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落荒而逃
預言師之所以沒有選擇讓玉無暇做皇帝的原因是因為這麼多年的相處讓他明白,玉無暇還是適合去做在外飛翔的鳥。
他的骨子裡少了燁華那份處事不驚的果斷和磨練。
渾厚的聲音響起后得到的卻是一室的寂靜,沒有人敢發出一聲。
這個動蕩實在太大,就連燁華和白焰都沒有反應過來。
「沒聽懂朕說的話么?」預言師的語氣中帶著不悅,「將燁式一族帶下去,從此貶為庶民。」
「哦哈哈哈哈哈。」就在預言師的話剛剛落下,那些將士剛剛準備上前將原來皇上和白焰帶下去的時候,白焰突然仰頭放聲大笑起來,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手心猛然翻動。一塊泛著綠光的牌子出現在了他的掌心。
嘴角的笑意驟然泛冷,白焰的臉上浮現出自信的笑意「你覺得,你們能留一手,我就不能留一手了么?皇上算什麼?先皇算什麼?不過是手無實權的空心蘿蔔罷了。」
說著,白焰拿著兵符四下轉了一圈,朝著各位將士疾嚴厲色道:「兵符在此,都進來。」
隨著白焰一聲令下,正殿的門猛地一下被撞開,數千名將士的鎧甲在夕陽的光線下閃出刺眼的光芒,將花璇璣等人團團圍住,又將整個大殿全部圍了起來,就連房頂也被斬月宮的人全部擠滿。不留一點空間。
其實白焰從一開始就明白,今天這事兒絕對不會這麼簡單,其實這也是下策中的下策。
畢竟就算是他得到了皇位大臣們也未必臣服,他並不是單純的報復,他也要實權。預言師這麼一上位,卻恰恰給了白焰一個奪位的理由。
如果他成功了,坐上皇位定是眾意所歸,嘴角的笑意更加上揚,白焰冷冷的喝了一聲:「但凡反抗者,格殺勿論。」
如果是剛剛的皇上,還會有幾個心腹,可,預言師剛登大寶,怎會有將士支撐。
隨著將士和斬月宮的人層層逼近,那些大臣早就逃之夭夭,原來的皇上想要插手卻被李公公一個眼神暗示遁了下來,兩人慢慢退到了後面。
花璇璣憤憤的看了白焰一眼,想要張嘴罵他,然而這面的將士已經踴了上來,花璇璣只得用手去擋。
燁華將他的扇子抽了出來,玉無暇也從他的懷中拿出了玉笛,而預言師,則是拿著他的拐杖。
一時間,兵器的乒乓聲在正殿中響起,刺鼻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回蕩。
雖然那面人數眾多,可預言師的功夫卻未在白焰意料之中。
有些乾裂的唇微微抿緊,卻浮起一抹釋然的笑意,一雙綠色眸子閃出不削的笑意,拐杖帶著一股強烈的氣息一下掃過數位將士,一下子就倒下了一大片人。
花璇璣的武力和這些人比起來定然是最弱的,不過,她的左右都被燁華和玉無暇防備了起來,根本不給那些將士絲毫碰到她身子的機會。
白焰看著眼前的情景,劍眉微微簇起,不過片刻就恢復了往日的冷然,冷冷朝著身後的姬炎吩咐道:「傳我的命下去,所有的斬月宮的死士們一同給我上,我就不相信,僅憑五個人,能與我斬月宮數百精英抵擋。」
姬炎領命,點了點頭退了下去,下一秒,數百黑衣人就從房頂飛快躍下,將剛剛才讓花璇璣幾個人鬆口氣的正殿情形,又再度填滿。
花璇璣握著從死去將士手中奪來寶劍的手已經慢慢顫抖,胸膛也劇烈的上下起伏著。
一張小臉變得慘白慘白如枯萎花瓣般的嘴唇上下嗡合著,光潔的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看起來疲憊無比。
「還好嗎?」燁華用扇子將花璇璣顧不上的幾個將士打倒,關切的問道。
「還很好。」花璇璣接著這個機會喘了一口氣,伸手繼續與一波一波湧上來的死士們拼搏著。
「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燁華在兵器的叮噹聲中對著花璇璣幾人沉聲道。
「也確實。」玉無暇在旁邊應和道,冷冷的朝著白焰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碧綠的眸子劃過一抹異樣的光彩。
五個人飛快的湊到了一起,玉無暇淡淡道:「擒賊先擒王,我們之間出去一個人去對付白焰,這樣,如果把他擊敗了,那其他人肯定會馬上撤離的。」
「就這麼辦。」燁華一面用劍刺透一個衝上來的黑衣人,一面痛快的答道。
隨後又快速道:「要麼我去。」
「你的武功可能不敵他,你留在這保護花璇璣,我去。」
說著,不等其他人拒絕,玉無暇飛快的衝出重圍,拎起玉笛挽了個花,朝著白焰直直刺了過去。
白焰猝不及防,右肩被玉無暇狠狠的刺了一道。
將口中湧上的鮮血活生生的吞了下去,白焰嘴角勾起了一抹不緊不慢的笑意。
右手向著玉無暇的胸口擊去。
玉無暇太專註去看白焰的神情,被他的攝魂術吸進了大半精力,等到反應過來時右肩也同樣硬生生的挨上了一掌。
「現在我們扯平了。」白焰嘴角的笑帶著一抹邪佞。
「你不是我的對手。」白焰得意的哼了一聲。
「那我呢?」這個時候,預言師突然掂腳快步朝著白焰刺去。
手中的拐杖一拋,帶著將士們的鮮血。
白焰根本沒有反擊的機會,胸口和後背同時挨了一拐杖。身形用力一晃,一口鮮血從口中噴涌而出。
「兵不厭詐。」預言師恢復了往日的不羈,立穩身形朝著白焰搖了搖手中的拐杖。
白焰壓根沒想到他們五個人會衝出兩個人和自己對戰。
白焰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他明白自己定然是鬥不過預言師的,單憑氣息就能聽出來。
且又加了一個玉無暇,更讓他無從應對。
狹長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白焰並沒有馬上反擊。而是穿過預言師和玉無暇的身體,看向艱難抵擋的花璇璣,燁昇,燁華三人。
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白焰冷冷的哼笑到:「你倆就這樣將她們三個拋在那裡對付我手下近百精英了嗎?」
「你什麼意思?」玉無暇疑惑的詢問道。卻看到白焰一隻腳慢慢移動。
暗道一聲不好,伸手急切的朝著白焰沖了過去,手指卻與他的衣襟飛速擦過。
白焰一甩衣袖將花璇璣曾打落過的匕首緊緊握在了手心,朝著花璇璣的胸膛直直刺去。
白焰接著的是一個衝勁兒,就算玉無暇輕功再好也無法追上,預言師又被姬炎活生生纏住,玉無暇無奈只能出聲喊到:「花璇璣,小心。」
花璇璣雖在預言師那裡學到了很多武功,然而無奈,體力卻怎麼都不如男人,更何況,那些精英又是一波連著一波上。
且故意將燁華團團圍住,讓燁華壓根無法抽出手去保護他。所以花璇璣此時已經是筋疲力盡,對付一波波湧上的眾人都已費勁,更何況是突然出現的白焰呢。
如果不是因為知道啟兒還在等著她帶他回家的緣故,花璇璣早就攤軟下去了。
玉無暇這一聲,非但沒有提醒她,反倒讓她分了神。
右臂被瞬間劃了一道口子,花璇璣顧不上喊痛,與此同時白焰的匕首就以呼嘯到了眼前。
無力的閉上了雙眼,花璇璣已經沒有再多餘的力量去對付白焰,只得再度認命。
在閉眼的一瞬間,花璇璣彷彿聞到了那股淡淡的薄荷香,而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是自己的錯覺,不是說人死後會出現一個記憶中最深刻的地方么?
然而,當那刺鼻的血腥味充斥盡花璇璣的鼻腔時,花璇璣終於反應過來,她還活著,她還沒有死。
睜眼對上的是燁華蒼白瘦削的臉龐,因為汗水的緣故他垂下的頭髮濕嗒嗒的貼在他的臉頰上。
涼薄的眸子有些暗淡,嘴角是一抹殷紅的血絲。
而他的整個左胸被匕首完全的刺進,鮮紅大量的血彷彿無止境般從里湧出。
玉無暇在這個時候脫出身來,在白焰身後重重一擊。
白焰扭身飛快的躲過,朝著滿身傷痕卻還在和預言師交手的姬炎大喝道:「我們走。」
聽到這個話,姬炎遍不再糾纏,挨了一掌抽出身後,緊跟著白焰落荒而逃。
而那些斬月宮的精英們,見到白焰離開,便也不在逗留,互相使了個眼色,齊刷刷的退了下去。
整個正殿在沒早上剛踏入時的金碧輝煌,牆壁上柱子上窗子上都帶著乾涸或未乾涸的血跡。
在重重屍體中,抱著燁華半跪在地上的花璇璣顯得格外突兀。
雙手被燁華流出的血染的溫熱,花璇璣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助,忘了四年前這個人還對著自己弓弩相向,花璇璣緊緊的將燁華樓進懷裡。
染著鮮血的手指穿過他的髮絲,眼淚無聲的落下。
燁華抬手想去摸花璇璣的臉頰,然而卻又無力的垂下,狠狠的吞了一大口血腥下去,燁華想也不想的用僅剩的力氣脫口而出,望著花璇璣的眸子上的睫毛上下抖動著,聲音沙啞的像是從沙子上滾過:「你沒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