兜胸一掌,向林源打來。
林源身體往後微微一撤,擺個丁字步,右手成刀狀,奔著洪學義的手腕斬去。
高手過招,往往是一招立判,洪學義被林源掌刀切中手腕穴位,頓覺自己的拳頭就像是被電著了一樣,酸麻無比,半邊身體的力道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洪學義陷入到了極端的尷尬中,向前,手掌沒有力道,無法遞到林源的身前,向後抽,也沒有力氣抽回。
林源右手臂往下一壓,洪學義感覺自己的半邊身體就像是被一座大山帶著一樣,不由自主就躬下身來。整個身體頓時變得無比凝澀,想要動一下,都是非常困難。
要知道,人體是一個有機的整體,無論你有多好的功夫,都必須是整個身體協調統一才行。
洪學義手腕穴道被切,可不僅僅是手臂被控製,而是半邊身體都受到影響。洪學義是硬橋硬馬的橫練外家功夫,他身體的一個部位受到牽製,整體的功夫就發揮不出來了。
“哼,就這點本事還想著動手?洪學義,今天就給你點教訓!”
林源說著,左手一掌拍出,也是帶著暗勁,正中洪學義的肩膀。
洪學義慘叫一聲飛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
白淨臉大驚,喊道:“姓林的這小子功夫了得,大家一起上!”
兩個滿臉橫肉的大漢,一伸手,從懷裏拽出了匕首,白淨臉也是從自己的腰間解下了九節鞭。
高手,全都是高手!
林源一看兩個大漢持匕首的姿勢,就知道這兩人也應該是殺手一類的人,他們都是刀尖向下的持匕首姿勢。
格鬥諺語中有一寸長一寸強的說法,敢練短兵刃和軟兵刃的,差不多都是高手。尤其是像匕首這樣的短兵器,尖朝下,沒法體現兵器的長度,像是廢了一般,但其實這裏麵是有很多的講究的。
尖朝上,匕首的運用就是捅,刺,用的是胳膊的力量。而尖朝下,則是能夠隨著手臂的擺動,把肩膀,腰部的力量全部用上去。
一寸短,一分險,力量上去了,跟對手的搏鬥距離也就拉近了,要是沒有真功夫,誰也不敢這樣使用匕首。
兩個大漢散開,一左一右向林源的兩翼包抄過來,白淨臉拎著九節鞭,在兩個大漢的中間向林源逼近。
左首邊的漢子說道:“苗爺,要這小子的命麽?”
白淨臉哼了一聲說道:“看看情況吧,要是這小子真的拚命,就送這小子上西天。”
林源慢慢後退,卻忽然感覺後邊有危險的情況。
這是下意識的一種感覺,林源猛一側身,就聽見砰地一聲鈍響,洪學太拿著一根粗大的木棍,打在了林源的肩膀上。
幸虧林源常年習武,對於危險有著敏銳的感覺,要是這下被洪學太擊中後腦,那就全完了。
苗爺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看著搖晃身體的林源說道:“這小子已經受傷了,咱們最好是別出人命,學禮還要用到他。”
這個時候,洪學義爬了起來,看倒林源被偷襲,哈哈笑道:“小子,你再怎麽厲害也抵不過我們人多。苗爺,我來收拾這小子。放心,我知道輕重,哼,要不是學禮用到他,這小子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說著,洪學義一步步逼近了林源。
林源被洪學太打那一下,雖不致命,但對他的身體是造成了一定的影響。他感覺左半邊膀子隱隱提不起來力氣,他本想先解決洪學太這個偷襲的卑鄙小人,但周圍的人太多了,一旦撲向洪學太,周圍的人勢必會趁此機會近身。
跑,在洪家寨這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是沒有出路的。對方有洪學太和洪學義這樣的當地人,熟悉地形,跑隻會讓對方的信心起來,更加肆無忌憚攻擊。必須要想一個穩妥的辦法,來對付眼前的這些家夥。
林源忽然對苗爺說道:“你是苗家的人,你跟苗金蘭是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