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8.第678章 你敢說自己沒變?
“出去?”
林逸琛不怒反笑,眉心不悅的擰了起來,“大半夜的,你告訴我你要出去?”
“是,我要出去。”
女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眉梢眼角都透著一股淡漠疏離,身上過敏的症狀也盡量被他忽視,“少爺,我是林家的傭人沒錯,但我沒有簽賣身契,還不至於連這點人身自由都沒有吧?”
人身自由。
她竟然跟他說什麽人身自由?
林逸琛薄唇冷冷抿了起來,驀然邁開長腿走到她身旁,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你現在是在跟我強什麽?還是說,因為我對你的態度,所以故意跟我說這種話?”
蘇姍牽扯了一下嘴角,眼底卻沒什麽情緒,“少爺您會不會想多了?”
她原本微垂的眼簾微微掀起,眸色淡淡的看著他,眉心卻縈繞著一股揮之不去的諷刺,“您對我的態度從來沒有變過,我對您也是。所以——我到底為什麽要故意跟您說這種話?”
雖然她沒有直說,可是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他在自作多情!
林逸琛冷笑一聲,手指掐上她的下巴,“你再給我說一遍。”
她瞳眸微微收縮,但仍是目光直直一瞬不瞬的看著他,沒有絲毫怯意,反倒是帶著幾分茫然詫異,“少爺,難道您覺得我哪裏說錯了嗎?”
他對她的態度,從來都是——感興趣的時候撩一下,不感興趣的時候甩一邊。而且感興趣的時間在其中也占的少之又少,幾乎從來沒有用真心對待過她。
或許她說錯的,或者是說謊的,隻有她對他的態度而已。
她掩蓋了這麽多年,自欺欺人了這麽多年,不過是為了告訴自己也告訴所有人她不喜歡他而已——雖然有些人還是看出來了,諸如琳達,但是所幸,他從來沒有看出來過。
所以她還是慶幸的。
“好!很好!”
林逸琛驀然冷笑一聲,意味不明的點著頭朝她冷笑,“你說的對,本少爺從小到大都厭惡你,對你的態度從來沒有變過。”他緊緊鉗製住她的下顎,手中力道卻帶著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顫抖,“可是你確定,你的態度沒有變過?”
她竟然敢說,她從來沒變過!
如果從來沒變過,那她從前冷淡的討厭他,意思是現在仍舊冷淡的討厭他?
怎麽可能呢,不可能的……
“蘇姍,難道你忘了你在我身下是怎麽叫的?”看著她驀然一變的臉色,林逸琛心裏總算有了那麽幾分安慰,可是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加虛空的荒蕪,更加寥落的沉寂,所以他隻能說更多傷害她的話,看著她這樣的臉色,以此獲取更多的心理慰藉。
“你叫我的名字,你對我笑,這些你從來沒有對其他人做過的事,你敢說自己沒變?”
他嘴裏這樣說著,心裏也這樣想著,她對他的感情一定是有所改變的!
林逸琛薄唇勾起愈發冷冽的弧度,“寶貝兒,你是不是想再來一次,回憶一下那種滋味?”
蘇姍臉色驀然一白,嵌入掌心的指甲幾乎要把皮肉摳破。
她想做出的所有表情都成了艱難不可實現的動作,隻能戴著那張漠然虛偽的假麵,冷冷注視著他,“少爺,您不知道嗎,所有女人都是這麽叫的。”
她輕笑,用力想要掙開他的桎梏。
可是那樣的力道仿佛要捏碎她的下顎骨,讓她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隻能繼續被他捏著。
“第一次,我中了藥,正好有個人替我解藥,藥性還能順便助興,何樂不為?”
“第二次,既然您這麽想要,又似乎對我很好的樣子——您也知道,女人的欲望不比男人的弱,反正已經沒有了第一次,那第二次再跟您嚐試一下,對我來說也沒有任何損失。正如您所說的那樣,那種感覺確實還不錯,銷魂蝕骨。”
林逸琛覺得自己現在恨不得把手伸到她脖子上,狠掐住她的脖子,把她給捏死!
這樣她就不會再說這些話……
可是手指動了幾次,卻都僵硬的停在她的下顎骨上,動彈不得分毫。
蘇姍眨了眨眼,用盡最大的努力終於擠出一絲柔美至極的笑意,惑人不已,“少爺,您大概真的不了解女人,和男人一樣,也是遵循本能的生物。您對我來說,不過是你情我願的發泄品,怎麽現在您到底在跟我較真什麽,恩?”
她不知道他在較真什麽,或許是受不了一個女人對他這樣的態度。
他大約已經習慣了那種眾星捧月的感覺。
可她現在都已經自顧不暇了,哪裏還有時間去考慮他的感受?更何況,她到底憑什麽考慮他?以前是她傻,是她瘋了,可她現在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
林逸琛胸前重重的震蕩著,他以前怎麽不知道這個女人這麽伶牙俐齒?
“蘇姍……!”
他咬牙切齒,從牙縫裏把這個名字擠了出來,表情已是幾近扭曲的恨極。
蘇姍狠狠將他推開,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少爺,我現在要出去,不管您答不答應,我都要出去。”她幽幽一笑,“您放心,明天早晨之前,我一定會趕回來,不會耽誤工作時間。”
說完,便挺直了脊背,高傲的從他麵前走過去。
隻是那樣的身形,卻帶著幾分明顯的僵硬,帶著幾分刻意的偽裝……
大概唯獨林逸琛看不出來而已,他隻覺得這個女人可惡的要死,男人這樣也就算了,她作為一個女人,還是爺爺親手教導出來的女人,竟然說出這樣沒羞沒臊的話來……
男人和女人都是有欲望的——所以她第一次拿他當解藥,第二次拿他當解決生理欲望的工具?
好,很好!他這輩子還沒被人這樣玩過……
林逸琛狠狠閉了閉眼,枉他竟然還覺得自己有些……可是現在看來,根本是他想多了!
這個女人,不管怎麽樣都是活該,是她自作自受的……
他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漠然轉身,重新朝著樓梯走了上去。